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偽君子》第六卷 大雪滿弓刀

第522章 反軍勢大

第六卷 大雪滿弓刀

第522章 反軍勢大

「我有過,第一眼見到她的感覺,就如同被人在腦袋後面狠狠敲了一記悶棍一般,不僅頭昏眼花,而且依稀彷彿周圍處處聞啼鳥,整個人只想暈過去……」
頓了一下,秦堪又道:「恕我直言,唐兄庚年已有三十多了吧?那位女子才十五歲,夠當你女兒了,這樣是不是太過禽獸?」
秦堪釋然,原來「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典故出自這裏,好了,推倒憐月憐星姐妹毫無負罪感了,唐寅說得沒錯,一樁如此風雅之事,何必有負罪感?
秦堪忽然感到有點頭疼,那麼多國家大事等著他處理,他卻幫著一個窮酸書生泡妞,這事幹得……
「你要春宮作甚?」
很不可理解的比喻,不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
就在許泰揣著兵部調令,領著五萬人馬剛剛離開京師奔赴霸州的同時,唐子禾和張茂的反軍已攻陷真定府,至此霸州,河間,真定已全部被反軍佔領,北直隸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看著唐寅明顯輕快許多的背影,秦堪和丁順面面相覷。
秦堪認識唐寅三年多了,無可否認這三年裡唐寅說過許多混帳話,但毫無疑問,今日這句話排行混帳榜第一。
丁順在一旁聽得暗暗咋舌,酸書生就是酸書生,他知不知道面前的侯爺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對他說話,如今天下誰敢在侯爺面前如此放肆?也就他命好,當初侯爺落魄之時與他相識交為至交,否則以如今侯爺的權勢地位,十個唐寅都被他弄死了。
秦堪鼻子快揉紅了,轉眼瞟了一下丁順,發現他也滿臉困惑地使勁撓著頭,撓得頭皮屑漫天飛舞。
劉瑾黨羽仍在清查中,如虎如狼的廠衛大索京師和各地方官府,每天都有人被凶神惡煞的校尉或番子拿入詔獄,天下官員人人自危。
秦堪揉了揉鼻子,慢吞吞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真對這女子有興趣了,不知哪位祖上沒積德的女子被你這位風流才子看上?」
唐寅露出思憶的神情,笑道:「她是窮苦人家的女兒,據說是從太原府遷到京師的,其父在京師東城開了一家露天小酒肆,她便在酒肆里幫忙,年已十五卻待字閨中,昨日我無聊在城中閑逛遇到了她,第一眼見到她的感覺,就像……就像……」
「侯爺,……生子當如唐伯虎啊。」丁順慨然嘆道。
秦堪呆了半晌,異常欽佩地拱拱手:「唐兄好胸襟,不錯,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唐兄。」
「叫錦衣衛把那小子拿進詔獄……」唐寅話沒說完便見秦堪神色不善,急忙改口:「……有點過分了,秦賢弟不能國器私用,對吧?不如請賢弟有瑕時陪我去酒肆一遭,算是對那小子有個震懾,如何?」
秦堪嘆道:「你打算要我怎麼幫你?」
秦堪嘴唇嚅動幾下,卻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這位因吃不到嫩草而哀傷的老牛,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安慰話未必懷有好意,遂索性閉口嘆息不語。
軍報達到京師的當日,山陰侯秦堪下帖約見戴義和谷大用,指示東廠和西廠約束下屬,勿使劉瑾案牽連過廣,而致朝中大臣人心不穩,陷朝堂于內外交困之危局。
「我打算等你死了再把它們賣出去。」
唐寅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堪,興奮道:「不知你有沒有被人敲過悶棍的經歷?」
唐寅急了:「那可不行!這女子是我看上的!洞房這種事還是親力親為比較好……」
在這個朝堂萬分敏感的時機,兵部調回了原宣府副總兵許泰,任其為平叛總兵官,由於霸州地處京師不遠,內閣廷議后調動了京營精銳兵馬發往霸州鎮壓叛亂。
「……成交!」
秦堪愣了半晌,拱手嘆道:「秦某慚愧,不曾有過如此經歷……」
唐寅沉浸在幸福里不可自拔,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上月我去青樓習慣性沒帶銀子,後來發現自己顯然不大合青樓姑娘的口味,被人敲了兩記悶棍扔了出來,不打緊,事情都過去了……」
「給我畫十幅春宮,要求畫功精緻,跋序皆具,鈐印清晰,署名完整,這事我便幫你一回。」秦堪板著臉道。
「我幫你接近那女子,讓她對你生出好感,還要對你生出愛意,你在洞房脫光了衣服等著當新郎?」
「罵人?」
唐寅忙道:「功名我所欲也,酒肆女子亦我所欲也,先逑窈窕淑女,再求富貴榮華,善也。秦賢弟,你一定要幫我,最近那酒肆外有個穿著華服的富貴子弟時常流連不去,那小子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怕那女子不識世間險惡,被人矇騙啊……」
秦堪冷冷道:「既然幫都幫了,不如我索性幫你洞房如何?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個忙我絕不推辭。」
唐寅的幸福泡泡被秦堪一語無情戳破,神情變得哀傷自艾起來:「何止瞧不上,簡直視我為糞土啊……」
「一個貧家酒肆女子竟如此高傲,連名滿天下的風流才子唐兄也瞧不上嗎?」
唐寅拱手嘆道:「果然是知交好友,一點就通……」
劉瑾死後,秦堪的聲望在宮裡這些掌權太監心中又攀上了一個新的高峰,人人皆知劉瑾倒台是因為什麼,對秦堪的指示,戴義和谷大用不敢怠慢,急忙敬畏地答應了。
一旁的丁順嘆道:「唐相公,劉瑾剛剛被誅,閹黨盡數被拿,你當年的科考舞弊案亦不辯自清,這個時候你正該求侯爺為你恢復功名,謀取官職之時,你卻一心記掛著酒肆女子……」
秦堪嘆道:「原諒我問句題外話,你什麼時候被人敲過悶棍?」
唐寅頓時露出極為輕蔑的表情:「大驚小怪了不是?宋朝張先八十高齡尚娶十八歲小妾,士林一片雅贊,友人蘇東坡更題詩云『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雖不乏調侃之意,卻也是一樁風雅之事,何來禽獸之說?」
「誇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