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懷慶行動
第30章 幫我個忙吧
就如一些不講道理的客人，還有隔壁街的三個酒鬼跟在油條攤前禍國殃民的城管。
第一個月還好，但到了第二個月……
而海東青則自己出了旅遊區，說是去接收裝備，晚點直接去旅遊山莊找我們。
「這女娃有當傳銷頭子滴潛質。」胖叔事後給我們說道：「洗了一次腦，我怕四（是）十幾年都忘不了雲台山滴路線咧。」
曾經有一段時間花圈店的生意很不好，幾乎是連著兩個月都沒人光顧，這不是在跟各位開玩笑，是真的，兩個月，我們連一疊紙錢都沒賣出去。
「來得正好，菜剛上完。」我拉開門，將他迎進了房間。
「怎麼了？」
「現在說了沒用，時候到了我再說。」海東青巍然不動，顯然沒被我的殺氣嚇住。
「嗯？」
跟我談什麼都行，就是別談錢，否則鐵定得傷感情。
海東青愣了一下：「你是聽那個小孩子說的？」
在導遊近似於洗腦的教育下，我們基本上都背熟了雲台山大概的路線，除了山林里不為人知的小道外，我們還知道了許多小道消息。
我說，媽的吃不上飯。
不對，我還在銀行運鈔車給銀行送錢的時候看見過。
老爺子那段時間身子骨不太好，發燒送醫院，光是吊針就得一天一百多……
「老天爺是把咱們往絕路上逼啊……」
當時我們都覺得這次行動會很輕鬆，就如昨天的行動一樣，沒有半
「到時候再說，時間長著呢。」海東青很難得的露出了跟我一般傻逼呼呼的笑容，又重複了一句：「還長著呢，等我準備好了吧。」
那時候我剛交完學費，老爺子那兒也沒什麼存款，就是乾熬著，一千塊熬兩個月。
「這次的裝備比上次足，手槍威力小了，這次的槍……」海東青說著，把其中一個旅行箱推到在地，拉開拉鏈，從裏面拿出了一把我經常在電影里看見的散彈槍。
「叔啊，你好歹前幾天都是去賺了十萬塊的人啊，至於么？」我勸解著他。
星星年年都有，但我沒再好好看過，因為已經沒大學時的那種感覺了，輕鬆自在的感覺。
我這人好面子，缺錢的這事沒跟周岩說，畢竟那時候我剛認識他，關係還不是那麼的鐵。
「風吹著真涼快。」我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橫著躺在半米寬的圍牆上，恐高症並沒發作，這讓我很欣慰。
他說，少去兩天兼職不會死，跟我出去玩去。
忽然，我想起了什麼，好奇的問了句。
大學畢業后，我很久都沒看星星了，嗯，有個幾年了吧。
現在日子過得好了，連抽的煙也高了好幾個檔次，結果老爺子走了，真他媽……
海東青沒說話。
我們還是太天真了。
罵人，何必呢？
經過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我們終於又回到
「這東西小佛爺也能搞到吧？」
二，神秘莫測的小吃零食價。
「大鳥。」
我指著天空上最亮的一顆星星，咧嘴笑了笑：「知道那顆星星是誰嗎？」
第二天，清晨，八點三十。
現在的年紀確實不是那個可以隨便對著人大喊「草泥馬」的年紀了，更不是那個以劉海為榮以板寸為恥的年紀。
事實告訴了我們。
「不想了，有些事想了也是讓自個兒心酸，還是別裝文藝青年回憶過去了。」
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錢跟命一樣重要。
真的，窮怕了。
忽然，海東青冷不丁的喊了我一聲：「木頭。」
見他這副反應，我苦笑著沒說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說的不是玩笑話。
說到這旅遊山莊，那就必然得說說咱們中國跟旅遊靠邊的三大奇特之處了。
我坐了起來，笑呵呵地問道：「客氣了不是？說，啥忙，哥幫你。」
「那麼他幹嘛老用五連發？」我不解了。
「是老子沒用，是我這把老骨頭沒用啊……」老爺子苦笑著：「都什麼時候了還生病……」
聽見他的話，我轉身出了病房，一言不發的進了廁所，然後很丟人的躲在廁所隔間里哭了十來分鐘，眼淚怎麼都忍不住。
三
我沒接那錢，就這麼看著他。
「幫胖叔幹完這事，你也幫我個忙吧。」海東青的語氣很猶豫。
各位試過一天三餐都吃饅頭加鹹菜還有老乾媽嗎？
