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打錯人了！！
蓮蓮膩膩歪歪地從後面摟住母親，邊推著她邊道：「媽，咱倆一起洗嘛。」
我臉一板：「你別太過分！」
我沒什麼意見，「行，您跟蓮蓮先洗澡吧，昨晚淋了雨，別感冒了。」
說實話，我都恨不得把她從二樓窗戶上扔下去。
今天蓮蓮很不錯，沒太和我作對，老老實實跟我在後座打著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此刻的我倒沒什麼歪心思。
是晏婉如！
「同學請客。花不了多少，我這兒還有呢。」快速扒拉完眼前的片湯兒，我拿餐巾紙一抹嘴巴，「飽了，那我走了，爸媽再見。」
驀然，我就感覺車廂向下一沉，呼，身子晃了晃，險些朝一旁倒去，「怎麼了？」
我拿筷子吃飯，「出去見見世面唄。」我跟爸媽說自己要跟同學去浙江旅遊的。
見得如此，晏婉如道：「那就沒必要開兩間房了，我和蓮蓮這屋，小靖睡那屋，正合適。」
自始至終，我都沒敢回頭，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唔……唔……」她蹬著腿，扭著身，全力掙扎著。
我也惡寒了下，苦笑道：「嗯，別這麼叫了，玩什麼？」
晏婉如考慮片刻，道：「咱們也不著急，我看還是先跟附近找個旅館住下吧，昨天都沒睡好，先休息休息再說，正好抽空把衣服給你們洗了，你說呢？」
我鬱悶極了，不算很困，就趴在窗戶邊望著外面的風景。天好像又陰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烏雲漸漸遮住月光，小城陷入一片漆黑的狀態，除了遠處幾盞忽明忽暗的路燈，很難看到其他東西。
晏婉如笑道：「你夜裡差點把媽給踹地上，還好意思說？」
「這邊路況不好，你們坐穩了。」晏婉如扒著方向盤直視前方，「也幫我看看兩旁有沒有旅館，咱們今天跟這兒住吧。」
不多會兒，我進入了夢鄉。
怕後面有車追尾，晏婉如乾脆打了雙泵燈，然後猶豫著回頭看我一眼。
「怎麼了？」晏婉如跟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是不是蓮蓮又淘氣了？」
晏婉如輕輕敲了她腦門一個暴栗：「就你事兒多！」可能是身上的雨水還沒幹，為了舒服，她已換上了一身純棉的米色弔帶裙，比之前的裙子稍短一些，好像是睡衣，大腿露出許多在外面，「……看樣子，雨短時間也停不了，你倆先閉眼迷瞪會兒吧，我盯著外頭，有人了叫你們。」
我道：「我一人下去，蓮蓮也沒多重，讓她跟車上，嗯，正好我也幫您從後面推推。」
看看表，晏婉如摸著蓮蓮的頭髮對我道：「睡吧，明天早點起趕路，爭取天黑前到臨安。」她站起來，「……夜裡涼，記得把被子蓋嚴實，別凍著，我們也睡了哦？」她又換上了那件很性感的淺黃色弔帶睡衣，看得我心頭熱熱的。
「嘿，你以為我沒轍了是不？」蓮蓮氣呼呼地一瞪我，眼珠子快速轉轉，突然，她一竄，一下子坐到了我面前，在我不明所以地視線中抓過我的左手，呼地一把就朝她自己屁股上按去，嘴裏還對著外屋尖叫：「啊！媽媽！靖哥哥趁你不在摸我屁股！救救我！」晏婉如許是開著水龍頭呢，沒聽見這邊動靜。
「哦，那行。」
我立刻會意，從自己包里拿出件乾淨衣服，順著前排座位的夾縫爬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見得如此，晏婉如反跪在皮座上，也學著我的樣子從夾縫爬到後座。她濕乎乎的白色弔帶裙緊緊貼在豐腴的肌膚上，呈現一種半透明的狀態，將柔順的身段完美地勾勒了出來，淺黃色的文胸，淺黃色的內褲，看得非常清楚。
