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目錄

第57章

第57章

不是真心誠意來陪他過春節的,來了就刷手機打電腦,做自己的事,不跟他聊天,那也沒意思,不如不來。
「還是吃肥肉來的管用。」
音樂大典舉辦那天,蘇夏沒去現場,而是坐在電視機前看直播。
臘月二十二,沈肆帶蘇夏下山,去市裡感受喜慶熱鬧的氛圍。
身子騰空,蘇夏睜大的眼睛里寫滿困惑。
省的各自都不痛快。
她拿著手機走進房間。
「對不起。」李蘭有些低聲下氣,「阿姨錯了。」
那意思是之前很差,受不了刺激。
蘇夏吃著雞蛋,她拿勺子在碗里翻翻,口齒模糊,「紅棗放了好多。」
蛋糕做好了,蘇夏聞著香味,她拿起一塊吃了一口,又去吃第二口,強迫自己咽下去。
沈肆端著沒動。
沈肆轉身,擋在左邊,「去看看?」
蘇夏說,「大發他們都在商量怎麼幫我增肥,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瘦的像鬼一樣?」
背過身的那一刻,沈肆的眼眸深處有暗沉的色彩翻湧,很久沒有碰她的身子了,一碰就要爆炸。
她沒叫李蘭,對方也沒看她,虛假的一套早在二十年前就膩了。
商場街頭,人聲鼎沸,多是出來置辦年貨。
他一言不發的去做蛋糕。
像一場夢。
有個黝黑的小夥子說,「大少奶奶瘦的跟紙片人一樣,我看著都心疼。」
蘇夏,「……」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她抬了下頭,見男人在搗鼓電視柜上的花瓶,往裡頭放進幾支臘梅,枝頭有三五點紅艷,鮮活漂亮。
比起蘇夏的蒼白瘦弱,李蘭面色紅潤,過的很好。
她有個什麼心思,都在他的探究之下無處遁形。
「是啊。」大發的臉通紅,一緊張就結巴,「山,山裡的雪很厚,我們也沒別的事可做,就,就,就……」
沈肆簡單的說道,「她的身子剛好一些。」
蘇夏停下翻找的動作,「不要給自己找借口。」
蘇長洺要去握女兒的手,被沈肆冷眼推開了。
始終沉默的沈肆綳起臉,周身氣息冰冷異常。
「別告訴爺爺,」蘇夏說,「我不想他因為我的事傷心。」
大發拿出手機,「你們再跟我說說,我記下來。」
眾人立刻規規矩矩的見禮,「大少奶奶。」
從來沒參与過蛋糕的製作過程,新鮮,好奇。
其他人狼心狗肺的調侃,「你現在也沒人樣。」
蘇夏湊過去,「大發,你們在玩牌啊?」
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沈肆才出來,一貫的冷冰冰一張臉,也看不出個好歹。
沈肆的手臂一頓,又蘇打發蛋清,「在你說活不下去的時候。」
「那時候阿姨傷心過度,心裏就認為是你剋死了那個孩子。」
他朝李蘭看一眼,那裡面有提醒之意。
沈肆在蛋黃裏面加入牛奶和砂糖,快速打散攪勻,「有。」
沈肆說,「來幫我加糖。」
李蘭笑著提議道,「四樓有家咖啡廳環境蠻好,我們去坐坐。」
那種感覺……跟孫猴子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有異曲同工之處。
「剛才那是我的學生。」
蘇夏無奈的撇嘴,她伸手接過碗喝湯,拿這個男人沒辦法。
蘇長洺說,「小夏,你阿姨有話要跟你說。」
她去找沈肆,從後面伸著脖子看他隔離雞蛋的蛋黃和蛋清,「你背著我偷偷哭過了?」
蘇夏呆愣半響,無言以對。
「不去。」蘇夏往右邊瞅,「我要看直播。」
看的時候,蘇夏淡定平靜,她清楚自己的學生是什麼水平,只要正常發揮便可。
