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帶團賭玉
晏婉如擺手道：「我不用了，待會兒自己挑就行了。」
老闆是個女人，四十五歲左右的樣子，「你好，買玉嗎？」
箱子里的籽料都不算很大，小的比乒乓球還小，大的也超不過一個拳頭。伸手在裏面翻騰了幾把，我暗暗點了下腦袋，將裡頭所有黃色皮子和橘色皮子的籽料全部檢出來擱到櫃檯上，再一個個地挑，最後拿出了兩塊放到一旁，「這倆我要了，先擱這兒吧，我再看看別的。」
「靖哥哥，我一猜你就能弄回好玉來，真厲害。」鄒月娥笑吟吟地蹺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一眯眼睛，朝我勾勾手，「來，把羊脂玉給我瞅瞅，這玉咱們先不賣了，等過幾天開車拉回北京去，雕琢雕琢，放靖月閣里再賣，還能打響名氣呢，嗯？說你呢，拿來呀，給我仔細看看。」
袁雅珍把那塊碧玉給了我，「我沒現金了，拿這個抵吧？」
我摸出支票本：「支票可以吧？」
付過賬，我把五塊籽料放進書包里，馬不停蹄地趕去了下一家。
「對對。」斐小紅自己呸呸了自己兩口。
不過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才不管他倆是不是晏姐的朋友呢，反正我跟他們又不熟，憑什麼給他倆賺錢，於是道：「紅姐說的對，嗯，這樣吧，你們要是信得過我賭玉的手段，就把錢先給我，到時候我給你們選玉買玉，開完后大家再平均分錢，嗯，我想想啊，每人……每人給我五十萬吧。」
斐小紅拍馬屁道：「你太謙虛了，哪還有你弄不出來的玉呀？」
「你就得瑟吧你！」晏婉如好氣又好笑地瞪瞪我：「傻德行！」
我瞪她一眼：「你就會馬後炮。」
「小靖，該你了。」晏婉如站起來把地方讓給了我。
走進買玉石籽料的區域，蔣妍奇怪道：「這麼安靜？沒人解石嗎？」
第三塊籽料又出了羊脂玉——幾女皆呼。
蔣妍席蔓莎她們倒是什麼都沒買，兩手空空地看著我：「鏡子，你買的這些行嗎？」
回頭看看我，高洋微微一愣，「這包里的都是你買的？這麼多？」
鄒月娥一看我：「對了，咱們這次賺了多少？」
斐小紅擔憂道：「老娘全部身家可都給你了，要是賠了……」
一小時……
鄒月娥看看她：「就這麼著吧。」
大家略微一聊我才知道，高洋和徐森這次可算下足了本錢，他倆憑著自己的眼力挑了三四塊籽料，又讓晏婉如幫
吱啦吱啦……
我一嗯，「您幾位也沒少買啊。」
浴室內靜悄悄的，除了咽吐沫的聲音外什麼也聽不到。
我氣道：「要是碰見上千萬的大籽料，你一個人買得起嗎？愛給不給！」其實我當然可以不要她們錢，我賺幾千萬的話分她們幾百萬又算什麼？可我也是為了堵住鄒月娥的嘴，白送算怎麼回事兒呀？
席蔓莎也一臉喜滋滋的表情，抱著羊脂玉看來看去。
店主展顏一笑：「好的。」
我翻著眼皮哼了一聲，「不給她們！誰叫她們不跟著我去的！」
我買的石頭越來越多，包也越來越沉，足足得有五六十斤，我實在拿不動了，就跑到外面商城裡買了一個帶輪子的小架子，把包往上一放，拉著它嚕咕嚕咕地往前走。除了幾塊實在沒有找到的，今天的目標基本買的差不多了，我就打了個電話，問了問鄒月娥她們的所在地。
我一嗯，「想看看籽料，您這兒有嗎？」
晏婉如滿意地笑笑：「沒有，料子還不錯。」
一個小時后。
晏婉如溫婉一笑：「這我還覺得少呢，這邊料子不錯。」
