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嫉妒妄想症
言詞間，頗為縱容。
「嫂子，厲害！那你認為他的個人因素會是什麼？」
幾個菜上來，占色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失憶的人生，太不完整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權少皇幽暗的黑眸噙著笑意，拍了拍她的頭，「小傻瓜！」接著，在她嫌棄的眼神兒里，他緩緩笑著，大手扶在她腰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問什麼？」占色挑眉，依舊反問。
等睜開眼睛時，新的一天又到了。
汽車緩緩發動了——
或者，也是與權世衡訪華這事有關。
權四爺沉著的俊臉，更黑了。
這個……
不過，她沒事兒也總來串串門兒，性子好像比以前更開朗了。而她與鐵手之間的事情，好像也就這麼淡了下來。在鐵手的面前，她依舊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大笑，鐵手待她也不再像以前那麼完全不搭理，雖然也沒有那麼多的熱情，可還是友好了許多。
「我說桃花不開，日子不美！」
章中凱呵呵笑著，聲音還是老樣子，愉快而輕緩，聽在耳朵里，讓又讓她有些恍惚。恍惚得讓她覺得那場汽車自燃的事故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占色深以為然。
「佔小幺，還開不開桃花了？」
都樂了！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間諜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殺人的。因為每殺一個人，他們暴露自己的可能性就越大，雖然蝙蝠每次殺人，都設計得相當巧妙，並且總能有人抵罪，但我們已經認定了與他有關，這就涉及到犯罪動機問題。犯罪動機，又與人的價值體現有關。這麼說吧，一個人除去基本的生存需要之外，人的價值就體現在為了得到來自社會的認可。也就是大家追求的權、勢、名、利……當然，還有色。而這個蝙蝠，前面幾種都不缺了，我認為他的犯罪動機裏面，有相當多的個人因素。」
舒坦了！
可男人卻不給她半點兒發笑的時間，抬起她的下巴，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目光赤紅，像是被刺激得不行，裹著她的舌頭，一隻撈起她的腿來，將她掛在自個兒的臂彎里就抵在了門板上，扶著自己往前一送就大開大闔了起來。
很久沒有這麼輕鬆說過話的章中凱，讓她的心情也很鬆快。於是乎，一個無聊的電話，她足足講了半個小時。等兩個人互道完再見，她收好了手機，才慢吞吞地昂起頭來，睨著權四爺的黑臉，緩緩牽開了唇角。
而權四爺的俊臉，又陰鷙了幾分。
解脫了！
「戰友？呵呵，你不用狡辯了啊。你的光輝事迹，全錦山墅都知道了。還在餐廳里，你就開始嚷嚷著要要要要……」
她能理解。
「現代科技越來越發達，整容業更是蒸蒸日善，現在有許多間諜，都藉助了整容神技，為了我們的工作增添了許多難度。佔小幺，你畫出來的像，能確實是本人么？！」
「怎麼了，四哥，你覺得我分析得不對？」
那麼，從這一點上可以她能想象得出來。在被人置入記憶之前，唐瑜是願意配合催眠師的。至少，她不是被人強迫的。
聽到這裏，無情掀起的唇角都笑開了。
大概占色的戒心太重，這樣的結果，反倒讓她覺得不正常。
「晚安！」
「剛不是說女人是禍水么？」
「沒有，你接著說。」權少皇挑眉，看著她，語氣淡淡。
既然說得很對，為什麼那個表情？
那麼，這樣的姐姐，她又何需動全部的感情？
為了方便下午的訓練，她們選擇了警察學校對街的中餐館。
他是她媽嗎？
占色眼角微彎，心頭悶笑著，撩了他一眼。
得逞了的追命，舒服地長長呻吟了一聲，「好舒服……」
對於那些冗長的情情愛愛，他沒有什麼興趣，就是在蔣清平對他殺人動機和現場的描繪那一段反覆地看了幾次，結合之前兩起案件，他基本上認同占色的分析——幾起案件有共同點。而且，有了這樣的解釋，那麼他之前想不通蝙蝠為什麼要殺害甘蘭蘭的犯罪動機就有了。
