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怎麼全是羊脂玉？
「不能啊，這皮子和玉肉是假的吧？貼上去的？」
我拍拍褲子：「兜里這兩塊和包里的一塊都是羊脂的，除了這些，另外的幾塊倒全有雜質和駐孔，我都沒要，切碎了扔那兒了。」
天靈靈，地靈靈，天靈靈，地靈靈。
是羊脂玉！
鄒月娥訝然道：「蔓莎，厲害啊，你這幾塊籽料的價錢比我們幾個的玉加在一起還值錢吧？那塊墨玉都得上百萬了！」
見礙事兒的人走了，我便在幾個女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呵呵一笑，溜溜達達地走到斐小紅面前，低頭看看她那塊青白玉，嘴巴撇了撇，一轉頭，又看向鄒月娥前的紅玉和墨玉，又是一撇嘴，再看向蔣妍手裡的玉，還是撇撇嘴，「就這個還跟我顯擺吶？月娥打電話時我還以為你們賭到啥了呢，切，席老師，把你那玉給她們瞧瞧。」
我愣了愣：「怎麼回事兒？」
我惋惜地淡淡一搖頭：「算是青玉吧，玉質一般般，裏面駐孔也不少，值不了幾個錢，唉。」說罷，我隨意地把橘皮籽料往兜口裡一揣，又選了塊比較小的紅皮子籽料，拿過來放到腳底下調整了一下位置，打起切割器往下一落。
袁雅珍寬慰道：「慢慢來。」
女店員瞪著眼，表情也跟他差不多。
蔣妍驚呼一聲：「這麼大的墨玉？色這麼濃？」
我得意道：「剛才有外人在，我沒好意思剝你們的面子，我就謙虛一下唄，嘿，瞧給你們美的，席老師，給他們看看咱賭出來的玉。」
袁雅珍慢慢將碧玉和稍大些的一塊羊脂玉拿了出來。
「羊脂！？」
我樂道：「不了。」
我笑著把手伸進兜里，掏出了之前塞進去的兩塊稍小的籽料，「這麼好的皮色，這麼貴的價格，怎麼可能一塊好玉也開出不來？其中還有一塊是羊脂玉籽料的，這麼一小點原石就三十幾萬了。」我摸摸那光滑細膩的白色切口，對著她們晃了晃，「什麼雜質啊裂紋啊，都是我蒙他們呢，要是讓人知道咱們一下開出這麼多羊脂玉，估計人家得瘋了，所以我才撒了個小謊，趁那店主和店員不注意的時候把切口那指頭蓋住了，誰也沒看見。」
坐電梯上樓。
徐森感嘆道：「是啊，這才幾個小時呀，二十幾萬就到手了。」
店主一琢磨，「收的話，最多五十萬。」
「羊脂？又是羊脂？我靠！你們這都是哪來的啊？」
席蔓莎指指我：「我和袁
在店主和女店員眼巴巴的視線下，我快速將兩塊羊脂籽料裝進包里，和先前的幾塊石頭一起背在肩膀上，別說，還真挺沉的，起碼四五十斤呢。隨即一扭頭，對袁姐道：「姐，我實在拿不動東西了，席老師身子弱，你幫她拿下墨玉？」
只聽客廳里的蔣妍叫道：「我靠，鏡子回來了，快說快說，賭到什麼玉了？」
聞言，我呵呵一笑：「怎麼可能，我那是唬他們呢。」
「反正啊，比你們戰績好就是了。」鄒月娥笑道：「你是沒看見，婉如挑石頭可真有一手，不止她自己，連帶我們也跟著開出了不少好玉。」電話那頭全是切割器吱啦吱啦的噪音，「呵呵，好了好了，小紅的料子開完了，該開我那塊紅玉了，先不說了，回去你就知道我們有多大收穫了，掛線了啊。」
我擺擺手，「五十就五十吧。」
席蔓莎嗯了一下，喜滋滋地從袁雅珍那裡把她自己的包拿了過來，拉開拉鎖，艱難地抱出一塊比晏婉如腿上那白玉還大上兩三倍的墨玉，然後又將我給她的兩塊小羊脂籽料放到了茶几上。
店主一嘆：「唉，這麼大的羊脂玉啊，還是兩塊，我開店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呢。」我能理解他的心態，他肯定在想，如果這兩塊石頭不賣，留著他自己開該多好？不過，誰也沒有長后眼……
