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八卷 新國

第085章 蕭奉先的野望

第八卷 新國

第085章 蕭奉先的野望

西門慶看著這滿眼的平地洪波,略好的心情又差了回去,他極目北望,吐了口長氣。這正是:
西門慶聽了,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半晌不說話。操他媽的!這蕭奉先果然是個壞事的母子,擱到哪兒哪兒就倒霉!早知道,應該第一時間將這孫子送進閻王殿去,隨便他折騰得陰曹地府雞犬不寧,陽世間先落得清靜再說!
原來,這一切麻煩都是遼國駐大名府租界留守使蕭奉先搞出來的。
蕭大人的藍圖很宏偉——把大名府這一段的漳河填平了,能開墾出多少良田,種植多少棵大樹啊!這是一件偉大的工程,如果事成之後,參与者必將永垂不朽,為後世萬人的稱道。
這位蕭大人入駐大名府之後,依程萬里所言行使釜底抽薪之計,斷了大名府遼兵的給養,當這兩萬人馬餓得眼看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蕭大人象救苦救難的活神仙一樣降下了甘霖——自己掏腰包養活了這些可憐人。
可惜中華聯邦在大名府留下來的官兒都是梁中書時代用的舊人,辦事也算得力,只是雖然歸附了新國,但思想還沒轉過彎兒來,被位高權重的外國友人這麼一攛掇,馬上就動心了——搞圍河造田的大工程,一來可以討元首大人的歡心,二來可以出政績,萬一干砸了,也有蕭奉先這麼個大擋箭牌遮在頭頂,自家依然可以穩如泰山地把大名府的官兒做下去。
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還要做生活,圍河造田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只有蕭奉先和他的兩萬人馬是屬於摽著膀子的真心實幹派,他們以極大的熱情,給漳河造成了極大的麻煩,所以相對應的,衝鋒在第一線的這幫外國友人在漳河殺了個回馬槍的時候,想撤退都來不及了。
同時,西門慶傳羽書令關南十縣租界附近駐軍的大刀聞達、天王李成全軍整備,關注關南租界留守使耶律大石人馬的動向,隨時準備應變,然後又安排諸處接應。
奸臣無心也作禍,權鬼有意更添災。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因此被動員起了軍事熱情的兩萬遼兵遼將以先輩們大擺天門陣的勁頭,投入到了圍河造田的宏偉事業中去,漳河在這些異國的神勇之士面前,也不得不為之退縮。
所以但凡中華聯邦發生了點兒雞零狗碎的瑣事兒,蕭讓都要帶著自己的采編人員,捧著個沙漏第一時間衝過來,口中還會喋喋不休:「讓我們來看看這些官兒的辦事效率怎麼樣,看看老百姓值不值得掏給他們稅錢!」
但誰也想不到,漳河的退縮是暫時的,它彷彿也知道兵法上有名的退避三舍,當枯水季節過後,霖雨季節來臨時,漳河席捲著萬丈洪波又回來了。
越往北走,難民就越多,滿坑滿谷,還好,中華聯邦救賑得力,路上沒有餓殍,安道全帶領的醫療隊比西門慶他們還來得早,因此也沒什麼不得了的疫病——這一切都讓西門慶的心情略好了些。
於是,在很多對水利一竅不通卻又撈政績心切之人的多方遊說下,圍河造田的提議就和疏浚河道的公文一起被送了上去,然後以閃電般的速度被批複同意了。
做好了應變的部署,西門慶親自往北,梁中書聽到自己起家的舊地遭了天災人禍,也陰著臉跟著西門慶做了隨行。
蕭讓已經不想當官了,他決定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辦報中去。理想被融入了生命后的蕭讓是很「可怕」的,有這麼一尊大神在,再加上民間正在如雨後春筍一樣崛起的無數小報,中華聯邦的官員不得不時刻檢點自己的工作態度,絕不能被這些報人拿捏到什麼把柄,否則一夜之間,自家瀆職的臭名就可能不脛而走,鬧到丟官棄職時,可沒一個人來同情自己。
原來,蕭奉先暗中跟遼軍的領軍統領是這麼說的——「咱們草原男兒騎馬打仗最怕大河大水,今天藉著圍河造男的名頭兒,把河北能填的河都給他填了,將來萬一兩國間有了什麼風吹草動,咱們的騎兵一馬平川,打他娘個痛快!」
