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眾女齊聚
我回過神來：「啊，哦，聽著呢，咳咳，聽著呢。」本來鄒姨這聲老公叫得沒啥問題，平常有朋友或同事在的時候，她顯然不會叫我「外甥」，只會用「老公」和「小靖」的稱呼，但今天，當這聲「老公」叫出來后，我明顯感覺有幾道目光嗖地一下扎在了我臉上。有蔣妍的，有晏婉如的，有袁雅珍的，有席蔓莎的，而且她們各自的眼神里，還分別夾雜著不同的色彩，閃閃爍爍，複復雜雜。
蔣妍也不見外道：「我靠，那我咋稱呼你們？鄒姨？晏姨？袁姨？呃？這個不太好啊，我跟鏡子可是好哥們兒，嗯，小姨，乾脆我也叫大家姐得了，你沒意見吧？」
咦，這不是晏婉如的車嗎？她也來了？
別墅二層右側的一個卧室內。胸口越來越憋得慌，總感覺有些喘不過來氣，臉一白，我從夢中驚醒了，大口大口吸著屋裡的空氣，迷迷糊糊地低頭一看，只見我不知何時已經出溜兒到了床中央，不僅腦後沒有枕頭的蹤跡，胸前更是被一條肉呼呼的大腿壓了住，我一呼氣，撇嘴把那條死沉死沉的美腿挪開，自被窩中坐起來。
匆匆洗了洗手，我打開客廳門迎了過去，結果，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人——是蔣妍！
鄒月娥笑孜孜道：「那好，咱們也不管誰大誰小了，都用名字稱呼吧，親近。」
蔣妍應該也見過晏婉如幾次，跟袁雅珍似乎也在很久以前有過一次照面，加上她自來熟的樂天性格，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我發現，幾人的關係很微妙。
席蔓莎道：「我也沒想到顧靖還認識你呢。」
我跟跑步機上鍛煉了二十分鐘，滿頭大汗地走下來，又舉起兩個啞鈴上下活動起來，最後，才百無聊賴地打開CD機，放了曲劉德華的老歌，一個人打起檯球，咚，鐺，一桿桿地消磨著時間。
老媽一個勁地搖頭：「不是有車了么，別瞎買了，我跟你爸都多大歲數了，還開什麼車？」
「咳咳，沒說不行，只是，只是……」我一來覺得挺不好意思，二來呢，以為孩子的事兒離我還很遠。
這也太亂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亂！
我笑道：「等您倆退了休，咱們一家子都搬過來住，到時候再賣輛車，您和我爸學學開車，以後去哪玩都方便。」
看著眼前的鶯鶯燕燕，我非但沒有任何欣喜的念頭，反而想著是不是該
席蔓莎的視線在我身上停頓了僅半秒鐘，臉就下意識地紅了紅，「……鄒姐非拉著我和妍妍過來，打擾了。」
我瞪著眼珠子不可思議道：「你怎麼來了？」
我一怔：「……哦，你要帶朋友回家吧？沒問題，我去買菜。」
下午的時候，放在CD機上的手機亮了，許是音樂太大，我沒聽到鈴聲響。
我道：「月娥，你晚上回來不？」好不容易等到周末跟她聚聚，當然不想她走。
「其實你都認識的，好了，不多說了，我們待會兒就到，正開車呢，掛了吧。」
我咽咽吐沫，瞪她一眼：「別鬧，都七點了，趕緊起。」
在北京，鄒月娥幾乎沒什麼朋友，又說我認識，想來是裴老闆和其他幾個美容院的同行吧，我也沒多想，考慮到不能給鄒姨丟了面子，就趕忙回屋換了身西服，才步行去附近超市買了些蔬菜瓜果之類的東西，回家跟廚房忙活起來。看她的意思，是想跟家裡吃的，雖說我廚藝不高吧，但最起碼也比鄒月娥的手藝好一些。
