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千棺葬孽
第62章 現實
在昏迷后我做了一個夢，那是個很長的夢。
「你倆啥時候結婚啊？」老爺子一本正經的喝著酒吃著菜，不時偷偷看我們一眼，裝作可憐的說：「老頭子我都這歲數了，還想抱抱曾孫子呢……」
在聽見小安這兩個字的時候我表情明顯是僵硬了許多。
「小白啊，你……」
不怪左廣思他們，這點我先前就這麼覺得。
半晌后，飯菜都被我跟雨嘉一一端上了桌子，老爺子也滿意的笑了起來。
左廣思應該是叫了老佛爺一聲，而老佛爺也回應他的話了，可惜在聽完老佛爺回應的前兩個字的時候，我就徹底暈了過去。
從屋子裡走出來了一個老人，穿著破舊的外套，嘴裏叼著一根煙杆子，吧唧著嘴抽了兩口旱煙，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你傻站著幹嘛啊？」周雨嘉還是穿著我喜歡的那卡其色連衣裙，輕輕地握著我的手，笑眯眯的說：「爺爺說今天做飯給我們吃呢，咱們快點進去吧！」
哎呦我去，老爺子您這是誇我呢還是貶我呢？
周雨嘉苦笑著站起了身子，緩步走到我面前。
「哦……」我眨了眨眼睛，感受著手裡的溫暖，這是一種真實的感覺。
在下一刻，我忍不住淚如泉湧。
龍山的野花地算是一片特殊的風景地。
海東青似乎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的大喊聲從不遠處傳來的同時，我也被救出我的人一甩手丟在了沙地上。
春暖花開，萬里無雲。
「走？
這不是在做夢，這種感覺……
小安？！
走在遍布野花的山中小徑里，周雨嘉笑得像個孩子，不停地問著我，以後有時間了還能不能來這裏看看。
※※※
「你還不進來吃飯？！」
「來了！」我大笑著跑進了屋子。
人吶，就是不能嘴賤，真的。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了有人在叫我。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感覺？！」
「快了。」我給周雨嘉拋了個媚眼。
隨即她就一個勁地給我使眼神，意思是讓我趕緊搭腔回老爺子一句，免得他老人家一個勁地在那嘀咕，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嚯！老爺子您果然老當益壯！這巴掌打得我舒坦！」
我記著雨嘉她不是已經……
一聽這話，周雨嘉的臉霎時就紅了。
這是夢嗎？不……如果我所經歷的那些才是夢呢？！
「大家都在叫你了，快回去吧，快……」
「易哥，你要走了嗎？」周雨嘉回過了頭，問我。
※※※
「雨嘉！！！老爺子！！！！」
「姓易的！！你沒死啊？！」
「六叔前段時間出車禍去世了啊，你忘了？」周雨嘉奇怪地看著我。
周雨嘉離我並不遠，觸手可及，可為什麼我現在覺得她離我……
「快把醫生叫過來！！！」
我們今天來得很是時候，在這山野里，除了我跟周雨嘉之外就
我先是帶著周雨嘉去附近的小溪處逛了一圈，隨後又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便帶著她上山去看看那漫山遍野的野花。
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易家裡咋就出了你這個沒腦子的呢，這種事還能忘！」
「你救我出來幹什麼……我已經什麼都沒了啊……連夢都醒過來了……我……」
雖然我已經看不見東西了，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這塊石頭很大啊……
周雨嘉害羞的笑著，從開始吃飯直到最後都沒跟我多說話，除了在吃飯的時候偷偷給我說的「我很滿意」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跟老爺子聊天。
左廣思的聲音我很熟悉，他言語里的無奈，讓我不禁表情抽搐了起來。
伴隨著一聲悶響，我只感覺被人捏著脖子提了起來，隨後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不斷。
飯後，老爺子直接進屋睡覺去了，說是午覺這項目不能少，否則一天都沒精神。
「小雨嘉來了！來來來，趕緊進來坐！」
巨石橫空落下，速度很快，直接帶著一陣冷風就向著我跟老佛爺砸了下來。
我尷尬的笑著，一邊給老爺子倒著酒，一邊訕訕然的說：「您別急眼啊，再說了，我這德行還不是您老栽培得好……」
這八個字便是現在場景的真實寫照，地點我很熟悉，這是在龍山。
「爺爺我來幫你做飯吧。」
