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屍經》第九卷 千棺葬孽

第4章 後悔

第九卷 千棺葬孽

第4章 後悔

左廣思笑了笑,沒說話。
「大雪可變風雨飄,風卷殘葉可扶搖,因果壽數蒼天定,說道是道道非道。」
「要是我姓左就跟左慈有關係,那麼姓毛的是不是就?」左廣思對我眨了眨眼睛,沒把話說完,但是我還是知道了答案。
很久后的一切也都告訴了我,他確實跟左慈那些老前輩沒什麼關係,但從某種方面來說,他確確實實的就是另一個左慈。
只見他急匆匆的湊過來問我:「你看懂這詩了?」
話音一落,左廣思嘆了口氣,埋頭繼續吃著東西。
我愣愣地看著他,想要問很多事,但是到了頭也沒問出來,只有特傻逼的回了一句。
「您不介意的話就一起過來吃點吧。」我起身,看著身後桌上的火鍋,尷尬地說著:「要不咱們出去吃頓好的?」
在感覺到心跳加快的同時,我也意識到了,自己好像是在害怕。
「好漢子,老道拜服。」
我的眼神此時是說不出的複雜,我自己都能感受到。
難道……不對!
我猶豫了一下,想起了某些時候我自己天馬行空想出來的問題,忍不住問了他。
「天地大道人叨叨,一句說錯命沒了(liao),莫講老道不出招,事到頭來為你好。」
當然,那些都是后話了,此處暫且不提。
左廣思頭也不抬地說道:「其實我也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啊,我寫過字的地方你都去過,沒寫字的地方你也去過,這可真是緣分。」
大門外悠悠響起了一陣唱戲的聲音,聲音遠去得很快,我只聽清了三句《擊鼓罵曹》里的唱詞。
這首奇怪的詩是在河南懷慶府那裡看見的,就刻在擺放長生仙油的地方,之後我跟胖叔又琢磨了一次這個詩,總感覺這人是已經長生不老了。
桌上的碗筷還在,但左廣思卻已經徹底失蹤了。
「此乃險地非死地,知曉山河自然生,頭出雙屍若盡降,可保來者登天門。」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左廣思,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您在小日本基地里留的那個詩……」我欲言又止的看著左廣思,意思是你這說話有點讓我迷糊啊,感情就不能一次性說完了?
左廣思看了看我,搖頭:「沒有。」
「後輩弟子見此句,千思萬想不沖行,此地凡人莫要進,身死之時悔不停。」
就在此時,電視上忽然播放起了著名京劇的劇目《擊鼓罵曹》,這個劇目我倒是看過,也是被老爺子帶的。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直覺而已。
我點點頭,把貓放在了椅子上,起身就出了店鋪。
「喲,是你啊。」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騙我,但我還是將信將疑的信了。
沒錯,我在害怕那個未知的答案。
我笑容僵硬的看著左廣思,又問了一次:「您剛才說什麼?」
「其實你知道我是誰。」左廣思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果然是能行的……果然……」我顫抖著,激動地笑著:「我努力的都沒有錯……我一定能讓她活過來……一定能……」
左廣思沒多想就點點頭,說:「你也認識他啊?這小夥子挺不錯的,看他順眼就教他點東西了,可惜他到了頭也沒能好好過完這輩子。」
左廣思唱到這裏也沒看我一眼,似乎真是在唱戲,而不像是在跟我說話。
至於後面的登仙池台還有天雲水宮,則沒有他的筆記,這點我也挺納悶的。
我愣了半晌,不聲不響的坐回了沙發上,扭開二鍋頭的蓋子,仰頭猛灌了兩口。
我終於把天馬行空想出來的問題問出口了,心說這人姓左,本事還這麼厲害,難不成真跟左慈有點關係?
再說了,這專業也不對口啊。
一分鐘后,我從對面的小超市裡拿著瓶二鍋頭回了店鋪。
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聽了我這話,左廣思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您已經長生不老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寫?
我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對他點點頭,然後叫來幾個夥計,讓他們先去外面玩著,我跟左廣思有事要說。