「老公，我。」那頭除了鄒月娥的聲兒外，還有幾個女人的嗓音。
晏婉如露出一絲苦笑：「我也叫你一聲月娥吧，不過我可不敢託大，那聲晏姐可擔不起。」
幸好老媽發話了：「月娥，忙完了就回別墅吧。」
「你是我老公的姐姐，我自然也隨著了。」鄒月娥呵呵笑道：「……要不這樣，我叫你婉如，行不？」這裏面，袁雅珍歲數自然最大，鄒月娥其次，席蔓莎和晏婉如似乎年歲差不多，妍妍最小。
走過去，把CD音量調小了些，我接起電話道：「喂？」
次日清晨。
而另一邊的席蔓莎和晏婉如關係也非同一般，無話不說、無話不談似的，看來晏姐說她倆是最好的朋友，並不是什麼場面話，而真是如此。
我不明白：「不就發點請柬，請頓飯吃，還能有啥事兒？」
我啊了一嗓子，側身道：「快請快請。」見袁雅珍面無表情地對我點點頭，我忙叫了聲姐，隨後詢問的目光投向鄒月娥，她也沒跟我解釋，與袁雅珍手挽手地走進屋，擦肩而過時，鄒姨給了我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老媽道：「你不懂，別管了，這事兒我跟親家張羅，爭取年前操辦了。」吃了兩口火腿，老媽好像想起了什麼事，一眨眼間，抬頭看
在我愣神兒的當口，車庫裡又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妍妍，別瞎鬧，大冬天的游什麼泳？」說話的正是蔣妍的小姨席蔓莎，她的後面，是晏婉如袁雅珍，鄒月娥則走在最後面，笑呵呵地看著我們。
解決完跟晏婉如的稱呼，只聽席蔓莎道：「鄒姐，你也別叫我席老師了，我跟婉如同歲，是高中同學，你也叫我蔓莎得了。」
「你說呢？」鄒月娥笑眯眯地用食指摸摸嘴巴，「呵呵，都老夫老妻了，還臉紅個啥？」
老媽嗯了一聲：「床挺軟，屋裡也有廁所，比平房舒服多了。」
這妖精，想壓死我呀？
得，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就把孩子訂了，根本不徵求我的意見。
老媽看看鄒月娥，「等我跟親家聯繫聯繫再說，選個好日子。」
「我咋不能來？倒是你，搬了新家居然也不告訴我。」蔣妍驚嘆地仰頭望著四周和泳池：「啊，連游泳池都有，太狠了，不行不行，這邊哪有賣泳衣的地方，我得游泳！」她蹲在泳池前，把手伸進冰涼的水面攪和了攪和，「……太漂亮了也。」
見她收起手機，老媽興奮道：「晏老師也知道你們美容院了？」
舉著筷子的老爸也道：「是啊，別亂花錢了，你買了房子，手頭也不富裕了，留著那點錢以後辦婚禮吧。」
「好，還是叫婉如順耳。」
席蔓莎白了她一眼：「滿嘴的髒話，到哪都改不了，讓人笑話。」
我一呃，紅著臉踢了她一腳，低聲道：「說什麼呢，愛回來不回來，稀罕你呀？」我真服了她的厚臉皮，當著我爸我媽的面兒呢，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我臉皮可薄的很，私底下還好說，可爸媽都在，情啊愛啊的話我可說不出口。
老媽瞥我一眼：「你以為婚禮是說辦就辦的吶？不提前準備了？事兒多著呢。」
鄒月娥那圓滑的性子，註定了不會冷落在場其他人，她一邊和袁姐聊著，一邊也跟晏婉如和席蔓莎天南海北地一通胡扯。
