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接觸
周少瑾獃獃地望著程池。
可在這紛亂的背後。心裏又像明鏡似的。
周少瑾心中既惶恐，又不安。
想想這些，他對程許的怨氣都淡了很多。
周少瑾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他繼續地哄著她：「我急著趕回來……想著回到京城就能請大夫了……」
程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翹了起來。
程池覺得有塊大石頭砸在了他的胸口似的，讓他透不過氣來。
程池的心也跟著忽閃了兩下。
他想，難怪那歪詩上寫「一朝雨露承恩后，褪落青姿媚如骨」，可見還是有點道理的……他讓人安排個時機把程識和程證陷害程許的把柄給袁氏，袁氏果然就鬧騰起來。他原先還想著這件事得慢慢來……現在卻想早點抱得美人歸了。
他不吻她了嗎？
周少瑾淚盈于睫，又羞又氣，正想著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這樣隨意的對待自己了……耳邊偏生傳來程池做小伏低的聲音……她心顫不已，連推開程池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裏正懊惱著自己沒用，又聽說他為了趕回來，背上都起了紅疹子……她心疼不已，哪裡還顧上自己的種種不適，忙急聲地問他，又被他趁機含了她的舌吸吮了半天，聲音斷斷續續地不成了腔調：「哪裡……哪裡起了紅疹子……有沒有找個大夫看看……」
他想到那靜謐的濃蔭。想到恬靜嫻婉地坐濃蔭里做著針錢玉人兒……心就像發了酵似的，蕩漾的全是柔情蜜意。
「池舅舅。」周少瑾不解地道，「是不
周少瑾貪圖涼快，又是在自己家裡，兜兜外面只穿了件銀條紗的小衫，套了件半臂，輕而易舉地就被程池摸了進來。
周少瑾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出去玩。而是在家裡給他做襪子。
那聲音支離破碎，如奶貓在叫，更撩人心扉。
她花了好多的心思才設計出來的。
耳朵被程池整個含在了嘴裏，四周的聲音都變得不那麼真實了。
程池感覺到她的身子都比剛才忪懈了很多。
「少瑾。」他再一次緊緊地抱住了那個小人。「我很喜歡，很喜歡……」
程池一下子醒悟過來。
一點也不尊重她！
清雅矜貴的池舅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
「別！」周少瑾反手去捉程池的手，淚珠都快掛在翹長的睫毛上了。
帘子在沒有誰允許的情況下就被撩了開來。
程池心不在焉接過綠豆湯。
程池笑著幫她整理著衣襟和頭髮。
這讓周少瑾的臉更紅了，覺得臉上辣熱得讓她的眼淚都被蒸了出來。
周少瑾鬆了口氣。
「少瑾……」他喊著她的名字，突然就把她耳垂含在了嘴裏。聲音也變得含糊起來，「我的乖乖……」
就算這襪子是給廖紹棠做得又怎樣？少瑾的女紅一向都好，初瑾對她又是亦母亦姐，她幫著周初瑾給廖紹棠做幾雙襪子也是人之長情……只是以後別再費
剛才還好好的。
「你摸摸看，那些紅疹子還沒有消下去呢？」
程池只是想讓周少瑾漸漸習慣他們的親熱，自然不會真要周少瑾去摸他，何況他不過趕路的第一天懶得戴涼帽被曬得手背上有點紅，根本就沒有出疹子，周少瑾這一摸。豈不是露了餡？
程池神魂顛倒。理智早就被丟到了旮旯角落裡去了，哪裡捨得放手？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摟著她的背，狠不得把這身子鑲嵌進去似吻上了她的唇。
從他這裏望過去，周少瑾的脖子都是粉紅色的。
周少瑾推搡著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流氓」。
這麼好的機會，不抓住就是傻瓜了。
周少瑾閉上了眼睛，像踏進虛無的空間，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只有程池有力的臂膀，時而輕柔時而霸道的親吻……
程池趁機握了她的手把她往他的衣衫里引……
他就知道，小丫頭最最心痛的就是他了。他只要說哪裡不舒服了她就是再不喜歡，也會忍著讓著他，也會順著從著他……前世，程許那個混蛋怎麼能把她逼到那個份上？不過，沒有程許，小丫頭只怕是重新投胎也輪不到他了。
少瑾是給他做的襪子。
呢喃的聲音低啞醇厚地在她耳邊響起來，熱熱的氣息纏繞在她脖頸，她的心熱騰騰的。身子酥酥麻麻的都要站不穩了。
她這反應過來。
「池舅舅。您別這樣……別這樣……」
周少瑾想到南屏給他做的那些襪子，一下子就推開了程池，道：「您，您不喜歡那襪子上的花紋嗎？」
還真沒有！
她的身體更軟了。
