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方士那些年》第四卷 威加海內歸故鄉

第90章 惺惺相惜

第四卷 威加海內歸故鄉

第90章 惺惺相惜

我剛想回答越千玲,忽然眉頭微微一皺,瞟了聞卓一眼,笑意斐然的說。
「以後的打算?我想這個幹嘛啊。」蕭連山憨憨一笑很快忘記了剛才的問題。「當然是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啊。」
「比如……比如我要進秦始皇陵呢?」
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和聞卓太專註都沒意識到身後有人,我還沒反應過來,一雙軟綿的手從我腰際環繞過來,我回頭才看見越千玲一臉開心輕鬆的貼在我後背,雙手緊緊抱住我。
我們在天師亭耽誤了太長時間,以至於過了鎖天鏈后已是晚上,那邊有迎客小道安排我們食宿,說是龍虎山夜路難走,要等到明天才能入山了。
「你要真入魔,以你的性格虛靜子死一萬次都不嫌多,你斷不會和他說那些話,可見當時你並不想要他的命,何況我很肯定當時你是秦雁回,我認識的和可以交心做朋友的秦雁回絕對不會妄開殺戒。」聞卓從容不迫的回答。
聞卓的回答然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實在是太了解我,像是多年的莫逆之交,他拿我當朋友,我何嘗又不是,對於朋友我從來不問過往,除非是他自己想告訴我,之前的蕭連山是這樣,現在對於聞卓亦是如此,他這話說出來,我反而不能再問下去。
蕭連山性子直,說話不會拐彎抹角,很直白的問我,看著他坦蕩無痕的眼神,我忽然淡淡一笑,答非所問。
「和你這樣的人,我寧願當朋友,如果你是我敵人,那還真是件棘手頭疼的事。」
蕭連山見我是說笑,鬆了口氣剛才打算要問我的事,看樣子也忘的差不多,想了半天憨直的回答。
我沒有給越千玲解釋,事實上見到武則天的時候,她就告訴過我這樣的結果,越千玲還說如果是以前的我,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更不可能逼著虛靜子咬斷自己舌頭,她很擔心我再這樣被影響下去,早晚我會迷失本性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我淡淡的反問。
「我有什麼能告訴你的?」
聞卓站到我身邊,也眺望遠方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氣,笑著點點頭示意他早點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等他離開后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重重嘆口氣起身出去,心事難平毫無睡意,龍虎山入夜後異常安靜祥和,不愧是道家第一仙境,我走到山邊極目遠眺,雖然四下漆黑一片,但山風襲過令人心曠神怡,心中陰霾也少去許多。
「呵呵,我就和你說這玩,你還當真了。」我拍著蕭連山的肩膀打斷他的話。
我側頭看他一眼,聞卓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或許落在別人眼中是輕浮,但在我看來他活的比誰都要透徹和通透。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沒有打斷聞卓的話,安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她說我當時在天師亭的山崖邊時候,舉手投足甚至是眼神都和那個人如出一轍,我已經不需要召喚出潛藏在我身體中的嬴政,潛移默化之間我正在開始慢慢變成他。
「我真沒事和你說,當然,要看你是誰。」
「你要救他,我阻止你幹什麼。」聞卓翹著嘴角脫口而出。
「他自持奇門之術天下無雙,目空一切,來人不用問,這是奇門的精要,可在他心中反而變成顯擺的方式,悟道這麼多年,連自己陽壽所剩多少都能占出來,卻不明白禍從口出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很冷靜地說。「我若不讓他斷舌,遇到魏雍和秋諾他就必死無疑,就算沒有魏雍和秋諾,他這張嘴早晚會要他的命。」
我不置可否的一笑而過,算是給越千玲的解釋,我知道這樣可能讓她不會放心,但當時在山崖邊上燒檄文時那莫名的興奮,很難讓我自己分辨出,當時那個人到底是我自己還是那位王者。
「他能斷天下事固然是好,可要是斷了不該斷的人……還好,今天斷的是你,如若斷的是嬴政,估計虛靜子早就灰飛煙滅,他在你手上算是撿回一條命,可你很快意識到,他這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會給他招惹殺身之禍。」