本以為袁雅珍和晏婉如的關係很近，可讓我納悶的是，僅僅幾個星期的相處，袁姐竟和鄒月娥越走越親了，倆人手挽著手，幾乎形影不離，甚至，以袁雅珍那冷淡性格，竟也時不時地和鄒姨說上幾句女人家的話題。
關掉電腦，我對著黑
一瞬間，我有點明白這些人為啥會聚在一起了。
誰知鄒月娥卻笑吟吟地說話了：「媽，我沒意見。」
那聲老公叫得我心裏一顫，柔聲道：「怎麼了？別告訴我你不回來了？」
「房子真不錯。」晏婉如走上來挽住席蔓莎的手，倆人看上去很熟悉的樣子：「比我家可強多了，呵呵，小靖，怎麼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記憶里，最近北京沒什麼能撿漏的東西了，不過過些日子，卻有幾個價值極大的玩意兒等著我去淘換，很多都在外地，看樣子是該提前準備一下了。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書包取出本書，從用書籤卡主的五六個頁面上死記硬背著，雖然離幾個「寶貝」現世的時間還早的很，但早準備一些總是沒錯的。
呃，反倒是我被徹底拋棄了，只是一開始的時候大家聊了一下我，末了，完全進入了她們女人的話題里，對此，我根本插不上話。
「不在乎那個。」鄒月娥樂呵呵道：「想怎麼叫都行，不就一個稱呼嘛。」
我一驚，腦門有點見汗。
不過僅一個眨眼的工夫，幾道讓我發毛的視線就快速離開了，大家又相談甚歡地聊在一起。
「老公，怎麼不說話？」鄒月娥眯眼看看我：「大家正說你呢。」
兩抹紅霞飛上我的臉蛋，咳嗽了咳嗽，我尷尬道：「我剛多大呀，不急。」
她也看見了我，嗖地一下從車庫的側門鑽了出來：「我靠！你新家也太牛叉了！」
那紅彤彤似燒著火一般的嘴唇看得我臉上一熱，「……嘴還疼嗎？」可能是買房子的事兒讓鄒月娥很高興，昨晚上，她竟弄出了好幾個花樣給我，想起她趴在我腿上的狐狸精模樣，我心頭就止不住地燒火一般。
我這個氣悶啊，一連吃了四五片麵包，弄得肚子脹呼呼的。
老媽瞪瞪我：「你是不急，可人家月娥多大了？哼，凈想著自己！」
八點鐘，鄒姨從車庫取了車，載著爸媽回前門了。我把他們送到門口后，折身回了來，一邊嘀嘀咕咕著一邊回到卧室溫習著古玩知識，大概早上九點半，我實在覺得無聊了，就伸了個懶腰，下樓去了對面的運動室。
「上回是上回，現在我改主意了，不行啊？」老媽跟我從不講啥道理。
我了個去！怎麼我喜歡的幾個人全都過來了？
鈴鈴鈴，鄒月娥的手機響了，她拿起電話看了看，
進屋后，鄒月娥把大家讓到沙發上，並將我早準備好的水果遞過去，「妍妍，蔓莎，晏姐，袁姐，你們有的是我老公的姐姐，有的是我老公的同學和老師，大家都不是外人，就別客氣了，來，吃點水果。」
鄒月娥呵呵一笑，抿抿嘴，用粉嘟嘟的小舌頭在唇角上微微舔了舔。
「呵呵，行。」鄒月娥在我手心裏撓了一爪子。
我翻著白眼道：「暈，上回是您和我爸說等我畢了業再談孩子的事兒吧？咋現在反倒埋怨起我了？」
老爸點頭道：「去忙你的吧。」
鄒月娥拉住我的手，笑道：「你要是捨不得我，我就回來。」
三點左右，一輛寶馬緩緩使勁了別墅，我從窗戶上看了眼，讓我意外的是，後面還跟著輛奧迪，而且是奧迪A8。
七點四十分左右，樓下老媽喊我。
蔣妍是席蔓莎的外甥女，是鄒月娥老公的同學，晏婉如是席蔓莎的高中同學，是鄒月娥老公的干姐姐，席蔓莎是鄒姨老公的班主任，袁雅珍是晏婉如以前的嫂子，也是鄒月娥老公的干姐姐，而鄒月娥是我愛人，這……
