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七卷 風雲起

第084章 三路圍攻

第七卷 風雲起

第084章 三路圍攻

這一下,滿朝君臣誰也得意不起來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京畿道就象一個待決的死囚,梁山西門慶想什麼時候下刀,就什麼時候下刀。
雖然左右為難,但日子還是要過的,朝廷的稅到底還是翻了兩番。讓侯蒙鬆一口氣的是,京畿道上的老百姓居然沒有反,還是沉默著做牛做馬,看來正如梁師成所言,有槍杆子刀把子撐腰就可以予取予求。
錢不夠花了,可以稅收翻番,可以鑄鐵錢,可以弄些當五十文、當百文的大通寶來糊弄老百姓,可以濫發紙幣交子……可是現在隨著開封府城下勤王的人馬越來越多,宋朝君臣絕望地發現——糧食不夠吃了!
這就給了宋朝的水師快速反應的時間,幾枝水師拼死拼活的,終於會師于汴河之中,汴梁城外水面上檣桅如林,宋朝君臣看著終於又鬆了一口氣——有這麼一枝水軍護著,西門慶真打過來也不怕了。
民怨暗沸,一觸即發。
宋朝君臣一干人面面相覷,都打了個哆嗦。也對啊!再耗些日子,西門慶三路進兵,東京開封府都唾手可得,還稀罕一個小小的龍圖閣大學士嗎?
梁山西門慶幾日前水泊誓師,要帶領精兵十萬,戰將千員,走廣濟河水路直攻東京開封府!
飲鴆止渴的朝廷重臣們商量,怎麼收拾這些反賊?發兵去打?不敢!前車之鑒不遠,派去打梁山的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命。既然打不過,那還是招安吧!
與此同時,西門慶派麾下大將雙鞭呼延灼引精騎自北向南發起攻勢。旬日間,席捲亳、宿、泗、楚四州,與從東向西的梁山水軍上下呼應,淮南東路就此遍插梁山替天行道大旗。
西門慶大笑道:「哪裡說得上是甚麼妙計?只不過是兩個女人,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而已!」這正是:
梁師成大是得意,手下一幫馬屁精紛紛寫詩填詞,歌頌梁公公有先見之明。正歡樂的時候,突然軍情報來——這一下誰也樂不起來了。
有那臣下看不過去了,上本勸諫。徽宗不說林靈素坑爹,先歸咎自己不虔誠,於是下了罪己詔,繼續祈禱。
這下京畿路上的老百姓可就倒了大霉,本來還以為這裡是天子腳下,牛鬼蛇神應該通通辟易才對,誰知道奉命就地自主籌糧的大兵們如狼似虎,管你是誰,劈頭就是一句「把你們家的金銀財寶糧食布匹通通交出來」,不給?我搶!
徽宗聽了大喜,就此盛大操辦起來,每天沐浴更衣後到罈子上去或跳大神、或靜功祈禱,道士們誦經之聲,聞於九天——饒是如此,也沒見糧倉里的米冒出個尖兒來。
再遲鈍的傢伙,這時也會發現形勢大大不妙——如果把京畿道比喻成一個人的話,現在這個人的腦袋被滑州的大刀關勝揪著;腳被鹿邑的呼家將捆著;而漕運發達的廣濟河上,梁山西門慶隨時都有可能揮來攔腰的一刀!
但顯然西門慶對立馬下刀沒什麼興趣,他一直慢悠悠在磨時間,他在等什麼?宋朝君臣很快就明白了。
徽宗便道:「蔡愛卿,今時勢危何人解?還仗河北梁中書——若梁愛卿領兵到來,破梁山西門慶必矣!那時存亡絕續之功,必不讓唐時郭子儀專美於前!」
這一回,宋朝君臣下了重本錢。招安的賊寇,從來都做武職,文官永遠想不上,可這回為西門慶破了例,封他為龍圖閣大學士,賜金魚袋,開府建牙儀同三司什麼的,可謂是開天闢地的殊榮。
無數血淚之後,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老百姓終於清楚了——原來最大的牛鬼蛇神就是這個朝廷!
軍情飛報梁山,黃文炳聽了大吃一驚,急忙來見西門慶:「梁中書三擒于公子后,雖和咱們梁山暗通款曲,但其心未必盡服。此時我軍全力南向,如若其人發兵躡我之後,必分我軍勢,那時該當如何是好?」
西門慶遙控形勢,圍而不攻,就是等東京開封府糧盡之日!現在開封府城下屯了水陸人馬二十余萬,兵無糧自亂起來時,梁山再來渾水摸魚,才是用兵的正理。
東京開封府從前沒有缺糧這一說,仗著便利的水運,新米果蔬、肉食水鮮,川流不息地湧進開封府,一城人吃喝不盡,多餘的糧食扔在糞堆上,漚了肥田——但這一切,都是在太平時節方能講究。
從成都府路往東京城運糧?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一路上人嚼馬喂,加上運輸的損耗,官員的貪污,一百萬石糧食運過來就成一百石了,那頂個毛用?
