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診脈
畫眉聽葉雲水這般說面子上有些惱，「葉主子這話可不當說，奴婢撞死了去！」
劉皎月在他身後跟隨，葉雲水錯后一步也跟在後面，到了后跨院，卻瞧見沈氏、米氏和小米氏都在，瞧見秦穆戎都是臉上掛著笑，可瞧見葉雲水的時候，都有些不大自然。
葉雲水繼續道：「我有心教你二人一份手藝，將來即便不在府中了，也可自力更生，如若你二人願意，倒也可替我打點個鋪子之流，斷虧不了你二人，如何？」
秦穆戎很是不耐，「何事？」
秦穆戎寫完拿起端詳著，卻自己扯掉扔了。
堂上擺了飯，葉雲水伺候著秦穆戎正用著，畫眉沉著臉進來稟報，「回世子爺、葉主子，世子妃的丫鬟前來回話。」
「妾身給世子爺請安。」劉皎月端莊地行了禮，葉雲水也福了福身，算是禮過。
葉雲水為秦穆戎續上茶，「爺，您晚上在這兒用飯么？婢妾也好吩咐廚房準備。」
葉雲水只是輕笑，「行不行的，也得走著瞧不是？她二人死了那條心也好，爺就算是瞧上這屋子裡的，也是第一個瞧上你，旁人沒什麼機會。」
葉雲水搖頭，「婢妾不知。」
「奴婢只想盡心地在葉主子跟前伺候著，沒有旁的心思！」巧雲連忙回話，巧蓮自是附和著，「奴婢也是。」
葉雲水滿意地點了點頭，如若不是她二人真的沒這個機會，她是不會開這個口的，只會當渾然不知地處理，不過既然二人有心投靠，她倒是覺得巧雲和巧蓮做內宅的瑣事不成，倒可以教她二人一些醫護的常識，將來放出去也可堪她用！
畫眉進來帶著擔憂地問：「葉主子，她二人行嗎？」畫眉對巧雲和巧蓮總是帶著戒心，不像與花兒這般親近。
巧蓮連忙道：「奴婢絕無假話，如若違背今日之言全憑葉主子責罰。」
「世子爺……」瞧見秦穆戎出現在門口，柳氏在床上擺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瞧
柳氏含羞低頭，旁邊的大丫鬟上前回話道：「回世子爺的話，太醫說柳小主情緒不穩，開了安神的葯。」
玉扇嚇得一哆嗦，連忙去拿太醫的方子，葉雲水則上前走到柳氏的跟前，也不顧柳氏那憎恨的目光，言道：「懷著孩子可不能總哭，對孩子會有不好的影響，每日讓丫鬟扶著在院子里走上兩刻鐘，有利於生產，還有你這些珠釵手串、項圈之類的也不能再帶，胭脂水粉的也不要施，這些都對子嗣的健康有影響。」
葉雲水倒希望她二人是聰明的，慢說她們二人的姿色比不得四妾，就是連三個沒位分的侍女都比不得，葉雲水就怕這二人不自知再存了其他念想，才處處帶著二人親自體會一番，看樣子還真是有了成效，「如若你二人真是這個想法，到了年齡我自會為你們尋們好親事，不過既是如此決定，將來莫要後悔？」
葉雲水搖頭，「沒有。」
劉皎月的一席話說得是真痛快了，連帶著其他三妾的臉上都隱隱藏著笑。
劉皎月和其他三妾在一旁看戲似的瞧著，心裏紛紛暗爽柳氏終於碰了一次釘子，不過這幾人倒是偷偷瞧向了葉雲水，爺可是從她那裡過來的，轉而就對柳氏發了脾氣？莫不是葉雲水跟世子爺說了什麼？
玉扇一怔，便是瞧向了柳氏，柳氏不知為何葉雲水忽然要瞧太醫的方子，卻是面色有些不悅。
「你二人也莫急，如何安排你們還得問過世子爺，如若世子爺點頭了，我自會教與你們如何做。」葉雲水此話也是為了安巧雲和巧蓮的心，如若秦穆戎點頭應下了，那她二人即便有旁的心思也會死了心，一心一意地跟著葉雲水。
