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67章 兵臨城下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067章 兵臨城下

梁中書吁了口氣,喜道:「一百倍的二百五!守城足矣!」
那些下吏們聽著,面如土色,一個個麻溜地跪倒,叩頭如搗蒜,肚中卻是連珠價地叫苦。原來那些糧食都是前些時從民間刮上來的,為湊梁中書一干人的「贖金」,蔡氏指揮著大刮特刮,少補多不退,就有了現在這些無中生有的糧食。
蔡氏冷哼一聲,斜眼鉤住了李固,李固頓時心膽俱寒,比面對梁中書時多添了十倍的壓力。
但轉念一想,盧俊義卻不是這等人,其中必有緣故。因此將民事託付予眾士紳后,梁中書對梁偉鎖道:「去!打盧家人給我找來!我倒要問問,這個盧俊義要緊關頭給我妝幌子,是何道理?」
看著梁山營盤,卻不見西門慶的旗號,只高高挑起一個「欒」字。梁中書問道:「梁山賊寇中,欒姓者為誰?」
李成拱手道:「果然不出留守相公所料!小人在號稱已空庫的廒倉之內,翻出了無數的糧食,足夠守軍支用兩年。」
滿城走狗惡奴均是人心惶惶,梁偉鎖是唯一一個因梁山大軍殺來而心存感激的。這就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萬物生長之道。
聞達道:「稟恩相!這幾日重新盤點,計有將校兵卒兩萬五千人!」
蔡氏冷笑道:「我卻信不過你!都說人生三快事——升官發財死老婆,你現在青雲直上,肯定早就盼著我蹬腿了!說不定盧俊義就是你用鹽引收買了,讓他來刺我,我好不容易拿住了他,若把他交回到你手裡,豈不是放虎歸山,縱龍入海?說不得,我要往京城去告御狀,盧俊義就是我的人證!倒要請當今官家作主,好生審一審你這個當代的陳世美!」
梁中書心頭火起,西門慶兵鋒直指大名府,這是多大的事體?盧俊義平日里急公好義,今日到了這等最關鍵的時刻,卻把烏龜脖子一縮,死活由著自己這個留守大人唱獨角戲,枉費平時自己對他的厚望!
梁中書氣得手腳冰冷,胸口氣血翻湧。為了避免在這裏釀出命案,他只能一揮袖子,不帶走一片雲彩,跌跌撞撞地去了。
梁偉鎖見了梁中書後,梁中書兜頭罵道:「我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奴才!你這個管家是怎麼當的?夫人捉了盧員外,這般大事如何不早來報知於我?」
一聽這話,梁偉鎖魂飛天外,急忙替蔡氏拾遺補闕道:「爺,方才我聽夫人說了,盧俊義行刺不成,實屬天幸。那廝心疼五十萬貫,因此得了個失心瘋,拿了把刀就跳進了內宅。結果行路不知顛倒,被花園裡草根拌了一個跟頭,就此暈死在那裡,後來叫丫環婆子們發現了——爺也知道,夫人調理出的丫環婆子都是有些力量的,這才一繩將盧員外捆了,送進了咱家水牢里去。夫人念著他捐了五十萬貫救老爺的功勞,倒也沒難為他,還請大夫治好了他的瘋病。誰知有浪子燕青恩將仇報,又跳進內宅想威脅夫人,惹得夫人惱了,才把盧俊義關著不放。」
管府庫的典吏寒著膽白著臉道:「回留守大人的話,城中糧幾已盡矣!若大人不信時,有帳篇子為證!」
等軍棍打完,長腿子變成了血腿子,還得拖著一口氣上堂來向梁中書謝恩,然後哀鴻遍野的找大夫去了。
就在這時,卻聽門外有人冷笑:「說甚麼盧俊義?此人早被我拿下了!」
話音未落,李成的聲音自外傳來:「哼!你們這些傢伙做出來的賬目,如何能信?」說著,只聽靴聲橐橐,甲葉錚錚,李成頂盔貫甲,昂然直入。
看著李固連滾帶爬的出去了,梁偉鎖心中大起兔死狐悲之意。躬身送走了蔡氏,梁中書那邊又有人來找。
早有虎士惡狼般湧上,揪了那人下去,棍棍加力,二十下毫不留情,將其人的長腿子打得舉足輕重,差點兒沒疼死。如此一來,這貨再不能瞬息千里了。