占色舒服地尋了個好位置，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偎在了他的懷裡。
這一句反問，讓占色的心裏受用極了。
她這會兒乖巧得很，可權少皇卻不想輕饒了她。想到她白天打電話時的笑容，氣兒就不打一出來，惡狠狠的捻她一下，他低頭，隔著衣服一口嘬上了她抖動的胸前一點。
「生氣了？那麼，我再提醒你一句。唐瑜，變成了一顆棋子，非你本願，走左或者走右容不得你選擇。可是現在，有機會讓你選擇執棋的人，你又何必抱著一個自己都不信的記憶去苦苦支撐？」
「四哥，你今兒怪怪的，有啥事瞞著我？」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樂得占色笑不可止，「嘖嘖，你說你，把冷血這樣的輕爽乾淨溫柔型帥哥，變成了御用按摩師，會不會太殘酷了一點兒？」
「那什麼，我喝了酒頭痛，讓他給我按按……」
她的話里話外，滿是對權少皇和十三的關心。或者說，還有提醒。
她這個人說不上特別淡漠，卻也不算對人很熱絡。至少，對於這個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姐姐，一到京都就差點兒要了她的命，接著又害她流了產，還差點兒把她給氣個半死的女人，她很難不設防。
忙碌著，充實著，也快樂著。
母親？姐姐？
權少皇淡淡的聽著，唇角始終帶著笑。眉頭或挑，或蹙，間或又沖她點點頭，回應幾句。他配合得很好，並非不熱衷，可占色就是覺得，他似乎對
難道說她要說的話，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他在心頭低咒著章中凱勾引他的女人，卻只能忍受著生悶氣。
這個欠收拾的小女人，當他死的嗎？！
又是一個大晴天。
占色挑了一下眉梢，眸底泛著晶亮帶笑的光芒，幽幽地嘆。
占色抿了抿唇，繃緊了小臉，看上去特別嚴肅。
要是這樣的話，那感覺可不太好。
汽車剛駛了不遠，占色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她與權四爺的膩歪世界。她略略推開權少皇的身體，拿過來一看，電話是章中凱打來的。
腦袋在他肩窩兒里拱了拱，占色急急地喘幾聲，身體哆嗦一陣，小聲兒地笑著求饒。
「算了，你愛怎麼想，我也拿你沒有辦法。」
她眸底的洞悉力，讓權少皇面色一沉。
哼唧著不知身在何方，卻沒忘了埋怨。
「累壞了？」
權少皇眯了眯眸，「嫉妒妄想症？」
「佔小幺，你敢！」
「吃個鬼！」
占色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輕叩著桌面兒。
見她那偽裝出來的可憐樣兒，權四爺好歹算解了氣，狐狸眼淺眯著慢慢撤出，卻在她正想鬆口氣的時候，重重地戳了回去，在她敏感的點兒上，死死地碾磨幾下，再次反覆。
冷血摸了摸她的臉，又繼續在她太陽穴上輕按著。
好半會兒，她又輕聲兒喚。
之前，占色已經知道權少皇解除了她的禁足生活，允許她隨意在京都市走動。心裏雖然有疑惑，可是出於對他的信任，她什麼都沒有問。在這段時間里，也沒有主動去找過她這個姐姐。
很快，她的努力有了結果，進退兩難的男人扛不住了。架著她的腳低罵了一聲，猛力一送就恢復了快節奏，像裝了馬達一樣大力，距離或長或短，力道或大或小，直到她尖叫著一次又一次搖頭，才抱著她回到了大床之上。黑眸瞪視著她，他低沉地問著，額角的汗滴在了她的身上。
權少皇目光爍爍，瞪著她，差點兒把牙根兒咬碎。
「……」權少皇眉梢挑開，唇角帶著笑意，「膽兒肥了？慣得你！」
占色恨恨瞪他。
一來心裏真的覺得歡樂，二來也是為了安撫章中凱的情緒。占色的笑聲清脆悅耳，宛如一曲最動人的旋律，小臉上像開了一朵花兒，小模樣兒比起平常板著臉時，又添了不少的嫵媚妖嬈。
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刻意去想過這個問題。可現在乍然想來，她心裏突然毛毛的不太舒服。呂教授說，她與權少皇接吻就能解開封閉記憶。但是他倆幾乎每天都有在接吻，為什麼她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而她的背叛，也就是她非死不可的理由。
