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懷慶行動
第31章 子房湖
「不是。」年輕人搖搖頭：「水裡好像有東西。」
而且那人可是在這兒游泳遊了好一段時間，前面沒事，上岸有事，這不是逗嗎？
年輕人笑了笑：「然後我就拚命往上游唄，也算我運氣好，被拽住腳脖子的時候都到岸邊了，伸手就扣著岸邊的石頭了，使勁往上拽了幾下，總算是爬出來了，往水裡一看，啥也沒，還是一樣的清澈見底，連條魚都看不見。」
最厲害的冤孽莫過於屍首，但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外加這裏的情況來看，用屍首守護陣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會四（是）水猴子，那人社（說）咧，回頭一看，下面撒（啥）也沒。」胖叔搖了搖頭，向清澈見底的湖水掃了一眼，笑道：「水猴子又不四隱形咧，在能見度這麼高的水域，就算它游泳再快，還四能看見咧。」
開快艇的人也挺好奇，估計他是沒見過坐快艇還拿個羅盤看風水的人，一邊開著船，這哥們一邊就問了句：「先生，我們這兒風水怎麼樣？」
「細伢子，你社（說），八卦分別代表滴是撒（啥）？」胖叔冷不丁地問道。
胖叔點點頭，又搖搖頭：「乾天坤地，前者四（是）絕對抹油可能的，後者，地氣都被運輸走咧，沒用，震雷離火，前者不可能，啥雷能隨時隨地打？後者還行，說不準有機關撒（啥）的，一過陣台，就起火咧。」
我本想阻止他來著，可一想這鳥人身手不錯水性奇佳，而
相傳，漢代劉邦的謀士張良就隱居於此，而且他還曾站在溝谷西側的山峰上日夜操練兵馬，幫助劉邦奪得天下后，他便隱退到了此處。
海東青下去看看也好，就算是有了危險，我們也能及時想出辦法去應付，只不過……
「知道了。」海東青答應了一聲，而我也將包里的匕首拿了出來，扔給了他。
「坎為水，這群狗日咧運氣好，弄陣台，湊巧就牽扯上水咧。」胖叔嘆了口氣，指著三米外清澈見底的湖水：「陣台，在哈（下）面。」
沒錯，兩分鐘，無論是做法還是畫符都應該夠了，就算不夠，加快點速度也是能勉強過關的。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了句：「這下面水草多？」
我一言不發的抽了口煙，沉默半晌，不放心地問道：「叔啊，你忘了剛才那小年輕的話了？」
「巽風，艮山，兌澤，這三個陣台中，除去艮山，其他都有可能（胖叔所說的三個陣台分別為荊巽台，青艮台，幽兌台。）」胖叔說道：「風大滴地方，雜草叢生滴湖澤沼澤，這些都能在雲台山都能找到，艮山就不考慮了，地氣都被運走咧，有個屁用。」
「還好這裏水乾淨，要不然咱們還真得擔心一陣。」我鬆了口氣，胖叔也是。
「下面有東西，一塊石板，被沙子埋住了。」海
因為湖水清澈見底的緣故，海東青下水之後的動作，也清楚的映入了我們眼中。
「好像沒問題，他……」我仔細觀察著情況，話剛說到一半，只見海東青的身形忽然猛轉了過來，雙腳往下一蹬，便以極快的速度游到了水面。
好像……有幾個透明的東西……正在四面八方的向著海東青靠攏！
聽他這麼說，胖叔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見開船的年輕人問自己話，胖叔神情一變，故作高深的說：「有山有水，福氣深厚啊，此乃福地洞天。」
「從那人滴話來看，下面有東西，很有可能四（是）冤孽。」胖叔說。
胖叔拿出煙點上，順手便把煙盒丟給了我。
「大鳥快上來！！！」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票子能讓人開船。
他現在應該是潛到了兩三米的位置，還在往下游，由此可見這裏的水確實不淺，絕不是我們能目測出來的。
就在這時，船慢慢靠岸了，我們也沒再多問，拿著各自的行李便下了船，留下船司機的手機號后，他給我們打了個招呼，隨即開著船在石灘外打了個轉，扭頭就向來的地方開去。
