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12章 歸降

第六卷 拆遷·截訪·穿越·圍剿

第112章 歸降

這邊凱歌高奏后,天甫黎明。西門慶不顧疲乏,領軍轉戰宋軍營盤。見到梁山兵臨寨下,將至壕邊,營里宋軍一時慌了手腳,鄷美、畢勝皆不在,只好把兩位監軍請了出來主持大局。
一聽這話,座中禁軍諸將又驚又怒,一齊站起。鄷美喝道:「姓宮的!你這話何意?將我等斬盡殺絕,於你有何好處?」
宮太監湊上來道:「西門頭領有失不知——這禁軍的軍校啊,他們的家人都在京城營里住著呢!那是天子腳下的人質,哪個軍校在外敢降,他家裡人就被順手收監,滿門抄斬。所以說,這些禁軍的人都是喂不熟的,西門頭領不如——早!做!決!斷!」
那領軍的將軍見勢不妙,把臉一沉,怒喝道:「你這個死性不改的賊配軍!若不是好勇鬥狠,臉頰上也不必紋這兩條金印!今日我軍力孤于重圍,勢窮於絕境,三萬人的性命危如累卵,此正英雄忍恥,賢才盡智之時也!幸得兩位賢監軍替萬眾惜命,這才下令歸降,保全爾等福祿。你這廝,不思感恩,反倒妖言惑眾,只求自家立功受爵,就不惜將同胞都坑進血海里去——若你之輩,不嚴懲何以服眾?來人吶!將這廝揪倒了……罷了!先暫吊到馬棚里去!自有人前來發落於他!」
宮太監傲然道:「既然爾等皆將性命託付于咱家,咱家安肯辜負了你們?今日梁山重兵圍營,若起意反抗,徒然送死殞命,於國無益,于身有損——當是時,何不詐降之?保得有用之身,留待他日!若各位將軍肯聽我良言相勸,就豎起白旗,開了營門,梁山西門慶世之豪傑,必不能薄待了汝等;若不聽吾言,反怨我胡言亂了軍心,咱家請就斧鉞!」
宮太監便款款言道:「想當年西楚霸王項羽忍不得一時之辱,自刎于烏江,遂令漢家掌了朝政;如若其肯低頭渡江,江東子弟多材俊,捲土重來未可知,天下何得歸於劉家?因此成大事之人,必當愛惜身命,大丈夫慧眼避凶趨吉,相時而動,正今日之謂也!」
話才說完,「啪」的一聲,畢勝已經把酒杯在地下摔得粉碎!畢勝戟指著宮、道二太監罵道:「好你們兩條閹狗!若不是你們,我軍安有此敗?可恨三萬人馬,輕輕葬身於爾等之手!今日不是你,便是我!」說著跳出席去,便要來揪打宮、道二閹貨。
梁山腳下,官軍灰飛煙滅,原先的兵營成了戰俘營,三萬余宋軍俘虜垂頭喪氣,默坐無言。梁山講武堂軍醫班的學員忙裡忙外,救治傷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昨天晚上蘆葦叢中被割傷腳的。眾戰俘見狀后都放下了忐忑之心——梁山不遺餘力地為弟兄們治病療傷,必無惡意。
宮太監面沉似水,環視眾人道:「爾等自問,比呼家將如何?」
眾人聽了,心下亂顫。眼見西門慶面色莫測高深,屋中梁山嘍啰勇猛精壯,難道今日這是最後的鴻門宴嗎?
鄷美急忙道:「西門頭領,我這兄弟今日有酒了,說的話當不得准。明日將軍當他清醒時再問他,方不致屈殺了好人。」
宮太監長嘆一聲:「這便是了!想當初,以呼家將之勇武絕倫,兼梁中書之內外用命,皆敗北于梁山西門慶之手——一降一逃,英名至此翻成畫餅!今日爾等武不及呼家將,文不及梁中書,鄷美畢勝已成覆轍,援軍救兵徒為空夢——欲螳臂擋車,與西門慶做孫吳之對壘,可乎?」
宋朝嚴重不相信武人,視士兵更如微塵,積百余年,沒有哪一個文人學士願意為他們這個階層鳴一聲不平,但就在三個月前,西門慶做了這件事,而且把這件事做得轟傳天下。
將軍的心腹奮勇上前,將那小卒嘴堵了,然後七手八腳捆了個結實,扛抬著去了,一營的人心與鬥志,就此樹倒猢猻散。
福禍無憑塞上馬,吉凶難測階下囚。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直到焦挺把畢勝按回本座,畢勝兀自漲紅了臉,拚命掙扎,眼看宮、道二閹貨,罵不絕口。鄷美站起身,從容向西門慶道:「我這兄弟量淺,今日有酒了,卻衝撞了西門頭領。還望頭領大人大量,恕其酒後無德之罪。」
梁山之上,高級軍官們濟濟一堂,前途未卜地等著梁山西門慶的接見。屋門口突然一暗時,眾人急忙飛跳了起來,靴聲橐橐中走進來兩人,卻是老上司鄷美、畢勝。
這也是託了那一出《下河東》的福,不但是已經降了的呼家將,就是其它還是對頭的大宋兵將,也覺得這位三奇公子很是知音。
