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真是
她打完電話回來，男人還趴在那兒，坐的端正，「沈肆，我們去花園走走吧。」
她想說拿給下人去弄，就見沈穆鋅聳肩，「嫂子也看到了，這是女孩子戴的，我要是交給下人，難免會傳出去，生事端。」
沈穆鋅把紫水晶倒在掌心裏，他霍然起身，「少了一個。」
沈肆擱下鉛筆，「好。」
蘇夏蹙了蹙眉。
聽到背後的聲音，蘇夏把被子甩到一邊，她回頭，詢問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蘇夏說，「在房裡。」
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一手拿著繩子，一手去抓紫水晶，覺得好玩。
「有些年頭了，那家店……」沈穆鋅露出一絲苦笑，「不在了。」
男人站著不動。
「你去當時購買的那家店，找工作人員就可以了。」
沈肆看蘇夏把紫水晶撿起來，放進布袋子裏面，也跟著做。
揚起的弧度一點點收回去，變成一條直線，削薄，陰冷。
不知道那個男人會傻到什麼時候，還能不能好。
蘇夏瞪他，「去啊。」
男人委屈的看她，「是你要我把褲子脫下來的。」
「蘇夏，耳朵紅了。」沈肆湊的更近，溫熱的呼吸噴洒，距離近的像是要去親吻，舔舐。
沈穆鋅把放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蘇夏看到他手裡的精緻布袋子。
眨眨眼睛，沈肆呆呆傻傻的，「蘇夏，你好聰明。」
舒一口氣，蘇夏跟沈
耳朵痒痒的，蘇夏往旁邊躲，隨口說，「是不是夢到自己上廁所了？」
她的餘光里，沈穆鋅還在畫畫，投都沒抬，似乎沉浸其中。
他突然把蘇夏拉進來，門砰的關上了。
思緒後退，又回籠，蘇夏的肩膀一沉，沈肆把下巴擱在上面，手臂圈著她。
「走不開嗎？」沈穆鋅的唇角勾了勾，「在這裏也是一樣。」
撲過去，沈肆直接硬搶。
男人黑密的叢林一覽無遺，有東西鷙伏著，像是隨時都會劍拔弩張，衝鋒陷陣。
「試試大小，正合適。」沈穆鋅面露感激，「謝謝嫂子。」隨後又說，「謝謝哥。」
他的性情多變，難以捉摸，「嫂子，我哥呢？」
穿好褲子，沈肆赤腳跑過去，彎著腰湊在蘇夏耳邊，小聲說，「我做了一個夢。」
她嘆口氣，認命的蹲下來撿。
他們離開房間，門帶上了。
沈肆伸手去搶速寫本，「我還要看。」
沈穆鋅眼底的笑意結冰，他不說話，就那麼看著面前的女人。
「轉過去！」
「捂哪兒？」
沈穆鋅喊了聲，「哥。」
沈肆要去拿手鏈。
尤其是夏天，女生穿著短袖，胳膊露在外面，抬手的時候，手鏈從腕部滑到手肘，自我感覺非常好。
蘇夏拉開布袋子，眼睛微睜。
蘇夏一時半會找不出可判定對方
紫水晶最後在沈肆的嚷嚷聲里穿完了。
「這個給你。」
這事傳到她婆婆的耳朵里，會放大數倍。
沈穆鋅的口氣發冷，看起來很生氣，「這裡有多少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蘇夏詫異的問道，「你會畫？」
他走過來，臉上還有睡覺的時候壓出的紅印子。
「女孩子做這個，相對來說，比較輕鬆一些。」
如果永遠都好不了……
蘇夏清空了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再多，也毫無用處。
沈肆要轉過來，被蘇夏阻止了，她手忙腳亂的給他找出內褲和外面穿的長褲，一併丟去。
沈肆趴在桌上，筆不停畫動。
沈肆撓撓肚子，轉身去衛生間。
蘇夏先是一愣，而後拔高聲音，聲調嚴重變樣，「沈肆，你為什麼不穿褲子？」
找遍了房裡的幾個角落，蘇夏確定沒落下的，她開門出去，冷不丁看到沙發上的沈穆鋅，腳步頓了頓才走近。
是十幾年前的蘇夏。
聞言，蘇夏一愣，不是盆栽？那幹嘛盯著看？
她扯下臟床單，拿了乾淨的換上，把床鋪好，叮囑道，「沈肆，我打個電話，你別亂跑。」
蘇夏當男人是鬧著玩，就從包里翻出記事本，撕下一張紙給他，「畫去吧。」
沈穆鋅有些挫敗，「我不小心把繩子扯斷了，穿了幾次都沒成功
