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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奇葩

第三百六十七章 奇葩

聽清韻說了一個從未聽過的詞,還對皮膚好,太后就興緻更高了。
太后看見了喜鵲手裡端著的托盤,想到她服用的養身丸,太后臉色就溫和了些,道,「又給哀家搗鼓藥丸了?」
不過太后還是回了她,道,「先太子是和寧王一日出生的,兩人前後就隔了半個時辰,如果不是哀家當初生先太子太疼,不小心踹了太妃一腳,讓她動了胎氣,寧王也不至於早產兩個月。」
季嬤嬤啊了一聲,道,「還有更奇葩的?」
就連丫鬟都沒少抱怨晒黑了,躲在屋子裡不想出門。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皇上讓她好好照看她身子,她不敢不聽話。
清韻閑的沒事,也跟了去。
眸光有一瞬間的遲疑。
見太后要試,清韻眸底閃過一抹笑意,她就知道太后不會拒絕,趕緊端著托盤上前。
等馬車進宮停下時,早不見他們的人影了。
再見他,皮膚白皙,臉色紅潤。
本來楚北還想說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聽到那句有爹生沒娘養,他就道,「夜明珠的事且不論,如果宣王世子不給你道歉,你就當著皇上的面廢他一條胳膊吧。」
太后聽著,她抬起手,從貴妃榻上起來,她取下臉上的面膜。
皮膚越白,就越容易被太陽晒黑。
宮外是這樣傳話回來的。他也不知道寧王府有什麼喜事。
公公退出去后,清韻這才進殿。
季嬤嬤也道,「讓人母子分離,還裝大度,應該受千刀萬剮之刑。」
太后慵懶的斜靠著鳳椅上,望著她道,「三日進宮給哀家請一次安就夠了,不必天天來。」
幫太后把面膜敷上后,清韻道。「太后,面膜要敷一炷香的時間。」
聽到太后話里的愧疚,清韻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先太子過世太久了,久的人們都忘記他是哪一天出生的了,還有寧王……這麼多年也確實委屈他了,要是他過壽辰,大家也能想起先太子來吧?
直到喜鵲推攘她,她才反應過來,問道,「怎麼了?」
她忍不住好奇,問道,「先太子和寧王一天出生的?」
宣王是被北晉扣了。可夜明珠交到他手裡時是真的,被人偷走了,竊賊固然可惡,可也是他失職,更何況,還不排除他是監守自盜。
以前先太子沒有出事,他和寧王都是一同過生辰的。
只是想到之前曾下懿旨要賜死她的事,太后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兒。
不過,很快,太后就眸光清明了。
不但揍了,而且是下了狠手的。
如果不是為了大錦朝,獻王世子和世子妃活的好好的,豈容他宣王世子辱罵逸郡王?
一句話,把太后逗樂了,「說來聽聽。」
清韻就站在一旁,季嬤嬤見她一直站在。端了個小杌子來,她朝她一笑,然後坐下來。
清韻輕咳一聲,趕緊解釋道,「奇葩是指非正常人,比如正常是狗咬人,奇葩就是人咬狗。」
不過宣王世子挨揍完全是活該。
清韻,「……。」
不過這麼說來,寧太妃和太后是在同一個產房生的孩子了?
「後來那貴妾就不知所蹤了,有人說死了,有人說是被表哥當外室養了,沒人知道。」
非但清明,還有些欣慰。
清韻笑道,「這還不是最奇葩的呢。」
過了大半盞茶的功夫。有個公公進來了。
後來先太子過世后,寧王就再沒有辦過壽辰了,好像他從來就沒有辦過。都是順帶的。
冰冰涼涼的,敷在臉上,感覺真不錯。
太后沒有說話,季嬤嬤笑道,「太后想聽聽宮外的事。」
逸郡王笑完,一夾馬肚子。就朝前奔去。
太后聽著,眼神黯淡。
那公公就道,「太后,瑾淑縣主方才去寧王府了,而且送了不少東西去,像是道賀。」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哪怕宣王世子無憑無據上門質問,不佔理,但就憑他弱,別人就偏向他三分了,更何況,大家原就懷疑夜明珠被盜是他乾的。
而且。獻王世子是戰死沙場的。
不過就沖太后的愧疚來看,十有八九是蒙在鼓裡。