從那之後，我的財迷性子就被養出來了。
胖叔吃著飯，對他點了點頭。
不光我有變化，周岩也有，當初他跟我出去吃冰棍，都吃三塊的。
按照胖叔的安排，我們坐上了景區的觀光大巴，直奔第二個台眼所在的子房湖。
晚上我去醫院陪老爺子打吊針，他苦笑著沒說話，一直都沒說話，直到我掏錢去挂號付費的時候，他才摸著我的頭，不自主的咳嗽了起來。
這應該……是因為長大了吧？
人如果不遇見點困難，那麼肯定了解不到什麼叫做壓力，更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無可奈何。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現實。
海東青聳聳肩：「找點關係，拿點錢就搞定了。」
要麼是小佛爺腦抽了，要麼就是他想憶苦思甜。
「甭管誰說的，你就說，是不是吧。」我大笑著，海東青沒有遲疑，點點頭，說是。
「你玩兒我？！勾引我好奇心？！」我滿臉殺意的看著他，心說，這孫子本來就知道我的好奇心重，現在還賣關子，真是在玩兒我啊？！
「這槍比五連發威力大吧？」我又問，海東青沒多想，很直接地點頭說：「大很多，五連發出了五米是打不死人
老天爺吧，確實挺操蛋的。
一聽我這話，周岩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說我真是會開玩笑。
我搖搖頭，心中默道，隨即，靜靜地看著滿天繁星，笑了。
等老爺子咳嗽完，他笑眯眯的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二十塊錢，遞給我，說：「去，隔壁的宵夜攤子開了，牛肉粉不錯，搞一碗補補身子，這幾天都餓瘦了。」
大學的時候心態很輕鬆，沒有一點壓力，對著不順眼的人看見不順眼的事兒，我都會罵罵咧咧個不停，但都了畢業后我才明白，有的話憋著比較好，罵出來，沒必要。
等到了現在，他說吃一塊的比較划算，推薦我吃一塊的巧克力冰棍。
「你還真是啥都能弄來啊，這玩意兒民間能搞到？」我驚訝不已。
「餓們在這兒最少要呆三四天，三四天就是六七千啊。」胖叔紅著眼睛拍著大腿，痛心疾首的大呼：「餓以後要四（是）再手賤搶先買單，餓就是豬啊！！」
我和鳥人可沒那麼多顧忌，爬上圍牆，就地坐著，抬頭表情不一的看著星星。
這孫子還跟我開玩笑呢，問我：你一天到晚的找兼職賺錢，是吃不上飯還是咋的？
我說，會死，媽的，得餓死了。
天台上人挺少的，準確的說，就我跟海東青兩個人。
「那是我爺爺，看那星星閃爍得這麼猥瑣，絕逼是。」我笑道，海東青一聽，也樂了。
「聽
胖叔搖了搖頭，說，說不準。
見時間差不多了，胖叔也打電話聯繫上了那個姓李的導遊。
「好多星星。」海東青說，表情很奇怪，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晚飯時間，海東青總算是回來了，拖著兩個黑色的大旅行箱，臉上都快寫滿「我餓了」這三個字。
或許是因為上面裝修得不咋樣吧，空蕩蕩的啥也沒，就三四盆花草擺放在牆角，其餘的地方都是空著的。
海東青想了想，說：「很容易就能搞到。」
聞言，我笑得半死。
飯後，胖叔早早就睡了過去，定好了明天的計劃，而我跟海東青則是無聊得睡不著，打算去樓頂天台看看星星。
交錢的時候胖叔都是紅著眼交的，要的是三人房，美名曰勤儉節約是中華傳統美德，其實我明白，他是捨不得掏錢了。
我吃著飯想著這問題，許久后，得出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海東青翻了個白眼：「誰知道呢。」
一，某些旅客的到此一游。
例如：哪兒哪兒哪兒要自己買票才能進去，哪裡哪裡可以逃票……
真的，中國特色就在這兒了，一個三星級的酒店他能收你五星級的錢，你不樂意就算，人做不做你這生意都無所謂，愛住不住。
「97式霰彈槍，打活人，五米之內，我一槍能崩爛他的腦袋。」海東青有點苦惱地說：「打死人就不知道了，這應該能打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