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往來成古今
第059章 小賭怡情
「下次跟你玩牌若輸了，小爺便自剁雙手！」這是徐鵬舉扔下的最後一句話。
「兩張能管一張么？」
「你還有意見嗎？」
「我一對2！」徐鵬舉甩牌的氣勢仍舊很跋扈。
秦堪獃獃地注視著他，默默不語。
「繼續，打牌就得遵守規則，賭桌之上可不管你什麼身份。」秦堪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理直氣壯的教訓兩位權貴，擁有遊戲最終解釋權的他，跟開了外掛沒什麼區別。
徐鵬舉發怒了，很明顯，他的牌品不怎麼好。
徐鵬舉一滯，大吼道：「我贏了，你欠我五千兩，你贏了，隨便你提什麼要求，小爺絕不反悔！」
秦堪覺得是不是想點別的辦法，光明正大的賴掉這筆帳……
五柳亭中卻是一片烏煙瘴氣，裏面傳出的污言穢語令來往遊人側目，守在外面的一群惡仆狠狠瞪一眼后，遊人們忙不迭避走。
既然已當上了錦衣衛，那就必須給自己找個後台靠山，杜宏那樣一沒背景二沒後台的官兒畢竟是少數，這樣的官兒很危險，一不小心就被擼了，秦堪一直拿杜宏當反面教
現在秦堪成了殺倭英雄，儘管殺得不多，才十二個，對那些沒經歷過廝殺場面的公侯子弟來說，已然是了不得的英雄了。
算著算著一愣，徐鵬舉滿面驚喜地一拍桌子：「輸得小爺褲襠都濕了半截兒，原來只輸了三百多兩，哈哈，接著來！」
徐鵬舉和趙承慶一愣，仔細觀察半晌，露出了男人都懂的淫笑。
「他娘的！一對皮蛋憑什麼比一對十大？憑什麼？誰定的臭規矩？」
秦堪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在南京城紅了。
徐鵬舉最後掀桌而去，怒沖沖地給秦堪置辦大房子，美丫鬟去了。
秦堪看著兩位權貴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眼中全是笑意。
「當然能管，兩個6加起來等於多少？」
「我要大房子，美丫鬟……房子要大，丫鬟要美，當然，房子也要美，一樣的美。」秦堪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這是他一直沒能實現的理想。
秦堪嘆息道：「小公爺，到底是誰賦予你
徐鵬舉皺眉：「一樣的美？一模一樣的雙生子？這倒有點難辦……行！賭這一把，小爺若輸了保證給你弄來！」
「一對6！」
秦堪接下來的手氣就好像掉進了糞坑裡，臭得不能再臭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債務升級，秦堪只好臨時更改規則，——也可以說胡攪蠻纏。
於是幾天以後，南京城的權貴圈子悄然流行起一種賭博遊戲，名曰「斗地主」……
倭寇之患，在大明早已讓人深惡痛絕，特別是江南和東南沿海的富貴人家，對倭寇更是不共戴天，這群畜生直接損害的是他們的自身利益。
「十二……」
「是不是比10大？」
秦淮河邊，垂柳依依，春光明媚的河堤邊，金陵名勝五柳亭外綠樹茵茵，秦淮河波光粼粼，美景盡收眼底，令人心曠神怡。
雷洪遞來的橄欖枝秦堪沒怎麼考慮便接過了，所謂吃人嘴軟，秦堪這些日子吃雷千戶也吃得不少了，更何況秦堪還有個好習慣，每次吃不完都打包……
秦堪忝陪末座，他的臉色最陽光，很明顯，他是
右手朝袖筒中一翻，兩指間神奇地出現了一張不知藏了多久的牌，一張3，揚手一甩，牌隨風飄……
於是回到南京后，雷千戶對秦百戶頗為親切，三天兩頭把秦堪叫過去吃飯喝酒，言語間不說主屬關係，直接稱兄道弟，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想把秦堪拉進他的陣營，以後用來當作心腹對待。
相比文官的陰損，秦堪覺得雷洪可愛多了，肚子里那點小小的心機一眼就能看透，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不累，你只要知道他想得到什麼，自己需要付出什麼就夠了。
※※※
秦堪一攤手，笑道：「不好意思，我的牌出完了，各位，承讓……」
「你把它橫過來看，像不像一個女人劈開了兩條腿？你管它叫劈腿我也不反對。」秦堪笑眯眯道。
秦堪很想讓他們折現，畢竟他還欠著小公爺五千兩銀子的債呢，每次見他總心虛，這種感覺很不好，想賴掉吧，又覺得這種行為太不要臉，現在他可是殺倭英雄呢，想還錢吧……可他還是想賴掉呀！
「是……」
二人面面相覷片刻，掏出籌片算
「就這智商，你縱是千手觀音也不夠你剁的呀……」
「一百兩一百兩的輸贏有什麼意思，咱們玩一把大的！你贏了，欠我那五千兩一筆勾銷，我贏了，你倒欠我一萬兩！」
秦堪感覺有點好笑，武人就是武人，他們拉攏人的方式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單純童真，非常的直爽，類似於小時候跟別人家孩子玩遊戲時說一句「你跟我好我就給你很多好吃的……」
徐鵬舉掰著手指算了半天：「每把牌輸一百兩，三十三把就是……三百三十兩？」
「一對K……大你一對皮蛋。」武靖伯趙承慶擦著汗，臉色不比徐鵬舉好看多少：「這個符號為什麼念『K』？太難認了……」
相比之下，小公爺徐鵬舉只能把他划入狐朋狗友那一類，勛貴雖然可以在大街上橫著走，見誰不順眼就揍誰，但官場上卻幫不了他太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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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洪千戶不得不對秦堪另眼相看，他漸漸發覺手下這位百戶是他的福星，如果捷報送到京師后，京師牟指揮使大人論功行賞的話，他一定要推薦秦堪接任他的千戶，而
「小公爺，三十三把牌下來，總共欠我多少了？」
「重要的是……」秦堪氣定神閑甩出了一對牌：「……我一對A能管住你的劈腿。」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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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爺，欠你那五千兩，剛才早就一筆勾銷了……」秦堪忍不住提醒他。
雷洪請客，徐鵬舉請客，一些認識的不認識的公侯子弟也請客，好像大家的銀子多得花不完，特意請秦堪給個面子幫他們花一些。
「一張10！」
手氣如風水，不可能永遠都好的。
不得不說，跟這種人玩牌簡直是兩位權貴命里的劫數……偏偏兩位權貴沉浸在斗地主的新奇樂趣里不可自拔，渾然無覺他們每把牌輸得多冤枉。
徐鵬舉被他注視得有點不自信，掰著手指復算一遍，接著理直氣壯地挺起了胸，惡聲道：「三百三十兩，不對嗎？」
說話這人是徐鵬舉，他已經輸得臉都綠了。
這簡直是一隻把腦袋伸過來讓秦堪隨便宰的肥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