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登仙池台
第24章 被逼無奈
因為我的注意力都在小佛身上，真的，毫不誇張的說。
「沒錯，我的影子，那時候我就在你身上看見了。」小佛爺眼裡隱隱約約有著莫名其妙的意味，笑容很不自然：「那影子，根深蒂固。」
從某種角度來說，害死他的人是我。
「這點錢算個屁。」小佛爺一臉肉疼的說著不肉疼的話。
「好嘞易哥。」
幾年後我才又想起這個問題，去問了師爺，師爺給我的答案是……
「海東青走了，沒在我這邊，我叔前段日子生病了，身子骨不行。」我一邊揉著臉坐回了椅子上，一邊給自己點煙壓驚：「就我一個人去，死定了。」
聞言，小佛爺沉默了半晌，然後對大牙身邊的年輕男人招了招手。
幾年後，我跟小佛爺曾談起過今天的事。
飯後，小佛爺出人意料的沒打算在貴陽多待，而是準備坐晚上的飛機回東三省。
我沒有去糾正他的錯誤，因為我注意的重點，是他說這話的意思。
「易哥。」
在這一瞬間，我看見了豪車，看見了別墅，看見了……
這孫子不是嚇唬我，是真想弄死我。
「我猜你嗎了個逼。」我在心裏回了他一句，沒敢說出來。
「黑子誒，你去幫幫姓易的。」
「我說了，別太過了。」我死死地盯著他，沒有別的
「沒成也沒事，你死了我幫你收屍。」
或許除了小部分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現在的小佛跟以前的小佛完全不一樣。
「你先找旅館住，明天我聯繫你。」我給黑子說道，把手機號拿給了他。
此時此刻我才發現，我手心裏已全是冷汗，連後背都是濕的，雙腿也有了點發軟的跡象。
之所以我還能活在這裏講這個故事，那就是因為我當時明白了三點。
第二，他動手絕對不會跟普通傻逼混子一樣，先怒吼一句「草你嗎」再飛身而上隨即出手提刀捅死你，小佛喜歡的就是出其不意。
現在的小佛，好很多了吧，起碼我這麼覺得。
「出去了，叫易哥，聽你易哥的話，把這事辦好。」小佛爺笑著站起身，在黑子不敢相信的目光下，他走到了黑子背後，拍了拍他的肩：「好好乾，回去了，榮華富貴。」
以前的小佛，比現在的小佛更危險，脾氣更暴躁，而且做事更加的不計後果，也能說他是一個專註于趕盡殺絕的人。
「你的要求可真夠奇葩的……」我忍不住說，伸手過去拿起支票，湊到眼前看了看，在見到那一串數字的時候我只感覺眼睛都花了
話先回來。
在臨別之際，小佛爺很親切地跟我說了幾句話。
我現在想弄死他。
當然，我永遠都不可能感受到以前的小佛是什麼樣的了，畢竟……
隨即，小佛爺轉身走出了包間，大牙奇怪地看了看我，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嘿，我說……」
對了，拿這錢好像是要有報應的誒，真操蛋。
「先鬆開。」我罵罵咧咧的說：「老子又沒說不幫你我操！」
小佛爺看著我的眼睛，沒再說話，收起了笑容。
「啊？怎麼了？」我見黑子忽然叫了我一聲，便下意識的回過頭，看了看他。
「你的影子？」
小佛爺咧了咧嘴，按著黑子的肩讓他坐下，將手放回自己的褲兜里摸索了一下，然後將一張支票扔到了桌上。
或許這也是老天註定的。
黑子挺年輕的，據說是兩年前某知名大學畢業出來的畢業生，腦子好用，而且膽氣足，祖上三代都是盜墓的，他也算是個手藝人。
「媽的你早說啊！」小佛爺猛然停住動作，滿臉無奈的對我怒吼著，完全沒有先前那種要弄死我的氣勢。
「嚇人個屁啊……」我苦笑著搖搖頭，出去結完帳后，帶著黑子出了飯店。
「嘿，你什麼狗脾氣，咋這麼容易急眼呢？」
六百萬，一
「對了，這事可別是人為的出了岔子，你叔是在花圈店吧？」小佛爺樂呵呵地說道：「聽下面人說你還有個女朋友……」
但從事實來看，害死他的人是小佛。
「祝你馬到功成。」
