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七卷 風雲起

第086章 兵發開封府

第七卷 風雲起

第086章 兵發開封府

這還了得?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是少林寺這些武藝高強的和尚?於是少林寺一幫棍僧揭竿而起,振臂一呼時,積怨已深的京畿道老百姓連動員都不需要,「呼啦」一下全來了,雖然現在京畿道方圓駐滿了天朝重兵,但老百姓連活著都不怕,更沒有人怕死,索性豁出去一拼,大家都不要活。
「吾乃天星轉世,乃是奉天承運,前來破壞舊世界,建立新制度!」西門慶現在已經領悟到了裝神弄鬼的訣竅——如果你一直裝神弄鬼,弄得大家都疲勞了之後,信任就會慢慢的大打折扣;只有在關鍵時刻突然裝神弄鬼一番,才有雪原奇兵的神效。
兩路興兵,各有軍情急報,消息送上梁山時,求救的武僧也到了。西門慶得知河南民變,關勝、呼延灼兩軍自主出擊,大喜道:「這才是咱們梁山獨當一面的將才啊!」說著頒下將令,蓄銳已久的梁山人馬水陸並進,直取開封。
西門慶大笑道:「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一黨一派之天下!又豈能是我西門慶一人之天下?正所謂皇帝輪流坐,明年到我家——新國立國之後,將有新制度出台,那時大家都有做皇帝的機會,諸君共勉吧!」
彭玘滿面愧色,拜倒于地:「小弟乞為前部!」
河北人心大悅,河南人心大哀。平日里風調雨順之時,官府還要絞盡腦汁地多收個三五斗,何況今日官府自己都快揭不開鍋了,哪裡還管你小民的死活?敲骨吸髓的壓榨之下,終於官逼民反——嵩山少林寺的和尚首先舉起了義旗,號稱「上馬殺賊,下馬修佛」,與官府相抗。
這話說完,西門慶看到大家的眼睛都直了,氣勢都漲了,他知道,他已經把籠頭套在了這些人的脖子上,今後只要自己一拉,他們就會義無反顧地往前走,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將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這正是:
西門慶道:「當年宋太祖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其後子孫世代對武將嚴防死守,兵權可謂固矣!但如今的趙宋卻又如何?我們梁山兵鋒指處,趙宋已是束手待斃!由此可知,國運之傳承,在制度,不在槍杆子里出政權!新國者,當萬象更新,如果只講究登基坐殿,一切全抄舊樣,也不過是一個強盜趕跑了另一個強盜,換了個名兒,本質依然未變!」
此言如石破天驚一般,震驚四座。眾人皆異口同聲追問道:「卻不知是甚麼新制度?還說讓我們人人做皇帝,卻不折殺了我等?」
聽得此言,梁中書再無猶豫,毅然歸降梁山。
少林棍僧率領一群走投無路的百姓,向腐朽的大宋天朝展開了決死的衝擊,京畿道上,頓時烽煙四起。與此同時,有武僧分路往滑州的關勝、鹿邑的呼家將、梁山的西門慶那裡送信,求梁山人馬麾兵接應。
既然說不清,就不必說了,世界上的事是干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在大宋已經無路可走的梁中書索性破釜沉舟,大張旗鼓地投奔了梁山,受到了西門慶的熱烈歡迎。
萬眾一心之下,呼家將兵出鹿邑,揮帥北上,兵鋒直指開封。
這時,蔡京的死訊已經哄傳天下,有大罵梁中書認賊作父的,有大罵梁中書忘恩負義的,但拋開這一小撮之外,有更多的人大讚梁中書大義滅親,為天下蒼生除了一害——什麼也沒幹的梁中書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蕭讓聽了,只覺得匪夷所思,便問道:「我主此言大怪!若成立新國而不登基坐殿,如何治理天下?」
當然,也少不了追究責任,那幫飯桶太醫固然倒霉,氣死蔡京的那封書信也擺到了徽宗的龍書案上。徽宗是聰明天子,只略看一遍,便拍案而起——梁中書反覆小人!見如今梁山勢大,竟然背反了朝廷,一頭扎進了梁山的懷抱,竟至於殺妻絕岳,以媚匪首西門慶!如此不忠不孝之二臣,若不能叫他遭顯戮,妄為一國之君!
關勝拈鬚道:「賢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軍三路待時,如今河北梁中書已降,我軍後路無憂;京畿道上民亂驟起,趙宋四下鎮壓,正是人心惶惶、杯弓蛇影之際,此時興兵,千古一時之良機也!若非要稟明了元帥才下令出征,必然貽誤戰機!將在外,城有所不攻,軍有所不擊,君令有所不受!今日我發兵南征,元帥知之,必不怪我!」
