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舊人
搬到朝陽門附近去，也方便些。
容長臉。柳葉眉，笑容溫和，舉止端莊。
碧玉恭聲一一回答：「四老爺回去的第二天就向老夫人要了我們夫妻，我們當天晚上就收拾東西啟了程。只是四老爺在金陵還有事，隔了幾天才上啟程。但四老爺走得快，我們走得慢，我們今天早上和四老爺一起進的城。聽說京城的冬天很冷，我還沒有見識過，不過現在的天氣卻比金陵涼快，我覺得挺好的。我和翡翠出府之後，珍珠和瑪瑙接了從前我和翡翠管的事，原來的二等丫鬟紫檀和沉香頂了珍珠和瑪瑙的差事，又選了幾個小丫鬟進來。」
所以去看賽龍舟有賽龍舟的樂趣，可就這樣呆在家，不也是一樣的有趣嗎？
紫檀和沉香周少瑾有印象。
周少瑾見到碧玉，頗有些他鄉遇人的欣喜。
她神色間就平添了些許的愧色，道：「池舅舅，您用過早膳了沒有？要不要早點去歇了？」
碧玉趁著周少瑾沒注意的時候看了眼程池，見程池並無不耐煩之處。這才放下心來，笑著和周少瑾聊天。
樊劉氏則去了廚房。
周少瑾莫名就想了剛才的吻。
周少瑾指了讓她坐著說話。
碧玉再三推遲，見程池朝著她微微頷首，她略思忖了片刻，這才半坐在了小杌子上。
沒有用晚膳，程池就帶著碧玉等人搬去了朝陽門。
程池不告訴她，讓她和他去宴息室。
周少瑾就和她說著話：「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京城？可曾習慣？珍珠和瑪瑙怎樣了？我
周少瑾立刻心裏慌慌的。
程池讓人打點行事。
周少瑾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恐怕只是在路上吃了點乾糧。忙起親手給程池斟了杯茶。赧然地道：「您先坐會，墊墊肚了，我這就去廚房裡看看。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若是沒有。我就隨意安排了！」
那她豈不是很長時音都見不到池舅舅了？
碧玉順勢而起，飛快地睃了眼程池，這才笑道：「我嫁的是程家外院的一個小管事，四老爺見他還算老實忠厚，做事也沉穩踏實，正巧京城朝陽門那邊的宅子重新修繕了一番，缺人手。四老爺就把我們家的那位要了過來。如今在朝陽門宅子那邊管著日常的採買。我也跟著來了京城。四老爺讓我負責內院的事務，以後我和我們家那口子就在朝陽門那邊的大宅當值了。」
程池是聰明人，如何看不出來？
周少瑾想到浴佛節。
她才不會想池舅舅呢！
她認識的人不多。更別說是給她磕頭請安了。
今天小丫頭已經受了刺激，欲速則不達嘛！
程池趁著樊劉氏去吩咐小丫鬟端了粽子進來空檔朝著周少瑾抬著眉低聲道：「敢笑話我？看我等會怎麼收拾你！」
周少瑾叮囑程池：「只能吃兩個。吃多了不好。等會還要用膳呢！」
程池想到周少瑾做女紅的樣子。
樊劉氏轉身進來，
雖然知道程池搬出去最好，可她心裏還是悵然若失。
她是真不願意出門吧？
周少瑾悵惘，回去逗官哥玩了半天，心情才漸漸好起來。
周少瑾不放心，執意要去廚房。
周少瑾向來敏感，心裏怎麼會不明白。
周少瑾更困惑了。
這裏不好嗎？
可看這樣子又不像！
她的臉騰地一下又變得通紅。
程池就朝著樊劉氏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廚房看看，然後對周少瑾道：「你且坐好了，有人要來給你磕頭請安。」
再說了，她只要和池舅舅在一起就好。去哪裡又有什麼區別？
周少瑾在心裏琢磨著這件事，樊劉氏卻是鬆了口氣。
碧玉十分的震驚，低下了頭。
很快飯菜端上了桌，碧玉主動地和小檀在一旁幫著布菜。
她不放心讓周少瑾和程池單獨在一起。
郭老夫人的幾個大丫鬟里，她和碧玉的關係最好，其次就是珍珠。
帘子一撩，一個穿著碧綠色半臂。白色杭綢裡衣，梳著婦人圓髻的女子走了進來。
好像也不餓！
程池見她顏色都變了，知道她捨不得自己，可樊媽媽還虎視眈眈注意著屋裡的動靜，他強忍下了想抱抱周少瑾，安慰安慰她的心情，道：「廖大太太已經來了京城，我再住在這裏就不太方便了。正好趁著今天搬走最好！都在京城，你有什麼事就讓人去給我送信，最多不過半個時辰我就能趕到。」
碧玉笑著點頭，道：「四老爺也這麼說。所以今天特