「道為何?何為道?」
「有飯吃嗎?」左廣思自來熟的坐在了我旁邊的沙發上,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一眼正好奇盯著他看的貓,笑道:「這貓挺有靈性的啊。」
其下又有幾行大字,分別是。
「您說什麼?」
「您今年多大?」
我一愣,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但是,你會後悔的。」
見到我之後,左廣思笑了笑,跟我打了個招呼。
他們也沒多想,都按照吩咐出了店鋪,畢竟師爺說過,他跟小佛爺不在的時候店鋪就交給我照看,我說啥就是啥。
說完,左廣思又皺緊了眉頭,自言自語似的搖著頭:「不對啊,你要是看懂了,那麼自然就不會過成現在這樣子了……」
左廣思這老頭子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
「我不想去琢磨看懂沒看懂這些問題……我就想問問……您成功了嗎?」我表情難看的問道,聲音很低,如果他不仔細聽的話肯定聽不到我的話。
在聽見這個答案的時候,我忍不住就想蹦起來歡呼,可我還是強壓住了這種衝動的慾望。
「蒼天有眼亦有道,命數天定莫徒勞,但行好事不為惡,莫問前程自逍遙。」
忽然間,一個白色的東西從我眼角餘光猛然閃過,那是個很顯眼的東西。
「你是不是用過死復還陽的……」
不得不說他還是挺有這方面天賦的,唱起戲來也是極其有味兒,跟那些著名的京劇藝術家唱的差不多,唱腔里滿是老練的氣息。
「你姓左。」我說。
好像左廣思對於京劇也很是熱愛,一邊聽著上面的人唱戲,一邊就自己用手打起了拍子,自顧自的唱著。
「原來真的是你?!」
其實他這安排就是放屁,我平常哪兒有閑工夫去管?
「蒼天有眼,命數天定,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隨之而來的一連串險地之行,就更讓我們摸不著頭腦了。
左廣思還是那副老樣子,目光炯炯有神完全看不出蒼老的跡象,除開他滿頭的白髮跟臉上的皺紋之外,他還真有點中年人的那種勁頭。
「金胄裹屍鎮地脈,鐵鎖眾孽守天門,若是不通山河術,陽人恍如自掘墳。」
「是我。」
「夜來無事觀雨飄,雨水落地尋不著,手舉殘燈出屋望,雨過月明靜悄悄。」
「我又沒用那東西,談不上成功還是不成功,但是……」左廣思把菜夾到了碗里,忽然笑了:「那個東西確確實實可以讓人活過來,跟普通的活人沒有兩樣,在棺材里死人是陽齾之孽,但是復活后就是真真正正的活人了。」
我並沒有跟著他吃,只是抱著貓坐在了他的對面,安靜的看著這個我從未看透的老人。
「青燈碎,長生渺,死復還陽不逍遙,酒肉穿腸心不樂,該是歡喜心卻忉。」(dao第一聲)
這份本事就跟漢朝時期的左慈相當,他們都算是時代不一,各自行當里的泰山北鬥了。
我就那麼看著他唱戲,中途沒有插上一句話,貓似乎也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了,抬起頭看了看我跟左廣思,又把頭低了下去。
「……休把猛虎當狸貓……有朝一日時運到……拔劍要斬海底蛟……」
「別別別,就這個,免得麻煩。」左廣思果然不是個在乎細節的人,聽見我的話后立馬就笑開了花,自顧自的走到了飯桌前坐下,拿著一副本屬於我的碗筷就開動了。
「是啊,怎麼了?」左廣思樂呵呵的問。
因為他在道家術法跟堪輿術法之間的造詣實在是太深了,連佔星推命望風斷水這些玩意兒都無比精通,可以說是自己開創了一個獨特的流派。
「龍口含珠聚地氣,陰陽莫沖氣相平,天寶落地邪祟重,陰齾復生誰可寧」
「在幾十年前你就教過海家二爺術法,這個沒錯吧?」我問道。
在一切的開始,也就是我跟胖叔他們所去的第一個險地里,就有這一行字在地上。
「小傢伙,幫我去對面買瓶二鍋頭唄?」左廣思嬉皮笑臉的看著我。
當時我們還納悶呢,心說這都是那個高人留下來的東西,看他的樣子似乎很輕鬆就從奉天府的那個險地里出去了,甚至是還很輕鬆的在那個陰齾之孽所駐守的地方留了一行字。
左廣思似乎是想說話,但張了張嘴,卻還是搖搖頭。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便發現了一張擺放在我旁邊的紙條,上面用毛筆寫了十六個字,下面有左廣思的署名。
「你不會是左慈吧?」
我還沒說完就被左廣思揮手打斷了,他笑道:「我又不是左慈,要是我死了,誰施法讓我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