蔡京蹬腿一死,朝野大嘩,徽宗乍失忠臣,更是傷痛不已,遂大肆封賞蔡氏一族,極盡身後哀榮。
在此事中起到關鍵作用的,是另一個女人——李瓶兒。當梁中書搖擺不定、患得患失之時,李瓶兒抱著新生的兒子一言定乾坤——「若沒有西門大官人的成全,你我夫妻哪有今日?西門大官人是轉世天星,對你素來器重,你便不為自己考慮,也當為咱們兒子將來的前途著想啊!」
這就是西門慶計中的兩個女人——一個死的蔡氏氣死蔡京,一個活的李瓶兒安撫梁中書,河北四鎮就此不費張弓枝箭,就落入了西門慶之手。
西門慶自己也是呆了一呆,心說怎麼趙宋的腐敗王朝還未平定,自家內部就已經出現了傾軋的苗頭?此風絕不可長,否則將來必有不虞之變!
聖手書生蕭讓覺得自己妹子嫁了西門慶的義弟郭盛,便儼然以未來的皇親國戚、新朝宰相自居了,有事沒事總想顯一顯自家的本事。此時聽到關勝、呼延灼妄自發兵,便諫西門慶道:「我主在上,聽臣下一言——將為軍之膽,帥為將之魂,此古之常理也!今日帥不動,而軍自行,統軍者卻視長上於何地?此風若長,尊卑必廢,那時只怕將有不虞之變。我主可下令責飭關勝、呼延二將軍,以防微杜漸,才是御下之道!」
果然,「天星轉世」四字一出,西門慶在眾人眼睛里都看到了狂熱的神色。所以說,迷信既不邪惡也不神聖,就看你用在哪裡、怎麼用了。
且以虛言說實語,更將假話演真情。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這世道連和尚的日子也不好過。徽宗通道,不待見和尚,少林寺田產被括,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佛家與世無爭,也就忍個肚子疼吧!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幾天徽宗尊奉的通真達靈先生林靈素又折騰出了新的妖蛾子——這老道勸徽宗皇帝下詔盡廢佛教,改稱佛主為金覺大仙,菩薩為大士,羅漢為尊者,僧為德士,皆留髮頂冠執簡,改佛寺為宮,讓佛祖穿上天尊的衣服。
侯蒙聽著巨額封賞,心驚膽戰,前車之鑒啊!萬一西門慶、梁中書也腦袋失靈,學著麹嗣復自投大宋的羅網,那戶部就真要關門大吉了!
蕭讓這番文縐縐的話說出來,很多人聽不明白,聽明白的都臉上變色,只看西門慶的臉色。
梁中書經略河北日久,深得民心軍心,如今又傳言他斬殺蔡氏,氣死蔡京,民望在飽受苛政荼毒的河北百姓中一時無兩,言出而眾隨,在處理了一小撮頑固死硬派后,河北和平過渡。
郝思文、宣贊聽了,再無遲疑,遂點起大兵,鐵流滾滾,直卷東京開封。
蕭讓便漲紅了臉,大聲道:「吾主此言差矣!平了趙宋,成立新朝,我主自然登基坐殿,號令八極,那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兵權不固,如何保得江山萬萬年?」
呼延灼斬釘截鐵地道:「如今元帥一出《下河東》萬人傳唱,『呼延本是忠義將,不保昏君保人民』聲猶在耳,今日百姓奮起於血火之中,呼家將若是坐視不救,死後可配見祖靈?呼延鐵騎今日為人民而戰,若元帥怪罪,自有某一身當之!」
盛怒之下,徽宗頒下玉牒,命全國的道觀都開壇厭禳,詛咒西門慶梁中書惡貫滿盈;又傳下聖旨,搋奪梁中書一切官銜封爵,不管大宋大遼西夏吐蕃大理,凡有人能捉西門慶、梁中書以獻者,賞一百萬貫、五十萬貫各有差,封萬戶侯,世襲罔替。
求救的書信到達鹿邑時,呼延灼二話不說,便令起兵。彭玘猶豫道:「未得元帥軍令,妄自興兵,只怕勝而無功,敗則有過,哥哥還請三思。」
與此同時,滑州的郝思文亦向大刀關勝進諫:「元帥定計三路合擊,按兵不動者,所以待時也!如今兩路未動,我軍先行,若萬一有失,豈不壞了元帥大計?」
呼延慶、盧秀英、韓滔皆熱血沸騰,齊聲道:「願遵大哥將令!」
西門神棍開始給大家勾畫理想鄉的美妙藍圖——「新國者,皇帝三年一輪。上台之前,先承諾給老百姓辦成什麼事兒,三年中,事情辦成了,可以爭取連任,辦不成,自己滾蛋。敢以權謀私給自家謀福利,一腳踹了下台,國法不容。如此一來,人人有機會,個個有希望,就算你是老粗,只要你兒子孫子爭氣,也有當皇帝的機會——所以說,眾兄弟要共勉了!」
於是大笑道:「蕭秀才多慮啦!臨陣交鋒,軍情萬變,若一味膠柱鼓瑟,而不知靈活變通,如何能打勝仗?關勝、呼延灼兩位將軍能隨機應變,正合兵家要旨,我心甚慰。最重要的是——我們的軍隊是梁山的軍隊,非我西門慶一人之私兵。即使不久的將來平了腐朽的趙宋,建立了新的國家,軍隊也不會是一人之軍隊,而是國家之軍隊,人民之軍隊——這大關節,卻不可弄錯了!」
西門慶用人不疑,復委梁中書鎮河北,撫民賑苦,定邊備遼,一日間盡廢趙宋加諸于河北的牛毛項苛捐雜稅,河北人心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