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今月曾經照古人
第18章 三秋墨寶
「你所說的《秋山帖》可是余廣文的？！」
剛出酒店大門，就遇上秋諾，我本想問問秋諾關於清揚和她母親李照的一些事，就把秋諾也帶上。
「我一直以為秋山帖只有78個字，從來沒聽說過是274個字？」魏雍很有興趣的問。「至於你提到的秋水帖以及秋雨帖更是從未聽過？」
「越伯伯，這秋山帖真不是真跡，你找人驗過沒驗出來是因為沒有幾個人見過真正的秋山帖。」
我暗暗嘆了口氣，看越雷霆這興頭，估計現在我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
我站起身，這個時候必須跟在越雷霆身邊，還不知道魏雍葫蘆里賣什麼葯，千萬不能讓越雷霆往陷阱里鑽，我讓越千玲和顧安琪在家休息，自己和蕭連山陪同越雷霆去。
「沒這麼簡單，這個節骨眼上給霆哥這麼大好處，魏雍不是隨隨便便向人示好的人，這麼大方，只有一個可能。」
「等會……聽秋小姐的意思，你見過剩下的196個字？」
「就一個檔案袋和一張地圖。」蕭連山撓了撓頭說。「檔案袋上面有霆哥的名字，至於地圖嘛，我瞟了一眼，上面用紅筆畫了一個很大的圈，好像把蓉城和京兆圈在了裏面。」
「那……那地圖是什麼意思？」
「連山，你……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寸步不離陪著霆哥嗎？」我很高興地問。
我柔了柔額頭有些疲憊的說。
魏雍連忙讓出書案，旁邊的我聽到秋諾
「越老闆送禮向來闊綽，這一次該不會又是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吧。」魏雍淡淡一笑漫不經心的說。
魏雍總感覺和其他高官格格不入，即便現在成了封疆大吏也沒有任何變化，悠閑自得一個人呆在家裡深居簡出，房間里的陳設和他的性格極其相似，看上去簡簡單單，可給人感覺始終看不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明白李照漫不經心的話語，事實上是在給自己提點，只是整整一晚不眠，翻來覆去也沒想通李照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魏雍很好奇地看看秋諾笑著問。
「一大早你和謙哥就忙這事去了啊？」蕭連山說。
「這姓魏的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平白無故拉攏我爸幹什麼？」
「哥，你知道這兩樣東西是什麼意思？」
越雷霆把取出的秋山帖送到魏雍的書案前。
魏雍有些吃驚，愣了片刻，抬起手期盼地問。
「沒什麼事，魏雍是投其所好，算起來還真給霆哥送了一份厚禮。」
「紙墨倒是的的確確是真的，可字卻不是余廣文的，神韻全無。」
越雷霆不慌不忙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裏面有一本用錦緞包裹嚴實的東西。
蕭連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哥，什麼可能？」
我的聲音更小，一點也不吃驚地
「我是從方警官口裡得到的消息，魏雍高陞調到京兆，在古時候他也算是封疆大吏了，姓魏的臨走給我送了禮，道上混的講個義字，禮尚往來，我也不能虧了他，今天特意過來賀他高陞。」
「蓉城和京兆被紅線圈起來，是告訴霆哥，從今以後，蓉城和京兆都是霆哥的地界，有魏雍在，霆哥就是想橫著走也沒人敢說不！」
「那是因為這274個字都在一副書法之上，只是後來余廣文的弟子為了臨摹，余廣文就臨拓了前面78個字，這也是為什麼後世秋山帖流產甚多的原因，而真正的佳品其實是後面的196個字，說實在的，特別是中間那135個字，筆力剛勁，行雲流水，錯落有致，堪稱曠世之作啊。」秋諾如數家珍的說。
我偏著頭想了想，忽然冷冷一笑。
「魏……」越雷霆剛一開口突然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魏雍的官職到底是什麼。
「爸，他這話說的對，這姓魏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送的禮你也敢收？」
「你連我手裡的秋山帖看都沒看，怎麼也知道是假的？」