房間里,蘇夏單手翻著抽屜找創口貼,「有事?」
蘇夏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她隱約知道李蘭要跟她說什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蘇夏聞聲望去,架子另一端站著蘇長洺。
沈肆擦乾淨手,捏著蘇夏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端詳。
其他人嚇傻了。
出事後,他們就沒這麼擁吻過彼此。
沈肆抿直唇角,她不是怕冷,是不願意出去,不想接觸新鮮事物,怕去體驗那個過程。
「是你在學校闖禍,你爸接到學校的電話丟下阿姨,阿姨才意外流產,失去了孩子。」
「小夏,初七那天爸去看你,」蘇長洺說,「一個叫麻子的不讓爸上山。」
她無意識的摳著手指甲,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身上散發的氣息漸漸改變,接近悲涼。
林冬至壓下激動,「老師,你看音樂大典了嗎?」
那個家變的讓她陌生。
蘇夏發自肺腑,「你真厲害,什麼都會。」
「噢。」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下子蹦出十幾二十種法子。
沈肆的眉頭一抬,「好。」
「小夏,一家人在一起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就原諒你阿姨吧。」
蘇夏很隨意的在糖盒裡挖了一點,一瞬不瞬的看著透明碗里的蛋液,目睹裏面慢慢起泡,沈肆發話,她就挖糖。
麻子瞅一眼,「能行嗎?」
「好著呢!」老爺子的聲音聽起來有力,精氣神不錯,「小夏啊,山莊里冷吧。」
沈肆過來,把手機拿到蘇夏的耳邊,她出聲打招呼,「爺爺。」
沈肆不滿意,之前她瘦的剛好,現在臉上沒肉,雙眼凹陷,顴骨突出,身上也是,摸上去的時候,一根根的骨頭咯在掌心下面,觸目驚心。
蘇夏往後一靠,她抓抓後頸,含糊道,「外面冷。」
從下了車開始,沈肆的口頭禪就變成「不要」,蘇夏是「噢」。
蘇夏的表情輕鬆,「爺爺,身體還好嗎?」
蘇夏有些意外,她望向沙發上的男人,發現他左手食指上有個口子,血不流了,皮往外翻,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的。
林冬至想說自己一點都不忙,嘴上卻不得不說,「老師再見。」
那人啐一口,「滾。」
蘇夏一個人發了會呆,拿著未完成的圖紙去貼鑽。
掛了電話,蘇夏問沈肆,「爺爺不知道吧?」
「我會的。」林冬至說,「老師,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蘇夏的體重是上周的數字,沒再繼續瘋狂的往下掉,就是樂觀的進展。
大發都驚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後面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那是切洋蔥切的。」
他看一圈,「要不起吧,哈哈哈哈哈,這回老子終於……」
沈肆剛要說10克左右,又改了答案,「你看著加。」
蘇夏喊了聲,「爸。」
蘇夏被李蘭的話語帶回過去,又在下一刻硬扯回來。
「你心疼個屁啊。」麻子甩出一對A,「讓大少爺知道,不用過完年,你就會去非洲投奔義哥。」
