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懷慶行動
第61章 分離
我笑著，拖著行李箱，轉身進了大廳，胖叔隨即跟上。
還沒等我問出口，周岩直截了當的就說道：「老子來不了，晚上要加班呢，明兒記住請我吃飯，大爺的，我就說……」
「餓社（說）啊……陳三是故意整餓滴吧……」胖叔被我跟海東青扶著上了車，直奔鄭州的新鄭機場，他的臉上除了難掩的後悔之外，剩下的就全是殺氣了。
當時我並不知道，海東青這一走就走了半年的時間，沒錯，是半年。
「哦……那麼為什麼這些東西的樣子有點……」
短短一天的時間，我們拼死拼活搞來的寶貝，就成海東青加工出來的現代仿品紀念物了。
在下午的時候，機場大巴在新鄭機場外停了下來，我們拿著行李下了車，表情各不相同。
就算鬧，也不一定鬧得起來。
陳三怎麼說也都是胖叔的救命恩人啊，胖叔為啥就想殺了陳三呢？
「一天三次，連服七天，以後多晒晒太陽，多吃點牛羊肉，少喝冰的東西，半年就差不多能養回來，這段時間不能劇烈運動，更不能用什麼陰陽術法，你的體內陽不壓陰，用術法就是找死，指不準半路就被反噬了。」陳三在臨走之前這樣囑咐著我們，臉上的表情異常興奮：「我還是第一次給人用蠱養陽呢！」
「你要回氣（去）啊？」胖叔滿臉驚訝地問海東青：「你爺爺回天津衛咧？」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這麼一口氣的人現在就出院
「大陽鎮陰，山河脈術里滴某個絕招，跟你們易家滴陽齾鎮差不多，但應該沒你們那個威力大。」胖叔搖搖頭低聲說道：「大陽鎮陰，用了死不了，陽齾鎮，用了就有很大滴可能哈氣（下去）報道，威力跟風險是呈正比咧。」
胖叔所說的香水，自然就是當初那棺材里的油狀液體了。
「孫子！你大爺的打算在河南玩兒多久呢？！」
對了，這是機場大巴，車上除了我們少說還有二十來個人。
「行，走，回家。」
我哦了一聲，心裏對於「大陽鎮陰」這招數，多少有了個概念。
在進大廳的同時，天空中忽然就傳來了一陣悶雷的聲音，我抬頭一看，天色已在不知不覺中發烏了，看樣子是要下雨。
當初陳三是怎麼教我解除豺蟲蠱的？那一瓶子東西真是……
不久后……
在看完那個彩印出來的紀念證書之後，我一時間，依稀在腦海中意淫出來以下的畫面……
「我不能跟你們回貴陽了，我回一趟天津衛。」海東青激動地說道，轉頭看著我：「還記得我讓你幫我的忙嗎？！很快了！」
「啊？」
雖然胖叔沒有多問自己所喝的「粥」是怎麼做出來的，更沒機會親眼目睹「粥水」的製作過程，但當胖叔在碗里意外發現肉食之後，他吐了。
「你今天回來？啥時候到？」
我心裏嘀咕著，把手機放回了兜里，轉頭
很簡單。
聽見這話我可找不著說的了，任由我再怎麼解釋，陳三還是那一句：是不是在打我的臉？
鳥人的爺爺？師爺他們口裡的海老爺子？
忽然，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周岩好像是捂住了話筒在跟別人說話，模模糊糊的我也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大概過了兩分鐘的樣兒，電話那頭又恢復正常了。
「我現在就回來。」海東青的臉上全是激動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種不受控制的表情，用個比喻，就跟他在不經意間，忽然知道了自己是國家主席的親兒子一樣，激動得不能自已。
美名曰：這是路費，要是您不拿這錢，以後我有事也不敢找您了。
最終，我只能把紅包收回來，然後強行塞給了他五千塊。
悔不當初，痛心疾首，這兩詞兒用來形容胖叔當時的表情，真的是恰如其分。
「您好，請問您這些是……」
「喂？」
（海東青這鳥人的武器都拿去「銷毀」了，據說是被他扔在了山上的坑裡埋著，以作為現代古物留給百年之後的人類瞻仰。）
2007年，十月，二十日。
「那香水拿氣（去）託運，應該不會弄壞吧？」胖叔靠在椅子上問我，我搖搖頭：「肯定不會，包裝得天衣無縫，這絕逼壞不了。」
「什麼意思？說清楚點。」我疑惑地看著他。
海東青點點頭：「叔，你們先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去
「回去了得好好問問，這丫頭到底是咋了……」
「對了胖叔，我還真忘了問你個事兒。」我猛地一拍腦門，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話題轉移海東青的注意力：「那天你在下面用的那個，就是那個山河化氣，是啥招數啊？」
