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再弄一套花神杯！
「九百萬。」一個一直都未曾開過口的半老徐娘輕輕吐出幾個數字。
上哪找這麼好的事兒去！！
呃，確實，比起那點錢來，我這人更看重面子，她要真拍出七百多萬買我花神杯，我也不好意思拿。想到這裏，我無奈把她摸在我腦袋頂上的小手兒拿開，「這次怨我，是咱倆沒溝通好，唉，七百五十萬啊，白便宜拍賣會將近一百萬的傭金了，再加上稅，又是筆不小的數目，嗯，要不然等拍賣結束，我把打過來的錢退你一點？」
我表情一愕，我了個暈，居然還有出價的？這幫人瘋啦？
「呵呵，瞧你那傻乎乎的樣兒，想什麼呢？」晏婉如把車鑰匙一擰。
「……七百八十萬……七百八十萬了……」
「早說了，在拍賣會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等著看吧，我覺得幾位大老闆還沒出手呢，價格應該還能再高一些。」晏婉如附耳過來，悄悄指指方才舉牌的女秘書，「這人我經常在拍賣上看到，據說是一個房地產商的秘書，對瓷器尤為熱衷，年初的春拍上，有一件兩千多萬的官窯就是被這人拍去的。」
是啊，那可是九百萬，砸誰頭上誰不得樂瘋了？不過見晏婉如臉上略有些遺憾的色彩，我終究還是沒有把心中的喜悅放到表面上，而是咳嗽一嗓子：「咳咳，這次是咱倆信息沒溝通上，下回我再收到什麼好玩意兒，一定給你打電話，你別再關機就行了。」
我
拍賣師手一伸：「七百七十萬……五一六號的七百七十萬……還有哪位要出價兒……」
「得了便宜還賣乖，想笑就笑吧，這回你可美了。」
「全世界除了北京故宮裡那套以外，就只有這套花神杯了，你說我能不喜歡嗎？」晏婉如玩笑道：「咦？你那是啥眼神兒？怎麼的？還要給姐再弄一套來？呵呵，你覺得可能嗎？走吧，要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我呃了一聲：「晏姐，這人誰？」
為什麼不再弄一套？
「九百萬兩次……」在我心驚膽戰的視線下，拍賣師朗聲道：「……還有比九百萬更高的出價者沒有……九百萬……三次……」咚的一聲，小鎚子落到了桌上，拍賣師平手一指中年婦女的方向：「成交，清康熙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最終由一一八號以九百萬元人民幣拍得，讓我們恭喜她。」
沒等我琢磨過味兒來，晏婉如蹙著眉頭思索稍許，再次舉牌——七百九十萬！
「你太低估一套完整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魅力了。」晏婉如苦苦一笑，兩手在虛空一攤開：「我也是個收藏愛好者，也是個對康熙五彩有著濃厚興趣的人，你說，碰見這麼件百年不遇的花神杯，我能不爭一爭嗎？」
聽著發動機的轟鳴聲，我實話實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都
拍賣師似乎也被震住了，失神了片刻，馬上興奮道：「……七百五十萬……五六七號的七百五十萬……到此為止了嗎……康熙五彩真的到此為止了嗎……七百五十萬一次……還有沒有競爭者……」
「那人誰呀？七百五也敢喊？」
對啊！
我手裡可還有一隻月季花杯呢！！
中年婦人微笑著對大家點點頭，「謝謝。」
晏婉如苦澀地搖搖頭，慢慢鬆開了抓著拍牌的手，「呼，算了算了，無論買家賣家都是得交傭金的，拍到八百萬，意味著要拿九百多萬才能把杯子買到手，上回剛跟你那買了純血大紅袍，現在手裡只能九百多萬了，可沒錢再爭嘍。」重新挽住我的手，晏婉如撩了撩頭髮簾，「看來回去后得趁著其他拍賣公司秋拍沒結束趕緊處理幾件東西，不然手裡沒錢可不行。」
直到從華天酒店走出來，鑽進晏婉如的A8車裡，我腦子裡還暈暈乎乎的呢，接過晏姐遞來的娃哈哈礦泉水，我擰開蓋子，咕嚕咕嚕，猛地往嗓子眼裡灌了幾大口，呼，九百萬？單個杯子都沒有超過三十萬以上的拍賣紀錄，一整套十二隻竟然生生拍到了九百萬之多！這已經完全超乎我的預料！估計也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數字！太誇張了！
呼啦，議論聲此起彼伏。
晏婉如把車開出停車場
突然，一穿著非常樸素、相貌極其尋常的中年人舉起牌子：「……八百二十萬！」