可偏偏，不管我怎麼使勁兒，奧迪卻都沒有前進的跡象，車太沉了，根本推不動！
她立刻不動了。
我趕緊扶住她：「別這樣，您可別這樣，我，我不是，哎呀，您先別哭了行嗎？」
然而，蓮蓮和晏婉如的力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使了半天勁兒，車子也未離開淤泥坑。
蓮蓮往那邊一靠，摟著晏婉如道：「媽，你真好，我愛你。」
理論上講，北京到杭州自駕車走高速的話。約莫十幾個小時能到，但這也僅僅是從公里數和車速計算出來的，考慮到中途收費，吃飯停車，晏婉如的體力，肯定不可能一口氣開到昌化，加上跟旅店過夜的時間，大約要一天半吧。
「媽媽……」後面傳來蓮蓮困意十足的埋怨聲：「你怎麼沒抱著我睡啊？」
偏偏，身後一個細碎的腳步聲也跟上
我已是循著聲音的方向飛快竄過去，一把抓住她衣服：「我不理你你還沒完了是不？行！晏姐捨不得打你！今天我就替她教訓教訓你！」我把她往床上一拽，碰地啪了下床單，假裝要打她屁股。
發動機沒有停，但只有輪胎空轉的聲響，車卻不動。
晏婉如深深一嘆氣，沒言聲。
「……找揍了是不？媽來之前怎麼告訴你的？」
我挨著她往硬邦邦的床上一坐。只見蓮蓮立刻挪著小屁股坐遠點了：「喂，別離我那麼近，哼，是不是又想偷摸我屁股？」
我道：「您醒了？」
晏婉如溫婉一笑，倒好洗衣粉，熟練地搓著：「……去玩吧。」
打錯人了！！！
「不服氣？」啪，我又是一巴掌打下去！
蓮蓮疲憊地打了個大哈欠，一摟母親的腰：「媽，我要抱著你睡。」
我心想蓮蓮半夜估摸還得來折騰，就盡量不讓自己睡著，免得中招。可有時候，你越想睡越睡不著，越不想睡吧，它偏偏睡得比平時還快。
這時，又聽後面蓮蓮說話：「媽媽，我好了，你也快點穿，哎呀，先把你大屁股檔上，別讓那傢伙從後視鏡里看到。」
「哼！折騰啊？接著折騰啊？」教訓完她，我氣消了些，才想到她臀上的手感，呃，怎麼看上去瘦巴巴的，沒想到還挺豐滿的？
把晏婉如驚動了？我心底一驚，忙把按著她的手拿回來，對著門那邊解釋道：「晏姐，我……」
路很黑，前面空空蕩蕩，看不到什麼建築物，挺偏僻的地方。開了一會兒，雨越下越大，震耳欲聾的雷聲鋪天蓋地地砸向車內。
晏婉如抬起腕子瞅瞅手錶：「都這個時間了，還會有人嗎？乾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嗯，小靖，要不這樣吧，先換個乾淨衣服再跟車裡等，如果沒人路過的話，咱們就跟車裡湊合一宿，等明早再說。」
過了許久，我轉過身，摸著黑，憑著感覺爬上床，鑽進被窩。
我一下就傻眼了，猛然回頭往向床上的黑影！
不久，身後傳來酣睡的聲響，回頭一瞧，是蓮蓮在張著大嘴打呼嚕，姿勢不太雅觀。
我打開車門，「蓮蓮跟家睡懶覺呢？」
我鬆開捂在她嘴上的手，威脅道：「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警告你，你要再跟我折騰，我絕對打爛你的小屁股！」
許是淤泥凝固住了，這一次，晏婉如剛一發動A8，奧迪便顫顫巍巍地離開了淺坑。
我道：「晏姐，稍等，我跟您說件事。」
晏婉如嘴裏嗯嗯兩聲，沒醒。
吱吱吱吱，晏婉如也配合著踩下油門。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車燈或人影，晏婉如就叫我打開音樂聽聽歌。我是會開車的，高中畢業后曾花了一段時間考下了車本，雖然沒機會碰吧，但對操作還是比較熟悉的，打開音樂，稍稍調大了音量，盡量讓歌聲蓋住雨聲。
晏婉如沒好氣地拿食指肚點了她腦門：「就你嘴巴甜，行了，媽得開車了，你去後面跟你靖哥哥玩會兒撲克牌吧，不然路上也無聊。」
