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迷路的小孩
接著就看清楚了一切——
二，就是穿過這個洞口，繼續在這氣場極其紊亂的環境里獃著，隨時都會受紊亂氣場影響，進入新的幻覺當中——
李九真見她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眉頭大皺，說道：「我真的懷疑，我們現在依舊是處在幻覺當中，我眼前的這個你，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啊！」
他們居然躺得如此整齊，說明是被人拖到一塊兒的。
他又輕輕拍了拍樊以君屁股，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從頭到尾說清楚！」
李九真不顧危險，經歷生死，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李九真這時候面臨兩個選擇，一是從原來的通道返回，一直爬到墓穴中，在穿過盜洞，回到山包上，也就是正常的世界當中。
可惜樊以君依舊站著不動，一副完全沒聽到的樣子。
樊以君搖頭道：「放心吧，這是現實世界。」
「你還好意思說！」李九真本來就摟著她，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手掌下移，用力在她屁股上打了幾巴掌，沒好氣說道：「你一個人半夜偷偷溜到這麼邪門的鬼地方，什麼事都要瞞著我，不但差點害死你自己，也差點害死我！
李九真跑下石階，爬上祭壇邊緣，近距離看著這些腐朽的屍骸，依稀可以看到有的人衣服還沒有完全爛光，應該是古代人的裝扮。
使李九真清楚的看到，偌大的祭壇上，堆滿了骷髏，形成三角體的山丘一樣。
滋！
茫然了幾秒鐘，他才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又摸了摸自己腦袋，露出了狂喜之色。
「你到底受了什麼打擊？拜託全部告訴我好不好？」李九真將手搭在她肩膀上，「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你和那老禿驢都打什麼鬼主意？」
好像被電擊一般。
「元元子！」他一聲大喝。
夜視能力並沒失效。
「或許福永大師對你還有別的企圖，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坑你，而且福永大師也答應我，不會強奪你的萬磁針。作為條件，就是讓我引你到這裏來，用萬磁針幫他也是幫我，把這個位置找出來。之後我也只是悄悄一個人來到這裏，並不想把你也牽連進來。可是你還是來了……」
重點是他看到正方形平台上修建了一個正圓形的祭壇。
雖然她說得有氣無力，而且沒有提供任何根據
「不過……我現在面臨的環境，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我可得好生鑒定鑒定。」
看樣子，樊以君也陷入了幻覺當中，她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讓自己「醒」過來嗎？
為什麼她哭的這樣的委屈，這樣的無助，好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又像高考落榜的學霸，同時還像剛剛破產的老闆。
「其實也沒什麼，我早就知道福永大師會到北氓山，我來採藥，也只是借口。」樊以君說道，「我說的那本古籍醫書，也是福永大師交給我的。他知道我是道門棄徒青泉子的徒弟，甚至他和我師父還是老熟人。」
所幸賭贏了。
李九真環顧四周，就發現自己壓根不是位於什麼深淵底部，而是由墓穴一路往下的通道盡頭。
不過終究沒有垮掉，李九真一路爬到最頂上，站到樊以君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就回去的話，之前經歷的生死危機，豈不白瞎了？
當然，眼前就有可能是幻覺。
樊以君臉色蒼白，語氣弱弱，說到最後一句，縱然心灰意冷，對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也還是
「也就是說，你聯合那個老禿驢一起來坑我？」李九真登時將樊以君推開，神色更加憤怒，「太過分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沒有原因。
「哇哈哈哈哈哈——」
樊以君這才發現李九真在旁邊，一臉悲傷地望著他，然後「哇」的一聲，撲過去，將他緊緊抱住，哭出聲來。
卻不想樊以君居然會抖一下，然後抬起頭，淚流滿面。
李九真縱然後怕，也還是一聲冷笑，毫不猶豫地邁出步子，走向洞口。
嘴巴上鑲嵌了發著微弱熒光的珠子。
而且就算明知是幻覺，剛不用自殺的決絕方式，都無法破除。
然而他並沒有別的目的，單純的只是想找到自己，不想自己有事。
按照規律，打破一個幻覺之後，新的幻覺往往會更加的逼真。
一動也不動。
他看到有幾個身穿現代服裝的人整齊的排列成一排，躺在那裡，目光空洞，如同死了一般。
如果詭異甚至於靈異的一幕，看得李九真瞳孔一縮，嘴巴也都張開了。
這一點，對李九真來說，並不是重點。
石階一路往下，有好幾十
「那就打死我吧，反正我也生無可戀，活著沒什麼意思了。」樊以君說道，「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一種不錯的結局。」
如果眼下的還是幻覺，會不會連自殺都沒有用了？
「喂？」李九真試著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將她手裡的骷髏頭一把打掉。
李九真陡然彈跳而起，站了起來。
前提這是真實的世界。
樊以君就站在坑裡，雙手捧著一個骷髏頭，正直勾勾的和骷髏頭空洞的眼眶「對視」。
李九真從來沒有聽過樊以君的哭聲，也沒看見過她哭。
李九真一個縱身，踩上去，整個「山丘」都顫抖起來，好像要垮掉一般。
前面是一個兩米高度的洞口，不知通往何處。
這可真的算得上是賭命啊！
幾百具骷髏，幾百個古屍！
本來李九真不覺得這樣拍一下，樊以君就會醒來。
李九真剛剛還在幻覺中，和樊以君擁抱著親吻，然後就自殺在樊以君面前。
他很激動，也很緊張，同樣很擔憂——
在頂端，被人刨出了一個坑。
除此，地上
李九真很快將目光從他們身上轉移，落到前方的石階上。
這能不感動嗎？
古屍堆積得很高，其頂端，剛好和李九真所在的位置平行。
說明應該有四條通道可以來到此地。
一旦賭輸，就是真的死。
樊以君哭了很久，才終於止住，肩頭依舊不由自主地抽動，抬頭凝視李九真，聲音沙啞：「你怎麼來了？」
現在又一次看到她，登時就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幾秒鐘后，李九真經歷了短暫的絕對黑暗狀況。
李九真大笑：「我沒死，真的沒死，賭對了，果然要這樣，才能擺脫掉！」
萬磁針在他身上瘋狂地抖動起來，甚至發出了輕微卻很尖銳的聲響。
來都來了，還沒把樊以君給找到，李九真又怎麼甘心就這麼回去呢？
樊以君一副無論李九真抱她還是推她都完全無所謂的態度，對於李九真的怒火也全不在意，擺手道：「不高興就殺了我啊，我反正不想活了。」
這幾個人，正是陷入幻覺當中，不可自拔的那種。
正方形平台四個角，豎立著四根柱子，柱子上站著某種動物的石雕，張著猙獰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