老媽道：「正好，給我和你爸也一起接回去，明天上班了，今兒得回家。」
望著說說笑笑的五個女人，我偷偷擦了把虛汗，很是坐立不安。
桌子底下，鄒月娥的小腳輕輕蹭了蹭我的小腿，我會意地拍拍她，道：「要我說，儘快辦了吧，再拖就過年了，等那時誰誰都忙著，沒騰不出工夫呢，早點的好，您說呢？」既然領了結婚證，我對辦不辦婚禮也覺得無所謂了，但是鄒月娥和鄒奶奶卻很看重這個，畢竟是她們村裡的習俗，好像沒辦婚禮就沒結婚似的。
鄒月娥一點頭，笑著看我一眼：「前幾天她就來過一回，是小靖跟她提過的吧，爸，媽，我得親自過去陪一下，晏老師的知名度很高，如果她能時不時地來一趟，對咱家的生意很有好處。」
老媽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等你們有了孩子，該忙你們的就忙你們的，我跟你爸
我道：「什麼時候？」
我下了樓，爸媽和鄒月娥正圍坐在小餐廳前吃早點，麵包，香腸，火腿，黃油片，都是我昨天買來存進冰箱里的。坐下后，我往嘴裏塞了個夾香腸的麵包片，重重咬了一大口，「爸，媽，昨兒睡得舒服不？」
我沒好氣地瞥瞥她：「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沒臉沒皮吶？」
聽著她們的對話，我漸漸明白了一些。原來早上晏婉如想去西單做個頭髮，結果那家店裡她熟悉的髮型師今天休息沒上班，於是乎，晏婉如就想到了鄒姨的美容院，過來做頭髮了，正好也想和袁雅珍聊聊天。而另一邊，蔣妍不知怎麼的看見我給席蔓莎的美容卡，便死活拉著她小姨一起來美容院玩玩，結果大家一見面，居然都認識，而且還全和我扯上了關係，聊著聊著，話題自然若有若無地圍繞著我，後來鄒姨就把我搬新家的事兒跟她們說了，邀請大家一起過來看看。
汗，這麼下去，遲早會出問題的呀！
我當時就驚了，眨巴眨巴眼睛，都忘了說話。
晏婉如笑道：「是啊，蔓莎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當時高二換座位的時候，我倆是前後桌，直到高三才分開的，呵呵，真沒想到，蔓莎現在竟然是小靖的老師，這或許就是緣分吧？」我一愣，高中同學？呃，記得上回跟晏婉如家時晏姐說過認識北信科大的一個老師和校長，難道她說的老師就是席蔓莎？
此時的鄒月娥穿著一件暗黑色蕾絲邊的真絲弔帶睡裙，裙擺兜著她豐腴的美臀，肩頭的一隻弔帶也滑落下去，半垂在胳膊肘附近。許是我的動作弄醒了她，鄒姨睫毛兒顫了顫，幽幽轉醒，打著哈欠眯眼看我一下，「好外甥，早。」說罷，芊芊細指在白花花的大腿上摸了把，擺出了一個很誘人的姿勢。
我了個靠！
「呵呵，沒有，是想讓你晚上多準備點菜，嗯，大概六七個人的吧。」
老媽咳咳一聲。老爸也看我們一眼。
實在抵禦不住這妖精的誘惑，我一別腦袋，匆匆從被窩裡爬出來，穿好衣服進了卧室的衛生間，等刷牙洗漱過後，我走出屋，也不看正在穿衣服的鄒姨，而是直接往新買的台式電腦前面一坐，開機上網，進了網上銀行查詢賬餘額，結果，讓我喜不自禁的是，春羽拍賣的三千零四十三萬已然到賬了，這是刨去手續費的餘款。
錢再重要，也換不來一個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