「不用，就擱這兒吧。」裏面有我內褲呢，怎麼好讓晏婉如碰？
蓮蓮瞥瞥我：「……算命。」
就這樣，蓮蓮整整跟我眼前折騰了一白天。
半小時……
我無語道：「別早晚，有本事你現在就揭穿？」同樣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母女，怎麼差距那麼大呢？
你說她氣不氣人？我沒搭理她。
我快走幾步：「晏姐，早來了？」
眼不見心靜，我一翻白眼，乾脆回了自己房間。
晏婉如淚眼汪汪地瞅瞅我：「那你原諒她了？」
蓮蓮做了個鬼臉，不聽，仍嬉皮笑臉地蹦躂個沒完，「我就跳，你能怎麼著？氣死你！」
「沒事兒。」
一小時……
我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坐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哦。對了，我忘帶了。」晏婉如錘錘眉心，「那……」
蓮蓮嘻嘻的笑聲回蕩在屋裡：「色狼，嚇壞了吧？嘿嘿，活該，誰讓你跟我媽媽告狀的！」她肯定跟屋裡偷聽到了。
她嬌媚的臉龐彷彿毒品一般，我都詫異自己居然看上了癮。
電閃雷鳴。雨點打在車窗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當然，氣歸氣，我手上還是知道輕重的。
「別以為誰誰都像我媽那麼傻呢，哼，早晚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幾聲清脆的鳥叫飄進車裡，陽光明媚。
猛然睜開眼睛，只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正站在我的床邊，張著手臂，緩緩朝我抓了過來！
回到房間的我頓時拍了拍自己腦門，裝的，晏姐肯定是裝哭的！
我對著天空整理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緊緊背後的書包，慢吞吞地往前門地鐵站走。
幫蓮蓮擦著臉的晏婉如無奈一笑：「A8本來就比同類轎車沉些，而且，我想著在昌化弄幾塊雞血石原石帶回來的，就跟後備箱里放了倆保險柜，大都是那個的重量，唉，現在可好。」
我兀自一搖頭，不過也有些羡慕她們母女倆，拿起行李進到小屋，我換掉了滿是泥點的褲子，又把昨晚弄髒的衣服分別撿出來，唉，廢了兩身行頭，我只剩這一件能穿了。
晏婉如低著頭，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竟是輕輕哭了起來。
我了個靠！！
蓮蓮啊了一嗓子：「媽，別把他臭衣服跟我裙子放一起呀，拿遠點！」
「不用，我同學親戚開車帶我們去，下雨也淋不著。」
「晏姐，我的也不行。」我透過車窗往外看看：「先等等看有人經過沒有，再來個人的話，倆人的力氣肯定夠了。」
我打開衣櫃門。從架子上抓出幾件長袖T恤衫和褲子，回身塞進一個單肩背書包里，再從床頭櫃里拿來襪子內褲，其他卻沒再帶。今天便是我和晏婉如約好去昌化的日子，雖說要跟外地待上幾天，但旅店裡應有盡有，也用不著背著牙刷牙膏這些生活必需品了，輕裝上陣，大不了到時再買新的也來得及。
約莫十幾分鐘過去，腿上一動，只見晏婉如喃喃叫了兩聲「蓮蓮」，睫毛微顫，慢慢張開了眼睛。
我了個去，她不會看我呢吧？想到這裏，我感覺有點丟人，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並拿毛巾把座位上殘留的水跡擦乾。
我伸了個懶腰，動動膀子熱熱身，跟晏婉如知會一聲，就開始用力推著車尾。
「我媽？我媽去廁所了，沒在屋。」門口居然蹦出了蓮蓮的嗓音！
