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婉如家
「知道啦，呀，我媽媽來了，我掛了我掛了！」
「唉喲，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呀，別說把手磕了，你就是掉了根頭髮，我都心疼得要命。」
我瞪了她一眼珠子：「你這是什麼愛好啊？」
有了鄒月娥的諒解，我的心結解開了一大截兒，覺得天也藍了，水也清了，空氣也新鮮了許多。我此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先得把晏婉如席蔓莎等人的矛盾化解掉，好歹原來也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即便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是好的嘛，袁雅珍那頭已經化解的差不多了，嗯，下一個去誰那兒？
好在，鮑奶奶的聲音隨即在卧室那邊響起，「小靖來了？快讓他進來。」腳步聲漸近，只見一臉慈祥的鮑奶奶走到了客廳里，對我笑道：「可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也不知來家裡看看，快，坐下喝口水。」說完，鮑奶奶神色威嚴地看了女兒一眼，「婉如，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耍什麼小孩子脾氣？不就是吵了幾句嘴？至於嗎？」
「……蓮蓮，誰來了？」
晏婉如默默放下墩布，嗯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洗手。
我哭喪著臉道：「晏姐，別啊，我以後肯定好好對你，成不？」
「這個，咳咳，也沒什麼，蓮蓮啊，你看我現在方便去你家不？」
我死皮賴臉地沒動窩。
「你真以為我不捨得打你吶？」晏婉如面色一狠，巴掌嗖地落了下來，速度很快，然而到了我腦袋頂上后，卻突然一慢，輕輕拍了我頭髮一把，「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可真下重手了！」
「為啥不行？」
當著裴雨柔的面親親我我了一陣，我才讓鄒姨上車，看著寶馬絕塵而去。
十分鐘……
吵嘴？原來她是這麼跟家裡解釋的。
唉，真勾人。
「嘿嘿，不方便，很不方便。」那頭的蓮蓮壞笑不已道：「你是不是跟我媽媽吵架啦？這倆月，我和姥姥一提到你，我媽媽就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還告訴我，如果你打電話來了家裡，我們都不許接，如果你來了北苑家園，更不許我們開門。」說罷，蓮蓮把嗓音壓得很低，「嘿嘿，老實交代，你怎麼欺負我媽媽了？」
在琉璃廠的一個石獅子前面站住，我摸出手機，也沒抱什麼希望地給晏婉如的電話打了一個，嘟嘟嘟，嘟嘟嘟，幾秒鐘以後，電話居然被那頭接通了，這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然而聽到那邊的聲音，我的心又落了下去
我看看咬牙切齒的晏婉如，咳嗽了咳嗽，遞過去一個盒子，「晏姐，這是給你的香水。」
五分鐘……
鄒月娥滿意地點點頭，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呼，你困不困？」
