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妻，妾
十分鐘過去了。
鄒月娥失笑一聲：「你也別裝蒜了，你倆的事兒我早知道了。」
晏婉如不高興道：「難道就你犧牲了？我呢？我家裡有女兒，上面有母親，而且在北京幾乎很少有不認識我的人，要是被人知道我當了小靖的情人，我的臉往哪放？我女兒和母親的臉往哪放？我付出的不夠多嗎？」
我無數次在心底里在夢裡幻想過的左擁右抱，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實現了，呃，雖然摟著的倆人毫不知情吧，但至少也是一個進步、一個突破。隔著粉紅色面秋褲捏了捏左邊鄒月娥肉呼呼的大腿，小心翼翼地側過頭去親了她滿是酒氣的嘴巴一口。隔著白色棉秋衣摸了摸右邊晏婉如彈性十足的小腰兒，慢慢湊過腦袋吻了她軟軟綿綿的唇瓣一下，我心裏升起了無限滿足。
「我不稀罕。」
晏婉如也將矛頭轉向了我，氣得狠狠掐了我胸口一把，「小流氓！」
鄒月娥看看我：「別得了便宜賣乖，你應該知道，作為你的妻子，作為你的老婆，我能同意讓你和晏婉如勾搭，這需要多大的犧牲？需要多大的委屈？」
「……那我走，你們睡吧。」我左手半個手掌被鄒月娥壓在的屁股底下，右手在我自己小腹上平放著，但胳膊肘隱約碰觸到了晏姐的肚子，我能感覺到，被窩被人撩開了，可停了停，原本欠起身子準備下床的晏婉如猶豫了片刻，又重新鑽回了被窩，側身對著我這邊道：「我為什麼要走？」
許是那二兩酒鬧騰的，我只覺眼皮越來越重，腦袋越來越沉。
再抱一會兒，嗯，再抱一會兒就走。
晏婉如道：「現在難度大，不代表以後難度也大，只要時機合適的時候，不排除我有其他想法的可能，所以，月娥，我現在暫時可以答應跟你共同分享一個男人，但以後的事情，可說不好呢。」
「我也這麼認為。」晏婉如沉吟道：「你對我很有成見，從幾個月前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昨天和今天，你更是處處針對我，雖然我很理解你作為顧靖妻子的心情，但有些話我還是很難接受，月娥，邀請我來靖月閣做顧問的是你，我是來幫你的，幫你們家的，不是來受氣的。」
鄒月娥斜眼瞧瞧我：「我要是不答應呢？」
見裝不下去了，我只好佯作剛剛睡醒，打著哈欠揉揉眼睛，睜眼左右一看，故意嚇了一跳：「啊
我很沒底氣道：「不答應就不答應唄，我又不能咬你。」
我眼神柔和地摟了摟她：「我明白，明白。」
鄒月娥一笑：「看來在這一點上，咱們有著共識，嗯，我也很討厭你。」
晏婉如咬著嘴唇道：「我也懶得跟她吵架，可她必須先放下那個高人一等的姿態，小靖，姐答應做你的情人，允許你不離婚，姐已經犧牲了很多了，這是給你面子，但我不是來受氣的！」
「你少跟這兒和稀泥！」鄒月娥不滿意地瞅我一眼珠子，「我想問問，我倆付出了這麼多，可你呢？你付出了啥？」她唇角漸漸變冷了些，抬手拿掉了我搭在她肩上的手，「你是美吧滋滋了，左擁右抱，心裏面快樂瘋了吧？」
再抱最後一會兒，嗯，就五分鐘，呃，十分鐘吧，嗯嗯，就最後十分鐘。
鄒月娥道：「我是大的，你是小的，我當然比你高一頭，古時候不都這樣嗎？」
我唉喲了一嗓子，「什麼大的小的呀，別吵架，別吵架。」
「我的姑奶奶們，都少說兩句行不？」我頭疼道：「給我個面子，啊，給我個面子。」
鄒月娥黑著臉瞅瞅我抱著她的手臂，「鬆開！」
我苦著臉看看她倆，想了想，就先扭頭看向鄒姨，伸手抱住她，低頭在她耳邊悄聲道：「月娥，你也知道古玩行離不開晏姐，大家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得在一起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關係都鬧僵了，我媽那邊怎麼交代啊，你昨天晚上沒看見嗎？你倆打架，我媽都生氣了，再這麼下去……」
那邊，鄒月娥回了一句：「你還想做『大』的？」
晏婉如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聽你的口氣，像比我高了一頭似的？」
鄒月娥冷笑：「讓我通融？可人家是想取代我的位置呢！」
「晏婉如，是你欺我太甚！」
晚，九點零六分。
晏婉如一皺眉，隨即幽幽嘆了一口氣：「其實說起來，我也沒有跟顧靖結婚的意思，至少現在沒有，我家的情況比較特別，我的身份也比較敏感，加上我女兒的關係，我跟小靖即便想領結婚證，難度也非常大。」
「對，打斷他第三條腿！」瞧鄒姨嘴巴多損呀！
我彷彿感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可你是這麼想的。」
