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晏姐串門來了
「別亂動，把安全帶弄好了。」
可能是走路時間太長了，那邊沙發上，蓮蓮正盤腿揉著小腳丫子，沒皮沒臉地嘿嘿一笑：「靖哥哥，我不喝茶，我要喝果汁，最好是橙汁。」
鄒月娥失笑道：「我女兒啊，一提吃就激動，早晚吃成個小胖豬。」
晏婉如埋怨地看看女兒：「就會胡說八道。」
顧若若撅撅嘴巴，「我才不當小胖豬呢，我要當小淑女。」
上了二樓，我扒著樓梯往下面看了看，就快速拉著晏姐的手進了一間我和鄒月娥平常用不到的房間，這裏一般是給鄒奶奶或者我家親戚住的客房，傢具電器都很齊備。反手關上門，我一轉身抱住晏婉如，就在她脖子上吻了吻。
月月饞兮兮道：「我也是。」
我咳嗽了咳嗽，「換個話題，那啥，我二十幾年都沒怎麼過過生日，月娥說過幾天想給我好好辦一次，吃吃蛋糕，吹吹蠟燭啥的，她還讓我叫上你們幾個，你看，下周日你有時間不？別叫蓮蓮啊，就咱們幾個。」
顧若若搖晃搖晃小屁股，「你吃嘛，你吃嘛，今天我請客！」
我拿起餐巾紙給她擦擦嘴，「誰叫你吃這麼多的。」
顧若若嘟嘴道：「不是嘛，這些加在一起才五十幾萬，我覺得這麼點錢不值得跟爸爸媽媽說的。」
歡歡道：「鵝肝好香！」
幾個家長呵呵地笑：「若若真可愛。」
在廚房門口，蓮蓮終於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小若若，「我看你還往哪跑！」
不多時，我抬起手腕看看表，見時間還早，就眼饞地瞥了瞥身旁坐著的晏婉如，咳嗽一聲，起身對著剛從我面前跑過去的蓮蓮道：「我新收了幾件不錯的東西，跟你母親上樓看看古玩，你們跟樓下玩吧，別出別墅，別跟游泳池邊上跑，不安全。」
我親親她的頭髮，「你真不打算結婚了？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十分鐘……
「可是太香了嘛。」顧若若看看同學，「是不是很香？是不是很香？」
顧若若耷拉著頭，很不情願地打開小包包的拉鎖，艱難地從里掏出了三五張銀行卡，「這是妍妍阿姨給我的，這是蔓莎阿姨給我的，這是雅珍阿姨給我的，這是小紅阿姨給我的，這是……」
顧若若懶呼呼地靠在我身上，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捂著小肚皮，「撐死我啦。」
「你爸媽也不來？」
我怒道：「你才分不清！你全家都分不清！」
彤彤歡喜道
聞言，顧若若馬上小大人一般往椅子上一坐，裝出一副非常成熟的樣子。
蓮蓮揮舞著小爪子在顧若若後面緊追不捨，喉嚨里還發出唔唔嗷嗷的狼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吼吼吼，小偷，你給我站住！」
顧若若迷茫道：「爸爸，這是很多錢嗎？」
「誰給你的錢？奶奶？爺爺？」
崇文門西大街2號。
我看著她道：「你小金庫里還有什麼，都給爸看看。」
晏婉如臉一熱，忙低頭喝茶掩飾過去，不動聲色地瞪我一下子。
顧若若舉手投降道：「被抓住啦，嗚嗚，我投降，我投降。」
我翻著白眼道：「人家那是客氣，你看每年你爸給別人壓歲錢不都是說『過年了，給你點壓歲錢拿著花吧，也沒多少，不用跟你爸媽說，想買什麼買點什麼』，哼，你見過爸說『這錢很多，你拿著花吧，記得跟你爸媽說』，我有這麼說過一次嗎？」