當下在中華聯邦各部門協調配合下,賑災工作井井有條地展開了。
只是一個浪頭,漳河就把蕭奉先和他的兩萬人給吞了下去,連個打嗝的聲音都沒發出來。
不過,大水無情,首當其衝的蕭奉先現在估計已經在十八層地獄里正被牛頭馬面上刑呢!既然想剮他兩刀都伸不進手去,只好先把這貨丟開!
眼看再這樣下去,官迷心竅的蕭讓很可能就會犯錯誤了,西門慶很及時地安排了一個很適合於蕭讓這種人的工作——蕭讓自己掏錢弄了一家報社出來,自己當主編主筆,美其名曰《民間御史報》——當不上正牌的御史,當個無冕的御史也算差可告慰。
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爹有權就是親家母是很多人的真理,蕭奉先於是很順利地收服了兩萬人馬,這讓蕭大人心頭大定——這九牛一毛的小錢花得值啊!將來就算外甥耶律定繼位后想要卸磨殺驢動自己,只要自己把住了軍心,做皇帝的也得掂量掂量——唯一的遺憾是,這大名府租界所駐的遼軍實在是太少了。
拿到了圍河造田許可證的蕭奉先摩拳擦掌,表示要為兄弟之邦的繁榮富強貢獻自家微薄的力量,於是他一聲令下,兩萬遼軍投入到這場熱火朝天的工程中,其熱情堪比一場大戰役。
比圍河造田危害更大的是圍人造田。
西門慶一片井然有序的混亂中回到議會,所有必須到位的重臣都已經在了,中華聯邦政府的臨急反應速度還是相當敏捷的。
以大名府為中心,老百姓正在逃難中,京東兩路已經下達了緊急動員令,四下開糧倉調糧食,組織運輸,要把河北難民安定下來,同時組織有經驗的老水工,坐船前往昔日的大名府,平定水患。
意猶未盡的漳河不依不饒,繼續反攻倒算,這裏堵得不行就走那裡,四下里亂決口,旁的地方受災尤可,大名府卻算是倒了血霉了。
這位聖手書生是梁山元老,西門慶也支持他四處里挑毛病,旁人即使被蕭讓打落了牙也只好往肚子里吞。
妝著為民請命的幌子掩飾著自己的仇官心理,吹毛求疵的蕭讓在京東道上漸漸聲名鵲起,慢慢的他自己還真找到了那種美妙的感覺——當官不就是為了管人嗎?可在中華聯邦當官,管人之前,自己先要被人管,當這種進了籠子才能發號施令的官兒,還不如去曾頭市的種馬場當種馬痛快——但辦報卻大不一樣,幾乎沒什麼限制,只要他蕭讓蕭大爺高興,當官的一天刷幾次牙他都可以理直氣壯地過問。
這座城周四十八里二百四十六步,門一十七的北境雄城,就這麼被暴怒的漳河踏到了腳底,城中的標誌性建築翠雲樓前幾天還能在河面上冒出個樓頂子來,這幾天連樓尖兒都看不到了。
進了河北路縱深之後,離大名府越近,地形越是陌生,到最後,陸地完全變成了澤國,要想再往前前進,只能坐船了。
這敏捷也是逼出來的——從前的聖手書生蕭讓是窮酸文人出身,可惜眼高手低,除了臨摹得一手好字外沒什麼治國安邦的本事了,他又不想著往藝術家方面發展,只是想著朝官場里鑽營。
想起了這些,儘管會議現場氣氛很嚴肅,西門慶還是忍不住向捧著個計時沙漏虎視眈眈的蕭讓笑了笑,一時倒令蕭讓受寵若驚起來。但西門慶這一剎那的笑容像往梁山泊里扔了一團棉花,連個波紋都不起就被浪頭卷沒了——站到了地圖前的西門慶面沉似水:「怎麼回事?」
抱著豪邁的撼天斗地精神,蕭奉先提出了圍河造田的偉大構想——大名府外面有條漳河,自古以來就沒有消停過,而今天蕭大人就要讓漳河消停消停!
燕雲租界方面的駐軍,這裏也放出了飛鴿傳書,提醒他們做好準備。倒不是一定要發動兩國間的大戰,而是寧可備而不戰,卻不可戰而無備。
蕭大人種樹,和旁人是不一樣的。平頭老百姓也就是美化下道路,綠化個山頭什麼的,是人就能辦到,而蕭大人要干,就得干那不是人乾的,否則顯不出他老人家身份的尊貴來了。
正在這時,中華聯邦掀起了熱火朝天的綠化運動,蕭奉先要拍西門慶的馬屁,於是以國際友人的身份站出來鼎力支持。按理說,種樹是種不出大水災來的,可那也得分種樹的人是誰,別人沒這本事,不代表蕭奉先蕭大人不可以。
賑濟災民、平息水患的同時,西門慶開始往北地方向調動人馬糧草。他知道這事兒的後遺症小不了,不管蕭奉先現在死了還是活著,將來他都是非死不可!到時,剛剛結盟的中華聯邦和遼國間必然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