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魔王殿下
第262章 笑風塵（下）
小老子狂亂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低著頭在那自言自語起來：「不科學，這不科學！！難道是我太多年沒用生疏了？不對不對，我就算是忘了怎麼吃飯怎麼大小便，也不可能生疏風塵咒，那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這小子……更不對！這小子估計連只大點的母雞都殺不死，怎麼可能精神力比我還強，剛才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沒想到，當年讓月神族都無比忌憚，讓實力足以逆天的高手都聞風而逃的風塵弒心咒，竟然還存在於世間。」
「嘖嘖嘖嘖，就你小子，也想騙的過哥？」小老子顯然不信，他眼珠子一轉，忽然一臉陰險的笑了起來：「嘿嘿嘿嘿，小子，這可是你逼我的哦，不是我故意的哈……既然你不說，我可就要想辦法逼你說了哦。」
「沒關係，反正你馬上就什麼都說了，嘿嘿嘿嘿，看我的……【天神下凡咒】！」
「無法無天咒！」
凌塵一陣頭疼，用儘可能誠懇的語氣說道：「我不是要保守秘密，只是你問的那些事，我真的不知道。遺忘之城我都沒去過，夜魔族和月神族的三女神，我更是沒接觸過。」
「喂喂喂喂！」小老頭直接跳腳：「你小子！老子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這點破事都不願意告訴我？昂！我明白了，你是想保守秘密是吧。」小老頭頓時不屑的一撇嘴：「保守你三大爺個秘密啊！你難道還不知道你來的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嗎？我告訴你，你來了這地方后一輩子都別想出去，你現在有什麼事想讓第三個人知道都是做夢啊
「啊！！」
凌塵的這句話一出，卻引起了小老頭無比誇張的反應，他就像是屁股被扎了一針般「嗖」的向後跳了一步，一雙小小的眼睛瞪的奇大：「你你你你你你你怎麼還能正常說話？你明明應該已經中了我的天神下凡咒啊！」
這個老頭忽然安靜了下來，倒是讓凌塵更加不安起來，上前一步，試探著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凄月：「……」
就在凌塵快要受不了的時候，凄月忽然開口，音調很是怪異：「這個人，他沒有瘋。」
「膽小如鼠咒！」
小老頭的眼睛又似乎晃了一下，與此同時，和剛才大致相同的輕微眩暈感從凌塵的腦中傳來，但也和之前一樣，這種眩暈感不過是剛剛出現，就已被他強大的精神力給自動滅殺于無形，根本影響不到他什麼。那短暫的一瞬甚至幾乎讓他沒什麼察覺。
「來來來，小子，快點跟哥哥說說外面的事。現在遺忘大陸變成啥樣了？有沒有出什麼絕世大美女或驚世大丑男之類？遺忘之城這千年來有沒有被那個膽大的給一鍋端了？一直當縮頭烏龜的夜魔族露頭了沒？月神族的那三個臭娘們還活著不？有沒有變得又老又丑，身上還臭的像大便一樣？有沒有被哪個男人或野獸給輪了……哦不對，如果變
「因為，小主人你的精神力太強大，他的風塵咒對你毫無作用。而且剛才，他的『天神下凡咒』還被你強大的精神力給返了回去。現在的他沒瘋，只是在『天神下凡咒』的作用下，把你當成了下凡的天神。」凄月說道，聲音雖然平緩，但凌塵依舊聽出了其中所包含的震驚。
小老頭的聲音變得格外詭異，烏黑的臉上露出無比之賤的笑，一邊說著，兩隻雞爪般的老手開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搓動起來，他的這個樣子讓凌塵心中一陣惡寒，瞪大眼睛說道：「你想做什麼？那些東西我是真的不知道。」
聲音落下，賤笑之中，小老頭的嘴唇微動，似乎念了句什麼，與此同時，他的眼縫之中，忽然閃過一道一閃而過的詭光。
當年，在「天堂」之中，每當在精神開始接受恐怖的極限刺激時，他的大腦都會瞬間受到可怕的衝擊，那種衝擊力量，比之他此刻受到的衝擊力量不知要勝過多少倍。因而，在凌塵感覺到大腦微暈時便瞬間警覺，在無數次精神刺激下所練就的精神抵抗能力迅速將這外來精神刺激排開，讓他完全恢復清醒。
「他的確沒瘋，現在的他，只不過是被自己『風塵咒』給反噬了。」凄月回答道。
在凌塵眼裡，這個老頭明顯是羊癲瘋發作了。他在那裡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一雙眼睛死死的
「沒有瘋？這還沒瘋？」
「我說，你到底在念叨什麼？」凌塵沉不住氣了，出口問道。然後就看到這老頭的小眼睛又「嗖」的睜開了。