晏婉如一怒，紅著臉蛋啐了我一口：「你個小色胚，小流氓，憑良心講，姐對你怎麼樣？啊？你摸我屁股，跟我胡來，可我呢？我跟你計較過嗎？我還不是千方百計地幫你瞞著，護著你，緊著你，再看看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我沒話跟你說了，你趕緊給我走人，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道：「來，剪子給我。」
「有人進來又咋了？」鄒月娥拉拉我的手，往那邊拽拽我，「快點，咱們速戰速決，玩一會兒就出來了，平常都是姨滿足你，今兒個你陪姨胡鬧一回還不行嗎？我的好哥哥，進來吧，乖。」
我也不清楚鄒姨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玩法，就帶著狐疑跟她出了門。
「呃，別介啊，那什麼，對了，我正好要去商場買東西，你看你有什麼需要的，告訴我，我給你帶過去。」
「你做夢去吧！」我惡狠狠道：「信你我是傻子！」
我打了個激靈，「呃，你想幹啥？」
我柔聲道：「你母親呢？」
「我會的。」鄒月娥嗯了一聲，下巴努努床尾的手包。我立刻會意地把包給她拿了過來，只見鄒姨翻騰了幾下，取出銀行卡和支票本密碼本等，輕輕丟給我，「錢先放在你那兒，萬一家裡有點什麼事也方便，但有一點，不許瞎花，只要數目超過五萬元以上的款子，你必須先跟我打報告，經過我批准才可以取錢，別忘了，銀行卡和我手機可是綁定了的，你花了什麼錢，我這兒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哎呀，丟人啊！
我堅決地退後了幾步：「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北苑家園。
放下電話，我平靜了一下呼吸，立刻往王府井趕去，一口氣給買了好幾包衣服和化妝品，結賬的時候，我特意算計了一下消費金額，把支出控制在了五萬元以內，后而才打車去了銀行，將之前存進去的古琴冥王取了出來，愛不釋手地摸摸，我吐出口氣，背著琴盒坐車駛向晏婉如家。
我來不及多想，趕快提著大包小包閃身進屋，站在門廳里換拖鞋。
潮乎乎的樓道里，我取出手機快速打字：我到了。
我撇撇嘴，
蹺著二郎腿在床上喝酒的鄒月娥好笑道：「家裡太冷，洗著不舒服。」
「呵呵，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哦？」
「喂，靖哥哥啊？」說話的是蓮蓮。
我一聽，驚得汗都下來了，「沒人就沒人吧，跟我有什麼關係？鄒月娥，你不是要跟那裡那啥吧？」
最終，我還是被鄒姨連哄帶騙地給拉進廁所里了。
我這個尷尬呀，拖鞋都換好了，卻站在那裡不知該不該往裡走。
八點鐘的時候，我提議道：「咱倆洗個澡？我給你擦擦背？」
之後，我和鮑奶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餘光卻一直注意著晏姐。她咬著嘴唇也不說話，拿著墩布反覆在客廳和卧室間的走廊里穿行，那翹起的豐腴美臀就在我面前晃啊晃啊的，看得我眼花繚亂，那一身圍裙的居家打扮，更是將她那股子美麗成熟的小溫柔勁兒展現的淋漓盡致。
鄒月娥一臉端莊地笑道：「我倆溜溜彎，透透空氣。」瞧她多能裝啊。
我狡辯道：「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鄒月娥笑眯眯地親了我大腿一口，「姨又不是神仙，嗯，下回咱們去公園裡找個沒人的地方玩吧，那邊肯定不會有人打擾了。」
我得了聖旨似的，趕忙往裡走，將東西什麼的分別給了蓮蓮和鮑奶奶，「這兒有衣服，有化妝品，鮑奶奶，還有給您的營養品。」
鮑奶奶看看表，「喲，都快十一點了，婉如，先做飯吧？」
這麼好的老婆，上哪找去呀？
