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五節 科學
觀光區的面積已經擴展了四倍。在這片近百公里長，六十多公里寬的地面上，林立著數百家大小不一的賭場、夜總會、酒店等相關設施。它們將為所有降落在乾星的客人，提供最滿意的服務和娛樂。
令他驚異的是，文輝煌居然連折扣也不打就接受了：「不過，我還有個附加條件。」
「一萬聯邦標準貨幣，這價錢如何？」
這相當於白送了他們一支軍隊。
「沒問題。」
按照新的規劃，新喬治城被分為東、南、西、北、中央五大區域，現有面積已經擴充到原來城市的三倍以上。一場巨大的變革，也在這座新興的城市外圍全面展開。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趙毅所感興趣的，是資料中對方的官職名稱。
……
說著，文輝煌苦笑著搖了搖頭：「聯邦科學院是個枯燥的地方。那些老頭子們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按部就班重複著千篇一律的各種試驗。呆在那裡，用不了幾天就會發膩。不過，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長霉，正準備提前退休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你的步槍。」
令人奇怪的是，文輝煌的波動異常平穩。絲毫沒有扭曲或者太過劇烈的跳躍痕迹。
「都是因為你——」
因為，張奎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趙毅和自己女兒之間的關係。
原因很簡單——趙毅向他們提供了一批精良的武器。按照聯邦軍制，將剩下的黑幫編成了十個整編師。並派出機器人教官，按照預備役標準，對所有在編人員進行訓練。
真皮製成的沙發極具彈性，珍貴的紅木茶几在市面上也不多見。懸挂在牆壁上的舊式刺劍，應該是一千多年前的古董。它們和那些帶有強烈金屬質感的沉重斧頭交相搭配，在「歷史」和「昂貴」這兩個詞的襯托下，散發出令人為之沉迷的特殊意味。
新喬治市，是繼新明斯克之後，在AG64號星球上誕生的第二個開發區。
黑幫和平民，是構成城市居民的兩大組成部分。相比前者，平民對於趙毅的忠誠度更高，也更有對於這座城市的歸屬感。也正因為如此，每天往來於星球各處，負責聚攏平民的飛船也越來越多。新喬治市內的住民數量，開始以每天五萬左右的速度增長著。
趙毅非常敏銳地把握住對方話里的字眼。
大戰結束之後，通過分化、瓦解、誘導等手段，願意脫離幫派以平民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計劃中拱衛新明斯克的必要手段。而它們的目的，就是讓這座城市與周邊地區連接起來，徹底變成沙漠中的黃金之都。
不知為什麼，趙毅忽然有種自己欠了眼前這個男人什麼的內疚：「怎麼，科學院把你辭退了？」
……
他並不指望黑幫份子放下屠刀重新做人，只需要這些人對自己保持忠誠。在潛移默化中，重新適應他們的新身份。
文輝煌也不掩飾，直言道：「因為是利用軍方資源做成的圖紙，我只能把這東西弄到泛聯合，賣給需要它的人。當然，對方必須識貨，才能給得上價。」
將地下水與沙層混合，播種大量綠色植物。這種事情看起來簡單，可是真正實施起來，卻是一項無比龐大的長期工程。
「我能看看嗎？」趙毅小心翼翼地問道。
文輝煌臉上滿是憤怒，雙手死死攥成拳頭。
難道，這傢伙真的是那種除了研究，便再也沒有多餘想法的異類？
從文輝煌體內提取的血樣分析樣本，和人口普查總署的資料對比結果，也證實了這一點。
從其它星球運來的植物，已經分散栽植到城市的各個角落。打穿地層汲取而上的水源，通過滴灌、噴霧的設施，在植物根部的土壤中形成固定的含水層。尤其是那些經過改良的混合泥土，在添加了大量營養液的噴洒之後，竟然萌發了一層嫩綠色的草芽。為新建的城市增添了無比清新的色彩。
當然，趙毅也不會白白養著這些黑幫。按照他的要求，帝福尼將手中的絕大部分力量全部放出，以新喬治為核心，對周邊其它城市進行滲透。通過打、殺、拉、搶等手段，緩慢而有效地增加著自己的勢力，更為城市弄到了更多的移民。
他第一時間找到聯邦警方，要求對AG64號行星進行搜查。或者，直接到那顆該死的礦石星球上，把張小嫻抓回來。
「你從S12基地裡帶出來的那支槍，就是利用老式步槍為基礎的那支改裝貨……怎麼說呢？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意識到那代表著什麼。超過同類武器數倍的精度和射程，單憑這一點，就足