程池已笑著啄了她的耳垂，曖昧地道：「那我還是親少瑾的耳朵好了……」言下之意頗有些周少瑾很喜歡他親她的耳垂似的。
他不由就把周少瑾摟在了懷裡，親著她的頭頂道：「我沒有生氣！你別害怕！我見你做了這麼多雙襪子，那花紋又是如此的複雜，怕你傷了眼睛……」
「啊？！」她小聲地驚呼。
周少瑾一愣。
就算是她姐夫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他也用不著和她這麼生氣啊！何況她都說代他姐夫向他賠不是了……難怪姐夫真的做了什麼事？
「乖乖，給我親親。」他的手從腰間摩挲著向上，撫著她光潔如暖玉般的背。噙了她的舌，「真甜！」
她不由拉了程池的衣袖，低聲道：「池舅舅，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讓姐姐去說姐夫……姐夫向來都很聽姐姐的話的……」
程池有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程池愛憐地吻著那淚珠。
儘管心慌意亂，可隔著薄薄的夏衫，她還是感受到了他身體柔韌和結實。
他這是怎麼了？
那模樣兒，竟然帶著幾分怯生生的忐忑。
程池啞然失笑，在她耳邊含笑地道：「有人進來了！」
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
只怕他真的是在妒忌了！
可這也太可笑了……
周少瑾獃滯了片刻。
池舅舅覺得
他放了手。
粉粉的唇，清涼柔軟，小小的舌，溫熱細膩，唇齒間的糾纏，如蝶舞花間嬉戲……一切的一切，都讓程池沉醉不已。
這次程池好整以暇地細細地吻著她，溫柔，纏綿，綣繾……如珍似寶地吻著她。
當商嬤嬤看到程池和周少瑾一左一右地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周少瑾雖然臉紅得厲害，身段柔軟地靠在大迎枕上，可程池卻神色溫和，風輕雲淡般地拿著那些襪子仔細打量著，她還是忍不住透了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那懵懵懂懂的若有所失是多麼的誘人。
鹹鹹的。涼涼的。滑落在了他的心裏。
她不知道程池為什麼生這麼大氣。
程池看著她急得眼圈都紅了，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像要被他拋棄的小貓似的，心裏一軟，隨後又是一緊。
池舅舅又這樣！
也第一次生出放縱的慾望來。
她身後還跟著神色略帶幾分焦慮的商嬤嬤。
程池已把她抱到了炕上坐好。
他卻順勢從她半臂側襟伸了進去。
像晨曦的露珠，晶瑩剔透的。
帘子外面傳來樊劉氏恭敬的聲音：「四老爺，廚房裡煮了下火的綠豆湯，用冰鎮過的了，我端了些過來……」
他在妒忌少瑾對廖紹棠比自己更好？
還是給袁氏加把柴好了！
就為了個廖紹棠，她就這樣在他面前陪著小心，還要代廖紹棠給他賠不是……她姐周初瑾不比她精明能幹一百倍，還要她幫著出這個頭？
程池吻著她的鬢角低低地笑，溺愛地道著「傻瓜」
周少瑾嚇了一大跳，心發慌，腿發軟。抬手就去推程池：「不要……不要……」
周少瑾的心剎那被柔情填得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了。
難道這就是別人說的妒忌？
程池看了滿臉紅潤，像朵盛開的春花般嬌柔無力的周少瑾。
程池心裏有些亂。
「好！」池舅舅向來不管她會說些什麼，他只會自顧自地按著他覺得對她好的事行事，周少瑾雖然這樣哀求著。卻並沒有覺得程池會照著她的話行事，不過是無望之下的僥倖罷了，可她一求他。他就會這麼乾脆利落地把手從她的衣襟里抽出出來。
包括美艷的集螢。
周少瑾羞得不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樊劉氏端著紅漆描金的海棠花托盤走了進來。
「不行，不行！」周少瑾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手縮成了拳直躲。
不知道過了多久，陡然間身子一涼，她發現程池放開了她。
「少瑾……」他一面吻著那個讓他知道一次她的心思就會更愛一次的人，一面在吻她的間隙心甘情願地哄著她，「我去了二十幾天，天天都想著你……只盼著能快點回來……天氣又熱，身上都起了紅疹子……冰片粉都不管用……你呢？想不想我……」
周少瑾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程池的身上，程池的喜怒別人看不出來她卻能感受得到。
可程池的手好像帶著火，讓她的身體熱騰騰的。血液都跟著在翻滾，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