「不困呢。」見她有睡覺的意思，我不禁遲疑著咳嗽一聲：「那什麼，兩天沒那個了，你明兒個又走，咱倆是不是先那啥幾下。」這兩天，因為我給袁雅珍錢的事兒，鄒姨在跟我慪氣，我也一直沒得著機會碰她，現在很是心癢難耐。
聽她說完，我咬牙一點頭，「行，我看著給你買，你可千萬別跟你母親說我要過去哦，等我到了會給你手機偷偷發個簡訊息的，到時候你悄悄給我開門。」
我倆步行到了前門的一個住宅小區里，取了車，開著寶馬一路往東，穿過了不少衚衕，最終停在了前門大街路邊不遠處的一個公共衛生間前，鄒姨一踩剎車，解開安全帶，「在這兒等等姨。」開門下車后，她左右看了看，才踩著高跟鞋走進廁所，大約一分鐘后，又是出了來，拉開車門將我拽下了
這時，一身圍裙套袖的晏婉如突然從卧室那邊的過道里走出來，看到了我，她臉蛋豁然變色，抬手就氣憤地指著女兒，「媽跟你說了多少遍！你怎麼還給這臭小子開門？晏蓮！今天你要是讓他進了屋！媽打爛你的小屁股！你信不？」她氣得呼呼喘氣，唬起臉道：「不信你就試試！」
「是嗎？」鄒姨呵呵笑了笑：「你要有事儘早說，我明后兩天可能不在家。」見我臉色疑惑，鄒月娥解釋道：「裴老闆約了我去外地轉轉，算是考察吧，我倆都尋思跟北京再開一家分店的話，競爭力太大，投入還多，有些得不償失了，所以才想考慮到外面發展發展，嗯，還沒定好呢，先觀察一下再說。」
我莫名其妙道：「幹什麼？」
我訕訕一笑，只好把香水放到桌上，卸下背後的琴盒，小心翼翼地擱在電視櫃一旁。
晏婉如唬著臉瞪瞪我：「你給我出去。」
鄒月娥低聲笑道：「女廁里沒人。」
鄒月娥臉蛋和脖子上頓時浮起一抹興奮的紅暈，她媚態十足地一低頭，把厚厚的性感嘴唇貼在我的耳朵上，嗓音蠱惑道：「好外甥，今天姨要把你榨乾，榨得一絲都不剩，快，穿衣服，咱們到外頭折騰去。」
「姐就是斷了手，也沒人心疼！」
蓮蓮歡呼一聲，笑嘿嘿地抱著大袋子開始在沙發上拆包裝。
我走到她身邊坐穩，小心翼翼地從她襯衫上捏下來幾根頭髮丟掉，「那沒事兒啊，咱去美容院包個池子不就行了，順便把桑拿房也停了，反正現在這個鐘點王府井也沒啥客人。」我是真想把心裏面這些感情一股腦倒給她，讓她知道我特別特別愛她，「你要是嫌遠，咱就去前門的浴池，把場子包了，呃，不過公共浴池比較臟啊。」
鄒姨軟磨硬泡地在我耳邊吹氣道：「姨就是想體驗體驗新鮮玩意兒，總跟家裡床上折騰，沒什麼意思，就這一回，下不為例，行不行？我的好外甥，好哥哥，好老公，成不成嘛，咱們也就折騰十幾分鐘，這邊地方又偏，進不來人的，你看看，這都多久了，也沒見有人來上廁所不是？對吧？」
見狀，我腆著臉湊過去，幫著她一起洗蝦，「晏姐，我這回可真是帶著誠意來的，我知道你喜歡古玩，尤其是琴棋書畫的這一類，可卻收集了好多年也沒收到一張琴，所以我特意跑了趟外地，給你弄了張琴回來，算是給你道歉了，
我臉一熱，咳嗽了兩聲。
晏婉如把蝦往池子里一扔，板著臉揚起巴掌，「你走不走？」
鄒月娥笑道：「那也比你這個小變態強，你那是什麼愛好啊？咱倆誰也別說誰。」
我拿胳膊肘碰碰她的後背，「姐……」
二十分鐘……
等半個小時后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時候，我幾乎是跑著回到車裡的，待鄒月娥也捂著領口上了寶馬，我二話不說地一踩油門，飛奔著就往沒人的地方開，臉上有些悲憤欲死的情緒。雖然剛才在裏面有隔斷門隔著，可聲音啥的卻掩蓋不住，就我聽見的，至少就有五六個人進來過，估計人家也發現了我和鄒姨弄出的動靜。
「嘻嘻嘻嘻，這還差不多，等我想想哦，嗯，我要化妝品，要衣服，要鞋子……」
鮑奶奶一笑：「下回來別拿東西了，每次都這樣。」
第二天一早，跟爸媽交代了幾句，我就送著鄒月娥到了琉璃廠。
「算了吧，不洗了。」鄒月娥看看我，眯眼道：「你有事吧？說。」
嗯，就是晏姐了。
我道：「以前都是緊著我了，今天聽你的，你說咋來就咋來。」