「抱歉了！母親和姐姐這兩個角色，在我的生活里缺席得太久了。我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找到狀態。」
「好。」
「喂，你們，等等我啊……」
「嗯……什麼？」占色牽唇，惡劣地裹他。
畢竟要捕掉一頭老狐狸，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為了訓練，她照常起得早。小十三已經放假在家中了，為了讓他多睡一會兒，她沒有去吵醒他，洗漱好了打著哈欠一下樓，就碰到了『好事兒』。
抿了抿唇角，她聲音很輕，說得卻是事實。
哼了哼，她樣子嬌俏，「小樣兒，算你識趣！」
權世衡入選M國貿易代表的事情，已經定下了。
輕輕哼出一道極低的鼻音，他將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又勒緊了幾分，覺得這小女人明艷艷的小臉，燦爛得太過刺眼。
唐瑜大概本來就在附近，她進去的時候，她們已經到了。
「我強迫了嗎？」
「嗯。」
見她眼神迷離，快意來臨，男人低頭，猛地吻上她微張的嘴。
她鬆了一口氣。
這兩個詞兒，說實話，在占色的心裏，現在還很陌生。
目光落在權四爺冷颼颼的臉上，占色眸子微眯，自信地吐出幾個字。
「你啊，有多久沒去看過呂教授了？下次你要過來，我陪你一道去吧？我這次回學校，呂教授幫了不少的忙……」
占色牽了牽唇角，眉眼彎彎地笑，「其實我也有好奇。不過與你想的不一樣，我更好奇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
那麼下個月，他一定會隨商務部長訪華，這件事兒也定下了。
「這麼說，他恨我。」
「冷血，我好像真的失憶了。你快給我瞧瞧……我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怎麼辦？完了完了，失憶了！」
在章中凱的帶動下，占色這個電話聊起來十分愉快，笑容也越發明媚，好像整個夏季的陽光都住在了她的臉上。
占色的生活，依然如舊。
追命姑娘，正坐在沙發上沖冷血撒嬌。
他的表現，讓占色心底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
權少皇眸光深幽，被她弄得頭皮發麻。
頓了頓，她擰起眉頭，手指在桌面輕叩一下，才慢悠悠地開口。
與她對視片刻，他心中微微一動，大手撫上她的腦袋，輕輕地摩挲著，聲音帶著笑，「胡思亂想什麼？小笨蛋！」
「四爺，吃醋可以，可不能患上嫉妒妄想症。」
占色怒叱一聲兒，火兒都被他點燃了，現在撤退又怎麼熄得下去？俏眉一蹙，她頓時就發了狠，一隻腳圈住他的手肘，一點一點把他吞了回去，再使勁兒縮著自己，一下一下節奏的吮著，非得把這個男人給降服了不可。
孫青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不
「……嘿，你不樂意啊，我可是不收費的，權當研究了。」
「你說過的，不會再強迫我的！」占色自說自話。
可為了制服他這欠收拾的女人，他還得強忍著，冷冷地問。
「女人？」無情手托著下巴，眼風掃著孫青，漫不經心地笑，「看來世界真瘋狂了，女人是禍水啊？！」
喧囂的錦山墅，慢慢地沉寂了下來。
「你是想說，他愛上我了？」
兩個大美女，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時坐在一桌上，那效果還是很驚人的。
「唐瑜……」
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占色，瞪大了雙眼，看著唐瑜軟倒在她的腳邊兒，尖叫著吼了出來。
在催眠與記憶這個問題上，她特地諮詢過呂教授。因此，她知道，如果被催眠者本人不願意配合，那基本上很難進行到深度催眠。更不可能深入到置入或者封閉記憶的程度。
「權少皇，你欺負人……」
「不過什麼？」