清韻說完,太后問道,「後來呢?」
走到太后什麼,想要說話,又顧及清韻在。
喜鵲臉紅著,低聲道,「太后再跟你說話呢?」
清韻臨時編故事,有些卡住了,她道,「那假嫡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把家產輸光了,一家上下,從富庶之家,淪落街頭,那老爺責怪嫡母教子無方,嫡母傷心至極,她性情溫婉,賢良淑德,那老爺更是正直無私,人人稱頌,兩人都不嬌慣孩子,卻養出來這麼個孽障,都不像是他們生的,就因為這一瞬間的念頭,那嫡妻就多看了那假嫡子幾眼,越看越覺得那假嫡子越不像他們夫妻,反倒有些像是她遠房表哥,反倒是那庶子性子像他們……嫡母不敢相信,但他們家道中落,那貴妾沒有了圖謀,也不裝了,就去投奔表哥了,結果被表嫂亂棍打了出來,這事也為大家所知曉。」
清韻撒了個小謊道,「清韻在想面膜的事,清韻會好多種面膜,打算在離京之前,都制出來,讓太后試試效果,看哪個好,等去了邊關,讓人給太後送來。」
她沒事就嘗試著面膜,前世她沒有做過,可以買現成的方便,但是現在沒有,只能自給自足了。
「奇葩?」季嬤嬤笑問道。
說到這裏,清韻就停了。
清韻搖頭道,「不是藥丸。」
在戰場上,他們不會再奮不顧身。因為他們死了,他們留下的兒女會被人辱罵有爹生沒娘養,還無處申辯。
當初興國公府大少爺羞辱楚北。被他一腳踹進牛糞,這還只是羞辱楚北,那句有爹生沒娘養,比傷逸郡王更重。
清韻眸光閃了下,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啊,這不是絕好的打聽機會嗎,她忙道,「那我和太后說一個清韻最近聽到的奇葩事。」
她道,「這麼多年,哀家都忘記,今兒是先太子和寧王的生辰了。」
尤其鼻尖還嗅到一股淡雅清香,煞是好聞。
清韻一番孝心,叫太后動容。
不過宣王世子不至於這麼說話沒分寸,應該是楚北叮囑了逸郡王,他挑釁,逸郡王不鳥他,才會如此辱罵找揍挨,越是如此,就越顯得有問題。
清韻有些走神了。
清韻臉窘了,太后失笑,「想什麼呢?」
那就更有機會偷換孩子了啊。
她只是覺得無趣,順道進宮給太后請安,刷好感的。
太后就道,「包藏禍心,害苦了別人,豈會有好下場?」
「道什麼賀?」太后多看了公公一眼。
太后笑道,「那哀家就試試吧。」
楚北是要去御書房的,清韻沒有跟去,雖然御書房她也沒少去。但是沒有皇上傳召,她跑去湊熱鬧,鐵定不行啊。
算了,一口也吃不出來一個胖子,徐徐圖之吧,不管怎麼說,至少懷疑的種子是種下了,只要鋤頭舞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回頭有事沒事再撩撥下,她就不信她寧太妃在太后心底就那麼值得信任。
有公公上前,福身請安道,「太后,宸王妃來給您請安了。」
清韻想提醒太后一聲,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已經答應若瑤郡主,不拿這事報復寧太妃,而且,太后對寧太妃的信任,從那愧疚的語氣就能聽出來了,說了也是白說。
「就憑他認定是我偷了夜明珠,說我有爹生沒娘養,我沒廢他兩條胳膊,已經是看在你千叮呤萬囑咐的份上了,」逸郡王捏了拳頭道。
太后掀了下眼皮,看了眼窗外,道,「讓她進來吧。」
季嬤嬤站在一旁,恍然道,「奴婢想起來了,今兒是寧王壽辰。」
清韻接過托盤,道,「這是清韻新調製的面膜,敷在臉面,有美白去皺,可以保持肌膚滑膩有彈性。」
先太子的死,是太后心底的痛,寧王過壽辰,太后勢必會想起先太子,寧太妃懂事,處處顧及太后。就是委屈寧王了。
清韻能猜到太后再想什麼,她問道,「太後方才和我說什麼了?」
清韻點頭,「有啊,這事傳開了之後,有把表妹庶妹娶回來做妾室的,都存了警惕之心,結果你猜怎麼著,還真有人能對號入座,不過那是一雙女兒,嫡女被換成了庶女,不過兩個只是被調換了,不是府外帶去的孽種,聽說雍州出了這事後,極少再有人敢納表妹庶妹為妾的,就算有,孩子也隔好幾歲,畢竟不是沒個孩子出生身上都有胎記好辨認,加上丫鬟什麼的都還收買,孩子小,不容易辨認,最容易出岔子了。」
他死後,獻王世子妃憂思成疾,沒過多久也跟著去了。
