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一卷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第10章 貔貅吐財(中)

第一卷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第10章 貔貅吐財(中)

「風水是華夏幾千年不傳之秘博大精深,又怎麼是你所想的那樣膚淺兒戲,風水又被稱之為地相之術,古時候叫堪輿之術,運用的好可以趨吉避凶甚至招財進寶、五子登科都是易如反掌的事,但風水同時也可以讓人病禍不斷、財帛兩空,輕者家破人亡,重者斷子絕孫,天下之事無非是人事、集體事和國事,不要說用風水要人性命,對於命理天數真正的高人,只是尋常之事,更有甚者可以逆轉乾坤改一國之命,靠風水術士登上帝位的大有人在。」
「他……他為什麼故意不讓你看見?」蕭連山好奇的問。
能擺出貔貅吐財局,鍾衛國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看今天他布局的手法,我突然想起越雷霆大壽那天的閻王招婿局,有異曲同工之處,如果我沒猜錯,閻王招婿也是出自於鍾衛國之手。
蕭連山背著越雷霆像沒事一樣,還擰著頭問我是怎麼看出鍾衛國布的是貔貅吐財局。
我心有餘悸的說:「今天還真虧了連山,如果不是連山現在還真不知道霆哥有沒有命。」
越雷霆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血雨腥風的到底有多少仇人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想了半天也沒記住自己有這麼一號仇人,很詫異的給我說,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鍾衛國,無冤無仇,這王八蛋弄一屋假貨騙他,他還沒和鍾衛國算賬,鍾衛國倒想要他的命。
想到這裏我問越雷霆,鍾衛國尋仇應該和他兄弟有關,讓越雷霆好好想想,之前有沒有和鍾衛國兄弟之間有摩擦,看鍾衛國這架勢,他兄弟應該凶多吉少,他應該是找你替兄弟尋仇。
「我真想知道就隨便擺弄幾下,咋把你嚇成那樣?」蕭連山繼續追問。
「哥,你就因為看了鍾衛國面相就知道他要害霆哥?」蕭連山問我。
對應周易八卦蕭連山和越雷霆更聽不懂,我邊走邊說,坤卦的意思是說像馬一樣堅持下去,要有所行動,東北方向不利,西南方向會得到朋友相助,車停的方向是東北,不能去,走另一條路!
我之所以低估鍾衛國,恰恰正是因為他那一屋子的贗品,這也是鍾衛國陰險狡詐的地方,他深藏不露,先用一屋贗品,才讓我分了心,一直以為他只是唯利是圖坑蒙拐騙,差一點就中了他圈套。
「就他這王八蛋樣也財富充沛?」
「你不是說是貔貅吐財局?為什麼鍾衛國要擺一個肚子沒東西的貔貅,那它還能吐什麼?」越雷霆也好奇的問。
事實上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這是貔貅吐財局,因為我不但低估了鍾衛國,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失誤,我到現在也未必會知道,他會是玄學高手,只是其心不正,像這樣陰險之極的風水陣,不但害人性命,而且還會折損他自己陰德,如果沒有宿仇,斷不然用擺如此狠毒風水。
我告訴他,我也一直好奇,為什麼鍾衛國在屋裡也戴著墨鏡,如果不是他砸了鍾衛國地下室的假貨,是真惹怒了鍾衛國,直到鍾衛國被他惹怒后取下墨鏡,我立刻就明白了。
「我?我沒……我沒做什麼啊?」蕭連山一臉茫然看著我。
「他兄弟?」越雷霆想了想搖搖頭肯定的回答。「我是在道上混,可自始至終我還講一個理字,霍謙一直讓我以德服人,這些年不要說手上沾血腥,我就差沒長齋禮佛遁入空門了,道上的事我基本都交給劉豪和霍謙,是不是他們經手的我就不知道了。」
蕭連山問我為什麼,我告訴他,在院子里我用沾了霆哥血的碎錢起盤推演,得到的是坤卦,卦辭是:元亨,利牝馬之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
「狂暴又能咋,也不見的真爬出一個餓瘋的貔貅咬我兩口吧?」蕭連山滿不在乎的說。
越雷霆不知所措的看看身後的尋常農家小院,很不解的問我,這個破爛的房子,怎麼看也沒什麼稀奇,怎麼就變成……變成貔貅吐財局?