「檔案袋是讓方亞楠送來的，方亞楠的身份是警察，她送來的檔案是霆哥這些年的記錄。」我活動了一下脖子漫不經心的說。「魏雍是想告訴霆哥，檔案叫還給他，讓霆哥親手銷毀，這樣霆哥的底子就乾乾淨淨了。」
「魏雍這個人深藏不露，他現在送你這份大禮，他日你
越雷霆一愣，回頭看看我，見我默不作聲地點點頭，知道自己臉丟大了，很尷尬的沉著臉說不出話。
「越老闆千里迢迢給我送這本字帖過來還真是有心，雖然是假的，不過也比送金銀珠寶好多了，呵呵。」
「好像不是，開始霆哥也不明白送來的東西是什麼意思，後來特意讓謙哥回來，然後好像挺開心的樣子。」
越雷霆根本不相信，還想爭辯，旁邊的秋諾怯生生的說。
魏雍連忙接過秋山帖認真翻看幾篇后，剛才臉上的欣喜慢慢淡然。
「我知道！」
「你別這麼激動，等連山把話說完。」我把越千玲拉回到椅子上。
「呵呵，魏秘書平步青雲官運亨通，是大喜的事，我越雷霆帶了點小小心意，算是恭賀，還望魏秘書笑納。」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反正我看這姓魏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顧安琪說。
魏雍的手一抖，好好一幅書法敗在手裡，不過他一點也不惋惜，抬起頭。
「魏秘書是高雅之人，金銀太過俗氣，知道魏秘書喜歡字畫，特意給你找了一本《秋山帖》。」
石碑留給誰看？
「有幸見識過，書法我也略懂一二，如果魏秘書喜歡，我可以把三秋墨寶寫給你鑒賞，不過筆力有限，比不上真跡一二。」
秋諾的臉上忽然變了顏色，在我耳邊小聲說。
「什麼？！」越千玲本來就不待見魏雍，一聽
「我爸也來了？他可不是喜歡出遠門的人，什麼事能讓他跑到京兆來？」越千玲好奇的問。
「正是！」
蕭連山搖搖頭也不太懂的樣子。
「你們真當我是三歲小孩，我還沒老糊塗，是是非非很能分辨出來。」越雷霆手一揮很自信的說。「不管這姓魏的什麼目的，至少他現在幫我洗了底，而且還被京兆這塊風水寶地送給我，他想幹什麼我不管，至少現在他不能拿我怎麼樣，他姓魏的想要和氣生財，我越雷霆記他的好，要是想要來橫的，我就奉陪到底。」
「開心？！」越千玲坐不住著急地問。「姓魏的到底送的什麼？」
「檔案袋和地圖？！」顧安琪眨著眼睛很疑惑的樣子。「這算送的哪門子東西啊？」
「我們快要找到明十四陵了！」
第二天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著這句話的含義，回到酒店竟然看見蕭連山到了京兆。
「這雁回就是一個寶，我看著魏雍送來的兩樣東西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什麼意思，就把霍謙叫回來，也參詳了好久才領悟出來，想不到你一眼就明白魏雍的心思。」
當然是留給後世的人，這個問題似乎怎麼想，答應都如此簡單。
就連房間里的光線也各位暗淡，如同魏雍這個人一般陰沉。
「不用太客氣，還是叫我魏秘書吧，聽習慣了。」魏雍連頭也沒抬，專心致志
「哥，你交代的事就放一百個心吧，有我在霆哥就在，不光我來了，霆哥也來了，不過一大早就和謙哥出門辦事，我都等了你們一晚上了。」
越雷霆在道上摸爬滾打幾十年，檯面上的功夫絕對樣樣俱到，即便對自己並不喜歡的人，他臉上的笑容也看不出分毫厭惡。
房門被推開，老遠就聽見越雷霆爽朗的笑聲。
「聽說魏雍沒其他愛好，唯獨喜歡字畫，我就讓霍謙給他弄了一幅書法。」越雷霆看看我笑了笑說。「你也別閑著，和我一起去，咱們把這人情還了，也不欠他姓魏的什麼。」
「這……這是贗品！」
看到越雷霆興高采烈的進來，我直起身。
「秋山帖和秋水帖以及秋雨帖號稱三秋墨寶，是余廣文狂草登峰造極的曠世傑作，余廣文酒後揮筆一氣呵成，洋洋洒洒一共274個字，到後來，文人根據余廣文的筆力推斷，據說是因為酒勁的緣故，前面78個字，剛中帶柔，行意綿綿，中間135個字，狂放不羈，猶如雷霆之勢，後面61個字，婉約靈動，若隱若現，因此被分稱為三秋墨寶。」秋諾落落大方的回答。
「你們走了沒多久，方警官就送來兩樣東西，說是魏秘書送給霆哥的。」
「爸，你好好的不在蓉城，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假的？！」越雷霆眼睛一瞪詫異地說。「真敢賣假貨給我，這可是我專門找人驗過的，紙張和墨都是真的，怎麼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