不知有多少老卒宿將,聽到那一句「多少人縱橫疆場未傷命,如今卻含冤而死飲恨終身。從古來太平總由將軍定,為甚麼不許將軍見太平」時,心中眼中,都有暖流融過,然後百感交集,心潮澎湃。
宮太監諂道:「自然是梁山兵強馬壯,西門頭領智廣謀深,吾輩椿朽之材,豈能是對手?」
道太監在一邊陰笑道:「嘿嘿嘿嘿……你們這班禁軍跟徐寧將軍那幫後進不同,是真正從太祖遺訓里出來的,此時降了,久后也不降,咱家久在朝廷,你們的做派,哪裡瞞得過咱們去?西門頭領,這幫禁軍留著,必成後患,倒是其他的雜軍,還有真心降順的可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如今天便將兩萬禁軍都斬了,示武天下,餘眾喪膽,自然歸心。絕了這些知情的後患,我等兩個就此回東京給頭領做內應去,將來梁山坐了龍庭,咱們兩個正好認祖歸宗,未為晚也!」
西門慶的名譽,在宋朝的軍隊中居然蠻不錯。
鄷美、畢勝對視一眼,二將均是垂頭無語。
就聽得後堂中連聲雲板響,三聲過後,西門慶微笑而出,向眾人施禮。宮、道二人很有眼色,馬上發揮了太監和監軍的餘熱,引導著眾人向西門慶還禮。畢勝心中火氣欲上揚,被鄷美拉了一把,勉強按捺。
就見西門慶緩緩點頭,睥睨著鄷美、畢勝二將為首的禁軍諸人,突然喝道:「既如此——來人!」這正是:
道太監便拍板道:「既如此,還不開了營門歸心解甲,更待何時?」
因此,當西門慶臨陣一呼時,已陷絕境的宋軍將士們再難有決死之心,也不知是哪一個做在頭裡,倒轉長槍,將槍往梁山划來的小船上一擲——「咣當」一聲,降順的鑼聲就此敲響——一傳十十傳百之下,三千禁軍精銳束手就擒。
畢勝梗著脖子道:「不降不降,只是不降!若要我日後看著那二賊作嘔,不如此刻便殺了我吧!」
眾武將如轟雷般一聲應喏,齊齊出帳各回汛地傳令。降令傳開,有一小卒放聲大哭,跪到主將面前道:「將軍大人,鄷美畢勝將軍雖敗,但營中人馬,尚有三萬,輜重糧草,可支兩月——安能一矢不發,一兵不交,就把偌大的一座連營,拱手讓賊?若如此,要我輩頂盔貫甲何用?將軍大人,我等寧戰死,不降賊,求將軍收回成命!」
侍候的梁山人馬早有準備,沒面目焦挺手疾眼快,將畢勝制服。馬上放對,三個焦挺也不是畢勝對手;但筵中相撲,焦挺一隻手打畢勝十個。
大家彼此見了,尷尬地一笑,一時說不出話來。正在這時,有人高聲唱名:「宮大人、道大人到!」然後兩個監軍高視闊步地跩了進來,道太監笑著拱手一圈兒:「諸位將軍高樂啊!」
此卒當眾拜倒,圍觀者如堵,聽其言血勇,便有不少人暗中喝彩,更有人零星應和道:「吾等也願一戰!」
西門慶招呼眾人坐定,然後排上宴來,三湯五割,極是豐盛。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西門慶笑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今日之戰,眾位可知何以如此失利?」
眾武將面面相覷,愕然半晌後方回答:「呼家將將門世家,呼延兵大宋精銳,吾等不如也!」
眾武將你眼望我眼,都膽怯了,便齊向宮太監拱身道:「似這般進退無據,戰守無依,如之奈何?還望監軍有以教我等!」
西門慶大笑道:「譽揚太過,我西門四泉豈是掠人功勞的自美之徒?」說著,便把宮、道二太監吃了一千萬貫的重賄,因此甘願裡應外合的事迹,娓娓道來。
宮太監點頭,又問道:「再問爾等,汝等比梁中書又如何?」
眾武將見監軍都如此說了,心下早已雪亮,齊身歸心拱手道:「吾等無見識,唯以監軍大人號令馬首是瞻!」
眾武將皆亢聲道:「監軍大人說哪裡話來?您的金玉良言,通盤都是為小的們打算,若吾等不能體諒監軍大人的一片深心,反歸於怨望,實實是人中的禽獸了!」
西門慶笑向畢勝道:「畢將軍,今日你大鬧我的慶功宴,其罪不淺。若你願降,這便是兄弟酒後意氣之爭,無傷大雅;若你敢說個不降,嘿嘿……」
不少武將心下佩服:「果然是做監軍的,雖然身處險地,但膽氣還是很足呢!笑談自若,我等不如也!」
眾武將皆搖頭道:「梁中書上有岳父老太師做主,下統河北精兵為其羽翼爪牙,我等如何能與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