越雷霆沒有辦法咬著牙繼續,蕭連山看他滿臉雨水上氣不接下,走到越雷霆前面二話不說就把他背起來,越雷霆過意不去想下來。
「記得,滿屋子的假貨嘛。」
「死局?!」越雷霆更加迷茫的看著我。「既然是沒發動的死局,那你為什麼如臨大敵,緊張成那樣?」
「用來喂他擺的貔貅!」
越雷霆一愣:「那屋裡有什麼東西能讓貔貅吃?」
我說:「面目雌雄,就是兩目之中一小一大,又叫雌雄之目,面相上講,這種雙目必主富而多詐,多是姦邪小人之輩,有此相者,雖然財富充沛,但攬財無情,世人與之,皆欲敲骨剝髓,交之不可。」
「那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搖搖頭,認真想了想,鍾衛國面相奇特,他耳朵小而且輪廓又缺破戴著墨鏡剛好遮擋,虎耳主奸,此耳之人多奸險,亦能有貴有威儀,說明鍾衛國有才,看他的風水布局算是箇中高手,可他眉毛黃而淡,中間有溝紋,眉間有斷兄弟無緣必有傷,而且他山根有三紋,必主克兄。
「眼睛一大……一小?!」越雷霆摸著板寸頭髮疑惑的問。「這有什麼好怕人看見的?這王八蛋為什麼要這樣在意?」
越雷霆還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我看見他的手重重拍著蕭連山肩頭用力握了握。
「我就說這姓鍾的咋看都不順眼,想起他大陰天戴著墨鏡就想一巴掌打過去,果然不是什麼好玩意。」蕭連山憤憤不平的說。
越雷霆還是有些想不通,思前想後了半天心存僥倖的問我,又沒掘過這鍾衛國的祖墳,又沒殺他爹媽,今兒還是頭一次見面,千方百計的想要自己的命,是不是認錯了人。
越雷霆一臉不解:「這王八蛋戴個墨鏡有什麼玄機?」
我想應該是因為那天我砸越雷霆的車,破了他設的閻王招婿局,他知道我懂命理面相,如果我看見定會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開始我也沒留意,出來后在知道,地下室根本不是鍾衛國拿來藏贗品的。」
我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告訴他,如果不是他發動了這個風水局,我又何必如此緊張。
他們對我深信不疑,調頭就往西南方向的小路走,雨中的山路更是泥濘,我們三人深一腳淺一腳走的極慢,走了半里地,越雷霆氣喘吁吁實在走不動,想停小來休息,我搖頭說,起的坤卦,就是說要一直堅持走下去才能脫險,現在不能停。
「他用枯竹子紮成籬笆,把房子圍了一圈,用意是擺出貔貅的肚子,枯竹是暗黃色,凶厄災晦之色,他是想擺一隻凶性暴戾的貔貅,竹子的心是空的,貔貅本來是只進不出的,如今肚中無物,勢必要吞噬一切。」我說。
我們走到村口,進出村子有兩條路,蕭連山帶著越雷霆往停車的地方走,被我拉住,雖然離開這裏最快的辦法是開車,但這條路不能走。
「別墨跡,你也不看你多大年紀了,這樣走下去,你這身老骨頭全散架了,累死在這兒,還不讓姓鍾的王八蛋看笑話。」蕭連山頭也不回的背著越雷霆往前走。
「等我?!」越雷霆皺著眉頭詫異地說。「我又不懂風水命理,等一百年我也不會發動什麼破風水陣啊。」
「大壽那天想要我命的也是鍾衛……他娘的,老子非剝了他皮不可。」
越雷霆一怔,皺著眉頭驚訝地說。
「這本是招財進寶的好風水局,可鍾衛國陰狠,用大青山擋在屋前,貔貅的口剛好對著大青山,石在口前貔貅當然就吞不了任何東西,而鍾衛國的這個貔貅有性凶好鬥,吃不到東西勢必要狂暴。」
「他眼睛一大一小,命理面相上稱之為面目雌雄,他戴著墨鏡就是為了不讓我看見。」我說。
「因為鍾衛國在等人去發動,按照八卦來說,八卦分主客,鍾衛國邀請你交易,他是主,霆哥你是客,如果貔貅吐財局發動,主凶必亡,鍾衛國一定死於非命,但貔貅有轉命避禍的作用,如果是霆哥發動的此局,霆哥你就變成反客為主,你是主,鍾衛國精心安排這一切,就是為了等霆哥你發動貔貅吐財局。」
我知道一時間要讓他們相信玄學的精妙之處是不可能,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話解釋給蕭連山聽。
「還記得鍾衛國屋裡的地下室嗎?」我反問他。
我說:「貔貅是招財獸,也是吞財獸,有財氣的地方它就會吞吸,鍾衛國用大青山擋住貔貅的口,貔貅吃不進東西,鍾衛國就在貔貅頭下挖了地下室,裏面放滿古玩,雖然是贗品,可同樣也能招財,就好像今天我們帶著錢進去,貔貅低頭就能吃到,鍾衛國是高手知道擺這樣的風水陣,稍有差池就會引火燒身,所以他只布了風水死局,但卻沒有發動它。」
我點點頭說,心不正,劍則邪!他如果心中沒鬼,自然不會躲躲藏藏,他知道我會風水命理,卻不敢讓我看他面相,就說明他有事隱瞞,開始一心鑒賞古玩沒有太留心,後來看到他面相后,我才發現有問題,既然是交易為什麼不敢讓霆哥多帶人,而且選在荒郊野外,來的時候我就感覺他房子外面布置奇怪,也沒太在意,出來仔細看過才明白,鍾衛國選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方便布他的風水陣。
我告訴越雷霆,這就是鍾衛國深藏不露的地方,一屋假貨讓我們以為他一無是處,他手中那個被越雷霆砸破的樹癭壺,可是名壺,這物件市面上可真是不多見,稱得上是珍品中的珍品,越雷霆砸爛了他的壺,鍾衛國臉眼睛都沒眨一下,可想他並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