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往來成古今
第060章 憐月憐星
掌印太監王岳是個好太監，但好得不太純粹，因為他同時還是東廠的督公。
房子位於南京西城皮市街，是一套三進的大宅子，離秦堪的百戶所有點遠，但勝在環境幽雅，宅子內照壁，迴廊，花園皆有，甚至還有一個小池塘。
把她們送回給徐鵬舉？
當然，王岳不知道，這份被擱置的捷報竟惹火了錦衣衛指揮使牟斌，牟大人技能冷卻后，廠衛高層爆發了一場不流血的衝突……
看起來稍大的蘿莉忍住驚懼，盈盈朝秦堪一福，怯怯道：「婢子憐月，妹妹憐星，見過老爺。」
此時王岳正皺著眉，看著一份紹興衛的捷報，渾濁的老眼一瞥，又拿起案上一份錦衣衛傳來的捷報，靜默半晌，忽然冷冷一笑，喃喃道：「紹興衛說殺了十幾個倭寇，你牟斌胃口倒挺大，一張嘴就是三百多個，想功勞想瘋了吧……哼！」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小蘿莉清澈美麗的眼眶漸漸蓄滿了淚水，小嘴一癟，最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東廠與錦衣衛的關係，那才叫真的勢如水火。
令人聞風喪膽，臭名昭著的衙門其實跟普通衙門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比別的衙門多了幾分陰森之氣，走進衙門的人往往會情不自禁打個寒戰，文官武將們背後議論，都說是錦衣衛幹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故而衙門內縈繞著被陷害的忠臣名將們的冤魂。
徐鵬舉的賭品很複雜，打牌的時候罵罵咧咧，還掀桌子，可輸了的帳卻還是認的。
「指揮使大人，這秦堪好像是您親手提拔的百戶，兩個月前，陛下曾親口贊過的……」恭立一旁的錦衣衛都僉事趙能拱手稟道。
牟斌笑呵呵的神情忽然一變，目光陰沉銳利，刺得趙能渾身冷汗潸潸。
位於禁宮外圍北面有一排紅牆綠瓦的房子，房子很不起眼，它的前方是內宮萬歲山，后側是針織局，左邊尚衣監，右邊是鐘鼓司，這排房子夾雜在內宮諸多司局之中，顯得非常低調樸實，然而它卻有一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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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斌索然一嘆，道：「錦衣衛需要一份大功勞呀……把捷報改一改，重新抄錄一份，火速報呈內閣。」
杜嫣那張兇巴巴的臉在他面前反覆閃過，小八婆貌似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現在未婚妻沒進門，家裡多了一對漂亮丫鬟，怎麼跟她解釋呢？
「是。」
司禮監如今的掌印太監姓王，名岳，是位歷經三朝的老太監，為人低調且沉穩，大明一朝，朝廷文臣和內廷太監往往勢如水火，可這位王岳卻與內閣三學士的關係處得很融洽，凡事能忍則忍，能讓則讓，朝堂文臣們對王岳的印象很不錯，倒也是大明百余年來的一樁奇事，弘治時期大明被稱盛世，不是沒有原因的，臭名遠揚的太監都沒敢給皇帝和大臣們添過亂。
「我知道了，姐姐的旁邊是妹妹，妹妹的旁邊是姐姐，對不對？」
小公爺把雙胞胎交給秦堪的時候很不情願，看起來比輸了一萬兩銀子更肉痛。他告
小蘿莉們忸怩地垂著頭：「……」
一對真正的美丫鬟，長得一模一樣，十三四歲年紀，櫻唇瓊鼻，柳眉杏眼，稚嫩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除了身材有點乾癟，簡直是所有怪叔叔眼中的極品小蘿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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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秦堪捨不得，她們粉雕玉琢的可愛模樣令他打從心底里憐惜，是個男人都不會做出拱手相讓的蠢事。
京師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
可惜她們還是太小了，瞧她們的身材模樣，十三四歲的樣子，胸脯才微微形成兩個小山包，現在把她們吃了委實太有罪惡感，只能種在土裡多養幾年……
司禮監內燈火通明，小宦官們捧著一堆堆由內閣批示過的奏本，輕輕地放在暖閣東側火炕的炕桌上，眼力活泛的小宦官還殷勤地順手給老祖宗王岳捏捏腿腳，再露出一個諂媚討好的笑容。
遠在南京的秦堪渾然不知東廠和錦衣衛之間因為一份關於他的捷
「明明是三百余倭寇，南京東城千戶雷洪不曉事，他記錯了……對嗎？」牟斌森然一笑。
趙能一呆，急忙道：「大人，捷報上面說的是擊殺倭寇十二人……」
徐鵬舉把房契和兩個丫鬟的賣身契交給秦堪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八婆可能不會信……
隨手將錦衣衛的捷報扔在一旁，不予理會。
彎下腰，秦堪力圖讓自己顯得和藹可親。
秦堪很不理解徐鵬舉為什麼不賴帳，如此極品的雙胞胎，換了是他，上天入地跳河上弔都要把這筆帳賴掉，——古代人的思維很不可理喻，居然愛講信用，簡直是陋習……
打牌贏回來的？
大堂前高懸著猛虎下山圖，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正蹙著眉坐在堂前主位，翻看著由南京遞來的捷報。
「秦堪……這個名字有點熟。」牟斌回憶了半天，不得其果。
趙能趕緊躬身：「大人記性好，果然是雷洪記錯了。」
就在秦堪差不多已經忘記這回事的時候，徐鵬舉陰沉著臉找上了百戶所，交給他一張房契以及……一對美
秦堪也快哭了：「……我把它們粘回去！」
很難想象，徐鵬舉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對漂亮雙胞胎。
「你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秦堪看著站在院子里局促不安的一對小蘿莉，忽然犯了難。
牟斌恍然，一拍腿道：「原來是他，呵呵，此子果不負陛下所言，允文允武，委實是個人才，好，好！好個文弱書生！率八十虎狼之屬，竟擊殺倭寇三百余，揚我大明國威，陛下若知，必然欣喜……」
「老爺你把……把賣身契撕了，我們，我們連奴婢的身份都沒有了，官府會把我們……當成逃奴，送進教坊司的……哇嗚嗚嗚……」
生平頭一回被稱「老爺」，秦百戶老懷大慰，心情暢快之下做了一件自認為讓小蘿莉們解脫出萬惡舊社會水深火熱的事……
翻出徐鵬舉交給他的兩張賣身契，當著憐月憐星的面，秦堪刷刷幾下把它們撕了個粉碎，然後充滿溫情的看著她們，柔聲道：「放輕鬆點，我是個好主人，你們這麼可愛，我怎忍心讓你們為奴為婢呢？你們瞧，賣身契撕了，開心不開心？意外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