蔡氏恨道:「李固!你給我聽好了!燕青為了救盧俊義脫身,悄入我府中,人沒救出,卻把夫人我的一件寶貝給偷走了!嬸可忍叔不可忍!你給我大名府中四下張貼榜文,就說盧俊義那廝快病死了,口口聲聲要見燕青最後一面,我就不信那燕青看到后不負荊請罪,到夫人我府上來歸案!——咄!你這沒用的奴才,還不下去給我辦事?」
到了此時,梁偉鎖如何肯認?當場跪下,賭了無數血淋淋的大咒,這才將梁中書買哄住了。
梁中書一聽,顧不得再盤問梁偉鎖,拔腳就往南城樓而去。梁偉鎖揩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合掌虔誠地祝禱道:「無量天尊啊阿彌陀佛!小人豬頭三牲,花紅表裡,明日就去上供!」
梁偉鎖去后,不多時帶了一人回來,卻是盧府都管李固。李固跪倒在梁中書面前,苦著臉說,自家主人前些天樂捐了五十萬貫后,似乎精神上受了極大的創傷,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嚎天喊地,然後夜夜磨刀,最後這幾天更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那長腿子便睥睨著聞達道:「留守大人,要守城,先得有糧吧?前些日子,城裡的糧草用得急了些,現在府庫空虛,這城池就難守到十二萬分!」
這些刮民黨都是走通了蔡氏門路,撈得美任的小人,梁中書早看他們不順眼了,只是礙著蔡氏那隻母老虎,不得不睜眼閉眼,平日里暗中也不知受了這些蟲豸多少的轄制,今天藉著軍情緊急,將這些毒瘤都割了,梁中書身上心底都是暢快。
「夫人開恩,夫人開恩!小的正在出盡全力搜索,只消燕青還在大名府城中,小人非把他找回來不可!」
梁中書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西門慶那廝,善能用兵,安知城下欒廷玉這兩千人馬,不是誘敵之計?若貿然出城,中了奸計,不是耍處!爾等只消守穩城池,休要被西門慶挑釁了,等朝廷救兵到時,裡應外合,可操必勝!」
梁中書大喜,問李成道:「此去可有獲乎?」
李固被梁中書官威一衝,嚇得滿頭是汗,硬著膽叩頭道:「留守相公雖法眼無差,但常言說得好——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大人只看到了我家主人白天的行狀,可識得他夜裡的本來面目否?」
梁中書聽了,冷笑道:「婦人家的一面之辭,果真如此?」
兵家勝敗非關數,國事興亡不由財。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聽到探馬報說梁山人馬捲土重來,梁中書急忙召集麾下將吏議事。來的人中,多是收稅的能手,括田的行家,臨敵禦侮,卻是不會,倒是有那腿長的獻上一計,勸梁中書暫時北狩,也就是夾著尾巴逃到駐紮著重兵防備遼國的邊關,以御梁山賊寇。
蔡氏瞪眼道:「你還敢問我?就因為你離了府里,才助長了閑雜人等的凶心惡膽,不日前那盧俊義深夜提刀,入府中行刺於我,若不是我命大,十個腦袋也被人砍下來了!我這般出生入死,你卻不聞不問,還在這裏裝你的青天大老爺!真是負心薄倖之徒,枉費我蔡家抬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奴才!」
梁中書怒上加怒,斬之雖不可,但笞之卻不難,當下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對敵之季,爾在此妖言惑眾,散漫軍心,該當何罪?念你初犯,重責二十軍棍!再敢尖嘴毛長,定斬不赦!」
「這個……」聽李固說得有理,梁中書一時也不由得沉吟起來。
心中有鬼的人,最怕神目如電。正當梁偉鎖膽寒肝兒顫的時候,卻聽得大名府外號炮聲連天,然後有府中人跟頭把勢的跌進來叫道:「老爺!大事不好了!梁山賊寇殺到城前了!」