「零花錢？」
沒有客套性的寒暄，也沒有歡迎致辭。葉濤說話的口氣非常冰冷，他神情倨傲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攤開，囂張，威嚴，冷漠地看著這個年紀足以成為自己父親的男人。
看到這份報表的時候，趙毅只覺得目瞪口呆。
……
「就算那幫老傢伙不這麼做，我也遲早會離開那個鬼地方。」
張小嫻實在很漂亮，那張美得動人心魄的面孔，足以讓驚鴻一度成為永久留念的記憶。
他們從其它城市掠來大量婦女，對觀光區內進行足夠的補充。尤其是帝福尼，他從外星球購入了數千名女性，充實了區域需要的同時，也獲得了無比豐厚的利潤。
按照月季報表的數據顯示：上月入港的各型飛船總數為兩千三百一十七艘。進入觀光區的遊客為一萬四千。總收益約為一千四百萬聯邦標準貨幣。
趙毅瞭然地輕點了點頭。
有很多地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座空城。
在宇宙網路上，「新明斯克」這個昔日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如今已經成為兩大勢力邊緣地帶越來越發達的金錢之都。當然，在每月上傳軍區的例行報告里，趙毅也總會或多或少提到一些。他相信，周以銘會幫助自己掩蓋事實。
趙毅很清楚——觀光區的成功，並非自己一人之力。尤其是羅傑和詹姆森，還有帝福尼和特瑞西手下的各個黑幫，都發揮著巨大的力量。
趙毅從移民星球購買了包括食品、醫用、化工等產品的一系列生產線。在減少運輸成本的同時，更為星球上的閑置人員增加了就業的機會。
「目前我沒地方可去，只能留在這裏。你得管我吃住。怎麼樣？」
改造AG64的自然環境。是計劃中至關重要的環節。
「找我？」趙毅不禁眯起了眼睛。
這是一招非常可怕的棋。
趙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獅子大開口：「畢竟，我沒有看過實際的圖紙。只能給這麼多。」
「……好吧！」
每天，都會有五至六艘重型運輸艦在區域外的空地上降落。數以萬計的平民們，在接受了病原、基因、血樣等一系列檢疫過程后
望著不住打量自己的趙毅，這名叫作文輝煌的奴隸，忽然發出陣陣驚呼。
有了最基本的線索，其它相關情報也順理成章被搜集整理。AG64號星球、載有大量膠質食品的運輸艦，還有趙毅的相片……所有這些，都被私家偵探一點一滴挖掘出來，通過與鈔票交換的方式，擺在張奎山面前。
雖然，他仍不明白，將軍為什麼要這樣做？
網路、媒體、空港和碼頭，以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被張奎山像篦子一樣細細梳理了數遍。他一無所獲，甚至就連女兒偷偷藏在房間地板下面的兩千多塊零錢都被翻找出來，卻絲毫沒有可供查尋的依據。安東尼奧的威脅，加上對於那筆龐大財產的垂涎，迫使他不得不加大酬金數量，像瘋了一般到處散布尋找信息……終於，一名在宇宙港負責物資裝卸的工人，看到張小嫻的照片后，非常肯定地告訴張奎山——自己見過這個女孩。那個時候，她正呆在一艘星際飛船的貨艙里。雖然那一眼的注視時間不過兩秒鐘，卻讓裝卸工記憶猶新。
想來想去，這似乎是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那麼，你怎麼會跑到邊境地區？還被海盜劫持，賣作了奴隸？」
「嗯！那是一套我設計的地面防衛系統。」
他們所有人都必須接受軍事訓練。其中絕大部分身體強壯者，將直接進入鐵衛軍後備系統。剩餘的部分，也會成為各大工廠的操作人員。在物資缺乏的AG64上，即便是最簡單的日用品，都能賣到不菲的價錢。
能夠把一整套系統圖紙強記下來的人，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五百多輛推土機，從不同方向來回推碾，將一座座殘破的建築徹底變成了平地。臨時開闢的廣場上，停泊著數十艘剛剛降落的重型運輸艦。艦尾的橢圓形貨艙敞開著，從傾斜的踏板上開出上千輛各型工程器械。從西區運來的輕便「沙磚」，在各個規劃好的位置整齊碼放著。每到一處，都能看見裝有履帶式移動平台的機械工人，在不分晝夜地忙碌著。
近幾個月來，他一直在拚命尋找失蹤的女兒。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惱羞成怒的是——原本懦弱膽怯的張小嫻彷彿人間蒸發，根本杳無蹤影。
「
文輝煌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因為，全都裝在這裏面。」
「我不知道。」
