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秦滅六國的秘密

她把衣服披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天亮了。

我跟在後面，憋了一晚上我有一肚子的話要問，這些問題不搞明白我寢食難安，等秦一手剛坐下，我還沒開口。

秦一手默不作聲的抽著煙，沉默了半天才低沉的說。

秦一手推開門出來，神情依舊黯然不過臉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秦一手深吸一口煙搖著頭漫不經心說。

「秦以一己之力滅六國，單不說其國力有多雄厚，就秦全國人口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齊趙兩國，更不用說軍隊，有徵戰就有傷亡，秦國年年兵戈不止，為什麼越到最後越兵強馬壯？」秦一手繼續問。

如果不是最後魏雍棄子議和，秦一手早已萬劫不復，為什麼魏雍會放過秦一手，這個問題我整整想了一晚上，以秦一手的道法功力差他太多，或許連對手都談不上，魏雍不是那種輕浮炫耀的人，他留著秦一手絕對不是僅僅滿足他的虛榮。

秦一手好像對越千玲捲煙的依賴越來越大，一股腦把煙帶都給了越千玲，然後指著旁邊的凳子讓我和蕭連山坐下。

「你坐下吧。」秦一手示意越千玲坐下，深吸一口煙緩緩說。「此事說來話長，追根溯源要從秦王嬴政說起，你們知道為什麼秦皇能統一六國嗎？」

「有……有四座明十四陵？！」蕭連山比出四根手指，瞠目結舌地說。「乖乖，一座裏面就那麼多寶藏，四座……」

「爹，魏雍放過您，還有一個原因，如果您不在了，他就永遠也不知道後面兩句。」我恍然大悟的說。

蕭連山端來水，秦一手擺著手讓我送他回屋，他坐忘守靜，抱元歸一，這是道家調息之術，之前在庭院和魏雍鬥法消耗秦一手太多功力，那場陰兵對壘秦一手耗盡所有修為才堅持到最後。

「我幫他毀了明十四陵？」我再次從秦一手口中聽見魏雍正說過的話，很是不解，魏雍找明十四陵是讓我幫他拿到九天隱龍決，怎麼又變成幫他毀掉。

「的確如此，魏雍非但是貪狼星入命，而且貪狼在福德宮慾望最強，我夜觀天象，貪狼蠢動，旁邊破軍和七殺雙星劫耀，大有呼之欲出之勢，魏雍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等你幫他毀了明十四陵，如今他得償所願，貪狼破世必亂天下。」

「破貪狼？！」我有些詫異地看著秦一手問。「爹，難道……難道魏雍是貪狼星入命？」

「根據史書記載，秦統一六國后苛捐暴政，秦始皇傳位胡亥又昏庸無能，無法抵抗四起的反秦暴動，最終亡國。」越千玲平靜的回答。

「這個我不會告訴你，至少現在不會，你想知道他是誰，其實也不難。」秦一手憂心忡忡的看著我說。「魏雍當年請一人給其占卦問前程，卦辭一共有四句，前兩句是玄鳥棲木平四方，青松孤涯萬年長，你想知道魏雍是誰，只要參悟這兩句就明白了。」

「秦叔，雁回哥要怎麼才能打敗魏雍？」

「爹，魏雍到底是誰？」

秦一手點點頭從越千玲手裡接過卷好的煙放在嘴角。

「秦叔，這個我知道，以戰養戰，滅掉一國后收編戰俘成為自己的軍隊，勝仗打的越多，軍隊反而人數也越多。」蕭連山接過話回答。

魏雍離開后我還木訥的站在原地，直到秦一手一口鮮血噴在石桌上，我連忙過去和蕭連山一起把他扶到屋裡。

「魏雍此生有兩大憾事，其中之一是為一個女人，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短，此人雄才偉略世間罕有，雖城府極深工於心計，行事不擇手段但堪稱人傑，為女長情至死不渝難能可貴，可他貪慾極重，早晚會遺禍蒼生，昨日一戰，我傾盡全力也難勝他，魏雍留我一條命，一是戀舊，二是……他已經不把我當對手了！」

秦一手搖了搖頭無力地說。

秦一手摸出煙絲放在桌上，又被越千玲搶了過去，很乖巧的遞過去一杯清茶。

我忽然發現這三年我經歷了太多的事，我一直認為我是看得最透徹的那個人，甚至有點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意思，可從太白山明十四陵以後到現在，特別是魏雍見過秦一手后，我開始發現，我以為什麼都懂了，其實事實上我沒有一件事是明白的。

「我不能告訴你！」秦一手抽了一口越千玲替他點燃的煙。「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阻止魏雍，紫薇顯世破貪狼，雁回，你就是紫薇帝星，能和魏雍一較高下的人只有你了。」

「明十四陵里真正的秘密不是曠世寶藏，也不是什麼九天隱龍決，而且……明十四陵並不是一座，是四座！」

「這個說法不對，秦始皇生性殘暴，秦趙長平之站，趙軍大敗，四十萬士卒降秦，秦始皇親自下令全部坑殺。」越千玲搖著頭很肯定的說。「秦始皇在滅六國的過程中，降與不降結果都一樣，單是荊軻刺秦，嬴政隨即下令進攻燕國，破城之日屠城三日血流成河燕國國都無人倖免。」

我一整晚就坐在秦一手的屋外想著這些撲朔迷離的問題，越千玲已經清醒過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她什麼都不知道，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她揮棒向魏雍打去。

「秦叔，那魏雍第二件憾事是什麼？」蕭連山好奇的問。

「可爹你說過，我還不是可以打敗魏雍的那個秦雁回。」

「這就是問題的根源，軍隊還是那支統一六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虎狼之師，為什麼秦始皇在能統一六國，而交給胡亥四年就被滅國呢，這中間什麼都沒變，唯獨統御軍隊的人變了，再回到最開始的問題，秦國為什麼能統一六國，不是秦國，是嬴政一己之力統一六國才對！」

「那是因為你這顆帝星還未入世，你還不是真正的那個人。」

我和蕭連山還有越千玲對視一眼，如果在以前，越千玲多半會搶著回答，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對一個考古博士來說並不困難，可秦一手不會問簡單的問題，所以我們都沒回答。

「秦叔，昨天謝謝您救我，雁回哥已經給我說了，不是您我都沒命了。」

魏雍走之前曾經給秦一手說過，英雄孤寂，這話我當時聽還有些做作，不過仔細回想起來，魏雍當時的表情里對秦一手還真透著一絲惺惺相惜的味道在裏面。

「……既然不是以戰養戰，那……那秦始皇哪兒來的這麼多兵馬啊？」蕭連山一臉茫然的問。

「卦辭一個有四句，那人只告訴了魏雍前兩句，而把至關重要的后兩句交給我，魏雍窮盡一生也想知道這后兩句的內容，因為這是他最後的結局。」

「這麼說……有制約魏雍的辦法？！」越千玲驚喜地注視著秦一手。「秦叔，最後兩句是什麼？」

「爹，明十四陵裏面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紫薇顯世破貪狼，七尺高台愁斷腸！」

越千玲聽秦一手說我能打敗魏雍，激動的問。

「既然你們都答不上來，我就再問你們一個問題，秦國統一六國如日中天，兵強馬壯甚至連民間兵器都收繳，這樣一個強大的帝國，在傳位二世胡亥后不到四年，秦滅于西楚霸王項羽之手，知道為什麼嗎？」

「你什麼也別問，我也不會告訴你。」

我不知道我父親秦一手是誰。

「那人告訴我，如若有一天魏雍隻手遮天難以控制，就按照卦辭后兩句行事。」

甚至我連我自己是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