門帘一甩,進來了蔡氏。梁中書和蔡氏這幾天施行著孔雀東南飛的鬥爭策略,一個往東,一個往南,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只是今日聽到梁中書問起盧俊義,蔡氏唯恐奴才們一個膽怯時,卻不誤了自己謀奪盧家財產的大計?所以上趕著來了。
如果能斬,梁中書早把人推出去了,現在只能葫蘆提的略過,反問道:「大名府自然是棄不得的,卻不知眾人有何守城良策?」
梁中書聞言大怒,但獻策的人是蔡氏的門下,卻又發作不得,還好有聞達出列道:「是何言哉?留守相公坐鎮大名,是邊關後殿。安有前敵無事,後殿先失之理?若棄大名府而逃,邊關有警,是無河北矣!進棄城之言者,何異食祿之屍、蠹國之賊?吾請留守相公斬之!」
當下樑中書發下一枝令箭,命人在城中四下里巡邏,搜捕梁山細作,以防裡應外合;再發下一枝令箭,命幾個膽大心細的軍士騎了快馬,繞個大圈子避開梁山軍鋒,星夜往東京開封府求救;最後是安定人心,可惜手下的吏員都被送進監獄了,缺人。不過這難不倒梁中書,物理上的二毬貨難找,一根屌的活人有的是,梁中書命人去請城裡的員外紳衿,要借重他們的聲望,委託他們出面撫民。
李成也道:「我軍新敗,軍心士氣未曾得穩,出城野戰,勝負難以逆料。恩相所言,正是上計,大名府天下堅城,我等牢牢把守住了,鈍敵兵鋒,挫敵銳氣,好生叫這些流民草寇見識一下什麼叫金城湯池之固!」
梁中書聽到有糧,眉開眼笑,拍案道:「但得有糧,我大名府就是穩如泰山!來人啊!先把這些巧言令色、糊弄上官的敗類給我押下去!」下面的虎狼往上一闖,將跪著乞命的傢伙們揪走扔到黑牢里去了。
「李固!我讓你去找燕青,這些天過去了,人呢?」蔡氏一聲喝,嚇得李固跪爬當場,六體投地。
梁中書皺眉道:「盧員外行刺之事,其中必然有詐。想他號稱河北玉麒麟,是我大名府中頭一個英雄好漢,若是行刺,安有失手之理?夫人身邊,又有誰能擒得住他?此事越想越疑,絕不能就此輕放了!」
這傢伙陰陽怪氣,語存諷刺,本意是嘲弄聞達那被困在黃河岸邊的八千人是被用錢米贖回來的,沒想到只顧一時取快,連梁中書都繞進去了。
聽了這話,梁中書怫然不悅,拂袖道:「豈有此理!盧俊義分鹽引的那天我親眼見了,他二目有神,哪裡有甚麼精神上受了創傷的徵兆?你這奴才滿口胡說,還不將盧俊義行蹤從實招來?!」
梁中書忍怒道:「你說盧員外行刺?既如此,將人交與我,我來審問!」
梁中書點了點頭,又問道:「城中之兵現有多少?」
梁中書來到南城樓時,聞達李成已經在此多時,守城諸事早已安排妥當。眾將士見留守相公來了,紛紛行禮。梁中書這時再顧不得文人風度,大步上城,手扶著城垛口向下觀定,果然是西門慶發來了大兵。
梁中書一聽蔡氏之言,火冒三丈,戟指著蔡氏大氣道:「你……你……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盧員外犯了何罪,你竟然要拿他?」
府堂里左右吏員,此時十去八九,只剩下平日里無能混飯吃的閑吏和梁中書的幾個得用人,倒是軍中的武將濟濟一堂,從前梁中書案下腐朽的積氣都為之一變。
聞達聽多識廣,回答道:「稟恩相,這個姓欒的必然是祝家莊出身的鐵棒欒廷玉。傳說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後來降了梁山,成了三奇公子西門慶的左膀右臂。也是此輩合當受死,今日竟敢犯我堅城,定要叫他有來無回!小將不才,願引一哨人馬出城,擒拿欒廷玉獻于恩相!」
梁中書這才向噤若寒蟬的眾吏問道:「城中存糧,還有幾何?」
聞達李成聞言,面面相覷,哭笑不得。這正是:
不多時,大名府有點兒聲望的士紳都來了,梁中書人群中一瞄,卻不見玉麒麟盧俊義。問起來時,眾人眼神躲躲閃閃,支吾著只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