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廢人
我剛剛走進去不到五十米，就覺得身後光線一暗，等我回頭看時。鬼眼竟然已經無聲無息地合攏了大半，現在只剩下一道不足一尺寬的小縫了，乍看上去就像是人昏昏欲睡時的眼皮，隨時都可能一下合攏。
我也轉頭向宮天狼怒目而視。李重陽長嘆一聲：「我已經封掉了他的一部分功力。如果宮先生的手下還對付不了一個重傷之人，那我只能說狼盜虛有其名了。」
雙掌齊發的杜渺也從背後殺到，我們兩個一前一後把盛家子弟堵在中間，痛下殺手。盛家子弟佩戴的長劍還沒出鞘，就被我們連殺了四人。
我神色淡然地看了宋夜雨一眼：「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剩下兩個勉勵支撐著的盛家子弟已經失聲哭號道：「我們錯了！錯了！饒了我們，我們什麼都聽你的……」
我回身出刀忽下殺手。一刀削掉了一個盛家子弟的腦袋，杜渺也在冷笑之間把刀刺進了另一個人腹腔。
直到這時，盛家人才反應過來：「你敢行兇？大逆不道……」
「那就立刻出發。」宋夜雨做事毫不拖泥帶水。馬上把我們送到了鬼眼入口處。
宮天狼臉色忽然一冷，伸手指向我
我早就預料到鬼眼可能會合攏，否則，宋夜雨他們也不會急著派人進來。我看過一眼之後就準備轉身，一個盛家子弟卻慌了手腳：「鬼眼要合上啦！我們快出去！」
我倒背著雙手，往那人身邊走了過去：「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你們所有人的意思？」
那人捂著面孔滿地打滾時。我抓著血淋淋的臉皮左右端詳了一下：「盛家人的臉皮不但厚如皮革，而且臭不可聞。」
那人捂著肚子連退兩步，摔倒在地：「你……你們……為什麼殺我？」
宮天狼轉向李重陽：「重陽兄，旁的話，我不想多說，我只不過不想看見一方巨擘被人當成傻瓜。」
我踏過地上的屍體，提著長刀在狹長的山洞里走了一個來回：「宋三呢？」
「你……」宋夜雨臉色慘白的說不出話來。
那些所謂的盛家精英，除了高傲、狂妄之外，簡直一無是處，連這麼一點兒場面
我冷哼一聲轉過頭時。李重陽已經抬手把三根鋼針拍進了宋三的丹田。宋三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怨毒。
那人喊完之後，也不管別人什麼反應，衝出一段距離之後，飛身就向鬼眼中間撲了過去。他的本意是想要在鬼眼閉合之前衝出洞外，按照他的速度也絕對可以成功；可是他剛鑽出半個身子，就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動了一下，整個人豎著卡在了鬼眼中間。
「你好狠！噗——」那人噴出一口鮮血。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從我出手開始就沒看見宋三，難不成他從進洞開始就溜了？
「我手下自然足夠應付這些廢物。不過……」宮天狼把目光投向我這邊，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他是想說宋三會對我出手。
那人冷聲道：「盛家一向禮儀傳家，凡事都得先講禮法。你有什麼想法，都得先問過長輩。得到長輩的首肯，才能行動，否則就是違禮。我們有權執行家法，你明白了嗎？」
盛家老頭終於忍不住說道：「盛家一向禮儀傳家，享譽術道數百
盛家子弟從來就沒想過我會忽然出手殺人，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我手中暴起的刀光已經席捲了半個山洞，把他們全部壓制在了一條直線上。
我連喊了三聲都不見有人出聲，乾脆坐了下來：「杜渺，你帶了多少食物進來？咱們不走了！不見宋三，咱們就歇著。」
李重陽稍稍遲疑之間，宮天狼再次冷笑道：「重陽兄，如果你真想賣一個人情出去的話，不如把人情賣給我如何？狼盜的信譽總比盛家強吧？」
與此同時，鬼眼也緊緊合攏在了一起，將那人攔腰切成了兩段。洞外的慘叫聲久久不停，洞里的兩條人腿也在陣陣抽搐著，咸腥的血氣在洞中四處飄蕩，活著的盛家子弟個個變了臉色。
盛家老頭被宮天狼說得老臉陣紅陣白，最後竟然咬牙切齒地看向我道：「這個該死的孽子！」
「哈哈哈哈……」宮天狼捧腹大笑道：「笑死我啦！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聽見這麼好笑的笑話！」
「已經晚了！」我一刀揮落之間。把人砍成了兩半。杜渺的手掌也同時抓穿了另外一個人的腹腔。
「呵呵……」我讓那傢伙氣樂了：「你在命令
「哎……」我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那人話沒說完，我陡然出手往他臉上抓了過去，五指同時摳進他的臉皮，指尖順著他面頰的輪廓滑動了一圈之後，狠狠往後一拽，硬生生把他的臉皮給撕下來一塊。
我對這樣的人，連鬥嘴的興趣都提不起來：「隨你們怎麼想好了。」
「混賬東西！」宋三的聲音果然從暗處傳了過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邪異樓和狼盜都不是易與之輩，你不爭分奪秒，難道想讓他們走在你前面？壞了小姐的大事，你吃罪得起嗎？」
我一面側耳分辨著宋三聲音的來源，一面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事態緊急，剛才盛家人胡攪蠻纏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
「你給我站住！」那人厲聲道：「死者雖然是盛家旁系，但是按照輩分，他是你的叔父。你得跪下磕頭，給他整理遺容！」
杜渺道：「我進來之後就一直盯著他，他進來沒多久就把燈給關了。一開始，我還能看見他，後來，你跟人動手時，我只不過稍稍分了下心，他就不見了。」
宋夜雨冷聲道：「收起你那套把戲吧！李孽準備好，馬上出發。」
我
「哈哈哈……」宮天狼再次大笑道：「堂堂宋家嫡女，竟然也會做出一副小女人姿態來？別忘了，你親生兒子還在這兒呢，給他留點兒面子吧！當著他的面兒跟人打情罵俏，將來讓他如何做人？」
我冷聲說道：「我不想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拖後腿。殺你們的原因就這麼簡單。」
我提著長刀厲聲喝道：「宋三，你給我出來！」
我正想反唇相譏，宮天狼卻開口道：「小子。我要是你，就不跟他們鬥嘴。早晚讓他們知道，我手中的刀究竟有多利。」
「三人成禮。這是盛家的規矩。」那人伸出一根手指隔空點著我道：「盛家凡遇上大事。必須長老會集體同意。現在長老會不在，我們按照三人成禮的規矩，挑出你的三個長輩，就能組成長老會……」
「重陽……」宋夜雨驚叫之後，才幽幽說道：「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嗎？」
「殺——」
我往飄蕩著陣陣腥風的鬼眼當中看了一眼，打開帽子上的探燈，踩著滿地的青苔和泥濘，帶頭走進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