我拿捏著語氣道：「我認識一個小孩兒，比蓮蓮可小了不少歲，他家長的教育方式就比較嚴厲，所以，那小孩兒也特別聽話，嗯，反正吧，我覺得您真應該好好管管蓮蓮，不然她那種性格容易闖禍的，呃，晏姐？晏姐？」
我想了想，道：「那我把保險柜搬出來再推。」
我心頭狂跳，忙把視線抽回來，一眨不眨地直視前方，將上衣脫掉，換上了新的。可當我想脫褲子和褲衩的時候，卻顯得非常尷尬了，後面有倆女的吶！於是乎，我就下意識地往後視鏡里一瞥，想瞧瞧她倆注意沒注意我這邊，結果這一下，正好瞧見兩隻伸進裙子里的手慢慢拽下連褲絲襪的鏡頭！
呼了口氣，我踱步到了奧迪後面，固定住腳腕，用盡全身力氣推著車尾。
我小心將她臉上散落的長發扒拉開，唉，你說人家是怎麼長的？真美，真想親一口。
西南出口那裡，一輛奧迪A8靜靜停在路邊，我還離著好遠呢，就聽A8的喇叭被人按響了，滴，滴，朝著奧迪方向走過去，只見駕駛位的門向外打開，一隻踩著高跟鞋、裹著絲襪的豐滿美腿探了出來，是晏婉如，她梳著盤發，戴著墨鏡，穿了身白色弔帶長裙，我還是頭一次見她穿的這麼性感，好美。
晏婉如搖搖頭：「保險柜在後備箱，你得抻著手去夠，不好用力，很難搬動的，嗯，我打電話叫人吧。」說罷，她摸出手機開始撥號，過了片刻，晏婉如皺眉把手機拿在手裡看看，一嘆氣，「不行，別說維修站了，122都打不通，可能是信號問題吧，小靖，拿你手機試試。」
晏婉如還在我腿上躺著，跟昨晚的姿勢差不多，只是此刻，她的左手不知何時插進了我後背，緊緊摟著我的腰，右手綴在下面，手指幾乎摸到了車底的地攤。回頭瞧了眼，蓮蓮四腳朝天地呼呼大睡，手還不時在肚皮上抓兩下。
晏婉如噗嗤一笑，伸手過去揪揪她的小鼻子：「傻東西，呼嚕聲都快趕上打雷了，這也叫老實啊？行了，趕緊下車吧，地都把水
老爸面無表情地吃著面，囑咐道：「路上小心點，今兒陰天，可能要下雨，別忘了拿傘。」
我道：「我不了，等下午、晚上再說。」
「那你怎麼沒叫我啊？」晏婉如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胸脯上的弔帶往上拽拽：「這孩子，本來坐著睡就不舒服，腿上再壓一人，那更不得勁兒了，唉，抱歉了，腿疼不疼？」
晏婉如拿手背抹了把眼淚兒，「小靖，蓮蓮這孩子命苦，還沒出滿月就被爹媽丟到了一個地下通道里，要不是被福利院的阿姨撿到，她就……這麼可憐的孩子，我哪忍心打她啊，小靖，蓮蓮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給你道歉，行不？你多擔待，別跟她計較。」說罷，她抹著淚，蹲下去要給我擦鞋。
我急道：「別別，我自己來，自己來。」
「哼，顧靖，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看看我，晏婉如把眼淚擦乾，嗯了一聲：「晚安。」
晚上，我去衛生間沖了個熱水澡，擦完身子出來后，晏婉如正和蓮蓮在客廳看電視。
我能說什麼呀？點頭道：「我本來也沒生氣，那個，晏姐，不早了，你去睡吧，晚安。」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著前面似乎有人，迷迷糊糊地眯起眼，發現晏婉如已是坐到了副駕駛位置，正拉扯著我掉在腿上的毛毯重新給我蓋嚴實，隨即，才抓了抓她自己小薄被蓋好，腦袋一歪，靠在椅背上睡去了，大概後面太擠了吧？
看看晏婉如妖精般的小臉蛋，我困意漸褪，就這麼盯著她看起來。
這天早晨。
蓮蓮趁母親不注意，朝我扒了扒眼皮，才是不情願地進了屋。