我咳嗽一聲：「那個，沒什麼竅門，我運氣比較好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森突然一指斜對面：「先從這邊順時針轉？」
接下來，我把目標放在了灰色皮子和白皮子的籽料上，撿了撿，又拿出了三塊個頭不小的，「就這些吧，多少錢？」
「真漂亮啊。」斐小紅羡慕道：「這塊能賺不少錢吧？」
「我靠！」蔣妍嗖地一下踱步到了我跟前，「鏡子，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我也跟你去！」
第二塊籽料出了塊白玉——幾女皆喜。
我一搖頭：「沒事兒，就這麼看吧。」
鄒月娥湊在我耳邊細聲笑道：「婉如自尊心比較強，她還是相信她自己的眼力吧，我看啊，她是跟你較上勁了，想比一比誰更厲害，呵呵。」
因為一個切割器不夠用，急著解石的徐森和高洋便告了個辭，開車去揚州朋友家裡了。
蔣妍一拍胸脯道：「放心，我看著鄒姐，絕對保證安全。」
斐小紅小聲道：「大家都保密啊，別讓徐森和高洋倆人知道。」瞧她多壞呀。
二樓東側
等籽料被一一搬進浴室，袁雅珍也好鄒月娥也罷，大家均圍了過來看熱鬧，不過浴室地方小，進來晚的斐小紅和席蔓莎蔣妍三人只好在外間的衛生間里透過玻璃看著浴室內的情況。
斐小紅不幹了，「怎麼就老娘是白玉？她們都是羊脂的？啊？」
我樂了一下，發號施令道：「給我剝個橘子。」
我左右看了看，人也不少，「可能是怕噪音，市場管理方有些限制吧。」
我眨眨眼：「你這個值一百多萬呢，嗯，要不這玉算你和席老師倆人的錢吧，等分紅的時候，再讓席老師把五十萬還你。」
蔣妍一呼：「是白玉吧？有瑕疵沒有？」
半小時……
剩下了七八塊或大或小的玉，則都是我的了。
第六塊籽料又出了羊脂玉——幾女皆呼。
「我還是喜歡白玉。」
道了聲謝，我轉頭離開了門口，往她們相反的方向走了十幾步，從包里摸出筆記本翻了翻，捏著下巴點點頭后，我邊走邊找，末了，視線落到了滾梯旁邊一個沒有牌子的小門臉兒上，快步走了進去。
第五塊籽料又出了羊脂玉——幾女皆呼。
「管他那個呢。」蔣妍哈哈大笑：「這下發財啦！鏡子！謝了啊！」
「我算一下啊。」店主嗒嗒敲著計算器，「嗯，總共一百一十六萬，算你一百一十五吧。」
我笑道：「行。」
我道：「你們看你們的吧，我一個人溜達溜達，待會兒去找你們，對了……」瞧了眼晏婉如和袁雅珍幾人，我一摟鄒姨的腰，不放心道：「月娥身子不方便，我怕她磕了碰了，嗯，要是人多的地方，您幾位幫著照顧下她，別讓她摔著。」
晏婉如驚疑不定地瞅瞅我：「小靖，你跟姐說，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竅門啊？怎麼好像整個市場的羊脂玉都讓你給買來了？」
我呵呵笑笑，對著她們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意思是石頭很好，別擔心。
晏婉如點點頭，「這裏沒法解也無所謂，咱們買了后拿回酒店去，我帶切割器來了，小功率的那種，勉強夠用了。」
我接過杯子抿抿水，「哼，說得輕巧，羊脂哪那麼容易弄。」
晏婉如評價道：「白眼兒狼！」
我遠遠看見了晏婉如幾人的身影，「你們怎麼樣了？」
斐小紅飛快朝茶几撲上去：「我來我來！」
晏姐的眼力果然不是吹的，半個小時的