「之前你二人剛
葉雲水感覺自己見到了真人版的林黛玉，只是眼前兒這個做派更像尤二姐。
看著桌案上鋪著宣紙，那是葉雲水剛剛在練字，秦穆戎順手拿起桌案上的紙張瞧著，眉頭卻皺得緊緊，半晌才蹦出一句，「勉強算是能看。」
秦穆戎沒再言語，由著紅棗替他換下了正服，穿上便裝，葉雲水卻不知道他從哪兒來，「柳氏上午鬧病，來尋過爺。」
葉雲水挑眉冷笑，這顯然是劉皎月得知了秦穆戎回府便來了「水清苑」，只不過是拿柳氏的毛病做個話由子罷了。
那丫鬟進了門跪在門口回道：「回世子爺、葉主子，世子妃命奴婢前來請示爺，柳小主身體不適，請太醫來瞧過了卻仍不見好轉……」
「即使如此，我便將你二人這份心記下了！」葉雲水此話說出口，明顯感覺到巧雲和巧蓮鬆了一口氣。
說完這話，葉雲水便一直盯著秦穆戎，卻見他在皺眉，「給你的人，你安排便罷。」
「坐過來些，別總拘著，你們二人在我心裏跟畫眉和花兒沒兩樣。」葉雲水如何不知巧雲和巧蓮的心思，看她二人憋著勁兒地找活兒干，就知道她們心裏急了。
正巧秦穆戎進了來，看著葉雲水一臉壞笑，而畫眉則滿臉通紅。
「爺……」柳氏一臉的委屈，她本就是想讓秦穆戎過她這兒來，卻不料秦穆戎雖是來了，卻所有人都跟來了，而且還有這個最可恨的葉雲水不但來了，還對著自己指手畫腳，頤指氣使，不過是個商人之女，卻比她的位分要高，卻還不知自斂處處與她作對，這怎麼讓她咽下這口氣？關鍵是世子爺居然對此一句反駁和質疑的話都未有，這更讓柳氏恨透了葉雲水。
瞧著秦穆戎的暖轎進了
巧雲和巧蓮搬了小杌子到葉雲水跟前，卻都默聲不語，等著葉雲水訓話，似是心中忐忑。
柳氏的目光一冷，咬著半個嘴唇那模樣恨不能將葉雲水吃了！
「為何會情緒不穩？」秦穆戎這話一問，柳氏含羞脈脈地低頭，「這幾日都未見到爺……」
不過既是葉雲水來了，便是要做些事，便是使喚著柳氏的丫鬟玉扇，「太醫的方子拿來給我瞧瞧。」金瓶被駁成了三等，如今這伺候柳氏的大丫鬟叫玉扇。
「不急，咱們用完飯再過去。」秦穆戎似是對葉雲水的態度很是滿意，便拉了她一起坐下用飯，葉雲水沒用幾口，二人便是出了門。
巧蓮和巧雲臉上變了色，立即跪下道：「葉主子明察，奴婢沒有絕沒有這份心思！」
畫眉紅著臉匆匆地出去了，叫了紅棗和綠園來服侍。
「下去忙吧，別弄那彆扭的繡花了，稀罕什麼叫其他小丫鬟綉了用便是，誰還能因為個綉活就瞧低了你們！」葉雲水笑著給二人寬了心，巧雲和巧蓮的臉上一紅，謝了恩便出去。
巧雲和巧蓮自是沒什麼說的，只道是全聽葉雲水吩咐。
「你去瞧了？」秦穆戎挑眉反問。
秦穆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似是在訝異為何這些瑣事葉雲水也要問詢自己，葉雲水倒是放了心，看來是她過於誠惶誠恐了。
葉雲水癟著嘴不吭聲，顯然是不滿自己被貶低，秦穆戎瞧了她兩眼，起身到桌案前，提筆一氣貫之，卻是葉雲水剛剛寫的多心經上的經文。葉雲水走過去瞧著，臉上不免露出驚訝，她的書法雖寫得一般可眼力卻是有的，秦穆戎的字高古蒼勁，彷彿有千鈞之力，完全符合他為人霸氣的性格，絕對堪稱大家之作…
巧雲和巧蓮臉上自是欣喜，「謝葉主子親自授受，奴婢定當竭力學習，絕不敢辜負葉主子的厚望！」