奧迪車速不徐不疾，我們仨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賞著四周景色，中午還去超市買了些吃食，跟路旁的草坪上野餐了一頓，打了打撲克，呃，不像趕路，倒像是在遊山玩水，當然，這也直接影響了行程，嗯，大約傍晚六七點鐘左右，我們只堪堪到了徐州附近。在一個飯店吃過晚飯後。晏婉如提議再開倆小時，不然以這個速度，得兩天才能到杭州了。
晏婉如條件反射地嗯了一聲，但轉即就是一愣，仰著脖子瞧瞧我，喲了一嗓子，忙把摟在我腰上的手臂抽回去，扶著我的膝蓋坐起來，她臉一燙：「……我躺你腿上睡了一宿？」
「嗯，也只能這樣了。」
蓮蓮揉著眼睛坐起來，撇撇嘴：「不可能，我睡覺可老實了。」
我說了聲好，回身在晏婉如帶來的大包里翻了翻：「……咦，沒傘？」
「你敢！哎呀！媽媽怎麼還不來啊！睡得跟死豬一樣！」
剛鑽進車裡，我眼中一陣錯愕，副駕駛的位置上居然坐著蓮蓮：「你怎麼也來了？」
「你才睡懶覺呢！哼！」
蓮蓮怪叫一聲：「媽媽，雨下大了，你快點開。」
晏婉如捋捋鬢角的頭髮，呵呵一笑：「我本來是想穿西裝的，可蓮蓮非給我拿出件裙子，弄得我怪冷的，呵呵，先上車吧。」
昏昏沉沉中，我醒了，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旁邊似的。
「知道啦。」
這邊環境自然無法與北京相提並論，沒什麼高樓大廈，大都是低矮的平房和幾棟二層小樓，旅館有點臟，看上去不算很正規。商量了一下，我們仨先去路邊的小攤兒吃了頓早餐，后而才拿著行李走進旅店。
大約半個小時后，晏婉如在客廳喊我：「小靖，我們好了，你也洗吧。」
我一笑，也稍稍感覺到一絲疲憊，慢慢閉上眼。
我臉上挺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呃，那麻煩您了，謝謝。」
「你敢！媽！救我！媽！」
濕答答的絲襪……
晏婉如來之前八成是叮囑過她，蓮蓮哦了一聲，很聽話地開門來了後座，「靖哥哥，玩牌。」叫完這聲，蓮蓮心有餘悸地抹了把手上的雞皮疙瘩：「我了個乖乖，我咋感覺我跟黃蓉似的。」
我手機上有一格信號，但撥了122后，只是嘟嘟忙音，聽不到說話。
我唬起臉道：「趕緊下來，別給人床踩壞了。」
我喉結涌動，不敢再看，一咬牙，快速把褲子和褲衩褪去，抓起條幹凈的。
出了小屋，我到爸媽的北房吃早點。
吱呀！
忽然，晏婉如肩膀向左一墜，滑下來一些，幾秒鐘后，又朝我這邊徐徐傾來，眼看腦袋就要磕到兩個並排的扶手了，我眼疾手快地輕輕拖住她的頭，見晏婉如還在熟睡，就
外面的空氣很新鮮，有股草籽和泥土的混合味兒。
晏婉如不好意思地揉揉太陽穴：「……那麻煩了。」
「欠揍，小靖，童言無忌，你別在意。」
「真不用。」我臉紅著咳嗽一聲，還是沒動，忽地，後面伸過來一隻白嫩嫩的手，將我座位邊上的塑料袋一把拽了過去，我條件反射地回頭去搶，卻見晏婉如已是拆開了袋子，大大方方地把我上衣和內褲搭在車後面的空擋處，橫了我一眸子：「都大小夥子了，還害啥羞。」
「蓮蓮，把媽的話忘了？好好跟哥哥說話。」晏婉如坐進車子。對我無奈笑笑：「我這小寶貝啊，就好滿世界瞎玩，我知道一說去昌化她一準得跟著，所以乾脆沒告訴她，可早上我收拾行李的時候，被小東西看到了，非死活求著我帶她也去，沒辦法，就趁著我媽出去遛彎把她帶出來了，唉，回去以後，還不知道我媽怎麼數落我呢。」
往前開了幾公里，我們在一家土裡土氣的小旅館前停車。
「一！二！推！一！二！推！」
我道：「那可不行，您開了十多個小時車，早累了，我盯著吧。」
屋裡黑壓壓的，根本看不到來人的臉，蹬，蹬，蹬，節奏極慢的腳步聲一點點逼近，驀地，一個女聲啊了一嗓子，我被嚇了一個激靈，「蓮蓮！？」
