《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58章 包二爺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58章 包二爺

這時如花鳳姐卻哪裡敢貿然去睡?二婢揀了兩條大手帕,互相使盡了拴駱駝的力氣,把嘴巴緊緊地捆紮住,這才睡倒。如此一來,想說夢話也說不出來了。
蔡氏卻冷笑了一聲:「我的心意,豈是那般容易順遂的?明日一切照常布置,我倒要在暗中相看那浪子燕青一番,若那廝果然是出挑兒的人材,我還有三分憐惜之意;若他只不過泯然于群氓,做大事的就是要干手凈腳,那時我一聲令下,射死毋論!」
鳳姐戰戰兢兢地道:「夫人容稟,這浪子燕青大名府第一美男子的大名,卻不是小婢們生安白造的,這幾年來滿城多少人齊聲推許,夫人若不信,明日一訪便知。」
正想得出神,卻聽廳外窗下有個嬌嫩的喉嚨兒「撲嗤」一笑,然後一人轉進廳來。燕青一看,禁不住大吃一驚!這正是:
梁偉鎖笑道:「小乙哥既如此客氣,我便上去踅摸一番,得個縫兒,便替你用力。」在燕青的千恩萬謝聲中,梁偉鎖施施然去了。
蔡氏慢慢站起,悠然道:「方才之言,都給我爛到肚子里去!若哪一個睡覺說夢話的,自己在花園裡挖個坑,把頭自家割進去吧!也省了我動家法的力氣!」
如花鳳姐閃電般對望一眼——莫不是夫人這幾日孤枕寂寞,想要在蔡家三貞九烈的大門上打個小洞透氣?
蔡氏聽這丫頭不說燕青,卻說起盧俊義來,倒是頗出意料之外,想了想,卻又慢慢點頭道:「我想人生在世,便是攢下山大的錢財,若花用不著,亦是徒然。若那盧俊義真是冤枉的,我饒放他一馬,又有何難?只是我現下已經將他關在了牢里,已經結了冤讎,若貿然放了他,豈不是縱虎歸山?終有一日必要傷人!」
鳳姐走的是綿密防禦的路子,如花採取的卻是猛烈擴張的戰術,她們二人一正一奇,互為表裡,天地交泰,水火既濟,陰陽配合間絲絲入扣。蔡氏春睡方醒,靜夜中正是芳心難遣之時,被兩個小蹄子這麼一搖撼,頓時心旌動蕩起來,臉頰便先紅了。
卻聽如花鳳姐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燕青平日里多少好處,最後如花發花痴道:「這般美男子,若能跟他睡上一夜,明日陪他死了亦是甘心!」
如花鳳姐一聽唬得魂飛天外,兩個全身一軟,趴跪在那裡簌簌發抖,顫聲道:「夫人……」
蔡氏喘息兩下,冷笑道:「小蹄子們大驚小怪,這樣平常的人物,也敢拿來說嘴!可知你們是在大名府土生土長,沒那個福份見識下東京城中的盛世氣象!」
橫了二婢水汪汪的一眼,蔡氏啐道:「那燕青便是世界第一美男子又怎的?明日過不得午時,就要他在我亂箭之下做鬼!」
蔡氏若有若無地蹬了她一腿,嗔道:「臭肉!你有話便說,喬裝出這些張致來做甚麼?」
如花鳳姐膽戰心驚地點起燈燭,蔡氏拖把椅子正中坐了,如花鳳姐跪在她面前,一聲兒不敢吭。
這回如同一桶冰水從頂梁骨上淋了下來,如花鳳姐心驚肉跳,撲倒抱住蔡氏的腳哀懇:「夫人開恩啊!念小婢們平日里對夫人忠心耿耿,且寬過奴才們這一回吧!」
如花趕緊順著話音兒往上接榫頭:「夫人願發慈悲,盧俊義豈能記怨?不如便順水推舟,明日讓那浪子燕青領了這個人情如何?夫人被李固那廝蒙蔽了這幾日,已經查訪明白,自然要扶正祛除,還盧員外一個清白。盧俊義得了命,便是傾了家孝敬夫人,也是該的。夫人卻是冰雪節操,不希圖他盧俊義千萬貫家財的謝禮,但人才難得,便將那浪子燕青要進咱們府來,抬舉在夫人身邊辦事,也是為國求賢一場。」
要知心腹事,須聽背後言,蔡氏屏氣息聲,側耳這麼一聽,原來那兩個小蹄子說的都是男人話題,主角非別,就是計劃中要謀算的那個浪子燕青。
如花便笑嘻嘻地道:「夫人若不怪時,小婢便說了。那盧俊義卻是個老實頭,他家被人謀,妻被人占,已經落魄到了十二萬分,夫人平日里吃齋念佛,最是慈悲不過,難道此時竟不掏個菩薩心腸么?」
第二日,燕青準備了禮物,來梁府上求見「參贊軍機」的盧俊義。梁偉鎖早有準備,波瀾不驚地將燕青迎了進去。一路穿廊過廈,來到後花園花木深處。
鳳姐冷笑道:「他燕青強殺,在盧俊義府中也不過是一個家生的奴才;進到夫人門下,只消奉承得夫人歡心,指日便能升官發財。這般錦繡前程,燕青千伶百俐的人,哪兒有斟酌不過來的?明日必然能遂了夫人的心意!」