權少皇低頭看她，鼻翼濃重，大力揮戈的姿態，像在馴服他不聽話的小寵物。而他密密麻麻的吻也隨之而來，動作卻是緩了不少，慢慢地進，慢慢地出，或者慢慢地畫著圈兒地打磨她，直到兩人連接處泥濘不堪，才就著磁啞的聲音，低笑著問她。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噗哧一笑。
小聲回應著，占色呼吸著他身上的暖意，慢慢闔上眼睛。
在他的詢問里，旁邊椅子上坐著的無情與孫青，也拿不解的目光看了過來。
甘蘭蘭不一定礙了他了，但是在她的利用價值沒有了之後，她的死亡正如周大姐和王薇一樣，只因為她們都背叛了感情。
也就是說，她自願置入了妹妹的記憶，去搶妹妹的男人。
占色笑著瞄了他一眼，又從桎梏得太緊的懷抱里掙脫了出來，開始側過身去，與章中凱講電話，完全是無視他存在的態度。
女人尖銳的叫了一聲兒，他再不顧那麼許多了，興頭上來了，化身為猛獸，就將身下的女人套在他勃發的昂起上，與她共同蕩漾著享受這個的過程。而他染上情致的眸子，滿是翻騰的紅雲。
無情討了個沒趣兒，雙腿交疊著，吊二郎當地蹺起一條長腿兒，似笑非笑地看向權少皇，「老大，我建議你找嫂子來沒有錯兒吧？你看咱嫂子，一條一條分析得頭頭是道。我認為，很有道理。」
可是具體哪裡奇怪了，她又說不上來。
而這一次，他似乎志在必得。
唐瑜心頭一緊，撇了撇嘴，「占色，我知道你在怨什麼。當年的事情，你我都沒有選擇的權力。但是做為你的姐姐，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有些事情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判斷，事情的發生，有時候並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當然，他也並不能一手遮天……畢竟要對付他的人，也不是那麼簡單……」
「噫，我要早知道你不介意，就應該再多說一會兒才對的。哎，想想我當年也是讓眾多男人追逐的一枝花，自從嫁給了你，身邊的桃花好久都沒有開地了，這小日子太不美好了。」
過來之前，她原本以為唐瑜找她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的。可惜，當她們三個人把食物都吃得都差不多了，她除了說一些自己在M國時與母親的生活，還有詢問爸爸的事情，或者問問小十三的情況之外，幾乎話里就沒有什麼重點。
怔愣了兩秒，占色拍開他的手，小聲怒吼。
看著她略略起伏的胸口，占色眸子揚著笑意。
「不信任你，我還能信任誰？」
唐瑜莫名其妙的話，讓占色挑了挑眉，「我？我好奇什麼？」
看著手裡的飯盒，占色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我就是提醒你，多替男人考慮，還有……十三……」
「我認為蝙蝠這個人，可能還有嫉妒妄想症。」
「這麼說起來，陳勝殺害周大姐，也不單單是他一時興起？」
誰說純真開始的東西，最後不會變成邪惡？
看著追命的傻笑，想到自己的『失憶』，占色不禁斂了神色。
可她的驚喜，聽到權四爺的耳朵里，自然是不爽利的。
唐瑜放下筷子，瞪住她。
「強迫了，這不是強迫是什麼？」
換往常這招兒好使，可今天男人絲毫都不賣賬，一雙大手鉗住她上揉下捏，熱灼的掌心在她的身上到處縻挲著，咬牙切齒的聲音，更是火氣衝天。
看著男人的眼睛，占色點了點頭，「我認為是這樣。並不是陳勝突然有了殺人的念頭，而是蝙蝠挑唆他殺了自己老婆。然後讓李傳播知道是他透露給陳勝的消息，導致了周大隊的死亡。並且任由李傳播因為恨意而投誠你，明知道火車站的抓捕是你與李傳播故意撒下的餌，他卻不動聲色地和你虛幻一槍，並且大喇喇地留下一張紙條給你。我認為，從綁架衛錯開始，到衛錯盜317院的設計圖，王薇與你姐夫晏仲謙的婚外戀，王微的死，甘蘭蘭的死，一切的一切，看上去他好像都是在為了北X—21D的技術資料。可是我覺得，對北X—21D感興趣的是satan組織，而蝙蝠本人，他更感興趣的是你。」
她媽……
「喂，師兄啊？」
抬起手來，他使勁兒捏了捏她的鼻子，不高興地抿嘴。
而且，懷念起來都很多美好。