「沿著水道走，對，就那兒。」胖叔抬手指著遠方的某處石灘，見開船人的表情有點為難，他笑了笑，從兜里摸出了三百塊錢，遞了過去：「我們就是
你的陝西話呢？拽文的感覺真的那麼好嗎？！
一開始我們還以為這兒就兩三米的樣兒，但照著現在的情況來看，估計四米都不止。
我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了當初在奉天府水道拚命的場景……媽的我死也不下水！
「別拿手摸，拿東西弄。」胖叔說。
「做法引雷那四（是）故事，現實滴引雷是玩命的事，一不小心就當場暴斃咧。」胖叔不屑地說道，用手指著萬里無雲的天空：「打一道雷，折壽三十年，更何況擺陣台滴人都死咧，就算有機關也抹油用，雷來了，折誰滴壽？沒人折壽，雷來了幹嘛？」
「我下去看看。」海東青說著，走到了岸邊，準備脫衣服。
我想了想，說：「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坎為水，離為火，巽為風，艮為山，兌為澤。」
那開船的人笑呵呵的接過了錢，先是誇我們一句「先生們果然有想法，知道人多的地方不好玩」，后又說了一些我們很感興趣的話。
海東青點點頭沒說話，脫掉了上衣，然後把褲子也脫了放到一邊，只聽撲通一聲，鳥人就穿著個四角內褲跳進了淺水裡，緩緩向前遊動。
「昨天餓們加工滴四（是）冀乾台，今天要加工滴台，就四兗（yan第三聲）坎台。」胖叔蹲在地上，用手指在石沙
（註釋：水猴子，又稱水鬼，各地叫法不一，體型如八九歲的孩童，樣貌猙獰醜陋，習性奇特，在水下，它力大無窮，在岸上，它連狗都打不過，以上都是老爺子原話，水猴子算是動物，也算是冤孽，說法各不相同，在1992年的滇池，1985年湘西洗車河，都有漁民活捉過水猴子，老爺子還親眼見過。）
坐在租用的快艇上，我們表情各有不一。
我跟胖叔互相對視了一眼，沒說別的，就順著這年輕人的話頭往下問了問，結果就問出來了一些東西。
「兩年前吧，我來這兒游泳。」年輕人低聲說：「就是你們要去的那兒，那天的天氣挺熱的，我就想著下去游游泳解暑，風景區人多的地方不敢去，那兒有人管，這裏可沒人管。」
海東青沒懂，問，什麼意思？
說著，年輕人皺了皺眉頭，還是忍不住提醒了我們一句：「最好別在這邊下水。」
說實話，胖叔這逼裝得有點過了，笑得我差點沒從船邊掉下去，海東青也是一樂。
「然後呢？」我追問道。
「小心點。」我囑咐道：「我跟胖叔隨機應變，你遇見了纏身的玩意兒別急，憋住氣就行，不過兩分鐘我們就能支援你。」
「是冤孽沒錯，但這可能不是普通的冤孽，畢竟陰魂沖身跟被拽腳脖子是不一樣的，會不會是水猴子？」我有點迷糊，想起老爺子說的種種，只感覺頭都大了。
正當我們全神貫注看他操作的時候，只聽胖叔一聲驚呼，水下猛地就有了異變。
隨即，海東青給我們做了個手勢，深吸了一口氣，悶頭就扎進了水裡。
一邊說著，年輕人一邊操控著快艇，臉上滿是后怕：「剛開始還沒什麼，但等我要上岸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拽我的腳脖子。」
胖叔跟我都往他所在的位置下方看了看，雖沒看出個所以然，但還是能模模糊糊的看出水底的沙子是凸出了一部分，好像是埋著東西。
接過匕首，海東青又潛了下去，直直游向石板所在的位置。
「玩得開心最重要，但是得注意安全啊。」年輕人用手比劃著，說道：「別看岸邊的水能見著底，那裡的水可有三四米深，而且吧……」
海東青在面無表情的裝酷，胖叔拿著羅盤笑容異常神秘（其實就是在裝逼），我則是百無聊賴的四周環顧著，默不作聲的看著此處的湖光山色。
就我聽過的傳聞，下水的人被拽腳脖子，除了是水猴子乾的，還能是誰乾的？
子房湖，又名平湖，是雲台山著名的景點之一。
「胖叔，要照著你這麼說，其他幾個陣台是不是也會這樣？」海東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