我慚愧地咳嗽了咳嗽，「都是我的錯，行了不？」
聽著旁邊傳來的對話聲，我匆忙閉上眼，趕緊繼續裝睡。
兩手握在了一起，一觸即分。
我說得痛心疾首，其實心裏早樂得跟什麼似的了。
我戀戀不捨地收回手臂，可在半空頓了頓，又重新抱住了她倆。
「把他叫起來吧，讓他去寫字檯那兒睡。」晏婉如語氣一滯，「讓阿姨看見會誤會的。」
我故技重施，壓低了嗓音悄聲道：「姐，月娥說可以不管咱們的事情了。」
「呵呵，我才是他的妻子，你沒發現你這話很好笑嗎？」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晏婉如也道：「把姐惹火了，姐拿棍子打斷了你的狗腿！」
晏婉如毫不示弱道：「我也得跟你約法三章，第一，在我面前，你也不能跟顧靖有任何親熱的舉動，我看著不舒服，第二，顧靖要跟你單獨見面或約會的時候，也事先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第三，我也還沒想好，以後再說。」
半晌過後，晏婉如開口道：「咱們仨的事情，你想怎麼辦？」
我了個暈，有你倆這麼說我的嗎？不過想到她倆居然沒有因為我睡在這裏的事兒大發雷霆，我心頭不禁一松。
我訕訕抽回手，道：「我知道我有點那啥，可是感情到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鄒姨，晏姐，我是真喜歡你們兩個，都喜歡，特別喜歡，那個，哎呀，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之，我就是那句話，你們兩個我都想要。」這話在西安別墅的那次，我已經說過一回了，再說一遍也沒啥太大的心理壓力，反正是事實，我確實這麼想的。
晏婉如氣呼呼地瞪著我：「我改主意了，你必須跟她離婚！」
鄒月娥不耐煩地把手往回拽，「別鬧了，我還睡覺呢。」
我趕緊也摟住她，「多，多，我明白，明白。」
聲音一頓，「……他怎麼在這兒？」
晏婉如一遲疑，「……我倆沒事。」
晏婉如又是打了我胳膊一巴掌：「小色胚！小禽獸！姐早晚被你給氣死！」
「我沒這麼說。」
我立刻表態：「我就你一個老婆，別人誰也不會娶。」
「如果我昨兒個的中午和早上不喝那一斤八兩的酒，你以為單憑晚飯時的那一斤五兩，能把我灌趴下？」鄒月娥呵呵的
晏婉如聲音也沉了下來：「你覺得可能嗎？我還想讓你離他遠遠的呢！」
四合院小屋。
晏婉如贊同道：「嗯，這小東西是挺色的。」
鄒月娥冷冽地笑笑：「不止咱們仨吧，袁姐，蔓莎，妍妍，這就多少個了？我看小靖跟她們幾人的關係也肯定不比你差，我的立場很簡單，你們以後都離我的小靖遠遠的，別再跟他不清不白了，嗯，就是這樣。」
良久之後，鄒月娥淡淡道：「咱們或許應該好好談談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鄒月娥才側頭看了我一眼：「這話你對她說吧，只要她以後不玩那些小伎倆，我可以對你們的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必須是在不影響你我正常生活的情況下，而且，你不能太過分。」雖然前一陣聽鄒姨說過睜一眼閉一眼的話，也知道她對我跟外面的胡來有一定默許在裏面，但此刻聽她這麼說，我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我了個乖乖的，大被同眠的幻想真的要實現了嗎！？
「姐，我的親姐。」我從正面摟住她，把嘴貼到她耳朵上道：「我知道這樣有點對不起你，可沒辦法啊，我都跟月娥離了一次婚了，要是再離，我爸我媽也不答應呀，再說了，結婚結婚，不還就是那回事兒嗎？除了多了一個結婚證，其他也沒啥大不了的，嗯，你要覺得行的話，咱倆也不用再做賊似的約會了，而且我以後保准對你比對她好，咋樣？成不成？」
「是嗎？昨天我記得你好像也吐了吧？」這是晏婉如的聲兒。
「……想給我喝趴下，你還得再練幾年。」這是鄒月娥的聲兒。
鄒月娥垂垂眼皮：「別跟我拐彎抹角！」
「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晏婉如道：「我也睡覺。」
「他能走錯？就算是真的走錯了，也肯定是這小傢伙有意識走錯的，我還不知道他？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
「他身上也有酒味，可能是喝醉了，想藉著酒膽兒佔佔咱倆的便宜。」