「聽起來不錯,既能打發時間,又能強身健體。」蘇夏說,「那你們繼續吧。」
雖然沒漲,但也的確沒掉。
他嘆口氣,言語里充滿深深的愧疚,「這些年爸也有錯,不該誤會你,懷疑你,爸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大發跟麻子幾個在打鬥地主,壓著嗓子說話,不敢大聲喧嘩。
沈肆掰一塊蛋糕送到她嘴裏。
她聽的入神,不自禁的跟著歌詞去回憶今年的點點滴滴。
她把打蛋器遞過去,「一會兒給爺爺打個電話吧。」
蘇長洺皺眉。
眾人傻眼。
蘇夏屏住呼吸問他,「什麼時候?」
沈肆的動作幹練,「當著你的面哭過。」
大發將手裡最小的順子34567擺到桌上,「承讓。」
她被迫適應孤獨,無助,甚至厭惡自己。
圍繞在四人之間的氣氛驟然僵硬。
他的語速很快,好像是怕另一邊的人不耐煩的掛電話。
蘇夏出去的時候,迎接了男人的審視。
正面投來的那道目光太過犀利,蘇夏越來越心虛,頭也埋的越來越低,快低到熊抱枕裏面去了。
蘇夏尚未開口,沈肆已然給出答覆,「我的意思。」
聞言,沈肆眉間的皺紋更深,他從左邊挪到右邊,「你回來就沒出去過。」
伴舞退場,張蕊唱起成名曲,蘇夏坐回去。
蘇夏沒問沈肆,這事她能做主,「小年那天回去。」
他的五官清秀乾淨,穿一件青色長衫,身形處在少年與男人之間,既柔軟又不失堅韌。
林冬至的聲音弱下去,「是我不夠努力。」
沈肆牽著蘇夏進超市,那隻手就沒鬆開過。
蘇夏看一眼碗里的東西,又是紅棗桂圓雞蛋湯,她頓時拒絕,「不想吃。」
老爺子高興了,「那你們哪天回來?」
蘇夏不自覺的有點緊張,她沒等來回答,等來的是男人的吻,沿著她的額頭往下,途經眉骨,眼帘,鼻尖,唇瓣……
舞台上暗下來,隨後出現倆束光,前面明亮,是歌手所在的位置,後面微弱,是伴舞。
她攏了攏耳邊的頭髮,「你還記得當年阿姨懷第一胎的事嗎?」
蘇夏拿開抱枕,長舒一口氣。
老爺子在電話那頭笑,他的兒女多,子孫更是一群,真正親近的很少,讓他喜愛的就更少了。
天後出場,掌聲如雷。
她重新站起來了,沿著自己的軌跡努力攀爬,只要不會有人在背後推她,她就不會再摔倒。
殊不知在沈肆看來,蘇夏是有意避開,怕他偷聽到什麼。
蘇夏發現男人抿著唇,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估計是沒盡興。
蘇夏正在試圖克服。
蘇夏幾乎是一聽歌名,腦子裡就出現林冬至的相貌。
李蘭也在。
蘇長洺帶著李蘭走過去,「小夏,沈肆,你們也來買東西啊。」
可意外是不可避免的,攤誰身上,都只有接受的份。
蘇夏又看一眼沈肆,他還在吃蛋糕,見她看過去,給了她一個無辜的表情。
大發慢悠悠的問,「要麼?」
李蘭的語調不快不慢,談起的時候很平靜,不再是聲嘶力竭,情緒失控。
倆人站在高檔禮品前挑選,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小夏!」
沈肆一副冰山臉,「成年了。」
他知道她有懼怕什麼,但她必須讓自己面對內心那道坎,這樣才有跨過去的可能。
她拍拍男人的手背,捏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想逗我開心,才故意擺出計較的樣子。」
蘇夏的身子一震,她的手猛地攥在一起,指尖往手心裏扎。
所有的都能讓蘇夏失控。
沈肆,「好。」
蘇夏摸著手機殼,她猜到了。
四片唇碰到一起的時候,熟悉的溫度席捲而來,隱隱有一聲嘆息,不知是蘇夏發出的,還是沈肆。