晏婉如微笑道：「穿去吧，小孩兒一天一個樣，衣服換的快著呢。」
晏婉如掩嘴一笑。
晏婉如扯著被子回頭瞪我一眸子：「小色胚！姐早晚讓你給禍害死！哼！」
飯後。
馬克西姆餐廳。
「我來！我來！」坐在我腿上的顧若若自告奮勇地舉起手，一扭小屁股，對著服務生甜甜一笑：「我要法式洋蔥湯，大蝸牛，大鵝鵝的肝，大比目魚，我媽媽要阿爾貝黑胡椒少司牛排和巴黎奶油蘑菇湯，對了對了，媽媽的大牛排要七分熟的，嗯，還有還有，爸爸要……要……爸爸你要什麼？」
見媽媽臉色一沉，顧若若立刻垂喪著腦袋，從兜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個粉紅色的小包包來，慢吞吞地把一張銀行卡拿在手裡，不舍地遞給母親，「這，這是過生日的時候婉如阿姨給我的，她教了我怎麼用，還說裏面有十萬，讓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用跟爸爸媽媽說。」
鄒月娥心疼地把女兒摟過來，摸摸她的後背，看了我一下，「行了，若若剛兩歲多，懂什麼呀，你兩歲的時候，我就不信你也能分清楚一角錢一元錢和一萬元錢的區別。」
「那她哪來的錢？」我努努下巴，「你去看看，這小傢伙不識數，別是拿著幾塊錢就去結賬了。」我和鄒月娥平常是不給孩子錢的，十塊二十塊算到頭了，幼兒園什麼都有，也沒有她花錢的地方。
「不要不要
「玩老鷹捉小雞。」
顧若若嘻嘻一笑，跳下椅子，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抱住蓮蓮，「蓮蓮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好不好？」
顧若若嘻嘻笑了，看向鄒姨：「媽媽，叔叔阿姨誇我啦，周老師也誇我啦。」
「好啊，玩什麼？」
鄒月娥臉色一下就黑了。
顧若若委委屈屈道：「我記不清啦。」
顧若若急得哇哇直叫。
可偏偏，等鄒月娥拿著書包過去結賬時，顧若若已然喜滋滋地跑了回來。
晏婉如撕了張餐巾紙來擦了擦身上，丟了我一個衛生眼道：「姐倒是想結婚呢，可姐跟誰結去呀？快穿衣服吧，說不準蓮蓮她倆什麼時候上樓呢，別讓我女兒知道。」
我哼了一聲：「當然多了，在遠郊都能買一套房子了。」
顧若若眉開眼笑地拍著手：「好看！好看！」
蓮蓮怪笑著從沙發上坐起來，張開爪子作勢要撲她，「好，姐當警察，你當小偷，開始！」
「就倆人怎麼捉？」
彤彤重重一嗯，「若若，我，我還想吃大蛋糕。」
蓮蓮邊跑邊笑：「嘿嘿，你來呀，你來呀。」
見我掛了手機，顧若若大眼睛一亮，「是蓮蓮姐姐嗎？」
五分鐘……
「瞧把你給美的。」鄒月娥噗嗤一笑，給幾個家長和孩子們點了幾道冷餐后，又叫了瓶高檔紅酒才算作罷。
鄒月娥白了我一眼珠子。
顧若若當即拍手歡呼道：「噢，太好啦，太好啦。」
我一點頭：「你婉如阿姨和蓮蓮姐姐要來家裡玩。」
「哎呀，快什麼呀。」晏婉如好氣地打了我胸口一巴掌，「不行，快一邊去！」她也就是嘴巴上逞逞強，磨蹭了一會兒，終究是放棄了抵抗，任由我抱著扔進了被窩裡。
周梅周老師和歡歡月月的父母四顧張望著餐廳內部，顯然有些拘謹。
顧若若精神一振，嗷嗷大叫地追過去：「站住！我要抓住你！我要抓住你！」
蓮蓮不耐煩擺擺手，「去吧去吧。」
歡歡一臉羡慕道：「我媽媽一個月才給我十塊錢買冰淇淋！」
我摟摟她，「你本來就是他倆兒媳婦嘛。」