「成了！」我被濺了一身泥點，鑽進車裡后，用毛巾擦了擦，後來看擦不掉，乾脆又換了一件襯衫，褲子沒換，大白天的，我可不好意思當著她倆的面脫褲子，「……晏姐，直接去昌化？」晚上能到？有點懸啊。
見狀，奧迪出了高速，踩著一片坑坑窪窪的泥濘土地行進。
黑暗中一陣沉默。忽地，就聽蓮蓮大叫：「媽媽！顧靖他摸……」
老媽沒給我好臉色，愛答不理地把麵湯往桌上一撩，哼了一聲：「這才剛從腰子那兒回來一天，怎麼又要往出跑？你消停一會兒行不？」
「你啊，多大了還撒嬌。」晏婉如溺愛地親了她一口，回頭看看後座，就抱著蓮蓮勉強躺下了去，不過後面空間太小，倆人只能側身擠在一起，緊緊抱著對方，「……別亂動哦，要不媽可掉下去了，小靖，你也早點睡吧，咱們明早再走也一樣，沒必要盯一宿。」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叫了！」
咔嚓！轟隆！
第二天。
碰，門關。
「好了啦，開個玩笑而已，嘿嘿，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我苦笑著指了指自己腳面：「您看看她給我鞋踩成什麼樣了？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有些話呢，本也不該我說，但我真沒把您當外人，要是說錯話，您可別見怪，嗯，我就是覺得您對孩子太好了，打也不捨得打，罵也不捨得罵，這樣對蓮蓮未必是好事，只會讓她越來越淘。」
我怕引來晏婉如，還沒等她這聲叫出來，就先捂住了她的嘴巴，另手用力一拽，把她摔到床上，接著，沒有一絲猶豫，我掄起手掌就給了她屁股一巴掌，啪，「……你欺人太甚了！」我有意要給她一點教訓，一定神兒，抬手又打了她屁股一下，啪！
晏婉如一砸嘴，大聲道：「先回車裡！」
呸呸！又瞎想什麼呢！
蓮蓮穿著跟她母親一樣的白色弔帶裙，不過與晏婉如的溫柔性感不同，她穿上裙子后顯得很活力。聽了我的話，蓮蓮小鼻子一撅：「你能來，我憑什麼不能來？」
屋裡驟然靜下來，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嗯，沒聲兒。
「蓮蓮，看什麼呢！」後面傳來晏婉如責怪的嗓音：「穿你的衣服！」
這時，我聽到前面車窗里晏婉如似乎在和我說話，但雨聲太大，無法聽到她的嗓音。碰，車門關閉的聲響，只見一身弔帶裙的晏婉如居然也跑了下來，快步來到我側面，喊道：「一起推！」碰，車門又發出聲響，捂著腦袋的蓮蓮也下了車，小手摸在尾燈上，和我們同時用力。
從客廳里看到蓮蓮正坐在大屋床上擺撲克，一琢磨，我就走了進去，「玩什麼呢？」
我忍你一次忍你兩次！你還沒完沒了了？
「行。」我把音樂關掉，挪到駕駛座，拉了條毛毯蓋上，眯眼注意著前方。
九點十分，豆大的雨點毫無徵兆地從天而降。
不等她說話，我就打開車門下了去，只一瞬間，
「小靖，把你濕衣服遞我，給你掛上晾晾。」
推門進去一看，裏面格局還不錯，有主卧室，有小卧室，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客廳。
蓮蓮抱怨道：「哎呀，這什麼破地方啊，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我解釋道：「您睡著睡著就倒過來了。」
我撩起被窩坐起來：「大半夜的幹什麼？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我微微一笑，沒叫醒她倆，忍著腰酸背痛，一動不動地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
白花花的大腿……
汗，人家五歲六歲叫童言無忌，您孩子都十五了吧？