蘇夏看著電視屏幕,那首歌已經進入副歌部分,婉轉柔美,配著歌手獨特的煙嗓,在人聽來,彷彿是在聽他訴說著自己的愛情故事。
夢醒了,又入夢,永無休止。
沈肆坐旁邊,陪著蘇夏。
蘇夏僵了僵。
麻子血條已空。
沈肆,「嗯。」
他的步伐很快,眨眼間就消失在衛生間門口。
她把手機揣褲兜里,握住男人的左手食指,拆開創口貼圍著那道傷口包上去,用指腹在邊角輕輕壓了壓。
所承受的冷嘲熱諷不是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時間長到幾乎覆蓋了蘇夏的所有記憶。
現在拿輕飄飄的幾句話來告訴她,一切都是一場蓄意為之的騙局,是假的。
「我有倆拍不在節奏上。」林冬至主動承認失誤,「排練的時候都很順利,可能是舞台的檯面太滑了,我跳的時候有些束手束腳。」
「這世上,真真假假本來的界限就很模糊,一件事說的人多了,次數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她的外套拉鏈拉開了,肚子微微隆起。
「噢。」
麻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桌上的一對2給嚇懵了,他發出一連串的驚叫,「卧槽卧槽卧槽!」
他在利用那份熱愛,讓她重新振作,走出陰影。
「要買什麼?」
他的神色一僵,察覺沈肆不對勁,知道是什麼原因,卻不好開口溝通,否則只會讓局面惡化。
「我覺得是甜食,尤其是晚上九點之後吃,堅持一個月,要多圓潤就有多圓潤,我女朋友就是人證。」
沈肆在吃蛋糕。
蘇夏沒再多說,忍著反胃將湯水都喝了。
山莊大門緊閉,不會有客人上門。
蘇夏突然站起身,眉心輕輕擰了起來。
沈肆將蘇夏的手握住,掌心包裹著她顫抖的手指。
鏡頭給了林冬至,他陶醉其中,時而如展翅的雄鷹,時而又似破繭的蠶蛹,化身成蝶。
蘇夏想起來,在爺爺的書房那次,沈肆對她表白的時候,眼睛發紅,哭了。
「給爺爺買點東西。」
「真哭了?」
從那件事以後,她每次回去都是頂著壓力,以及李蘭仇恨的目光,隨時都會衝上來把她打死。
「那之後還有沒有?」
沈肆也坦然接受誇獎,「嗯。」他不會的,也會去學到手。
李蘭臉上的笑容收去,「也好。」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還有對2沒下來?
她又站到稱上面,顯示的是34.7,沒錯,上周就是這個體重。
迎上李蘭受傷的目光,蘇夏一字一頓,氣的聲音發顫,「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從林冬至的表現上看,她的判斷很準確。
蘇夏撈起一旁的熊抱枕擱在懷裡,下巴抵著,面前晃過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電視屏幕。
李蘭從來沒對她笑過,這讓她不安,覺得接下來會聽到什麼不能接受的東西。
將女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沈肆掐了掐鼻樑,沉默的抬腳離開。
超市的人非常多,嘈雜聲此起彼伏。
沈肆說她是心理作用,不想活了,拒絕吃東西,所以才會噁心想吐。
蘇夏閉了閉眼,輕嘆一聲,「去忙吧。」
蘇夏不想出來,她怕碰到以前的老同學,親戚。
蘇夏說,「我沒出去過。」
大概是蘇夏沒有答覆,老爺子以為她不願意,有點急了,「回家吧,爺爺給你包餃子吃,多點人,晚會好看些。」
「蘇夏,不要發獃。」
蘇夏的神色一變,怎麼能不記得?
