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為你唱這小情歌》目錄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很嚴重?」蘇年華驚嚇過度,欲哭無淚。
「嗯,一會兒找你聊天。」文斐邊說邊往裡走。
「她拿去當然是……插花……」夜然臉色變了變,眉頭皺起。
夜然默然的看著蘇年華,她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很抱歉……夜然實在是很想大笑。
「那個花瓶,你費這麼大力氣打造……」夜然費力的問了句,得到了蘇年華肯定的答覆之後,無語的看向文斐:「呃……文斐,最近盛世比較閑……」
蘇年華愕然從文件堆里抬頭,一身白休閑裝、一張熟悉的臉,狹長的眉眼、壞壞的笑正對著自己——是那個和自己拼酒的文斐。
「那麼你能不能出現得稍微不同一點兒?」夜然沒理會文斐的抗議:「說吧,什麼事兒。」
「呼……」夜然和文斐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喜形於色。
蘇年華柔柔的聲音回應了,片刻,敲門進入。
「行,馬上。」蘇年華利落的應了,沒一會兒就捧來了花瓶。
「這個花瓶,價值15萬美元,被你成功的打造成15元……人民幣。」文斐一字一字的說著,慢慢的站起身,慢慢的伸出手,拿過了花瓶。
「蘇小秘書,你好啊!
「價高者得,我拍下來就是我的,為什麼要還給你?」夜然微笑了起來:「早猜到是你家的東西,還裝神秘。」
夜然知道,文斐口中的「老頭子」指的是他父親文略語。
「當然不關你的事。」文斐悲戚戚木然轉向夜然:「十五萬美金的花瓶,你隨便讓人拿去插花……」
瘋羊羊的髮型神奇的隨著蘇年華的情緒變成蔫羊羊,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閃著無辜,又想英勇就義的光。手裡的花瓶已經被文斐拿過去了,可蘇年華的手仍舊呈托舉狀態,好像不甘心,想徒勞的抓住什麼。嘴唇半張,臉漲得通紅。夜然毫不奇怪的想,如果現在是在古代,蘇年華此刻一定是趴在地上哭嚎大老爺饒命……
文家這一對父子也稱得上是活寶了,鬧彆扭是家常便飯。文家在海外主營油氣勘探,文略語只有文斐這麼一個兒子,當然希望他能子承父業。可文斐偏偏只對酒感興趣,開了幾個酒庄,也不以盈利為目的,倒是愛好佔了大半,主要資金當然也是文略語提供的,本意是讓文斐玩玩而已,卻沒想到這一玩就收不回心了,看文斐的樣子完全是想以酒庄為業,文略語自然後悔,就找了個鐵皮花瓶的借口向兒子催債了。
後者一向飛揚的眉眼竟前所未有的獃滯了:「不是15萬美金的問題,是我後半生的自由……老爺子會拆了我的骨頭。」
「嗯?」文斐有些吃驚:「她拿去做什麼?」
蘇年華沮喪的愣了一小下,電視里演的秘書精彩利落攔駕來訪者的橋段她恐怕是做不到了。
夜然無從解釋,聳肩苦笑。
「文先生,你好。」蘇年華忙站起身,腦子裡還是有些糊塗,他什麼時候來的?走路沒聲音?拍偶像劇的?衣服真乾淨!