我抬起腕子一看表，也快十一點多了，「我這邊快完事兒了，嗯，回酒店吃吧。」
鄒月娥樂道：「行了行了，我老公不愛聽了，賭玉的話題大家不要說了啊。」
「啊？這麼綠的碧玉？」
晏婉如也錯愕了一下，飛快一把抓過小籽料，「這是……羊脂玉？兩塊？」
站在原地哼哼了兩聲，我一轉身，重新回到了店裡。可剛一進門我就發現，切割器的聲音停住了，裏面雖然佔了四五個大活人，可偏偏，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靜悄悄的，鴉雀無聲的感覺。
這是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店主笑道：「沒錯，大頭還在後面呢。」
我生怕被人盯上，開會兒車就看一眼反光鏡，瞧瞧有沒有可疑車輛跟隨。
我把眼神挪過去一看，地上的兩塊籽料都已被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窗口，灰色的皮子下面儘是白花花的玉肉，另一塊也同樣如此，黃色皮子邊也露出了白色，顯然，兩塊籽料都切出了白玉，
蔣妍也笑嘻嘻地揮了揮倆手握著的兩塊白玉，「這倆咋樣？」
出來之前我們可是下過賭的，看誰開的玉好，這要是輸了，我這張臉可往哪放呀？
我挽了挽袖口，目光往水泥地上粗略一掃，大概還剩下十一塊，嗯，如果運氣好一些的話，這裏將有一半籽料能出好玉，且不是一般二般的好，當然，運氣差些，全無收穫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我已經影響了這個世界整整一年的時間，加上還沒到當初竇老闆來揚州賭玉的日子，很多籽料都不一定在這兒，這又是一個不確定因素。
我瞪眼道：「說這個有意思嗎？快下車吧，月娥她們還等咱幾個吃飯呢。」
紅皮子被開了個窗。
徐森這時從衛生間走出來：「我跟老高先回房，吃飯的時候給我們打電話吧。」
袁雅珍瞅瞅我：「賺了多少？」
我眉開眼笑道：「我也沒算計，反正賺大發了，走走，回酒店再說。」
至此，幫袁雅珍和席蔓莎賺錢的想法已經完成了，現在該我自己了。
我恨不得把嘴伸進電話里咬她一口，心裏也拿不準晏姐到底弄了多少好玉。
兩塊都是羊脂玉！！
往古玩市場外面走的路上，席蔓莎興緻很高道：「那種羊脂玉真那麼值錢嗎？小靖，你可賭到了三塊，而且后兩塊比第一塊金裹銀要大了好幾倍，這得多少錢呀，唉，可惜前面開的那些小籽料了，這麼多都沒一個有好玉。」
「怎麼樣了？」席蔓莎也把手裡的墨玉放到一旁，緊張地看著我。
正說著呢，我懷裡的手機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我對著店主點點頭，見他已經拿著切割器落在了籽料上，我便退了兩步出了店門，在外面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接起了電話，剛剛看了號碼，是鄒月娥的手機號，「……喂？」
倆人出了屋，碰，門關。
果然如此，灰色料子里的羊脂玉檔次略低黃皮料子一籌，從顏色和光澤就能看出來，但即便是這樣，羊脂玉還是羊脂玉，根本不是其他貨色可以比得上的，墨玉不行，碧玉不行，白玉也不行。
席蔓莎焦急道：「這次呢？什麼玉？開壞了沒有？」
那塊金裹銀先不提，另兩塊的料子可是足夠做個玉鼎了，這麼大的料連白玉碧玉都很少能見到，更別說是羊