蔡京本來希望女婿少立點兒功,將來萬一徽宗吃仙丹吃死了,太子即位后也不至於功高震主,那時在自家的斡旋下入朝拜相,蔡家又是幾十年的榮華富貴——但現在形格勢禁,不指望女婿是不行的了,梁中書河北人馬要是再不動,大宋朝廷都要被顛覆了。
西門慶笑道:「文炳來何遲也?吾早有慮於此,聞信后已使人依計分路行事,旬日之後,梁中書必然歸心束手,親自來我轅門納降!」
現在方臘一反,江南這個最大的糧倉是指望不上了。還好,成都府路號稱是天府之國,荊湖南路也有湖廣熟,天下足一說,但問題是,有再多的糧食,也要能運得過來才是正理,否則就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饑。
於是樞密院緊急行文,火速調長江上的幾支水師來勤王。除了已經打沒了編製的劉夢龍水軍,宋朝還是有其它幾支良莠不齊的水師的。
黃文炳聽了,鬆了一口氣。他來之前,還絞盡腦汁,準備了兩個應急的方案,以備西門慶裁奪,現在看來全用不上了,自己雖做了無用功,卻是天大的好事。
這支艦隊本是梁山做遠洋貿易的護航船隊,但此時化零為整,在梁山水師提督阮小二率領下,橫掃淮揚,勢不可當。
從荊湖南路向北運糧?現在梁山全據長江,運糧船想要通過,先得問西門慶答應不答應!
其實招安西門慶、方臘的使者,自一開始就相望于道路,價碼也是越開越高。剛開始,承諾封兵馬都統制什麼的,後來又封節度使,再接下來,男子伯侯公的榮譽爵位一路漲上去——西門慶、方臘卻都是巋然不動。
宋朝君臣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他們這才發現,光把兵填在北面防關勝不頂用,西門慶如果走廣濟河水路打過來,一路上過定陶、濟陰、宛亭、東明四縣,船隊就可以直放開封府城下。
昏君妄意崇郭子,西門隨心效孔明。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於是金牌玉牒、家書聖旨,向河北大名府星飛而去,召喚梁中書趕緊發來解圍的大兵。
誰知這口氣松得又早了一些。水師剛剛集結完畢,噩耗傳來——長江入海口突然轉出一隊大船團來,打著梁山旗號,沿長江直向內陸挺進,現在長江上的水師全被調到了京師,梁山船隊因此暢通無阻,勢如破竹之下,長江全境落入賊手,江南征方臘的譚稹人馬,立成孤軍。
官家要折騰,誰也沒辦法攔著,因為餓著誰也餓不著他,他有的是折騰的力氣,東京城四下里駐紮的勤王兵馬可就沒這般待遇了。這些軍隊來救駕,卻混得一天不如一天,原先還是大米里摻的砂子比較少,現在成了砂子里摻的大米比較多,而且漸漸多的也有限起來——當兵的也是人啊!忠臣愛國也不能當飯吃,眾兵丁怨聲載道。
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了。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師蔡京的身上——梁中書,蔡京的女婿,青州城下曾經大破梁山——平日私下裡說起來,大家都對梁中書的戰績表示有限的相信無限的懷疑,但今天,他們寧願相信,必須相信了。
蔡京等人,為之頓足垂涕嘆息:「此例一開,朝廷失儀至極,必為虜夷所笑啊!」在他們看來,封西門慶一個草寇做文官,已經是天大的犧牲讓步了,西門慶應該誠惶誠恐地感恩才對——可是灰頭土臉的使者回來了,說西門慶婉言拒絕了龍圖閣大學士:「封誥且回,吾自來取!」
雖然知道了西門慶打的是什麼主意,可宋朝君臣發現自家沒辦法破解,最後還是國師林靈素出了個主意——請徽宗虔誠祈禱,天帝必然派來天兵天將,給大宋的糧倉送祿米——那時兵精糧足,破西門慶、方臘必矣!
宋朝君臣被這一記悶棍打昏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呼家將已經屯兵亳州鹿邑,向東京開封府虎視眈眈。
擔憂一去,好奇心便生。黃文炳問道:「卻不知公子施展了何等妙計?能不戰而屈梁中書之兵?」
讓宋朝君臣又鬆一口氣的是,西門慶果然是草寇山賊出身,不學無術,口頭上叫喊得凶,但全不知兵貴神速的道理——這人誓師以後,梁山船隊爬得比烏龜還慢,過了一個多月,還在梁山泊里磨蹭著,按兵不動。
樞密院見勢不妙,尋蔡京、梁師成等足智多謀的朝廷重臣問計后,偷偷摸摸發下一條諭令——命軍隊就地自主籌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