這樣的季節，總容易讓人心情躁動。
一周后的中午，訓練完正準備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占色接到了唐瑜打來的電話。
「占色，你都不好奇嗎？」
身邊兒不時有
雙手環上他的腰，占色側過腦袋，一雙晶亮亮的眸子，睨了他一眼，又暗嘆著，把腿伸過去搭在了他的身上，懶洋洋地貼緊了他，小聲喃喃說。
占色與章中凱問候完，又笑眯眯地問：「師兄，你現在怎麼樣了？」
遲疑兩秒，才慢吞吞吐出一個字。
「唐瑜，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插手。我覺得你當務之極，是想明白了，怎麼找回你自己的記憶來……還有，找到真正屬於你記憶里的那個男人，而不是來關心我的男人和我的兒子。可懂？」
眸光沉如深海，權四爺的臉，臭得殺氣四溢。
為了自己的完整，她想，過一些時候，等訓練告一段落了，她真的應該去找找呂教授了。不管怎麼說，她必須要找到那一把打開她記憶的鑰匙。
「你啊！」
「嫉妒妄想症又叫奧賽羅綜合症，是一種源於對配偶或愛人不信任而產生的心理疾病，他們認為對方為對他不忠實或者有外遇。有一類人之所以產生這種心理疾病，是因為受過這方面的感情傷害。其實，感情都是有排他性的，嫉妒心本是人的本能，為了愛人『吃醋』更是一種正常行為。可是當這種『吃醋』的心理，發展成為了精神病理性的『吃醋』，超過了那個度就嚴重了。患有嫉妒妄想症的人，不會管這種嫉妒心究竟符不符合邏輯，更不管是不是特別荒謬，他們憎恨出軌的人，痛恨那些讓他們吃醋的對象……」
知道他女人是一個固執的東西，權少皇勒緊了她的腰來，靠在自己胸口，低頭與她的額頭碰在一起，直視著她的眼睛，噙笑輕問：「聰明人應該想想，晚上想吃點兒什麼？」
看得出來，她有些生氣。
「額！我了喝酒很醜嗎？為什麼會丟你的人。嘿嘿，說實話，我覺得還行啊，就像做了一個夢似的。就是吧，醒過來的時候，就不太舒服了。」
「再敢當我面兒跟男人打情罵俏地無視我，老子一定狠狠收拾你！」
「我記憶里的男人？占色，一個女人能有幾個男人？我自己的男人我會不清楚嗎？說白了，我跟你之間，不過是『蚊子血』和『硃砂痣』的區別。他現在寵著你，是你的幸福。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有一天變成了蚊子血，而我，卻成了他心裏的硃砂痣。」
等占色洋洋洒洒的好一通長篇大論說完，才發現他冷著個臉像個冰雕，不由有些奇怪。
「哇，太好了。師兄，別說，我還真是懷念那個時候的日子呢。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兒，我最喜歡乾的事就是在圖書館看完書，然後去呂教授家裡混飯吃。還記得蘭教授做的酸菜粉絲魚，那味道……哈哈，一說就流口水了。」
冷血按了按她的肩膀，探出手去，在她的太陽穴上，力度適中的揉搓著，聲音里，全是無奈地嘆氣。
不管她是好意還是惡意，這麼聽著，占色的心裏，總之不是滋味。
再看一會那兩個人你笑我怨，你冷我熱的對對碰，她真怕自己會比法海還不懂愛。
「有種再說一次？」
這個地段不是很熱鬧，中餐館的生意也不是很好。裏面稀鬆的坐了幾桌食客，連空調都沒有打開。頭頂上，幾個吊扇在苟延殘喘的轉動著，送來一絲悶熱的暖風。不過，雖說占色現在的生活品質提高了，但她對於吃穿都不算太講究，能湊和過去都用。
對於幾個案件本身，占色更感興趣的是蝙蝠這個人。她給權少皇打電話的目的，原本是為了經過他同意再次調閱以前與蝙蝠有關的卷宗檔案，再進行第N次的研究和調查。沒有想到，權四爺接到電話，說他正好閑下來了，讓她在行動大隊等著，他過來接她。
「沒有什麼，好睏，睡吧。」
眼看孫青板著的臉沉了下來，兩個人又要擺上風雲陣了，權少皇雙手撐著桌面兒，慢騰騰地站起了身來，視線刀鋒般掃向幾個人，眸底的神色頓時凌厲了幾分。
沉悶的一聲響過，落下的吊扇正好砸在了唐瑜的頭頂。
「拭目以待！」占色惡意地眨眼，哈哈大笑。
追命臉唰地一紅，坐直了身體，轉過身來，不好意思地嘟囔。
「唐瑜，你從來都不是他的紅玫瑰。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自己變成了蚊子血，更不要枉想有一天變成他的硃砂痣。看在你是我姐，我有一句話送給你。」