拍賣師一愣：「……九百萬了……一一八號的九百萬……九百萬一次……」
另一頭的女秘書動著嘴唇跟手機里說著什麼，不多會兒，舉牌喊道：「……八百五十萬！」
從拿到月季花杯后，我心思就全放在秋拍上了，只想著它能拍到多少多少，根本沒顧著想別的，晏婉如的話一下提醒了我！
我道：「你真那麼喜歡花神杯？」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個被晏婉如稱作金大哥的人赫然舉起了拍牌，「……七百七十萬！」
只要花點錢把晏婉如朋友那套十一隻花神杯收到手，我不就又有一個九百萬進賬了嗎？
「……八百萬……一一六號出價八百萬元人民幣！」
「用不著。」晏婉如伸手一指前面：「誰說這杯子就一定是我囊中物了？」
晏婉如從後面看了看那人側臉，一搖頭：「瞅氣質不像是老闆，可能是代理人吧。」
我不置可否地眨眨眼：「難道不是？」
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
「有這個必要嗎？」晏婉如丟了我個小白眼：「杯子太難得了，你晏姐想要得都快瘋了。」
偌大的宴會裡已經有不少人倒吸著冷氣，竊竊私語聲登時消失不見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女秘書和中年男子身上。
出到八百八十萬的中年男子皺起眉頭，快速撥通電話詢問者什麼，末了，沒再說話。
我不確定地看看她：「你真想要？不是糊弄我吧？」
「八百八十萬一次……」拍賣師和保利工作人員眼中均閃爍著光芒：「……還有出價更高的么……八百八十萬……八百八十萬兩次……」看著鴉雀無聲的人群，拍賣師徐徐舉起手中的小錘：「……最後一遍……八百八十……」
刷，又一個剛剛與晏婉如打過招呼的深圳老闆出了牌。
晏婉如沒好氣地颳了我鼻子一把：「小東西，你急個啥，你真以為我是為了還你請？」
那主席台旁邊站著的兩個保利工作人員微微怔怔，不禁相互對視一眼，好像官方也沒料到五彩十二月花神杯能走到這個價位。
「噓，小點聲兒，那人好像是晏婉如晏老師。」
聞言，我頓時懊惱地一拍腦門：「我當初看你見我有八九隻杯子的時候很不在乎，我還以為你對康熙五彩不感興趣呢，加上聯繫不到你，我就直接上了拍賣會，唉，誰知道你一直在等整套的花神杯啊，怪我怪我，早知道你有這個心思，我還上什麼拍賣會呀，咱們直接私底下交易，給點錢意思意思不就結了？」
「是啊，我看七百萬就夠離譜了，她怎麼一下加上去五十萬？」
我失神了半晌，忽地，呼吸一滯，心頭豁然開朗！
我有點發矇：「這花神杯真值這麼多錢？」
再弄一套
這時，拿著手機的女秘書得到了指示，掛掉電話，沒再出聲。
議論聲再起，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火藥味，氣氛驟然緊張。
不過這還不算完，一個穿著西裝、明顯是秘書打扮女人拿著手機說了幾句，最後，毫不猶豫伸手出了牌子。
晏婉如揉揉我頭髮：「得了吧，我看這樣最好，省得你一兩百萬賣給我，我也不敢要呀。」
「……八百萬一次……」拍賣師目光環掃著台下，「……一一六號……八百萬兩次……」
我一下就驚了，急忙拉了一把晏婉如：「我說你咋那麼肯定能到七百五呢！晏姐！你這是幹什麼？」我眉宇間泛起一絲慍怒：「是，楊村那場泥石流我救過你一次，但我是把你當姐姐看待，我救你也是理所應當，但你要為了還我的情就想變相用這個方法給我錢，你覺得這個情我能領嗎？」
當七百五十萬的天價從晏婉如嘴裏喊出來的那刻，全場剎那間噤若寒蟬，沒有人說話，幾乎一大半的人都齊刷刷地回頭看向中後排的她，要知道，先前的一個價格可是七百萬整，就這麼活生生蹦上了個五十萬的台階，在拍賣現場是十分少見的事情，而且，保利官方鑒定團對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的估價是500萬至600萬，從這個角度看，七百五十萬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掌聲響起。
中年人也沒打電話，兀自沉默了幾秒鐘后，慢慢舉起手，鏗鏘有力道：「八百八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