我沒有回答,淡淡一笑轉過頭去,默不作聲的沉默片刻。
「那……那如果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呢?」
蕭連山和顧安琪一直想和我說話,可見我默不作聲看著窗外,好半天蕭連山還是沒忍住,坐到我旁邊。
「帝王,難道你就沒什麼想告訴我的?」聞卓意味深長的反問。
「虛靜子再錯可他那句話沒錯,你成佛入魔都在你一念之間,而我是你朋友和敵人同樣也是。」聞卓也跟著淡淡一笑不羈的回答。「當然我絕對不會想有你這樣的敵人。」
「對了,說起他我還想問你,我讓虛靜子永遠也別說話,意思很簡單,要麼自行了斷要麼是斷舌不言。」我一本正經的看著聞卓好奇的問。「千玲她們聽不出我話中意思,可虛靜子和你一定能明白,為什麼你當時沒阻止我。」
「山高夜涼,我是睡意全無才出來走走,你不要給我說你也一樣。」
「哥,咋感覺你最近變了很多。」
「今晚還真有意思,我以為就我一個人睡不著,想不到除了我們,還有人也睡意全無,不過好在不是找我的……」
聞卓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有時候對於他我有種很特別的感覺,似曾相識可卻想不起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到現在他和蕭連山一樣,我竟然發現,對於這個人我可托生死,但是我居然對聞卓一無所知。
「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哪兒還睡得著,見你出來就跟在後面。」越千玲抿著嘴笑了笑。「我都擔心你一整天了,原來你不是有意要逼道長,是想救他啊,你早點說也不至於我替你著急。」
「比如虛靜子……」
在天師亭我燒檄文的時候,說過的那些話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如何而來,好像一切都是順其自然脫口而出,我並沒經歷過那些事,但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卻猶如身臨其境,那一刻我真分不出我是誰。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難怪你一直沒問過我,也沒阻止我。」
「虛靜子奇門之術堪稱曠世,來人不用問,這五個字看似簡單,但卻包含奇門精要,以他的奇門造詣,當前人和當前事就沒有他算不出來的。」聞卓心平氣和的對我說。「可此人太過清高張狂,事實上有他這樣造詣也難免會目空一切,他以為自己能斷天下事,可殊不知言多必失的道理。」
「哥……你說認真的還是和我開玩笑?秦叔交代過,你是不能進秦始皇陵的,他……他還在裏面守著呢,到時候你真要去了……」
「認識你以後就是各種各樣的事,一路走到現在我好像還真沒想過以後有什麼打算,不過還早著呢,真等到一切處理完了,你去什麼地方我還是跟著你。」
「去不了?呵呵,海底我都跟你去過了,還有什麼地方你能去我不能去的。」蕭連山不以為然的回答。
「你說是嬴政,我和你無話可說,你若是秦雁回,我拿你當朋友,我和虛靜子一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呵呵,只要你問,我一定告訴你。」
蕭連山一愣,整個人目光獃滯和震驚地看著我,喉結蠕動一下。
「連山,你有沒有想過解決完魏雍的事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等到越千玲她們明白這個道理時,我們已經過了鎖天鏈,越千玲和蕭連山甚至還有顧安琪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陌生,我猜想對於越千玲來說,她現在反而不擔心我入魔,因為只要有她在,能幫我化解心魔,但是我現在是秦雁回,這才是讓她最擔心的地方。
「虛靜子雖然妄言天機,不過奇門法術倒是算得上精通,他所算之事無一不準,葉輕語是宗主我不好奇,蕭連山是地煞也不足為奇。」我沒有回頭,站在山邊平靜地問。「可你這個天將……聞卓,認識你這麼久,你是不是有事要對我說。」
「可事實上我真是想讓他斷舌,就算他自己不咬斷,我也會幫他割斷。」我收起笑容很認真地看著他。
「哈哈,我就知道你沒變,你嚇死我了。」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想救他?」
「虛靜子能算出我們,同樣也能占出魏雍和秋諾,你可以放過虛靜子,這兩個人斷不會留下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在世,魏雍想要遺禍天下,秋諾又撲朔迷離,恐怕只要虛靜子說對半點就會立馬橫屍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