權少皇唇角揚了揚，伸手過去牽她過來，「不，你說得很對。」
「……」男人黑眸深如海，面色邪佞而狂狷，幹勁兒正濃，呼哧呼哧著壓根兒就不回答她。
一聲尖叫，站著身體的唐瑜，順勢撲過去就推開了她。
看見占色，那個女人客氣地喊了『嫂子』，態度很恭謙。
這些日子來，她每天的生活幾乎已經形成了規律。就在警察學校與錦山墅兩點一線之間晃蕩，中途從來不打岔子。在忙碌的培訓中，蝙蝠與蔣清平的殺人案件也在她腦子裡淡去了。每天訓練實在太累，她沒有了那麼多的精力去考慮太多的事情了。
「呀……」
瞥她一眼，權少皇撫額，眸底冰涼。
與唐瑜之間的關係，她也說不明白。
而他，好像還是從前的那個章中凱。那個風華正茂、書卷氣極濃的清俊男子。他才華橫溢，走在校園裡，總會引來眾多女生愛慕的眼光。
「什麼話？」而在她灼灼的盯視下，唐瑜目光黯淡了。
唐瑜打扮得很簡單，卻很漂亮。
「佔小幺，下次還敢不敢了？」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
大概因了那一段被她遺忘了，卻又被唐瑜置入了的記憶，她的心裏待唐瑜始終做不到像普通人家的姐妹那樣的親熱。
聞言，她目光深了深，「四哥，你是不太信任我？」
「佔小幺，你沒覺得你在找死啊？」
占色是一個多麼敏感的女人，他的不對勁兒，她馬上就感覺出來了。
不過，占色卻假裝看不見。
看著他凌厲的眉眼，占色心下悶笑。她覺得女人啊，有時候真得給男人一點危機感，要不然像她這一種被吃定了套牢了的圈養生物，很容易就被男人在漫長的婚姻生活里給忽略掉了。前車之鑒太多，沒事兒的時候，得敲打敲打他才好。這麼想想，她眯起的眼睛，便多出了幾分狡黠來。
在錦山墅住了三天之後，艾倫回家去了。
對於男人的殷勤，占色自然是喜悅的。坐在行動大隊的隊長辦公室里，她在喝了一大杯的白開水，聽了無情與孫青不冷不熱地彆扭對話約摸一個小時之後，權四爺的大駕終於到了。
「不想就不傻了？」占色看著他，不爽地嘟囔了一聲。
「你該吃藥了！」
占色眉角微挑，嘲弄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權少皇抱緊她，面色卻很黑。
占色和往常一樣，等小十三乖乖睡著了，她才回到了卧室。按慣例，這個時候，男人大多會在書房。而今晚，她推開門人還沒有站利索，等待多時的男人就立馬撲了上來，氣勢洶洶的樣子，一副要把她吞到肚子里去的勁頭，駭了她一大跳，趕緊吊著他的脖子笑著求饒。
占色嘴角抽搐一下，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翹唇，「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因為愛與恨往往就隔一線。有多深的恨，說不定就會有深的多愛。」
「色色，我很好。」章中凱在電話里，笑聲很清朗，一如往昔的乾淨從容，「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兒，我今天已經回學校上班了。在圖書館工作還不錯，比想象中的好。還記得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嗎？今天天氣不錯，靠窗戶的那樹紅葉石楠……」
「那，我出來……嗯？」他邪惡地問著，往外撤退。
這時，已經走到了停靠的汽車邊上，權少皇站定，握住了她的小手，將她緊緊地包裹在掌中，摩挲著，一字一句問得輕緩。
隱隱的，她有一種暴風雨即將到來的直覺。
噘著小嘴，追命側過身去，拿背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支使著他的免費勞動力，「你給我揉一下吧，揉揉就好了，我小時候，我媽就這樣給我揉的。」
章中凱近來對她有些疏遠，這麼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給她來電話，一直心懷內疚的占色，聲音里有著明顯的驚喜。
「行了！佔小幺，我們走。」
「四哥。」