第七塊籽料又出了羊脂玉——幾女皆……皆：「……￥##@@！#￥%（！！！」
我一砸嘴巴，「晏姐，你買這麼多幹嘛呀？」
幾分鐘過去了，籽料的皮子下面露出一絲白花花的嫩肉。
我放下切割器洗了洗手，回頭看看愣神兒的幾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什麼，我這邊也完事兒了，這個，開始分紅吧，嗯嗯，我看看啊。」我從瓷磚上撿起一塊小的羊脂玉籽料塞給席蔓莎，「老師，這是你的。」又挑了塊差不多大的羊脂玉給了袁雅珍，「姐，你的。」再把兩塊稍大些的白玉籽料給了斐小紅，「拿著。」又給了蔣妍和晏婉如分別拿了快羊脂，「……OK。」
這是家老店了，牌子上的翠玉兩個字都有點脫色的感覺，進去一看，兩邊的架子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石頭，其中不只有和田玉籽料和山料，還有翡翠毛料和瑪瑙原石，賣得挺全乎兒的。
斐小紅眼珠子一翻：「咋這麼多呀？」
點點頭，晏婉如勾著嘴角把籽料推到一邊，不再繼續解了，開始下刀後面幾塊籽料。
鄒月娥笑著一瞥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走你的吧。」
最裡面的櫃檯前，三個中年人正低頭選著玉。
晏婉如笑了一下，「是啊，連我也蹭了塊羊脂玉呢。」
蔣妍揮著手臂嚷嚷道：「鏡子加油！」
「嗯嗯！」我也被激起了些鬥志，拿著噴頭把浴室瓷磚上沖了沖，往那兒一蹲，抓過自己的一大包石頭來，墊了塊厚厚的毛巾在地上，把一塊黃皮子籽料放上去，打開切割器，在幾女的注視下輕輕落了刀。
「貴了點，五十八吧，行我就要了。」
晏婉如一挽袖子，操起切割器，開始吱啦吱啦地磨著第一塊原石。
那邊，斐小紅見狀也不糾纏袁雅珍換玉了，顛顛湊過來，掐著一臉獻媚的笑容給我倒了杯水：「小靖啊，喝了不？來，喝點喝點。」把杯子端到我面前，斐小紅嘿嘿笑道：「下午我不去紅園了，紅姐就跟著你，你看，嘿嘿，是不是給紅姐也弄幾塊大點的羊脂玉？不要太大的，就跟你那倆差不多個頭兒就行
客房裡就剩了我們幾個人。晏婉如拿出了切割器，在衛生間里插好電源，把線拽進了浴室內，「跟浴室解吧，別給人家客廳弄髒了，嗯，誰先來？」見我不說話，晏姐笑道：「那我先吧，小靖，這裏就你一個大男人，把姐的籽料抱來？」
蔣妍吵吵道：「小氣鬼兒！」
吱啦吱啦……
晏婉如：「運氣好也得有個限度吧？」
鄒月娥瞧瞧我，滿意地嗯了一下，「還是得賣的，得給我孩子多留點錢。」
蔣妍急忙一捂她的嘴：「紅姐，別說不吉利的話！」
看石頭和買完石頭后的心情是明顯不同的，選石頭的時候，一般人都抱著一股期待和僥倖感，心情應該是很興奮激動的，可當一交了錢，石頭到了手，心情會立刻變得緊張，患得患失起來。現在我們幾人間的氣氛就是如此，大家話都少了很多，又跟二樓溜了一圈后，便開車回到了酒店。
我擺著手指頭粗略地算計了算計，「加上上午賭的，嗯，大概有一個億左右吧？」
「好。」她買的料子不多，幾塊而已，可重量卻是極大，所以才貴。
她想了想，猶豫著點點頭。
「都是小靖的功勞。」袁雅珍淡淡道。
「暈……」蔣妍和席蔓莎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鄒月娥眼睛一眯道：「婉如開的這麼好，我老公可有壓力了啊。」