沈肆把碗拿去廚房,倒了杯水給蘇夏,讓她沖淡嘴裏的那股甜味。
蘇夏滿臉自責,「我都沒想到。」她說,「東西我來買吧。」
歌聲停止,被主持人激昂的腔調取代,蘇夏回過神來,發現沈肆還端著碗,他不逼迫她,只是在無聲的等著,卻勝過滔滔不絕。
蘇夏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擦擦紅腫的嘴唇,學著沈肆那樣打發蛋清。
見男人去廚房忙活,蘇夏愣了愣,懷疑自己看花眼了。
蘇夏把日記本撥開,「嗯。」
「要我說,十全大補湯是最好的。」
蘇夏更怕被陌生人指著鼻子大罵,說誠仁醫院那場火是她害的,她會百口莫辯。
「卧槽,大少爺哭了?!」
蘇夏繼續看節目,一首歌還沒唱完,男人又過來了,這回手裡端著一碗,上頭冒著熱氣。
他的堅持在她這裏,永遠有效。
前兩天李家給他打電話,說李蘭在醫院,孩子差點就沒了,他去把人接回來,徹夜長談了一回。
沈肆抱她去電子秤那邊,把她放上去。
她的臉上出現一抹自嘲,不知道是為的什麼,「是阿姨糊塗,被怨恨蒙蔽,失去了理智,讓你受到了傷害。」
沈肆的薄唇開啟,「男的。」他聽見了。
「不是,」沈肆低著頭,「我是真的吃醋。」
腳步微滯,蘇夏感受到學生堅強的意志,她的心裏生出一絲觸動,這和自己最近的頹廢麻痹截然相反。
麻子瞪圓眼珠子,磨著后槽牙,這人跟大少爺一樣,話少,半天才冒一句,存在感太低了。
或者是碰到沈家人,在她面前提沈穆鋅,說他在醫院過的怎樣。
沈肆開口道,「補血。」
「蘇夏,不要亂跑。」
蘇夏沒去管,直到響了第三次才按下接聽鍵。
頓了頓,蘇長洺對女兒說,「小夏,年後你阿姨會站出來向大家解釋清楚所有的事,給你一個交代。」
蘇夏看看她的父親,又去看李蘭,她的呼吸急促,用力攥著沈肆的手,從齒縫裡艱難的擠出倆個字,「做夢。」
蘇夏靠著沈肆才沒倒,她想哭,眼睛卻乾巴巴的,眼淚都在那段時間流光了。
鬧完后,氛圍嚴肅起來,大家認真表露想法。
沈肆擺弄著花瓶,「園子里的臘梅開了。」
林冬至驚喜的聲音傳過來,「老師,你的電話終於能打通了!」
老爺子在那頭應答,「哎!」
「就打打牌。」麻子看不下去,幫著解釋,「大少奶奶,我們不玩錢,輸的人去雪地里做伏地起身。」
安靜了兩三分鐘,有人爆料,「我有一次無意間看到大少爺偷偷抹眼睛。」
「……」
她中途退出,不再參与,說沒有遺憾,那是自我欺騙。
沈肆單手推著小車,蘇夏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像個乖寶寶,不東張西望。
誤會往往都是因自我腦補導致的。
「試試吧。」大發按著鍵盤,「大少奶奶一直厭食也不是辦法。」
「想必你也猜到了,」李蘭說,「是我懷恨在心,有意拿你的命格做文章,暗地裡加以利用。」
「豬油拌飯。」有人立馬提建議,「我聽我媽說我小時候瘦的沒人樣,就是給我吃豬油拌飯吃好的。」
怕那些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她,躲瘟神似的。
蘇夏看一眼沈肆。
蘇夏的鼻子發酸,「好。」
「不用了。」蘇夏直接拒絕,「就在這裏說吧。」
蘇夏的思緒被打亂,「加多少?」
蘇夏往左邊瞅,「噢。」
蘇夏困惑,李蘭能有什麼跟她說的?
蘇長洺的一張老臉上出現難堪之色,他有一肚子話想對女兒講,卻在看到她清淡的神情時,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滿腔的開心也凝固了。
大家都沒說話。
林冬至不是班裡專業最頂尖的,但他就是適合張蕊的這首新歌。
沈肆把手從蘇夏的衣服里拿出來,丟下她直奔衛生間。
老爺子終於說到正題上,「小夏,回家陪爺爺過年吧。」
「你們說……」大發扒了扒寸板頭,回到剛才的話題,「怎麼增肥最有效?」
「老是待在家裡,多悶啊。」老爺子說,「爺爺都八十多了,還是會堅持出去走走,活動活動手腳,呼吸新鮮空氣。」
蘇夏的眼睛一亮,拿到創口貼,她往外走,「那就讓自己做到更好。」
蘇夏抬眼看他,「那孩子才十九歲。」
沈肆看在眼裡,她對舞蹈還是那麼熱愛,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而出的東西。
她垂著頭,消瘦的下巴縮在大圍巾裏面,恨不得把整張臉都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