席蔓莎呆了呆：「什麼意思？唬誰？」
哈哈哈哈，我心裏大笑一聲，趕快踱步過去，用手摸著切面。
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嗯，就是你了。
席蔓莎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小靖，你別急，還有那麼多沒開呢。」
我心底默默祈禱了片刻，眼神一定，拿著切割器蹲到了那堆籽料前面。
店主一把把擦著汗，眼珠子不可思議地盯著地上的兩塊籽料。
見席蔓莎剛要開口，我卻拿眼神制止了她，餘光掃了眼高洋和徐森那邊，席蔓莎立刻會意地閉上嘴巴，我則微笑道：「戰績一般般，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破玉，算了，不提也罷，你們呢？」
店主問：「下一塊還接著開？」
店主和那女店員八成是什麼也沒看到，扯著脖子望著我的手，「青白玉？黃玉？」
鄒月娥朝我招招手，一指茶几上的一塊紅玉和一塊墨玉，「老公，這是我的。」
我翻翻白眼，「你們成心氣我呢是不？」
「我暈，這得多少斤啊？」
蔣妍不幹了，「我靠，小姨你太壞了，啊啊，不行不行，我得跟你換，你那羊脂玉給我一塊吧！行不行？行不行？」
「是嗎？我們跟紅園也賭得差不多了，那就酒店見吧，到時候一起吃。」
鄒月娥眯眯眼珠子，嘴角立刻蕩漾起笑容，「我的老公哥哥，可真有你的呀，這些花了多少錢？」
等車子停進了酒店的停車場，我沒急著下車，而是從兜里和包里把剛賭來的三小塊羊脂玉籽料拿了出來，摸出其中兩塊最小的給了席蔓莎，「這是你的分紅，行了，啥也別說了，趕緊裝好。」然後把稍大一些的小籽料給了袁雅珍，「姐，這是你的。」別看給她們的羊脂玉跟我包里的三塊個頭差了太多，可那做出個掛件把件出來，也是兩百萬上下的價格，非常值錢。
吱啦吱啦。
我撿起一塊不大點兒的橘皮籽料，放在手心裏捏了捏，不錯，皮子表面挺光滑，料子形狀也比較「正」。我閉眼呼了口氣，把橘皮子放到地下用腳固定住，吱啦吱啦地打起切割器，對著籽料皮層重重按了按。料子重量不大，厚度不大，幾乎下刀的幾秒鐘后，一塊薄薄的橘色皮子就被分離掉了。
切開的一剎那，我飛快將橘皮子拾起來，手指頭壓住切割面蹭了蹭。
席蔓莎驚道：「全是羊脂玉？」
席蔓莎臉色又蒼白起來，「怎麼會這
「靠！怎麼這麼大？」
我哼了一聲，「中午吃什麼？」
我這個沾沾自喜呀，一看袁雅珍：「姐，你的也給她們瞅瞅。」
晏婉如沒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笑孜孜地撫摸著腿上一塊五六斤的白玉籽料，切口上看，玉肉相當不錯。
斐小紅更不要臉，笑嘿嘿地拿著她那價值普通的青白玉走到袁雅珍面前，「袁姐，我也跟你換羊脂。」
還是同樣的動作，我用切割器擋著先將籽料摸在手裡，才放開機器，拿手指頭肚擦了擦切面的玉肉，見店主和席蔓莎袁雅珍等人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我快速把紅皮籽料收進兜口，搖頭道：「還是青玉，這回雖然沒什麼瑕疵，但有一道裂痕，也不值什麼錢，得，又賠了一塊。」
蔣妍大大咧咧地一摟席蔓莎的肩膀，「小姨，下午你必須跟我們一隊，婉如姐太能耐了，我們這次賭玉，幾乎沒花什麼冤枉錢，買四塊石頭，三塊都能擦漲。」
席蔓莎道：「老師也不要了，老師才出了幾千塊錢的，換不回這麼多。」
