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黃金卧虎兵符
第23章 沒人見過的女人
「你確定昨晚在山頂的房子里見過人？」
我站著山頂等到中午也再沒見有任何人來過，我快步下山，趙治坐在草坪的長椅上，看傭人給大象洗澡，神情很憔悴，嘴角斜叼著一支煙，忘記了去點，看他雙眼布滿血絲，多半一夜沒睡。
我還沒等趙治把話說完，轉身就向屋子裡跑去，在門口遇到蕭連山，看我一臉慌亂，問我出了什麼事，我沒時間搭理他直接衝上二樓，門都忘了敲門推門進去。
許東正手裡拿著的氧氣罩掉落在地上，昏暗的目光中頓時充滿的亮。
「怎麼了？」我故作鎮定一本正經地問。
「你說過弦歌想見見我，可帶我到這裏，我就見過許東正，弦歌是一間琴屋的名字，不可能一間房子想見我，那琴屋裡住著的是誰？」
「哥，這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
我想起昨晚那個夢幻神秘的女子，穆汐雪。
我突然意識到或許是這間琴室的主人想見我才對。
「怎麼了？」
「哥，你是不是昨晚見到鬼了？」蕭連山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你還睡了一晚上……你該不會和女鬼睡了一晚上吧？」
「哥，你昨晚和一個女人在山頂睡覺？！」蕭連山目瞪口呆的從旁邊探出頭看著我。
「也是啊。」蕭連山笑了笑，撓著頭告訴我。「昨晚千玲包紮好傷口，你讓我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我看見她抱著一把木梳睡了一晚，半夜嘴裏迷迷糊糊說夢話
「那……那這裏為什麼叫弦歌？」
我仰著頭看著琴屋上的兩個篆書，弦歌。
良久，越千鈴見我不動也不說話，便將頭輕輕地靠在我胸前，手慢慢環上我的腰，瞬間，一種奇異的感覺從我心裏竄入四肢，我只覺得呼吸急促，大腦一片空白，卻捨不得推開她。
我徐步走進她身後，透過鏡子，看到那副被夕陽餘暉映紅的臉龐，本來浮躁的心緒，頓時覺得寧靜下來，我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謊，可現在我也不清楚昨晚到底都做了什麼我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木梳。
我六神無主的轉身就走，蕭連山跟在我後面，一直在追問我昨晚的事，我現在突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按照我下山的原路跑到山頂，琴室依舊還在，我推開門裡面的陳設和昨晚一模一樣。
「你考慮好了嗎？」許東正見到我開門見山的問。
「我……」我剛準備說話，卻感到唇畔上一絲甜膩，清新的發香由鼻直竄大腦。剎那間，只聽到大腦嗡的一聲，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我一把將他的頭按回去，聽完許東正的話，我對昨晚的記憶開始不是太確信，如果按照許東正說的那樣，山頂是沒人的，那昨晚我見的穆汐雪又是誰？
我很肯定趙治說得沒錯，弦歌想見見我。
許東正疲憊地靠在輪椅上，喘著氣回答。
「好
這間琴室就叫弦歌，這間琴室想見我？！
趙治在旁邊長長鬆了口氣，感激地看著我微微點頭。
「……」趙治愣了一下樣子也很茫然，攤著手回答。「我不知道，從來沒問過許叔，反正我來的時候這房子就在了，你可以去問問許叔。」
蕭連山憨憨一笑，走過來興奮地說。
「你……你在山頂見到有……有女人？」
我還在猶豫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趙治神情焦慮的站在門口，說許東正要見我，過了今天他就只有一天的壽命了。
「你……你不知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二十四歲的時候被人追殺，走投無路幸得貴人相救，不但救了我的命，也指點了我，這套房子就是貴人留給我的，我住進來的時候，這裏就叫弦歌。」
「我不知道。」
「哥，我剛才聽外面的人在議論，說是這房子的主人要讓你接管一切？」
「那就更麻煩，就是說昨晚你和一個女人真睡了一晚上。」蕭連山憨憨的說。
蕭連山把指頭伸過來，我看見上面是一層厚厚的塵灰，在香案上有蕭連山指頭抹過的痕迹，我皺著眉頭走到古琴的旁邊，遲疑的伸出手撥動一根琴弦，蒼古、靈動的琴聲把我從疑惑中拉了回來，昨晚我的確聽到過這琴聲。