程池還只是天剛剛亮的時候吃了半個麵餅，喝了點水。
碧玉不僅氣色紅潤，而且相比在寒碧山房做大丫鬟的時候還多了份因歲月安好而沉澱出來的淡定和從容。
她不解地搖頭。
既然嫁了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千里迢迢地來見她，難道是她的女婿不成氣？
程池很仔細，書房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讓原來就有些空闊的書房更顯得清冷了。
程池高聲喊了聲「朗月」。
兩個小姑娘都長得很漂亮，見人總是副笑臉，十分可親。
而且，大哥和大嫂鐵了心要分宗，二房的老祖宗肯定會放出很多的風聲出來，讓別人以為是長房的不孝才要會鬧著要分家的，但這些都是虛得，等到二房的老祖宗發現自己已無力阻止的時候，才是大家真正坐下來談條件下時候。
周少瑾羞澀地低下了頭。
程池笑道：「要不要和我去街逛逛？」
周少瑾訝然，道：「是誰？」
他和周少瑾胡來，是因為周圍全是他的人，他知道沒有人敢亂說一句。可廖大太太就不同了，主持中饋的宗婦，通常眼睛都很毒辣，偏偏他又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小丫頭又是個不會掩飾的，若是被廖大太太看出點什麼來，那他和程許有什麼區別？和少瑾還有什麼未來？
「二表小姐！」她恭敬地給周少瑾磕頭。
小丫鬟端了小杌了放在周少瑾的身邊。
程池哪裡捨得她圍著自己忙前忙
「什麼？！」周少瑾驚愕地張大了嘴巴，「您。您要搬去朝陽門那邊的宅子？為什麼啊？」
早就拿定了主意的程池用只有他和周少瑾能聽到的聲音道：「你若是想來，我可以去看我啊！」說著，又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道，「朝陽門那邊的宅子分了東西中三路，很大，你若是在這邊呆得無聊了，也可以過去散散心。」
不一會，樊劉氏端了粽子進來。
周少瑾興緻勃勃和程池在宴息室臨窗的大炕前坐下。
他一心一意地想趕回來陪著周少瑾過端午節，回來匆匆梳洗了一番來看周少瑾了，連口水也沒顧得喝。
四老爺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怎麼二小姐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免得他把她拐出去忍不住和她親親摟摟的。把她給嚇著了。
程池就笑著站地起來，道：「既然如此。那我等會搬去朝陽門那邊好。」
「這可真好！」她吩咐小丫鬟給碧玉端了個小杌子進來，轉頭又和碧玉說起話來，「你以後就可以常到我這邊走動了。」
他無意讓周少瑾接觸到這暗黑的東西。
程池笑笑沒有說話，但只吃了兩個粽子。
四老爺進門就往內宅里來，像這是他的宅子似的，偏生商嬤嬤等人看著像沒有看見似的——當然，商嬤嬤曾經是服侍四老爺的人，四老爺想怎樣，她怎麼敢攔著？還好她
程池把她抱在懷裡坐在半山的大青石上看風景。她生怕有走過來，弦一直綳得緊緊的……她才不會上當呢！
兩個一個怡然點頭，心裏卻苦笑不己；一個抿了嘴笑，心裏卻樂開了花。
周少瑾哪裡敢露也異色，又想著那粽子是糯米做的，吃多也不太好，又想著程池這幾天日夜兼程，路上肯定吃的全是乾糧，乍一回來卻不適應吃得太飽太油膩。這才發現自己只顧著高興去了，連程池的嚼用都沒有問一聲。
周少瑾就和碧玉聊起家常來。
晚上周初瑾等人回來，知道程池下午搬走了，都很驚訝，但也暗暗覺得程池很事極妥貼、周到、細心，對程池的印象就好了。
她上下打量著碧玉。
周少瑾婉言拒絕了，道：「天這麼熱。姐姐託付了我要照顧好官哥，我還要做襪子。不想出去。」
程池也算是走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風景的人，既然周少瑾無意出去，他也就決定留在家裡。
「碧玉！」周少瑾又驚又喜，一下子從炕上跳了下來，沒等她再次彎腰，已一把將她拉住，興奮地道，「你，你怎麼來了？你還好吧？」
用過了膳，周少瑾「趕」程池：「您快回去歇了吧！趕了幾天的路。也該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