晏婉如沒好氣地白我一眼，捋了下濕漉漉的髮絲：「你啊，去陪蓮蓮玩會兒，洗衣服是我們女人的事兒，跟你沒關係，呵呵，又不是沒給你洗過，臉皮還挺薄。」那回我喝醉酒倒在馬路邊上，就是晏婉如把我帶回家並給我洗了衣服的。
等聽到屋門合上的響動后，我才一呼氣，無語地躺了下去，這死丫頭，快被她氣瘋了！
該死的蓮蓮！
晏婉如在的時候，她就老實些，抱著母親玩撲克下象棋，等晏婉如一去廁所或出去買吃的，她就變著法子地氣我。
「趕緊回去睡覺！」
門聲響起！
蓮蓮用那種非常欠揍的表情嘿嘿一笑，撅著小屁股在我面前扭了扭：「切，揍啊，你敢嗎？你打了我我就跟我媽媽告狀！哼！」
老闆大概是看到了門口的奧迪A8，顯得很熱情，直接帶我們去了旅館里最好的房間。
「哎呀，別淘氣，媽先收拾東西。」
蓮蓮撅嘴一琢磨：「……拉大車！」
「跟塑料袋裡捂著，明兒個就洗不出來了，得先晾乾，快點，拿來。」
「呃，您捧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比誰都清楚，帥？這個字怕永遠與我無緣吧？可晏婉如既然這麼說了，我就也道：「您才是，今天真漂亮。」
「聽你的。」
「壞了。」晏婉如蹙蹙眉頭，按下側面的車窗，也不顧雨滴打在臉上，探出頭看了看下面的軲轆，關上車窗，她再次踩油門試了試，吱吱滋滋，輪胎依舊空打著轉，車廂前後微微晃蕩，卻始終沒能前進一步，「……不行，幾個輪子好像掉到淺溝里了，有泥，摩擦不起來，小靖，車太重了，你打著傘跟蓮蓮下車，我再試試。」
我汗都下來了，不知所措道：「唉喲，這是怎麼話說的啊，我……我沒別的意思。」
「你打呀？打呀？哼！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喊我媽過來，說你摸我屁股！嘻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一聲？看我媽媽是信你還是信我！」
看看路標，好像到了宿州市附近，安徽省的最北段。
晏婉如瞅瞅我，狐疑地一點頭，推著蓮蓮進屋：「你先去睡覺。」
「洗完再收拾。」蓮蓮不由分說地把苦笑的晏婉如推進衛生間，碰，門關，可沒過一秒鐘呢，門又開了，蓮蓮隔著門縫對我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才又合上門。
「啊！」
晏婉如成熟的臉龐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上下看我幾眼：「沒。剛到一會兒，呵呵，嗯，今兒挺帥的。」
在她領口的乳溝里看了兩眼，我忙收拾了心思，閉眼睡覺。
南邊雲彩灰濛濛的，北邊倒是無礙，氣溫二十六七度的樣子，空氣很悶。
我真沒想到世上還有她這般溺愛孩子的父母，簡直……簡直……唉，沒法說了。
我差點被她氣死，用力扯回手臂，嚇唬她：「你再鬧！信不信我揍你？」
抱起那兩身臟衣服，我走到客廳，準備把它洗了。可誰知，我剛推門進了廁所，抱著個塑料盆接水的晏婉如看了這邊一下，接著，一把將我懷裡的衣服抓到了她的盆里，「……行了，剛還要叫你把衣服拿來呢，正好。」
我們仨早被淋了個落湯雞，鑽進車廂后，就用毛巾擦著臉和頭髮，我狐疑道：「晏姐，你車怎那麼重？」玉器店的竇老闆有輛車，有次打不著火了，我也幫他推過，但絕對不像A8這般死沉死沉的。
廁所在靠近門廳的地方，晏婉如看了一眼那邊，放下行李，推了推女兒的肩膀：「嗯，你去吧。」
吱呀，門聲響起。我警惕道：「誰？」
別說，我還真不敢打她，晏婉如的面子在那兒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