蘇年華嚷了句:「見夜少要提前預……」
「文斐,錢數不多,算了。」夜然無奈的走過來,拍了拍文斐的肩膀。
「不是我反應慢,是我和辦公桌和夜少辦公室距離太短……」蘇年華小聲自言自語,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之後,心裏舒服了些。
「真是無趣,果然無趣。」文斐皺了皺眉:「好吧,開門見山,上次你在Christie拍下的那個鐵皮花瓶,玩夠了沒有,什麼時候還給我?」
「要不……要不拿出去清洗吧,我用的是普通的噴漆,應該清得掉……」蘇年華急病亂投醫,手足無措的解釋:「我真的不知道是古董,對不起,對不起……」
「銹斑多難看,我磨掉了。」蘇年華洋洋自得:「我還噴了乳白漆,這下好看了吧,原來黑乎乎的好像剛從海里撈出來似的,放什麼花都不好看。」
「好,收起你的支票,花瓶算我送你的謝禮。」夜然欣喜的站起來,大步走向靠一側牆壁的的博古架,眼睛掃了一圈卻並沒見那個花瓶,遲疑了會兒,忽然想到花瓶的去處:「文斐,在年華那裡。」
「這麼見外,叫我文斐,或者……叫我小斐、斐斐、甜斐……」
「你能不能表現得稍微驚訝一點兒?」文斐大大咧咧的歪坐在夜然的對面,表情不滿。
「嗯。」夜然和文斐不約而同點頭,極沉重的。
沒等她話說完,文斐已經自顧自的開了門進去了。
「這是那個鐵皮花瓶?」文斐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那個……那些個銹斑呢?」
「沒有啊,我插的是乾花。」蘇年華回答。
「也不關我老闆的事,我負責,我一定負責。」蘇年華咬著嘴唇:「我知道有家清洗行就在附近,現在就去,馬上就去!」
文斐早就說不出話,直勾勾的盯著花瓶,眼神就兩個字:絕望。
「年華,上次從博古架上拿去插花的鐵皮花瓶還在嗎?」夜然問。
「什麼消息?」
「你們家一直在找的那幅百鳥朝鳳綉品就在S城拍賣行,明天開拍,邀請卡想必你有辦法了。」
文斐小心翼翼的問:「她不會在裏面灌水了吧?」
夜然沒回答,立刻按了內部通話按鈕:「年華,進來一下。」
繼那晚在會所拼酒大敗之後,文斐終於以惡搞的形式扳回一局,顯然很滿意:「夜然呢?」
「怎麼了?」蘇年華再遲鈍也看出不對勁,愣住了。
辦公室里沉寂下來。
「你……你沒往花瓶里放水吧?」文斐忙插問。
「真的?」夜然一掃懶洋洋的神態,立即坐直了身子,那百鳥朝鳳是夜家一定要找回來的東西,想不到流回了國內,更想不到就在S城。
彷彿一個大雷打在頭頂,蘇年華暗自在心裏動用自己的手指頭腳趾頭,默算自己的年薪要賠多久……
文斐笑了起來:「我已經看到了目錄,是百鳥朝鳳沒錯。別忘了,我畢竟比你早回來幾年,這點消息還是有的。」
「文斐。」蘇年華當即立斷做了決定,脫口而出一個最正常的稱呼。
「在裏面。」蘇年華手指辦公室。
文斐明白老頭子的目的,可也想拿回鐵皮花瓶,暫時堵上老頭子的嘴,能拖一時是一時。
「在啊,插花哩。」蘇年華晃了晃瘋羊羊頭。
「漂亮吧?」蘇年華有點興奮。
「花瓶我按你的拍賣價買回來,另外再送個消息給你。」文斐拿出支票簿。
文斐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個破花瓶不貴,可是老頭子最喜歡。當時我和老頭子鬧彆扭,一氣之下把鐵皮花瓶放到拍賣行拍賣了出氣。現在老頭子逼著我找回來,不然斷了我酒庄的貸款逼我去接他的生意。」
「把花瓶拿過來,給文少帶走。」夜然吩咐著。
鐵皮花瓶此刻正安靜的躺在蘇年華的手上,乳白的色澤,上面以淡綠色的線條勾勒出幾筆嫩葉,簡單、卻盡顯生機。
文斐和夜然的眼神落在蘇年華的手中……
其實蘇年華多慮了,文斐進任何人的辦公室從不預約,也從不敲門。這點,夜然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當文斐堂而皇之突然出現的時候,夜然只是略抬了眼睛,示意請坐而已。
答案是未知,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