「山頂住的人是誰？」我站在他面前急切地問。
我就是再愚鈍也能明白這詩句的意思
我的眉頭皺起來，樣子有些慌亂，旁邊是趙治很平靜的聲音。
「這名字是誰取的？」
「昨晚你去哪兒了？」
「對！昨晚我在琴屋睡了一晚，我記得那女子叫穆汐雪。」我點頭回答。
「哥，我剛才聽……」
蕭連山走到香案前，隨手一摸看看指頭。
我揉著額頭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實什麼是我虛幻，離開琴屋我邊走邊回頭，直至那間叫弦歌的琴屋隱沒在盛開的桃花中。
我點點頭，把昨天見許正東的事告訴了越千玲和蕭連山，兩人的反應如出一轍，都支持我接手許正東的位置，不但救了人，也在泰國算是站住腳了，再也不用怕容亦這樣的人，而且有了權勢，在泰國找卧虎兵符也方便得多。
弦歌！
「洪門有洪門的規矩，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龍頭老大，內外八堂十六名大爺任由你調遣，趙治是內八堂刑堂大爺，他會協助你掌管洪門，事不宜遲，我立刻通知他們來，今晚就把儀式給辦了。」
其實昨晚我想了很多，特別是在剛才看見越千玲之後，前路兇險就靠我們三個怎麼都有些勉強，如果我接手許東正的位置當龍頭大哥，至少能保證越千玲和蕭連山的安全。
「穆……穆汐雪？」許東正疑惑的搖搖頭嘆了口氣
趙治用很詫異的眼光盯著我，慢慢從嘴角取下煙。
「後山山頂的琴屋裡住的女人是誰？為什麼這裏叫弦歌？」
越千鈴埋首在我胸前，嬌羞地說了句。
蕭連山心急火燎的推門進來，看見我和越千玲相擁在一起，頓時很尷尬的想要退出去，越千玲面紅耳赤鬆開我，抿著嘴唇坐了回去。
我臉一紅，想起有一天沒見到越千玲了，讓蕭連山帶我去，見到她時越千玲胳臂纏著繃帶，一隻手很笨拙的梳著頭，陳婕居然也在，看我進來，越千玲很高興。
待我反應過來，越千玲閉著雙眸嘴唇輕印在我雙唇上，酥麻的感覺溢於言表。
「山頂有人住？」趙治說話的時候，嘴角的煙上下起伏。
說時候我到現在已經不是太肯定，可我身上還有在琴屋裡留下的香薰的味道，我甚至清楚的記得那個叫穆汐雪女子的一顰一笑，和那宛如天籟聲聲不絕的琴音，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許叔這套房子的名字就叫弦歌，外面的人都知道，能來這裏的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久而久之大家習慣把許叔要見的人，叫做弦歌要見誰。」
「你不方便，我幫你梳頭吧。」
只是震動的琴弦上盪起細微的灰塵，在陽光下特別的醒目。
這琴已經很久沒被人
越千鈴一愣，淡淡的笑著點頭，此時，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與以往的不同。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不言不語，與剛認識她時彷彿判若兩人，沒了那張揚跋扈的氣勢，她真真的像是從畫中走出的女子。
「你以後會天天給我梳頭嗎。」
趙治站起身一句話沒說走在前面，看我呆立在原地，對我晃了一下頭，示意我跟著，許東正的房子的確是大，我和趙治徒步走了十多分鐘才到了門口，裏面到處都是穿梭巡邏的守衛，如果不是許東正點頭要見的人，相信蒼蠅都很難飛進去。
走到大門口，趙治點燃嘴角的煙，仰頭吐了一口煙霧，我順著他目光抬起頭，瀰漫的煙霧中兩個碩大有力的大字。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回答。
我輕輕的梳著她柔軟的青絲，忽而看到越千鈴在偷笑，我便問她。
許東正再次把那枚銅錢拿出來，我遲疑了一下接到手裡。
我傻傻的愣在那裡，手臂竟然不自覺的將她環抱在懷中，越千鈴笑了一笑，抬起頭，見她咬著下唇，像是要跟我說些什麼。
「我不招惹鬼就是好事了，還有鬼敢來招惹我？」
「你……我說我睡了一晚上。」我無力的揉著眉頭哭笑不得的說。「你才認識我啊，我怎麼可能和……我說今天你是怎麼了，老是糾結我和誰睡，我是那樣的人嘛？」
「想起一首詩。」越千鈴看著鏡子里的我，喃喃地念。「宿昔不梳頭，絲髮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