瞧著她幾人都圍著我打轉，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掰著橘子往嘴裏塞了一瓣，我點點頭：「好了，天寧寺古玩市場的石頭都被我們挑的差不多了，下去大家一起去文昌百匯吧，我給你們選幾塊籽料，但不保證能出羊脂啊。」前世的暑假，玉器店的竇老闆也去過兩趟文昌百匯的，那裡也有不少不錯的籽料。
「那我也拿石頭抵。」蔣妍和斐小紅也把她倆手裡的青白玉和白玉給了我。
徐森和高洋雖然奇怪為什麼說好了去紅園現在又改了地方，但也沒多問。
第四塊籽料又出了羊脂玉——幾女皆呼。
晏婉如卻沒動窩，沉默地撫摸著腿上的白玉籽料，可能是拉不下臉來讓我幫著買玉。
我探著腦袋湊過去，從他們幾個的夾縫裡瞄著櫃檯，然後抽回視線低頭看看筆記本上的彩色畫，再挑著脖子瞅瞅那堆籽料，幾分鐘后，我終於確定了目標，那是一塊棗紅皮和一塊糖皮的籽料，因為顏色比較特殊少見，所以非常好分辨，「老闆，這倆，對，棗紅的和糖玉，我要
文昌百匯是一個Lifestyle-Center，中譯品味生活中心，她是現代商業與現代文化相結合，融購物、娛樂、美食、旅遊、觀光、文化為一體的現代時尚動感的商業步行街區。原來拆遷時的天寧寺古玩市場中的部分攤位現在就合併進了這裏的文化街兩期工程，每逢節假日生意都很興隆。
袁雅珍點頭道：「好。」
交易過後，我背著書包上了二樓。
店主一回頭，彎腰從後面拉出一個箱子來，抱著搬到了玻璃櫃檯上，一直裏面，「籽料的話都在這裏了，我也剛開門沒一會兒，還沒來得及擺上，你要想看的話，等我先分好類再說？」
「這皮子有點裂了，不好，要那個墨皮的吧。」
鄒月娥笑容一收，原本笑呵呵的臉蛋驟然一沉。
這是家新開的店，柜子和展台那邊飄來一股子類似於衛生球的味道。
我們把戰利品一拿出來，套間客廳里可熱鬧了。蔣妍追著席蔓莎後面又撒嬌又瞪眼地死活要跟她換玉，斐小紅在袁雅珍旁邊嘰嘰喳喳地磨嘴皮子，晏婉如愛不釋手地摸著席老師的一塊羊脂玉，不肯還回去。鬧了一會兒，席蔓莎終於頂不住了，哭喪著臉用詢問地目光看看我，袁雅珍一側頭，也看了過來。
老闆給我檢出來，道：「這倆六十萬。」
斐小紅呃了一聲：「早知道我剛才也買了。」
我道：「你那白玉個頭兒大，還給了你兩塊，跟羊脂價錢一樣的。」
看著晏姐，我正想說點什麼，鄒月娥卻笑眯眯地先說話了，她把自己的墨玉和紅玉扔給了我，「這倆差不多五十萬了，算婉如的錢吧，你待會兒也給她選幾塊，聽見沒有？你媳婦兒上午賺了這麼多錢，可都是靠的人家婉如。」
第一塊黃皮籽料開髒了——幾女皆嘆。
等分好了玉，蔣妍大喊一聲我靠：「鏡子！你丫太厲害了！」
我呃了一聲，趕快賠笑著把玉抱過去，「哎呀呀，開玩笑嘛，急什麼呀你，真是的，喏喏，給你給你，我賭來的東西還不都是你的，瞧，這羊脂玉多配你啊，又白又嫩的，賣不賣的都無所謂，到時候做個瓶子你自己留一個擺家裡。」
中午吃過飯，大家一起來到了文昌百匯市場。
我一瞥她：「就你最先質疑我賭玉能力的，現在倒說便宜話了。」
鄒月娥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呵呵，這下好了，大家都成小富婆了，晚上慶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