我差點氣暈了，「行啊你，這剛多大就學會存錢了？」
我
月月哇塞了一聲：「若若，你好有錢啊！」
「那好，你開車吧，路上注意安全，一會兒見。」
四十分鐘后。
蓮蓮得意洋洋地笑笑：「嘿嘿，知道姐姐的厲害了吧？這次還你當警察，姐當小偷，來吧來吧，追我追我。」
「嗯，好吧。」
我笑道：「餐前麵包就夠爸吃了，給你幾個小朋友點吧。」雖說我現在已經非常有錢了，也時常陪著若若來西餐廳吃飯，可也不知為什麼，我品味就是死活上不去，像這種西式冷餐，像紅酒，像香檳啥的，我根本就吃不慣，反倒是路邊髒兮兮小攤兒上的吃食，我倒能吃得津津有味，對於我來說，還是中國的文化香啊。
彤彤拉著她父親的胳膊一陣搖晃道：「爸爸，這裏好棒！」
「咳咳，那個什麼，你媽還催著你結婚了嗎？」
「那……那玩警察捉小偷！」
出了馬克西姆餐廳，顧若若很熱情地邀請幾個小朋友去我家的大游泳池玩，但許是不想再給我們添麻煩，彤彤父親和月月父母都婉言謝絕了，說等下周末有空再來。鄒月娥也要去古玩行上班，就順路帶了彤彤她們，送幾人回家，我則把女兒抱上車，哼著小曲兒往順義駛去。
顧若若可愛地抓抓頭髮，「可是，婉如阿姨和雅珍阿姨她們給我小卡卡的時候，都說沒多少錢的。」這孩子，對金錢的多少還完全沒有一個概念。
「嗯！」
晏婉如瞅瞅我：「可是據我所知，你爹媽的兒媳婦好像有點多了吧？」
晏婉如看著那邊道：「蓮蓮，你跑慢點，別給若若摔著。」
鈴鈴鈴，剛開出了東城區，手機突然響了。
顧若若哇哇大叫：「你抓不住我！你抓不住我！」
「哦，我跟若若在路上呢，你跟蓮蓮過來吧，我應該比你早到家。」
晏婉如一笑：「行，到時候姐給你準備份禮物。」
我還想數落她幾句，鄒月娥卻一拉我，「行了，沒看女兒要哭了嗎？」把銀行卡收起來，鄒姨柔聲道：「錢我沒收了，你以後想買什麼跟媽媽說，媽媽還能不給你買嗎？若若，從今以後，有什麼事你都得跟爸爸媽媽商量，不許再瞞著爸爸媽媽了，知道不？」
「我偏不叫。」蓮蓮撇嘴切了一聲，「才比我大幾歲呀，哼。」說完，一肚子壞水的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身子一歪，趴到沙發上看著我壞笑不已道
晏婉如趕快笑著囑咐道：「注意點安全，別摔著。」
「催，怎麼不催啊，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個著落，我媽恨不得天天跟我耳朵邊上念叨，都快出糨子了。」
月月美滋滋道：「嗯！大蝸牛真好吃！」
這裏現設有正餐廳、咖啡廳和若干個沙龍，拾級而上，餐廳內楓栗樹葉狀的吊燈與壁燈散發出幽暗的光輝，映照著牆上的鎏金藤圖案，以及摩自羅浮宮、故宮的裝飾壁畫，四周無數水晶玻璃鏡、五彩繽紛的彩畫玻璃窗，眼前一切彷彿使置身於18世紀法國巴黎的豪華宮殿。
鄒姨瞧瞧我：「我還想問你呢。」
我在一旁給他們沏茶，「也不知道說聲謝謝，爸怎麼教你的？」
等折騰完了，我倆氣喘吁吁地往枕頭上一趟，都累得夠嗆。
見周梅幾人放下刀叉吃好了，我就側頭看了鄒姨一眼，「買單去吧。」
別墅客廳里，一身淺色調衣裝的晏婉如溫婉地蹲在顧若若面前，抓過幾個大塑料包，從中取出花花綠綠的衣服在若若身上比劃了比劃，「再過些日子天氣該冷了，這是阿姨給你買的衣服，瞧瞧好不好看？」
「謝謝！謝謝婉如阿姨！」顧若若抱著晏婉如的腦袋親了她臉蛋一口。
一旁的周梅和彤彤父親瞪著眼珠子：「才五十幾萬？」
