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12章 一語中的

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12章 一語中的

「一個國字何以見得我所問之事不好?」我淺笑反問。
我舔舐一下有些乾燥的嘴唇,猶豫片刻后再抹去桌上王字上面的一橫,桌上的王字變成了土字,道法里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法門,直白點說就是事不過三的道理,同一件事算三次后就不準了,雖然此刻我多少有些肯定言西月有些讓我驚訝,但我還是想看看他到底藏而不露有多深。
我淡淡一笑,端起言西月推過來的茶很隨意地問。
「國字不拆就是徽欽囚至淚成珠,王者被囚,四面楚歌是破敗之兆,王下有足是逃逸之相,你在異國他鄉以國問事,國非此國,家國已不再是遠走他鄉的意思,可見你非但是戴罪之身而且現在還在逃亡之途中。」
蕭連山在漢中拜將台被我拜將,是將星入命。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等相術絕非普通人,我連問四字而且是一字斷四字,普通相術者根本測不出來,而言西月不但對答如流,而且每一次都一語中的。
「國字拆開是口和玉,口中有玉藏而不見,玉之光瑩遮而無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用國問事,可見你是戴罪之身!」
「這個字……我測不了!」
「這還不簡單,王字是望斷白玉盤,不見故人還。」言西月指著桌上的王字很平靜的回答。「你問的事是想找一個人,從這王字看,你要找的這個人還是你的一位故人才對。」
我想了想沾點他茶杯中的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國字。
我喉結蠕動一下,瞪大眼睛看著言西月,半天沒說出話來,他依舊溫文儒雅的品茗淺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現在有些六神無主,一邊在揣測對面言西月的來歷,一邊又不想他看出我的驚訝,想了想,伸出手再抹掉土字下面的一橫,有些孤注一擲的意思問。
「開攤看相的人。」
「別急,別急,我只是說國字是好字,可國字問事就不好了。」
越千玲前世是安平公主羋子棲,世襲王爵之為位。
「言先生,我再問一個王字,同樣是問事,請先生賜教。」
「玉從象形,是一條繩子上穿珠石,有同舟共濟的意思,你問事順不順利,就需要你身邊這幫朋友從旁協助方可成事。」言西月不慌不忙端起茶杯笑了笑。「請茶。」
聽到言西月說出這話時我徹底愣在凳子上,手微微一抖,杯子茶水濺落在手背上,我細細回味他剛才說的話。
「還是問同一件事?」
「既然國字問事不佳,那我以玉字再問,請言先生指點。」
我還是有些不死心,看我們幾個的樣子也知道是初來泰國沒多久,所謂出外靠朋友,稍微有些眼光的人也能從我們身上看出這點,想到這裏我喝了口茶繼續問。
我再次看看招牌上那四個字,君無戲言。
我瞠目結舌的回頭和越千玲、蕭連山還有陳婕對視一眼,我們來泰國找黃金卧虎兵符,必須先找到帶走兵符羋子棲四位家僕中的女子,算起來我們還真是在找人,至於故人……我如今帝星入世,我的命格和嬴政一樣,算起來那女子還真算得上我的故人。
我更願意相信這是巧合,因為對面的言西月我看他面相尋常無奇,他說出給我測字我還真愣了一下,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高估了他。
「又怎麼會幫不到你,這玉字是國字去口,所謂天子建國,諸侯立家,九合諸侯便成國,你去口留玉,是城牆周圍立諸侯,哈哈哈,難得一見的好字……」
「請!」
「國字問事有何不妥?」我認真地問。
其實我應該很高興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但現在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從言西月的表情中我可以肯定,他知道如何測這字,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並不願意告訴我,最讓我想不通的是,他眼神中那絲哀傷到底是為了何人……