守備區的勢力範圍，一直朝著AG64陸地表面不斷擴大。
在城市的外緣，闊達數十平方公里的住宅區已經建好。這些房屋的主人，便是從星球各處聚集而來的工業平民。
當下，他放出大腦的意識，將能量的觸角慢慢伸向對方的思維空間里，仔細地探尋著。
貫穿城市的主幹道已經全部修復。黑色的柏油路面兩邊，矗立著一排排新建的房屋。在陽光的照耀下，「沙磚」特有的白色基調，使這些整齊的建築群看上去，散發出一種幽雅的熱帶格調。
地球聯邦科學院第七研究所，高級研究員。
嘴上這麼說，趙毅心裏卻有些犯疑。既然是賣，那為什麼連個價錢也沒有？
文輝煌點了點頭，頗為激動地說：「我看過你在西部軍區戰鬥時的一部分錄像。事實上，我一直在找你」
整訓、裝備、編組艦隊……越來越多的平民進入了守備區。藏在殖民基地內部的重型艦隊也隨之膨脹。其數量，已經超過了六千。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能夠把電磁技術微縮化，以普通槍械作為使用基礎。你的構思實在太奇妙了。尤其是射擊彈道和能量驅動方式，簡直就是最神奇的設計……哈哈哈哈！知道嗎？我用你的步槍，和院長打了個賭。賭注是一整瓶四十年陳的上等伏特加。最後的結果，你幫我贏了酒，卻讓我輸掉了工作。那個老雜種根本不相信這是事實，他一直死咬著電磁技術只能以大口徑武器作為配置之類的廢話，卻根本不承認發生在眼前的一切。怎麼說呢……他們真的老了，身體和思維都有問題。拒絕承認新生事物，也永遠抱著固定觀念，在科學院里生鏽，發霉……」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撒謊。
聽到這裏，趙毅只覺得無比震驚。
以至於，帝福尼和特瑞西每每談及此事的時候，臉上總會不自覺地露出幾分畏懼。
他敢肯定——這些線索絕對是真的。
「怎麼，你認識我？」趙毅有些意外。
從太空中看下去，新明斯克就是這顆沙漠之星上的一片綠洲。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綠色的覆蓋面積，也會慢慢隨
「看不了。」
錢，來得實在太快了。
趙毅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他也知道，如果真有一天，所有的秘密全部顯露在陽光之下，恐怕就是產生劇變的時候。
到了這個月，入港停靠的飛船數量已經突破了四千艘。遊客也超過五萬。而這些人所帶來的各項收益，為兩千六百余萬元。
文輝煌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說實話，我對商業行為一無所知。如果你要，就看著給吧！」
除了「黑手黨」和「共濟會」，所有盤據在其它城市裡的大小幫派，都在戰鬥中全部被滅。直接被殺者的數量，已經超過一百一十二萬七千餘人。
文輝煌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真是幸運。本想到泛聯合那裡走走，弄點零花錢，卻遇上了海盜。七轉八落，卻在這裏遇到了你。」
對此，帝福尼和特瑞西卻沒有絲毫怨言。
粘稠的血，把城市裡幾乎所有的建築全部染紅。尤其是在那些爆發過激戰的街道和樓房附近，散發出的腥味和腐臭，幾乎令人當場窒息。
「呵呵！那怎麼行。」
「坐吧！」
那個丫頭現在價值數千億聯邦標準貨幣，是一個真正的，用黃金，不，應該是用鑽石打造的妞！
所有入住的平民都需要進行洗腦。這是趙毅定下的鐵律。憑藉食物、得力的手下、足夠的金錢、以及所有平民都有的危機意識，他成功地得到了民眾的認同。甚至在部分過於崇拜的平民眼中，更是成為無所不能的神。
而且，趙毅也沒有食言。兩千萬的投資款，第一個月的收益已經送出。這也讓帝福尼和特瑞西看到了對方足夠的誠意。
「清洗，是掌握AG64的至關重要步驟。新喬治城的開發，也必須同步進行——」
這種極其無禮的態度，讓張奎山眼角肌肉忍不住一陣微顫。他很想把這個神情狂妄的年輕人從窗戶里扔出去，卻最終壓制住不斷在腦子裡膨脹的念頭。強迫自己在沙發上坐下，隔著橫放的茶几，臉上露出諂媚的微笑。
這就是葉濤的私人居室。至少，張奎山走進這個房間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此。
按照目前的趨勢，在未來的半年內，新明斯克觀光區的經濟效益，將達到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大戰之前，兩大黑幫的總幫眾數量，足足超過了一百萬。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