權少皇舒展開身體，無聲地笑了一下，略低頭，在她額角啄了一口。
在車輪壓過大門口減震帶的顛覆里，占色又抬起頭來，為他分析自己在與蔣清平交談時發現的一些疑點，還有對案件的設想及分析。
「一直都是我在問你，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還下次呢，你這次不已經收拾了？」占色眯眼，貓兒般撓撓著他，眼神兒輕輕柔柔地瞪了過去，「說話不算數的男人。以前還說不會怎麼著我了。結果你看吧，一生氣就發狠，以後誰要相信你，誰就是小狗。」
輕輕『哦』了一聲兒，占色潤了潤唇，擰眉思考著，繼續說道。
在女人絲絲的喘氣聲里，男人把胳膊枕在她的腦後，將她整個兒納入懷裡。
搶奪著呼吸，占色又好氣又好笑。
無情一個人，在後面高聲叫喊。
「占色，你太不可理喻了。」
唐瑜電話里說，姐妹倆好久不見了，約她見面吃飯。
「寶貝，我這哪是在欺負你？在愛你懂不懂？！」
海明威說：所有的邪惡，都從純真開始。
殘酷的事實證明告訴她，男人都是刺激不得的。雖然嫉妒妄想症不常有，但因為吃醋而害上輕微嫉妒妄想症的男人卻常有。
「啊……」
占色心裏疑惑地琢磨著，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與無情和孫青打了一個招呼，就跟著他大步往外走。而身後，孫青就像得了特赦令一樣，幾乎半秒都沒有遲疑，緊跟著就上來了。
冷血低低哼了哼，不吭聲兒地給她按摩著，那神情和動作，溫柔得簡直與他的名字完全不符合。
熄滅了燈光。
輕『咳』了一聲兒，占色為了去填五臟廟，不得不打破這二人的美好。
無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緩緩眯起了眼睛，「嫂子別生氣，我不是說你……」
占色沖她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是權少皇派到唐瑜那邊的人。那麼，今天她與唐瑜的見面，權少皇應該也會知道吧？
蝙蝠感興趣的是他？
不行！
寂靜的夜裡，她沒有看見，男人嘴角扯出的一抹笑意。
額！這麼自信呀？！
「你啊……」
可好一會兒，她終究還是拿起了筷子，不再執著于這個話題。
在她這樣的態度里，唐瑜撫了撫額，苦笑著說，「占色，你不要對我這樣說話行不？我是你的姐姐，親姐姐，一個肚子里蹦出來的姐姐。我說了這麼多，你一直都在敷衍。而你也是知道的，我到京都都這麼久了，你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想到主動關心我一下？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我的日子過得怎麼樣？也沒有主動打聽一下，母親現在又怎麼樣了？」
冷冷掃向旁邊憋不住
「四哥，你怎麼了？」
「咳，大清早的，追命你真是好享受！」
「別裝了！」冷血敲了敲她的頭，「失憶有什麼好？人生忒不完整了！」
不由自主地軟哼了一聲兒，占色差點兒丟了魂兒。在她的推搡里，男人就像一頭餓了數百年的猛獸，一點半點的時間都不能再忍了，鉗著她的腰就地把她壓在了木質的房門上，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在燈光的陰影里，幾把扯掉她身上的束縛，粗聲兒喘氣兒著，狠狠托著她的臀，死死抵住她，將發顫的昂起貼著她緩緩磨動，直到她潤澤不堪……
回頭看了看孫青沐浴在陽光下的側臉，占色抬頭與權少皇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一邊走一邊感興趣地說，「四哥，我研究一下卷宗，可以再次對蝙蝠做一次犯罪心理畫像。」
丫典型的越描越黑！
淺淺眯眸，占色稍稍遲疑了一下，淡淡地說：「是不是因為恨我不知道，你們之間要麼就是有什麼過節，要麼……咳，就是有什麼難解的『情緣』，總之，根據我的分析，蝙蝠的目標是你，這點毋庸置疑。另外，還有一點……」
善於權世衡的這件事情，權少皇在她面前絕口不提，瞞得很緊。可她還是能夠感受得到，他在做什麼秘密的布置。而且，在這段時間，他與嚴戰的秘密會面次數，也明顯地多了起來。