鄒月娥剛要站起來，誰知顧若若卻搶先一步從我腿上跳下來，蹬蹬地往前跑，「今天我請客！我買單！我買單！」
「彤彤，月月，歡歡，你們也吃大蝸牛和大鵝鵝吧，真的很香呢。」顧若若興奮地歪著腦袋道：「騙人的是小狗狗。」
蓮蓮看了若若一眼，勾勾手指頭：「裝得還挺像，小傢伙，給姐過來。」
從廚房跑到廁所，從廁所跑到院里，你追我趕，一大一小兩個傢伙玩得非常HAPPY。
我道：「咳咳，晏姐，幫我掌掌眼？有幾件東西我還拿不準呢。」
我也納悶啊，這頓飯可不便宜，凈是鵝肝蝸牛啥的，而且那瓶紅酒就價值不菲，加在一起怎麼也得兩三萬塊錢了，甚至更多。
鄒月娥一呆，「給過錢了？」
我道：「她和若若玩呢，肯定不會上來，姐，快點。」
顧若若眼圈紅紅的，「爸爸，我錯啦。」
月月母親局促地瞅瞅菜單，「這些……嗯，我也不知道吃什麼，還是你們點吧。」
我瞪瞪她：「就你事兒多，先把稱呼改了，叫叔叔。」
歇了片刻，我從後背摟著她，「姐，你身子越來越軟了，真舒服。」
我端了杯茶水給她，「姐，你也是，孩子衣服夠多了，你咋還給她買。」
「哈哈哈哈，我追上你啦！」
「嗨，人來了就行了，不要什麼禮物，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明天我再通知蔓莎和妍妍她們。」
「啊啊。」
「小靖，我跟我女兒在首都機場這邊看車展呢，剛完，蓮蓮非說要去你家瞧瞧小若若，說想她了，怎麼，家裡有人嗎？」
顧若若啊地一叫，轉身就跑，嘴巴里還咯咯笑個不停：「你來抓我呀，來抓我呀，嘻嘻，你抓不住我哦，我跑得可是很快的哦。」
晏婉如也親了親她的小腦門，溺愛地撫了撫她，「我們小公主真夠乖的，不用謝，跟阿姨還客氣個啥？」
我瞪眼道：「你婉如阿姨那是客氣一句，你還真不說啊？」
顧若若用力點頭：「嗯嗯！」
我拿起一看，是晏婉如的來電，「喂，晏姐。」
我捏捏她的小鼻子，「你爸吃不慣冷餐，別管我了，待會兒我點幾塊黑森林蛋糕。」
把衣服給她遞過去，我猶豫道：「姐，要不然，要不然……」
我道：「點餐吧，大家吃點什麼？」
顧若若眯眯眼睛：「嘻嘻，我沒騙你們吧？」
「放心吧放心吧，有我在呢，碰不著小傢伙。」蓮蓮回頭對著滿頭大汗的小若若拉著眼皮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氣她：「來呀來呀，來呀來呀。」
我呃了一聲，忙訕笑著給她遞了杯水過去，「開個玩笑嘛，瞧你瞧你，又急。」
顧若若一聽，頓時不幹了，急急舉手道：「我也要大汽車！我也要大汽車！」
我這個氣呀，「你高中還沒畢業呢，要什麼車？先把高考給我考好了再說，我告訴你啊，以後不許提房子汽車，瞧我女兒都讓你給帶壞了。」從冰箱里拿了盒橙汁，沒好氣地扔給她，「你說你也是，這都三年過去了，你脾氣怎麼一點也沒變？都高中生了，咋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還沒我女兒穩重呢！」
「行了吧你。」晏婉如背對著我往腦袋上套衣服，「都三年了，我什麼也看透了，結不結婚都那麼回事兒，姐覺得現在這樣挺好。」說到這裏，晏姐笑了一下，「你爸媽這兩年可是一直拿姐當兒媳婦看呢。」
晏姐臉熱著推了推我：「蓮蓮她們還在呢！別鬧！姐揍你了啊！」
「一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