店主神色複雜地看看我：「小夥子，你運氣可真好啊，料子賣嗎？」
我笑容滿面地往沙發上一坐，「當然是賭來的了，好了，都別瞪眼睛了，這點羊脂玉算什麼呀，來來，給你們看看重頭戲。」見幾人乾巴巴地把視線挪過來，我就笑著一彎腰，將自己的包抱了過來，從裏面拿出第一個賭出來的金裹銀，輕輕放到茶几上，在幾人的淺呼聲中，我又雙手抄起那兩塊最大的羊脂籽料，費勁巴拉地抱到了桌上。
高洋此時也看到了進屋的我們，笑道：「回來了？收穫如何？」
我笑道：「一千多萬吧。」
「呵呵，馬馬虎虎吧。」
我瞪瞪月娥：「就你話多。」
袁雅珍也站住腳側頭看著我。
呃，我除外。
斐小紅嘿嘿一笑，捧著一塊接近白玉玉質的青白玉炫耀地朝我們仨人揚了揚，「才花了五萬買的，漂亮吧？聽說值幾十萬呢。」
吱啦吱啦，一個窗口出現在這塊灰皮子籽料上。
「你們夠快的？戰績怎麼樣了？」
「嗯，下兩塊都麻煩您了。」
套間的門沒關，一推就開了，只聽裏面傳來女人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徐森和高洋也在，正跟衛生間里拿水沖洗著兩塊很潤的黃玉，用毛巾擦擦，高洋愛不釋手地拿放大鏡反覆看著，「婉如厲害啊，這麼好的玉才花了兩萬就賭出來了。
碧玉也好，墨玉也罷，不雕刻就賣掉也能換來一百多萬。
席蔓莎啊了一聲：「小靖，你不是一百萬買的嗎？」
「小靖，你們中午去哪吃飯？」
席蔓莎眼睛紅紅的，好像要掉眼淚似的，不多會兒，她咬牙將羊脂玉捏在了手裡，抿著嘴唇道：「謝謝。」
晏婉如好笑地看我一眸子，「誰氣你了？是你自己非嚷嚷著要賭的……好了，不說這個了，下午接著去紅園，那邊的籽料我還沒看全呢，能賭的挺多，小靖，嫂子，蔓莎，下午咱們一起吧。」
「馬馬虎虎是啥意思？」
「好。」晏婉如一點頭：「早上吃飯早，不餓呢，咱們十二點半再去。」
店主點點頭，跟我商量了一下下刀位置后，就開始幫我解石。
我咬咬牙，搓著手道：「繼續繼續！我還就不信了！」不過切了一上午料子，我體力也浪費得差不多了，拿起切割機后就感覺手臂在一個勁兒地哆哆嗦嗦，抽筋了似的。無奈，我只好把機器給了老闆，讓他幫我切。
她們幾人均是一愣，「你不是說賭輸了嗎？」
斐小紅一呃，「咋還有？」
汗，合著你成心氣我來了？
看著那個青蒙蒙的切割面，我無語地揉揉腦門，側頭道：「暫時倒沒什麼雜質，玉質也湊湊合合，青白玉，也屬於中檔品種了，算了老闆，別切了，您要收的話，這塊料子賣您吧，不解了。」
十幾分鐘后，六七塊小點兒的籽料都被我一刀一刀切開了。有的籽料我開出后就直接裝進了兜里或腳邊上的包里，有的雜質太多的則被我切割得七零八落，弄了一地碎渣子。嘆了口氣，蹲在地上的我感慨萬分道：「唉，今兒個運氣真夠背的，就第一個墨玉出特等品了，其他不是駐孔就是雜質裂紋，幾百萬算是打水漂嘍。」數了數，還剩三塊最大的籽料。
袁雅珍一嗯，跟推辭的席蔓莎搶了幾下后，我們三人快步出了去。
蔣妍懊惱地一抓頭髮：「我靠！才一千多萬？不說我小姨和袁姐的那些，你這三塊羊脂玉就得值六七千萬了吧？這還是少說了的！啊！天吶！我怎麼沒跟你一隊呀！」叫了幾嗓子，蔣妍立刻撲向席蔓莎：「小姨，我拿兩塊白玉給你換，你必須把你那羊脂分我一塊！好不好？好不好？」
袁雅珍接過來以後，卻又遞給了我，「連帶那塊碧玉，當買房的錢還你。」
包括晏婉如在內的幾人全被這幾塊羊脂玉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