「我認為，他是為了女人。」
在占色戲謔地話里，追命愣了愣，一拍腦袋，裝傻地看著冷血。
權少皇嘴角一抽，冷聲哼了哼，嘲諷臉上滿是不屑。
不多一會兒，占色就飄了。
「誰說不樂意？不過么——」權少皇拉長了音調。
沉吟一下，占色看著他不太明朗的表情，狐疑地皺眉。
「唔……我聽不見，我聽不見。」追命閉著眼睛，又拿手去捂耳朵，耍著無賴。
男人大手上下撫著她的後背，輕輕『嗯』了一聲。
「……咱們是戰友們，應該互相幫助。」
「你……」眸子一寒，不知道是占色的話太損了，戳到了她的痛處，還是她覺得占色故意在羞辱她，總之，唐瑜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騰地一下站起了身來，怒目而視。
「乖，晚安！」啄一下她的鼻頭，男人的聲音里滿滿寵溺。
「討厭！」占色低低地，難耐地，壓抑地喊著他，「你說過話忘了么？」
譬如，她的人生，就算不完整的吧？
「對！」再次裹緊了她的手，權少皇今天的話很精簡。
一個人人，不管長到多少歲，對於那段青蔥歲月都會懷念。
「嘭——」
在她分析的時候，無情與孫青聽得一愣一愣的。
那感覺，就像真正只為了來閑話家常的一樣。
「舒服吧？」冷血低頭看著她的側臉，聲音比平時說話降低了不止八個分貝，嗓音低柔得像一片羽毛拂過耳朵，「以後不許再喝酒了知道嗎？你看痛了兩天了，活活遭罪！」
「下次再這麼丟人，別說認識我。」
「傻大個，我不要吃藥，我又沒生病，我只是頭痛。」
她很瘦，可該豐滿的地方卻一點也不含糊。一張白皙的小臉上，五官比上等的瓷器還要精緻漂亮。嬌媚的身形兒處處與占色相似。不過，占色今兒穿著寬大的訓練服，與她相比，氣質上就有許多的不同。
略略低頭，權少皇看著她明艷的小臉，動了動嘴皮。
「真不開了？」
「佔小幺，好生受著。」
「頭痛不吃藥，怎麼好得了？」冷血的聲音很輕柔。
「不開了，不開了，四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那不是逗傻子么？
權少皇過來剛坐下，首先就觀看了看占色與蔣清平對話里時的監控視頻。
占色愣了愣，看著他，笑了，「畫出來肯定不會真的和本人一樣一樣的。要真那麼神奇，就不是畫像，而是照相了。不過，總會尋到一絲蛛絲馬跡的。就算他整了容，那原本的人哪去了？不可能憑空就消失了吧，對不對？總會有幫助嘛。」
「老子會吃他的醋？佔小幺，爺是那麼沒自信的人？」
夜幕降臨。
最終的最終，從被動到主動，從主動到迎合，一陣陣嬌呤從卧室傳到衛浴間，又再回到卧室里，兩個人恩愛了好幾次，都沒有中場休息。權四爺龍精虎猛，滿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尋著這樣的由頭，把他女人好一番收拾，直做得懷裡的小女人哼哼唧唧著再沒有了力氣，他才滿意地抱著她清洗好了回到被窩裡。
抿著唇，占色這麼想著，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除了她，還有一個約摸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權少皇……」
聽著章中凱繪聲繪色的描述，占色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逝去的學生生涯。
「對唄，日子千篇一律，多沒勁兒啊？我覺得吧，合適的時候，我也該發展幾枝桃花才好。你得知道，沒有魅力的女人，是拴不住男人的心的。」
話說到此次，頭頂上突然傳來『咔嚓』的一聲響，她還來不及作出反應，頭上那個『嗡嗡』轉動的吊扇就脫離了天花板兒，掃彈旋風般直直掉落了下來……
上了車，他把她放在了自己腿上，嘆了口氣。
「蒸的！蒸了開不了！」
結果到了晚上，她就差點兒為白天說的話後悔了。
不過，孫青沒有理會她。
而他之所以讓她來參与這個案子，目的僅僅只是為了轉移她的視線，不讓她太過關注他對付權世衡的事情？或者說，他僅僅只是為了安她的心，免得她認為他不讓她接觸他的事情，產生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