「鬼哭狼嚎咒！」
凌塵：╮（╯_╰）╭（我忍~~~）
「六親不認咒！」
老頭子拉著凌塵在牆邊坐下，一大連串的問題劈頭蓋臉而至，讓凌塵根本無從回答。而且他問的這些事，凌塵壓根也沒辦法回答。遺忘之城他都沒去過，夜魔族什麼的也只是聽新手村村長提起過，至於月神族的三女神，那個層次的「神」，他更是不可能接觸到。所以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凄月？你就不能發表點意見么？這個老頭顯然極其厲害，雖然他剛才救了我，但他如果發瘋要殺我的，以他的速度，我就是一百條命也跑不掉。」半天沒等到凄月的回應，凌塵又緊接著說道。
「小子你倒是說話啊！」老頭子急了起來，隨手拍了凌塵一巴掌。
……
「啊！你的高貴讓我自慚形穢，你的威嚴讓我心潮澎湃，你露出的門牙讓我彷彿看到了世上最美麗的珍珠，你鞋底的泥巴要比世上最華貴的金屬還要珍貴千萬倍……」
他感覺眩暈的時間，短暫的尚不到十分之一秒。除此之外，什麼事都沒有。他瞪大眼
激動到五體投地的老頭甚至開始哭了起來，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那感動的樣子彷彿恨不能流著眼淚衝上來給他舔鞋。凌塵全身冒汗，在考慮著要不要轉身就跑，同時在心中快速說道：「凄月，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老頭果然是個瘋子。我是不是應該離他遠點。」
「什麼天神下凡咒？」凌塵無語的看著這個明顯精神不正常的老頭子。天神下凡咒？這是哪個瘋癲的貨想出的名字。
然後，這老頭在凌塵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雙手放在身前，呈現著一個朝拜的姿勢，整個過程，那雙淚花遍布的雙眼都巴巴的看著凌塵。然後……
「這不科學！一定是哪裡出現問題了！」小老頭自顧自的在那自言自語，然後再次盯緊凌塵，口中冒出一個比一個怪異的名詞。
出現在小老頭眼睛中的詭光一般人絕對無法注意到，就算刻意去看，也不會發現，凌塵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那一剎那，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大腦微微一暈……而這種感覺，他實在太熟悉不過。
「風塵咒？反噬？什麼意思？」凌塵驚疑的問道。
「啊啊啊啊，再來一遍……天神下凡咒！」小老頭的聲音都變得嘶啞了，在這個時候喊出了最初喊的那個名字。凌塵頓時開始有些可憐起這個老人來，能在這個地方千年不死，他當年在遺忘大陸必然是名聲赫赫的大人物，但凄月說
話一說完，他便看到這個小老頭一雙眼睛閃爍起來，不一會就盈滿了淚光！沒錯，這貨居然流眼淚了，而且看那眼神，那表情，居然還他喵的是激動的眼淚，就如同走散了多年的兒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爹一眼。
輕微的眩暈感再次襲來，這次凌塵刻意的承受了一下這種感覺，然後凝聚精神，猛一甩頭，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而就是這一剎那，他看到眼前的小老頭如同忽然被雷給劈了一般靜止在了那裡，四肢歪曲，眼珠前凸的看著他。
……
怎麼會有少許的暈眩感，難道是這裏的空氣太過渾濁所造成的影響？
「啊！！」老頭的姿態如同在仰望心中的神明，聲音都激動的顫抖起來：「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在這個讓人絕望的地方，我竟然還能遇到你的到來。你，就像是這無邊黑暗中的耀眼光芒，照耀著我的全身，溫暖著我的靈魂，你就像是那無際夜空中的皎月，讓所有的星辰都只能淪為你的陪襯，你就像是那羊糞上的一朵鮮花，傲然綻放，君臨天下。你的容顏，你的聲音，你的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高貴，你就算是放個屁，也一定能萬里飄香。能在這樣的地方遇到你，我真是三生有幸，今生簡直是再無遺憾，就算是馬上死去也值得了，嗚嗚嗚……我真是……太感動，太感動了……」
「你問的這些問題，我都不知道答案。」凌塵無奈地說道。
小老頭「嗖」的抬頭，一雙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劈頭來了一句：「萬念俱灰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