「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順著我的意思來？！」
我聽著耳旁那些熟悉的聲音，看著眼前的黑暗，眼睛不由自主的濕潤了起來。
對了，我好像不信基督教啊……
「醒了醒了！！！眼睛都睜開了！！！」
臨睡之前還囑咐我，讓我帶著周雨嘉好好去附近玩玩。
「嗯，來年肯定會春暖花開的。」
她抬手輕撫著我的臉，笑容里滿是不舍。
順著記憶里大廳所在的方向走去，只看見老爺子已經坐在了主座上，笑呵呵的抽著旱煙，對我招呼著叫我趕緊過去幫忙。
「嘭！！！」
「細伢子！！！傻站著幹嘛呢？！」
我愣了一下，半晌都沒說話。
「這次咱們回去就找個時間，帶小安跟老爺子出去旅遊吧？」
「好，你這孩子就是懂事，哪像我家這傻逼孩子……」
「木頭……」
「是啊……我怎麼忘了呢……」我不自然的笑著。
剛一進屋子，我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味。
「師父……」
與其去面對那種現實，我還不如現在就沉浸在此時的現實里，起碼我……
「木頭！！！！」
誰都不知道這裡是因為什麼出的名，不少外地人都會經常聽說這個地方，從而來到這個陌生的土地，看一看那漫山遍野的不知名野花。
但是現在……
「你忙個屁，小胖子前幾天還打電話跟我說，你小子平常不
這是真實？還是這是做夢？
「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已經被那不知名的人從原地帶出了很長的一段路，之所以我會這麼覺得那則是因為我聽見了小佛爺他們的聲音。
「他老爸怎麼了？」
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大吼著淚流滿面，忍不住用雙手緊捂著臉，蹲在地上久久沒有抬起頭。
忽然，只感覺有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脖子，腦袋一沉便倒在了地上。
我發誓老爺子一定是想殺了我泄憤，那股子源源不絕的殺氣真是……
「你既然都知道這一切！！！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無奈地站在一邊兒等著她，心裏盤算著，一會帶她去哪兒玩合適。
當老爺子用正義的一鍋貼打到我後腦勺上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了正路所在的方向，似乎上帝是在藉著老爺子光明的右手，在指引我走上不再犯賤的路子。
「娘的，廢了老道我一雙好鞋啊。」
忽然，周雨嘉回頭問了我一句。
「都到了這一步你救我幹什麼？！你說啊！！！」
好真實啊……
我渾身哆嗦的看著周雨嘉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了種錯覺。
媽的，遇見這種問題我能忍？！這不是逼著我們……
「那就好，這人吶就是得學會抓緊時間辦事，可不能拖。」老爺子滿懷欣慰地點點頭：「你這孩子哪兒都不好，就是這
「老道士！！！你為什麼要救我？！」
周雨嘉滿意的笑著，蹲下身仔細地觀察著一小叢野花，跟個孩子似的，表情特認真。
「姓易的？」
「真的嗎？」
「好呀，那麼我們明年再來。」周雨嘉緊緊的牽著我的手，滿臉的幸福：「就是不知道明年還會不會見到這麼茂盛的野花了。」
「春暖花開的不去山裡看看風景多可惜？」這是老爺子的原話。
「易哥。」
「小安這孩子也挺可憐的，本來就是單親家庭里的孩子，結果他老爸還……」老爺子似乎是知道什麼內情，搖了搖頭，嘆著氣。
「救人要緊。」這應該是羅能覺的聲音，雖然當時我的狀況不太好，腦子暈沉得不行，但還是一聽就認出來了。
我表情獃滯的站在大門外沒有跟著進去，抬起頭向著四周掃視了一眼，又抬起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感受到陽光依舊刺眼之後我才發現。
我歇斯底里地怒吼著：「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
「您老消消氣，這不是最近太忙了么……」
「肯定會。」我肯定地點點頭。
「木頭！！」
「怪不得胖叔老說你記性不好呢。」周雨嘉無奈地說道。
在昏迷之前我只模模糊糊的聽見這麼幾句話。
「能啊，只不過這片山地里的野花只會在春季里開，現在天氣開始變熱了，估計再過半個月這片花地就得凋謝完了。」我說道：「要是再想來看看的話，就得明年了。」
「爸爸你快醒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