晏婉如瞥瞥我，把剪子往案板上一放，「剪乾淨點，頭上那根刺一定要剪掉，要是吃的時候扎著了嘴，我打爛你的屁股，知道不？」
鄒月娥沒系安全帶，慵懶地趴在我腿上，把玩著我膝蓋上的褲子。
我無語道：「我有什麼事？不是關心你嗎？」
想了想，我還是覺著溫柔的晏婉如比較好說話一點。
「切，不說算啦，反正你願意來就來，我是不會給你開門的！」
晏婉如看都不看我，扭過腦袋去，重重哼了一聲。
得知了鄒月娥態度的我欣喜不已，整個人都越發精神抖擻了起來。我萬萬沒有想到，一直糾結在我心裏的問題竟然有了要解決的趨勢，三妻四妾居然也不是幻想了。說不得，我對鄒姨的寬容又感激了幾分，端茶倒水，捶背捏頭，睡覺前的幾個小時里，我將她服侍得妥妥帖帖，什麼活兒都不用她親自動手，只要鄒月娥給我一個眼神，我恨不得將月亮給她摘下來。
我還是不動。
「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當天晚上。
我敏感地察覺到了，晏婉如對我的仇恨值，明顯比我想象的要低上那麼一些，心中不禁感慨，還是晏姐對我好啊，「姐，這蝦
「我可真揍你了啊！」晏婉如把手往菜刀上一放，嚇唬我道：「小禽獸，你再碰我一個試試。」
鄒月娥臉皮那叫一個厚啊，不以為然道：「是又怎麼樣？」
我露出笑容：「知道，知道……」
我道：「您別客氣。」
我低頭瞪瞪她，「你不是說沒人會進來嗎？啊？」
「媽媽在做家務，擦地板呢，你有什麼事？」
「小靖，你今天來得正好。」鮑奶奶笑呵呵地捏著一串佛珠把玩，「昨兒個，有倆婉如資助念學的孩子家長來串門了，帶了不少活魚活蝦，呵呵，我也不吃肉，待會兒給你燉了嘗嘗，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點回家。」
「用不著，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一小色胚，以後你離我遠點我就燒高香了！」
晏婉如鼻子頭一哼，「不稀罕！早幹什麼去了！」
「哦，那你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我哎呀了一聲，「你別生氣了行不？我知道我錯了，這不跟你道歉來了么，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起碼給我個改過的機會呀，成不？」
蓮蓮呃了一聲，無辜地對我眨眨眼：「我媽媽要收拾我了。」
晏婉如氣得要死，收起手臂一轉身，「我懶得理你！」
她巴掌往上揚了揚：「信不信我揍你？」
晏婉如生氣道：「媽！」
「讓我給你打打下手唄。」
鄒月娥吃吃笑著坐起來，把手插進我頭髮里，「你本來就是一小傻子。」
「哦，那多穿點衣服，早去早回。」
鄒月娥瞅瞅我：「今兒什麼玩法？」
晏婉如沒好氣地瞪我一眼：「……貧嘴！」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待會兒萬一有人進來呢，你給我留點臉行不？」
我一看，便道：「我去幫晏姐打個下手，您先看電視。」走到廚房前頭，我搓了搓手，快速推開門，反手再把門合上，瞧了眼正跟水池子那兒洗蝦的晏婉如，我清清嗓子，賠笑著走上去，「晏姐，我幫你吧，別再扎著你手。」
我尷尬道：「知道了，你放心吧。」
十五秒鐘后，她家門上的貓眼徒然一黑，咔嚓咔嚓，門隨之開了，露出蓮蓮的小臉蛋，她賊兮兮地回頭看看亮堂的客廳，朝我招招手，把防盜門也擰開了，可剛等我迎著走過去，屋裡卻傳來晏婉如的嗓音。
「啊，沒誰，沒誰！」
院里，上茅房回來的老媽正好推開院門，納悶道：「大晚上的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