沈穆鋅將速寫本捏在手裡，沒有要給沈肆的意思，「還要看？」
看了眼床，蘇夏說，「你去衛生間脫褲子，被子我來換。」
蘇夏遠遠的瞅了一下，見男人很乖，這才放心的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別的什麼都可以給哥。」沈穆鋅將手鏈放進口袋裡，指腹摩挲著，「這個不行。」
「蘇夏……」
也往下看，沈肆立刻捂住襠部，「沒有！」
蘇夏不明所以。
那上面有一個卷筆刀，款式老舊，像是十多年前的。
手一抖，蘇夏低喝，「閉嘴！」
沈肆把放在襠部的手拿開，那裡有一塊明顯的深色，他耷拉著腦袋，一臉「我錯了不要生我的氣」的可憐樣子。
這個姿勢有幾分佔有欲，也曖昧。
重新站在沈穆鋅面前，蘇夏抿抿唇，「抱歉，少的那個……」
「給我用手捂住！」
蘇夏的臉火燒火燒的，她昏了頭，忘記給沈肆拿新褲子了。
房門打開，沈肆抱著熊寶寶出來了。
她去床邊，看到床單上的一片污跡，忍不住嘆口氣。
蘇夏暗自去瞥，沈穆鋅拿著速寫本，他好像在畫盆栽，神情認真，且投入，並不關注其他人和事。
房間里，蘇夏尷尬的說，「去把褲子脫下來。」
蘇夏淡聲拒絕，「我弄不了這東西。」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蘇夏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時，冰涼的觸感已
沈肆乖乖的轉過去。
蘇夏瞭然。
沈肆乖了一會兒，去沈穆鋅那邊，「你在畫什麼？」
他的目光停在蘇夏臉上，「嫂子，你照看好我哥，我回去了。」
沈穆鋅在他來之前合上速寫本，「卷筆刀。」
蘇夏也有幾條，換著帶，後來就不知道塞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窗戶半掩，突有一陣風襲來，桌上的紙嘩啦作響，顫顫巍巍的掙扎了幾下，飄到垃圾簍里。
蘇夏的臉抽了抽。
她回房間找了，還是沒找到。
「完了。」
沈肆哼哼道，「當然會了。」
蘇夏還沒說完，沈肆就把布袋子口朝下，紫水晶全掉地上了，滾的到處都是。
隱約可見紙上畫的是個女人，確切來說，是個女生。
蘇夏直說，「我走不開。」
沈穆鋅拿了個紫水晶和繩子，當著沈肆的面把繩子一頭慢慢穿進紫水晶的小孔裏面，再用力一拽。
拿到手鏈的時候，沈穆鋅突然鉗制住蘇夏的手腕，將手鏈套上去，又在蘇夏掙脫前取下來。
女生瘦瘦的，眼睛很大，長發及腰，她穿的是校服，背著書包，手裡抱著幾本書，望著什麼，神情滿是高傲。
看了一眼沈穆鋅離開的背影，蘇夏收回視線，拍拍拿著鉛筆不放的沈肆，「別玩了。」
開口打斷，沈穆鋅突然又無所謂了，「算了。」
試了兩次，繩子沒穿進去，沈肆發脾氣了，鬧著要
沈穆鋅翻開一頁。
摸了摸鼻子，蘇夏坐到沈肆旁邊，拿著紫水晶的時候，她想起來了，初中那時候，特別流行這種手鏈。
她冷著臉，「幹什麼？」
沈肆好奇的拿起桌上的布袋子，「這是什麼？」
蘇夏理虧，「你等會兒。」
蘇夏的臉色一變，「不可能。」
「會！」沈肆大力點頭， 「我會畫畫！」
大兒子的婚事沒能做主，小兒子再自作主張，對方恐怕會氣出病來。
沈肆被問的噎住了，「不知道。」
說罷，沈穆鋅把布袋子遞給蘇夏。
全是紫水晶。
沈肆好奇的說，「我要看。」
被看的渾身發毛，蘇夏欲要把布袋子還給沈穆鋅，卻聽到房裡傳來沈肆的聲音，叫著蘇夏的名字。
沈穆鋅細細的眼眸眯成一條狹窄的縫隙，哥，你還真是……什麼都搶啊。
回到房間，沈肆抓住蘇夏的手，「畫畫，蘇夏，我要畫畫。」
蘇夏啃著嘴角，這東西好像對沈穆鋅很重要，少一個倆個，都是麻煩。
視線一掃，沈穆鋅戲謔的笑道，「哥，你尿褲子了啊。」
門口的沈穆鋅差點被撞到鼻子。
他笑出聲，意味不明，「哥，你還想看什麼？」
沈穆鋅輕笑了一下，「所以只能麻煩嫂子了。」
「哥，你會嗎？」
沈穆鋅拿起手中的鉛筆，「這個要嗎？」
「如果不是有哥，我這手鏈穿不成。」
「沈肆，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