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24章 霸者之道

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24章 霸者之道

「我沒時間!」我加重語氣怒斥他。「我必須去救……」
「第一件恭喜你得到洪門信物,如今黑道二十萬餘眾聽命於你,權勢權勢,有權才有勢,你今日權操在手,日後做事事半功倍。」
「你來這裏幹什麼?」
「第二件恭喜容亦給你朋友下將頭。」
「這才是真正的你,帝王之術有王道和霸道兩種,你自始至終用的都是霸道,至於王道……你以前不屑一顧,現在更不用理會,否則你就配不上這八個字。」
「傳國玉璽可在?」言西月問。
「能等就等,不能等換個時間再說。」我甩開趙治的手沖了出去。
蕭連山的情況和越千玲一模一樣,我連忙找來兩張紙,把越千玲和蕭連山的八字寫在上面,再讓陳婕去摘來桃樹枝,綁成十字型,把他們兩人的八字帖在上面,用紗布纏繞成兩個人型,再用替魂術將他們的魂魄收在人偶里,拿針刺破中指分別在他們額頭畫下五雷撼天符,越千玲和蕭連山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最後一步是斬鳳凰,就是尋常說的滴血為盟。
「看來這些你都替我想好了,說說吧,我該怎麼做?」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許東正的威望和趙治的效率都讓我感到很意外,我下午才答應接手當龍頭老大的事,等到晚上在房子一樓的大廳里十六把椅子上已經坐滿了人,個個年紀都不小,我下去的時候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大喜?我朋友被人下了將頭術,我趕去救人,你讓開。」
治豪爽地點點頭,示意旁邊的人給我安排車,我在車上心急如焚,如果沒猜錯越千玲和蕭連山中的應該是千刀降,時間一到會千刀穿心而亡,我正想著如何應對,車猛的一個急剎車,我險些撞到擋風玻璃上,抬頭才看見車前站立的人。
「昔日人屠白起,攻城略地軍令如山,其中一條,凡所圍之城,一日不降,殺盡老弱,二日不降斬盡婦孺,三日之後破城之日屠戮全城,六國諸侯聞此人而膽寒,稱之為殺神,手下亡魂僅長平一戰就有四十萬餘眾,白起所圍之城無人敢抵抗。」言西月走到我對面直視我說。「你空有帝王之命,卻沒帝王之氣,你差的就是霸,如同白起一樣,沒人敢反抗,因為知道他的手段,要想以後沒人再敢要挾恐嚇你,你就必須讓別人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讓這些人不寒而慄,自然再無人敢在你面前叫囂,現在機會送上門,容亦傷你兩人,你就要殺他兩百,他曾經怎麼對你,你就復以百倍、千倍還給他。」
「沒用的,容亦讓人下降頭,如果我不破法,他們早晚要死,何況我就算當了什麼龍頭老大,你以為真有人會聽我的?」我看著趙治懇求的說。「如果你真心想幫忙,給我安排一輛車,時間來不及了。」
在大廳擺著祭壇,第一步是開壇儀式由許東正主持,在場的十六個人都需下跪,我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看著他們一臉不服的跪下,我如坐針氈,然後是我單獨上香,緊接著刑堂大爺趙治提紅柄大刀,以刀背輕拍我的前胸後背,大聲傳諭洪門三十六誓七十二例。
「你有大喜之事我又怎麼能不來。」言西月輕笑。
「請!」言西月伸出一隻手,旁邊是一片林蔭。「我今天來除了恭喜你外,還給你準備了禮物。」
「你到底想說什麼?」
走到門口被趙治攔下,一本正經的對我說。
「我見過上官婉兒,兩朝專美稱重天下的才女,口才了得殺伐果斷。」我收起傳國璽淡淡一下對言西月說。「可比起你,她未免就太不值一提了,就連你剛才提到的白起,他是將軍戰場上斬兵殺將無可厚非,稱為人屠,可他手上那點亡魂恐怕不及你手上多吧。」
「你這次能救了他們,以後呢?」言西月氣定神閑的依舊伸著手。「連容亦這樣的小角色也知道你的軟肋,他能威脅你,別人也能,你又能救得了他們幾次,難道你被威脅的還不夠嗎?」
「一個銅錢就想號令二十萬人俯首聽命,許東正可笑,相信你不會。」言西月不慌不忙的笑著回答。「你要讓這些人心悅誠服,就要立威,師出無名濫殺敗德難以服眾,如今容亦送上門來,你說是不是一件喜事。」
洪門龍頭的交接儀式傳承已久,一共有四個步驟,混黑道的都講信義,按照規矩儀式完成,我就是新的龍頭大哥,不過看著這十六個人冷漠的眼神,我就明白,這終究只是一個儀式,走走過場而已,對於他們沒有任何約束力。
「越小姐和蕭先生不行了!」
我再次一愣,言西月簡簡單單幾句話讓我無言以對,事實上好好想想,從魏臃開始,我似乎一直在脅迫中妥協,深吸一口氣走到路邊的林蔭處。
「繼續說。」
「你……」我勃然大怒冷冷盯著言西月。「再讓我從你口裡聽到這句話,不管你是誰,形同我敵人!」
趙治剛提起一隻生猛的公雞,忽然外面有人跌跌撞撞跑進來。
我眉頭微微皺起,言西月這個人不簡單,我知道的他絕對不會信口開河,我走到他身邊問。
我把手分別放在他們額頭,燙的要命,越千玲胡言亂語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話,表情憤恨充滿了戾氣,死命用頭撞擊著床,如果不是有人按在她,早已頭破血流,我手按在她皮膚下,有很多細細尖銳的東西刺著我的手,我掀起她的衣袖身體上全是起伏的血點。
言西月!