太后眼神滯了下,擺擺手,那公公就退下了
清韻額頭有黑線了,逸郡王的性子還真叫人沒法形容,如此凝重的氣氛下,他還能說笑自如。
楚北說著,清韻在一旁點頭,表示贊同。
清韻福身請安道,「過不了多久,清韻就會隨相公搬去封地住,往後想來給太后請安都難了,皇上那兒……。」
好吧,才說了一句話,太后和季嬤嬤都望著她了。
太后這是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錢呢。
所以,清韻是帶了東西來的。
太后躺著不動,她不說話,沒人敢吭聲。
看見逸郡王,楚北額頭皺著,逸郡王撇嘴,有些氣弱道,「別這麼看著我,你叮囑的話,我沒當成耳旁風,我是忍無可忍才揍他的。」
公公搖頭,他不知道。
一個辦事不利,一個為國捐軀。
她越想就越覺得這樣的可能大。
清韻坐在一旁,聽先太子和寧王是同一天出生,她又忍不住懷疑先太子和寧王是偷梁換柱的了。
太后眉頭挑了下,有些好奇清韻給她送的是什麼了。
太后聽著,問道,「闖了什麼禍?」
太后看著他,道,「有話就說吧。」
至於刷好感,可不是僅憑嘴上請安就行的。討好拍馬屁的話,她就不擅長說。
雖然先皇過世快二十年了,可女人對容顏的注意,那是伴隨一輩子的。
喜鵲捧著個托盤緊隨其後,托盤上放著一個錦盒。
再加上清韻是奉命來照顧她的,她駁了清韻,就等於是駁斥了皇上的孝心。
永寧宮內,太后正在閉眼小憩,丫鬟幫她捏肩膀。
沒輒,楚北只能再進宮一趟了。
清韻就道,「相公的封地在雍州,所以清韻對雍州的事多了些關注,這事就發生在雍州。」
太后躺在貴妃榻上,輕嗯了一聲。
白費口舌啊!
清韻多留了個心眼,萬一寧太妃未婚有孕的事她知道,那她接下來說的事就有含沙射影之嫌了,所以悠著點。
去的也巧,兩人坐馬車剛到皇宮門前,就瞧見了逸郡王和被揍的鼻青臉腫慘不忍睹,眸底火花噼里啪啦直燒的宣王世子。
見太后眸光黯淡,清韻有些忐忑,怕觸及太后的傷心事了。
清韻見了就放心了,她一番話沒白說,太后也對號入座了。
清韻轉了身,喜鵲就把托盤交到她手裡。
逸郡王知道就憑他揍了宣王世子,楚北不信他還記得,也情有可原,但是現在人也揍了,他後悔當時沒再忍一忍也沒用了,更何況,他就沒後悔。
這面膜是清韻給自己搗鼓的,本來她皮膚很好,都不需要塗脂抹米分,但是架不住天氣太熱了,雖然穿著冰綢,身子涼爽,但是在太陽下多走幾圈,皮膚就難免被晒黑一些。
好在她是學醫之人,知道如何調理皮膚,所以制起面膜來也不難。
要是宣王世子辱罵逸郡王,還是逸郡王錯了,那那些為大錦江山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們該寒心了。
逸郡王的怒氣就消了大半了,他笑道,「其實我更想踹他進牛糞的,可惜找了半天都沒有,我還真想帶一坨牛糞進御書房。」
楚北沒有說話,他看逸郡王的眼神,明顯帶著懷疑,他懷疑逸郡王是不是真記得他叮囑的話。
她繼續道,「雍州有個大戶,養了兩個女兒,一嫡一庶,嫡女出嫁后,兩年未有身孕,就有些著急了,想給相公納妾,好開枝散葉,又怕妾存了私心,不好管教,所以就動了把庶妹給相公做貴妾的心思,哪裡知道那庶妹與人有染,還懷了身孕,偏貪慕權勢,就帶著身孕出嫁了,偏巧那嫡姐在她出嫁沒幾天,就診出了喜脈,嫡姐足月生子,庶妹生的是七星子,雙喜臨門,但是有嫡子在,庶子就沒什麼前途,那庶妹就動了歪心思,把兩人的孩子調換了,一招瞞天過海,瞞過了所有人,本是嫡子,成了庶子不說,還小小年紀,就被那妾室做主,將來放棄應得的家產,只要一間陋鋪過日子,還被教養成了假嫡子的跟屁蟲,處處以假嫡子馬首是瞻,只要他犯錯,就會重重責罰,嫡母還會心軟,那庶母則嚴厲萬分,但是對假嫡子,庶母卻百般疼愛,寵的無法無天,以至於性子頑劣,闖下大禍……。」
季嬤嬤看著太后,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先是讓丫鬟打了清水來,洗去太后臉上的妝容,再取了一片用綢緞剪成的面膜幫太后貼上。
前面有公公領路,朝永寧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