我只感覺心猛地震動了一下，一種難以遏制的怒意霎時就從心裏竄了上來，怒火似在緩緩燃燒，蔓延……
「佛爺您放心！！黑子一定好好乾！！絕不給您丟人！！！」黑子激動的都站了起來，一臉的興奮，連說話都是結巴的。
他的語氣似乎不是嘲諷，而是真的害怕，我能聽出來。
「這麼多，值嗎？」我還是問了他一句。
氣氛一時間凝重了下來，劍拔弩張，雙方似乎都想弄死對面的。
小佛爺笑了笑，想說話，但被我接過了話茬。
最後那個「我操」是我怒吼出來的，因為我忽然發現，他手裡的筷子已經捅了過來，離我眼珠子的距離絕對不超過五厘米。
「我們也沒去確定，畢竟我們這邊的人沒這本事。」師爺給我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壞笑：「就是找人去跟蹤你們而已，跟蹤了大概一個月吧，看你們的反應，我能推測出來，你們幾個是成功了。」
「得找人幫我，你也不想見我失手吧？」我強忍住想跟這孫子玩命的心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道：「對了，上一次你門叫我們翻了奉天府的墓，最後我們回去了，你們是怎麼確定我們搞定了那墓的？」
「更何況沒幾天老佛爺他們就去了，回來的時候跟老佛爺同行的棺材老爺都在罵娘，說是不知道哪個天殺的畜生把墓給倒了。」師爺說這話的時候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再叨逼叨一句我現在弄死你你信嗎？」
有的東西還是暫且不提了，因為那是一個與我無關的故事，也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要是給我一個機會，我……
很多年後，直到如今，我都沒忘記那個叫黑子的人，真的，我在看見他被槍殺之後，真有了種世事無常人心反覆的感覺。
黑子一臉的害怕，見我正看著他，黑子跟我對視一眼便轉過了頭：「那啥，您能別用這眼神看我嗎……挺嚇人的……」
我怎麼都想不到他會在不久后被小佛在山路上槍殺，然後刨坑埋了，永遠埋葬在那個荒郊野外。
「誒，小佛，你個孫子那天咋慫了呢？」
「慫個JB我慫，那時候……」小佛爺說到這裏的時候住了嘴，思考了一下，笑了笑：「我好像在你身上看見我以前的影子了。」
第一，小佛爺這人似乎除了他哥之外，能跟任何人翻臉還不帶留情的。
要真
我嘆了口氣，笑著把支票放進了兜里，臉上表情如舊，沒人知道我在想什麼。
看見他這副反應，我真是心底都是涼的，這孫子真不能隨便招惹，變臉太快了。
「我哥叫我帶給你的，這事之後，咱們再無瓜葛。」小佛爺拿出煙給自己點上，深深地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笑著看我：「寶貝給你，錢給你，我們需要的，只是你把東西拿走罷了。」
「小佛，差不多就行，別太過了。」我看著他，說話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裏並不平靜。
小佛爺神秘的笑了笑，說，你猜。
站在他身旁的大牙往前一步，抬手一巴掌就朝著我臉抽了過來，動作很快，我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準確的說，我沒想擋住這巴掌。
「走了。」小佛爺看了我一眼，死死地拽住了大牙的手，沒讓他的巴掌落我臉上，重複了一句：「走了。」
第三，絕對不能跟他拼脾氣，我平常脾氣不小，但面對他那就絕不能大，我他媽小命在人手裡攥著呢，要是他一急眼把我弄死了，再去找其他人的麻煩……我操！我他媽還是裝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