「就差最後一步,你現在走這儀式怎麼辦?」
只是我放在桌上的那兩個人偶不停上下動彈,它們在幫越千玲和蕭連山承受降頭術的折磨,很快外面的白色紗布上有血緩緩滲出,我回頭看越千玲身體上多出裂開傷口,蕭連山的情況一樣,他們現在只感受不到痛楚,但身體依舊在被降頭術摧殘。
他擋車前沒有讓開的意思,我心煩意亂走下去,我知道他是誰,只不過他要告訴我的已經說完,至於他不想說的,我逼他也沒有,只是現在我實在沒時間和他糾結。
「他們這是中了降頭。」陳婕很肯定的說。
我拿出傳國玉璽舉在言西月,他畢恭畢敬接過去,翻轉過來,我看著上面那八個字。
「你就差一步就是龍頭老大,你只要坐上這個位置,你只需點點頭,我相信你下次見到容亦的時候應該是分成幾截放在你面前的,你又何必一個人以身犯險。」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你不是還有禮物送給我嗎?」我的頭習慣的高昂著。
我跑回到他們的房間,陳婕居然也在,越千玲和蕭連山被好幾個人按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我都沒有時間問陳婕這兩天去什麼地方了,衝過去撥開床邊的人,越千玲和蕭連山都面色蒼白,額頭不停流著細細的冷汗,整個頭髮像剛洗過一樣。
我瞟了他一眼大為不解的問。
「你單槍匹馬除掉容亦,不但可以立威還能服眾。」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言西月冷靜的反問。
我冷冷一笑,等了半天以為言西月能說出什麼大論,竟然是這近乎于可笑的恭喜。
「我正是因為此事才來恭喜你的。」
我緩緩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那篆書的字體上,我承認言西月把我說心動了。
我的眉頭舒展一些,瞟了他一眼。
言西月說完那一刻,我心中有種莫名的興奮,好像一直被我壓抑著,此刻被言西月完完全全釋放出來,有種溢於言表的舒暢。
「除掉容亦有何難,瀾滄江他命大,不代表他每次運氣都這麼好。」
「……這個有什麼區別?」
「容亦就是走卒,你殺了他又有何用,要看你怎麼殺他!」
言西月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對我說。
溫文儒雅,風度翩翩。
「第二件。」我懶得反駁他,不耐煩的問。
「當然有,你非但要殺他,而且還要別人知道是你殺的,更重要的是。」言西月一本正經的加重語氣。「你還要別人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殺的他。」
除了容亦我想不到其他人會這樣做,看樣子容亦在抓越千玲和蕭連山的時候,一定從他們身上剪下過毛髮,否則這降頭術不會如此厲害,我讓陳婕幫我照顧著他們,我決定去找容亦,找到他就能找到施法的降頭師。
趙治攙扶著許東正下樓,十六個人齊齊地站起來,在他們眼裡只看得見許東正,看不見我,今天是這樣,我猜想以後還會是這樣,突然有些後悔,我或許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
言西月笑而不語,退到一邊讓出路,我走上車再也沒去看他一眼,坐到車上的時候心裏已經沒有剛才的彷徨和驚恐,因為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
「……」我一愣很詫異的盯著言西月,聲音冰冷。「他們是我朋友,可托生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想都沒想就往外面沖,趙治一把抓住我手臂,在耳邊認真地說。
言西月的手指著八個字上面,態度變得深沉。
我明白畢竟是掌管二十多萬人的黑幫,我一無功績二無資歷,名不見經傳的一個人突然坐到龍頭老大的位置上,相信除了許東正,下面這十六個人沒有一個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