言西月手很穩的給我倒茶,到現在我甚至有些期盼他是信口開河的神棍,否則在這寺廟外面遇到這等相術高人,絕非偶然之事。
越千玲他們或許還沒明白言西月話中之意,我多少有些亂了方寸,放下茶杯將桌上的玉字抹去一點,變成一個王字。
我再一次勸慰自己,或許是言西月蒙對的,想了想伸出手很仔細地擦掉國字外面的口字,在桌上留下一個玉字。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蕭連山忍不住有些慌亂地問。
「國字問事不好,這個玉字好又從何而來?」
言西月重新看看桌上的字,抬起頭沒有看我,而是看看我旁邊的越千玲、蕭連山和陳婕三人,然後慢慢翹著嘴角笑了笑。
我手裡的茶杯停在嘴邊,眉頭再次微微一皺,不解的問。
雖然我現在不明白候是什麼意思,但言西月能說出這話,我就知道或許今天我真是看走了眼,他即便再怎麼猜也不可能猜到越千玲和蕭連山的身份,言西月能一語中的,不可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倒是一個好字!問事挺不錯。」
「你所問之事我已經知道是什麼。」
言西月漫不經心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給我倒了一杯,推到我面前,手上又開始盤著他的玉把件,瞟了一眼桌上的事淡淡搖頭。
我在心裏暗暗長鬆了一口氣,暗想原來是我自己虛驚一場,測字問事需要真才實學,言西月第一個字說不好,估計他也擔心萬一自己測錯砸了招牌,緊接著第二個說好,作為彌補,至於到底是好還是壞,來算命的人自己會對號入座,這就是大多招搖撞騙神棍的伎倆。
言西月第一次臉上沒有了從容平靜的鎮定,眼角有一絲痛惜和不舍一閃而過,這個表情我看不懂,只見他緩緩放下手裡的茶杯,默默嘆口氣。
「你剛才不是說國字問事不好嘛?怎麼現在又變成好字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蕭連山看言西月模稜兩可忍不住問。
我此刻有些震驚,但極力克制著表情,不讓言西月看出我有些慌亂的端倪,旁邊一直等著看他笑話的越千玲和蕭連山也安靜下來,他們認識我這麼久,似乎從來都是我給別人算對,今天還是第一次被人一口算出我們的處境,陳婕看我們都不說話,也開始好奇地站到我身邊。
「土字是清寡之字,男子書此字皆不吉,男子為主,主無頭為土,頭為皮發,削皮斷髮空留身,這是六根清凈之意,看來你問的事在寺廟之中可得。」
「這個字問事恐怕不太好啊。」
言西月淡淡一下,端起茶杯不慌不忙的回答。
言西月笑而不語的看看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圖,喝了口茶后儒雅的說。
「既然需要靠朋友,不知道我身邊這幾位能否幫到我?」
可這些除了我和越千玲還有蕭連山,因為太過匪夷所思我們連陳婕都沒告訴過,知道這些事的只有那幾個而已,但不管怎麼算,我對面的言西月是不可能清楚的。
言西月測字一出口我就隱約意識到,我似乎小看了對面這個中年人,測字功底非同一般,並沒有糊弄亂說。
「我不是說你好,我是說他們好。」言西月搓動盤玩著手裡飛龍在天的把件,面帶淺笑更加平靜的回答。
這一次言西月想都沒想點頭便說。
我更相信這是他慣用伎倆,既然有心算命問事,可見這事並不順暢,真正順利的話又何必多此一舉來算呢,想必言西月是看我們晚上都來算命問事,心裏揣摩出來我們所問之事不順。
「那如果國字不拆又是什麼結果?」我微皺著眉頭問。
說到這裏言西月重新看了看越千玲和蕭連山還有陳婕后意味深長的說。
我點點頭,伸出手指著桌面的字回答。
「你身邊王、候、將都站齊了,謀事何有不成之理?」
言西月淡淡一笑指著相攤旁邊的招牌,和煦的回答。
「他們好?他們好是什麼意思?」
身邊王、候、將都站齊了……
「……」我嘴角蠕動一下,很快又平復下來,試探地問。「先生算得是什麼事?」
「十字!我還是問同一件事!」
我一愣,旁邊的越千玲和蕭連山都和我對視一眼,面面相覷,陳婕知道我們之前發生的事,她本來對看相算命並不相信,此刻也微微張著嘴,我有些僥倖的想或許是言西月亂猜的,否則怎麼可能一語中的。
「國本是好字,難道一見的英雄格,男子書國字者多才巧智,大器之人。」言西月脫口而出。
「異國他鄉,我就用國字問事,請指教。」寫完我很從容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