因為知道這一鬆手，恐怕有生之年便再沒機會這般同時摟著她倆了，所以我非常珍惜這最
我去！
晏婉如瞪瞪我，拚命把手抽回來，死活不跟鄒姨接觸，「你哄小孩兒吶？」
鄒月娥笑看著她：「我沒讓我老公跟你分手，已經給了你很大面子了，你還挑三揀四？」
我喜上眉梢：「那你是答應了？」
我苦苦一笑道：「行，只要你們別動不動就吵架，你倆想咋折騰我咋折騰。」我從被窩裡找出鄒姨的手抓到我肚子里，旋即又拽過晏婉如的手，一左一右分別握著她倆，掰開，讓兩人的小手兒握住對方，「來，握握手，以後不許打架了啊。」
鄒月娥眯著眼睛拿指甲蓋摳了摳我脖子，「讓兩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兒圍著你轉，為了你吵架，這得是多大的罪過，你知道不？告訴你，別以為姨離不開你了，惹火了姨，姨大不了卷上鋪蓋再回一次河北，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是！」
晏婉如瞪瞪我，「能不能什麼？」
鄒月娥呵呵一笑：「你這些話說得很沒有道理，如果你不針對我，我又怎麼會針對你，婉如同志，我想請問，你費勁巴拉地討好小靖的母親為了什麼？難道不是想把我從小靖身邊擠走，然後你跟他結婚？」
氣氛一沉，晏婉如道：「月娥，我很不喜歡你，非常不喜歡。」
我又興奮地親了親她，后而才轉身沖向晏婉如。
晏婉如氣道：「那姐算是『小』的了？」
我清清嗓子，用晏婉如很難聽見的音調小聲兒道：「我是真離不開你們倆，呃，當然，最離不開的還是你，就算我跟晏姐好上了，我也只會對你比以前還好，完全影響不到咱倆的感情，所以你看，這個，咳咳，能不能通融一下？」
「鄒月娥，你別欺人太甚！」
「你啊，就會弄這事兒！」鄒月娥一撇嘴，遲疑了十幾秒鐘，無奈把手伸過去。
鄒月娥冷漠地看著我道：「我也改主意了，你必須跟她分手！」
我道：「哎呀，你倆倒是握啊，使點勁兒。」
「無恥！」晏婉如一怒，啪地拍了我胸口一把，「虧你說得出口！」
「沒。」
鄒月娥笑笑：「這樣最好
我死心眼道：「不行，你倆必須握手，要不誰也不許睡，快，握握手就和好了。」
晏姐皺皺眉：「你倆偷偷摸摸說什麼呢？」
晏婉如看看她，也慢悠悠地伸出手。
「那就讓他自己決定，看他選誰，婚姻的事情，本來就不能強求，對吧？」話音剛落，我被鄒姨臀部壓住的手就讓她拿了出來，「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選一個吧。」我心裏一汗，沒有動窩，可手臂卻被她重重拍了一把，「別裝死！趕緊說話！」
「別嚷嚷，千萬別嚷嚷，我媽他們還睡覺呢。」我左右逢源地哄了她們兩句，旋即柔聲道：「鄒姨，晏姐，遇見你倆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我一沒長相，二沒本事，認識你倆的時候又沒什麼錢，你們能這麼對我，我真挺感激的，雖然我確實挺混蛋的，也沒什麼資格說這些話，可是，我真不想你倆吵架，你倆要有什麼火，乾脆都跟我一個人發吧，要打要罵隨便你們，成不？」
三十分鐘過去了。
我一咬牙，壯著膽子一把將兩人都摟在了懷裡，「能不能都選？」
也不知過了多聚，睡夢中的我感覺左邊的手臂略微有些酸麻，右邊的手腕有點痒痒，唧唧咕咕，耳邊好像還有人在說話。我迷迷糊糊地眯開眼睛，只見天還是黑的，黃蒙蒙的月光鋪灑在卧室，從我腦袋的清醒度和舒適度分析，估摸現在已經凌晨三四點鐘，足足過去了六七個小時。我剎那間清醒了過來，心裏驚得跟什麼似的，我靠，這酒精也太壞事兒了，我怎麼睡著了啊？
二十分鐘過去了。
鄒月娥捋了捋鬢角的髮絲，「不吵架可以，但咱們事先必須約法三章，第一，在我面前，你不能跟顧靖有任何親熱的舉動，我看著不爽，第二，顧靖要跟你單獨見面或約會的時候，事先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第三，嗯，我還沒想好，第三以後再訂。」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應該是走錯屋了，阿姨和叔叔不會讓他跟我……跟咱們一起睡的。」
鄒月娥瞥瞥我，沒說話。
我抱著她腦袋親了一口：「你真好。」
有著三個大活人的被窩本來是暖暖乎乎的，可這時候，我卻感到了一股寒意從左右兩個方向襲來，我暗暗叫苦不迭，有心說兩句暖場的話，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繼續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