風流常伴紅娘子,淫奔豈獨蔡夫人?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燕青知道梁中書平日里治軍甚嚴,聞言倒也信以為真,拿出早已寫好的書信,連著一帕子金珠遞了過去,請道:「小乙素知留守大人世之儒將,軍紀最明,但小人有生意上要緊事不得不和主人商量,還請管家大人玉成。若得一片橘皮吃,豈能忘了洞庭湖?」
如花趕緊道:「小婢斗膽,有個計較在此。那燕青對主人家是最盡忠心的,咱們只消掌住那盧俊義,等燕青受了夫人禮遇,替夫人出了精力,咱們再放了盧員外,必然萬無一失!」
如花鳳姐深深伏拜于地,不敢稍有喘息。
如花鳳姐悄悄在她身後擠眼兒。待梁偉鎖帶著燕青去得遠了,如花這才囁嚅著問道:「卻不知夫人心意如何?」
如花鳳姐連連叩頭:「小婢們省得!」
蔡氏鐵著麵皮,以手指點著如花鳳姐罵道:「我把你們這兩個狐媚小蹄子!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滿口裡胡唚的都是些甚麼?我蔡家祖輩都是三貞九烈的門風,豈容你們兩個玷污了?明日一早,都拉出去,配小子吧!」
蔡氏把這笑容都瞧在眼裡,一怔之下,便悟到自己說錯了話,心中大怒,恨道:「拉出去配小子,卻便宜了你們!打斷了腿,丟到城門外叫化子堆里才是正理!」
蔡氏這才道:「夜了,你們都好好歇息去吧!」說著自回繡房中安睡。
鳳姐恭謹地答應了一聲,分花拂柳地去了。走到再看不著蔡氏影子的地方,這才抿嘴一笑。
蔡氏把臉板得玉潔冰清,抬在天上半晌不落下來,直等如花鳳姐哭求了半天,這才轉圜道:「若不是你們這兩個蹄子還有些用處,今日豈能輕放了你們?都與我站起來說話!我且問你們——你們嘴裏的那個浪子燕青,聒噪起來時捧得他花團錦簇,這等神仙一流的人品,本該受用在天庭之上之對,若說落到了大名府里,我第一個就不相信!」
鳳姐正隨聲附和間,卻聽屏風后冷冰冰一聲咳嗽。
蔡氏將應變事布置妥當,自去歇息。起夜之時,卻聽如花鳳姐深宵不睡,貓在一起喁喁細語。
如花則道:「夫人休怪小婢說——依大多數人看來,那浪子燕青豈止大名府第一美男?便是放到大宋大遼、西夏吐蕃,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好漢仗!」
燕青獨坐廳中,四下無人,只是靜思道:「這番回到家中,家下人等看我的眼色,俱都變了。卻不知我不在的時候,家中出了甚麼變故?往日里諸般勾心鬥角雖有,但卻不似今日這般悶人。哼!這些大胆的奴才,主人只是略放他們個空兒,他們便放肆起來,莫要叫我暗訪了出來,那時家法無情!」
蔡氏扶著如花鳳姐,躡在菊花影里守株待兔,只不過向外張了一眼,蔡氏心中就有幾十隻小鹿蹦跳起來,比起新婚之夜來,更要激烈多了。
如花鳳姐一聽,心涼了半截兒。這時卻聽蔡氏又道:「鳳丫頭先去傳令,讓猥瑣兒且慢動手。那些強弩蒙汗藥甚麼的,使出來時沒的失了我蔡家的體面!」
梁府一角的僻靜廳房裡,梁偉鎖正對燕青道:「我家老爺和尊主人商議的都是軍機要事,計成於深而毀於隨,只怕小乙哥此來,未必便能見著尊主人真容。若有所言,請書一紙,我替小乙哥傳遞。」
蔡氏目送著鳳姐走遠,轉頭向如花道:「花姑娘前面開路的幹活,回房裡我有話吩咐於你。」如花急忙前導而行,回到房中后,蔡氏叫她附上耳來,敢不知面授了多少機宜。
如花鳳姐本來嚇得全身發抖,但突然間聽到「拉出去配小子」的話,真如同撥雲見日一般。她們兩個醜丫頭如果真被蔡氏硬做主發配給了男人,那真是因禍得福了。兩婢開心一時,臉上都露出了絕處逢生的笑容。
蔡氏聽了微笑道:「我的兒,難為你想得明白。不過那盧俊義若真心傾家孝敬我,我也不能拒人以千里之外。倒是那浪子燕青,他若不願受我禮遇,豈不失了面子?」
蔡氏陰惻惻地道:「掌起燈來,我與你兩個不識羞臊的小蹄子說話!」
如花聽蔡氏言語雖然凶厲,但音調卻已經綿細下來,心中已是雪亮。當下膝行了上來,抱了蔡氏的腿道:「夫人,奴婢大胆,有句話也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