看著葉雲水帶著點兒抱怨地嘟著小嘴，秦穆戎才恍然，這事兒他的確不應問葉雲水，她並非正室，這話倒是他唐突了！不過就算秦穆戎自己理虧，他也不是那能出言賠罪之人，只是瞪了一眼葉雲水不言語罷了。
秦穆戎皺眉看她，「太醫如何說？」
「這說的是傻話，甭說你們，就是花兒和畫眉也不能伺候我一輩子，到了年齡總要有個選擇，」葉雲水叫她二人坐下，「以前沒進府的時候，許你二人也不知道這王府中的深淺，如今這幾日你們也處處瞧見了，如你們二人這般情況，被爺瞧上了，提個侍女，熬上一熬許是能熬個侍妾，至於能否再提位分，卻是要看造化了……」
秦穆戎看她這漫不經心的情緒有些皺眉，葉雲水嘆道：「這事輪不上婢妾管吧？莫不是爺走錯院子了？」
葉雲水在一旁瞧著，再一瞧著眾人看她的眼神，便知自己又被嫉恨上了，這事兒她倒有些無辜，這顯然是柳氏恐不是一次這般邀寵，已經讓秦穆戎感到不耐了。
幾人各懷心思，都不搶著碰這個霉頭，只等瞧柳氏的笑話罷了。
葉雲水瞧著巧蓮和巧雲滿意地點了點頭，如若此二人能得她用，便是她的一大助力。
秦穆戎仍是一臉的怒意，眉頭緊皺地催促道：「等什麼呢？把方子拿來！」
「葉主子這話說得奴婢們不敢應，府中富貴如世子妃，賢淑如葉主子您，論美貌世子爺的四位小主子各個都貌美如花，奴婢這等粗手粗腳的哪敢有這份妄想？奴婢只想盡心伺候著葉主子，一切都由葉主子做主！」巧雲心眼兒多上一些，連忙自貶二人，不過倒也不乏是實話！
「說什麼呢？」秦穆戎問道。
葉雲水抿嘴樂，「逗著丫鬟們玩呢。」她可沒膽子跟秦穆戎說實話。
「婢妾想教她二人一門手
葉雲水也不奇怪他這般做，秦穆戎顯然是個完美主義者，定是他自己覺得不滿意了。
秦穆戎點頭，「叫準備吧。」
葉雲水連忙起身迎了上去，「爺怎麼這時候來了？」
拋開這寫字之事，葉雲水倒是想起巧雲和巧蓮之事，「……巧雲和巧蓮乃是爺當初送去護衛婢妾的，您看如何安排是好？」
「主子凈拿奴婢開心！」畫眉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些，卻仍是嘟著嘴！
「胡鬧！」秦穆戎忽然怒斥，讓柳氏嚇了一跳，頓時眼圈一紅就要哭了出來！
秦穆戎位高權重，又年少英俊，哪個女子瞧著能不動心？她二人自不例外，不過自從進了府這三日，葉雲水時時刻刻把她二人帶在身邊，發生的事她二人都瞧在了眼裡，甭說她二人身份低微，就算有那份造化也遲早被這些侍妾們拿捏死，哪還敢往火坑裡跳？
秦穆戎放下碗筷，瞧著葉雲水，那意思似是想讓葉雲水過去瞧瞧柳氏，葉雲水心裏琢磨了下便是道：「既是如此的急事，婢妾就隨爺一起過去看看。」
一個軍營打磨出來的人居然寫得一手好字，葉雲水心中對秦穆戎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
葉雲水連忙捂嘴笑還得安撫著，「說笑而已，還當真了，我給你賠不是了！」
秦穆戎坐下吃著茶，似是隨意地再問：「使喚人請太醫了？」
秦穆戎眉頭緊鎖，「去柳氏的院子。」
劉皎月倒是詫異葉雲水所講的這些，不過瞧秦穆戎沒有反對，自是適時地插話，對這柳氏的丫鬟們道：「可都記下了？往後就按你們葉主子說的去辦！如若被我發現有不從的，一概家法處置，你們如今伺候的並非是你們的柳小主，而是爺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