這一次胖叔用來養陽的東西，比那個還噁心。
我本想八卦的偷聽一下海東青跟他爺爺的通話內容，但天不遂我願，海東青一句話都沒說，就那麼安靜的聽著電話那邊的人說話，然後……
不久后，海東青被我一刀捅在了大動脈上丟了半條命……
「轟……」
「行，那麼我帶胖叔拿票去了。」我點頭：「一切小心，有事打電話給我們。」
「挺大的吧，看運氣，運氣好就死不了，運氣不好說不準就掛了。」我笑著。
或許大家都不會明白，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誰啊？」我好奇的問了句。
「叮鈴鈴……」
海東青旁聽著我們的討論，然後轉頭看向了我：「陽齾鎮的風險很大嗎？」
「走了。」海東青擺擺手，轉身進了大廳。
蜈蚣頭若干，生雞冠子若干，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蟲等等。
「進去吧，要下雨了，估計飛機現在不能起飛，咱們慢慢等吧……」
為了把這些玩意兒帶回貴陽，海東青特意去沁陽市的古玩市場訂做了一個檀香木盒子，上面刻著「珍藏紀念品」五個大字，然後他又花了五塊錢跑到附近的複印店裡，叫人彩色
打電話不怎麼接，發簡訊就直接不回，這是浪子回頭啊呸，這是恢復正常的節奏？！
在送走陳三前，我塞給他了一個一萬整的紅包，當時陳三可差點沒開口罵我，他就在醫院門口問我，是不是看不起他了？是不是想打他的臉？
胖叔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走，餓們也該走咧，上飛機繼續睡。」
「老子今兒就回去了，你激動個毛，正準備給你打電話說這事呢！」
「等我辦完這事回來你就知道了，很快了。」海東青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彷彿是卸下了全身上下的重擔，輕鬆得不行。
胖叔已經睡著了，呼嚕聲驚天動地，一點都沒在乎外人翻飛的白眼。
不久后，小佛爺來了湘西救我一命……
毫不誇張的說，胖叔現在對於陳三的態度，就是欲殺之而後快，哪怕不能魚死網破，也得拖著陳三共赴黃泉。
我一愣一愣的拿著手機沒反應過來，周雨嘉這丫頭不是都快無視我了嗎？！
霎時間，一陣諾基亞特有的鈴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海東青的手機鈴聲。
嗯，沒錯。
「啊個屁，就這樣，我先掛了。」
「不知道貴陽下雨抹油（沒有）。」胖叔與我一般，抬頭看著天空。
「哦，那三個是香水瓶。」
反正這孫子嘴緊，任由我再問他還是不會說，何必浪費口水？
上面那兩個沒素質的字可不是我說的，是胖叔在聽見陳三的那話后，字正
「你笑什麼？」海東青忽然問我，眼裡滿是好奇。
總而言之，在我們看來，陳三跟噁心之間的關係就屬於形影不離，有他在的地方，那就必然得出現一些稍微讓人有那麼一丁點不適應的狀況。
我們誰都想不到，從今天開始，之後的一切都已經變得超出我們想象了，更變得……不受控制了……
就在這時候，我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周岩打來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胖叔的氣色顯然是恢復了些許，起碼沒當初那麼誇張要靠氧氣罩維持呼吸了。
「我爺爺。」
就算鬧得起來，也不一定打得過他。
命運，這兩個無比簡單的字，或許誰都說不清，也猜不透。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咧嘴笑了笑，一會兒要是有人找麻煩，那麼直接就叫海東青上去頂住，反正他那死人樣戰鬥力夠足，一般還真沒人敢跟他鬧。
各位應該沒忘吧？
見此情景，我並沒多問，聳聳肩就靠回了椅子上，閉目養神。
在出院的那天，所有我們遇見的醫生跟護士，看著胖叔的眼神，就像是我看見自己初中數學考試得個五十九分的眼神一樣，那麼的驚為天人，那麼的不敢相信。
「香水。」
「今兒晚上雨嘉去機場接你們。」
「放心吧，沒事的。」海東青說道。
「我操！」
我估算了一下時間，說道：「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到，你來……」
海東青拿出手機看了看，猛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