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春篇：情竇初開
第0055章 江湖常識
她悄然拔劍，正欲一劍刺向他的后心。
石劍正欲反譏。
石劍又指著他們的鏢旗，道：「美女姐姐，他們可是你的同行啊？」
石劍一驚而醒，「唰」地一聲，本能地拔出寶劍來。
前面塵土起處，兩騎駿馬，迎面馳來，掠過大車，快近石劍兩人時，才猛的勒馬回頭，又狂奔過去。
石劍緊問：「耳朵有洞就是女的嗎？」
馮有志心頭猶如鹿撞，怦怦直跳，想發作又發作不起來。
馮有志冷冷地看了石劍一眼，道：「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麼怕事？你要害怕，那你就先走吧。」
不過，他們也不停留，策馬疾馳而過。
她勒馬停下，讓石劍飛身上馬，抱狗坐在前頭。
「你坐前面。」馮有志策馬跑了一會，見石劍竟能跟在她身後數十丈遠，不由暗暗讚歎這小石頭輕身功夫真是了得。
二人走到寶馬旁。
馮有志不敢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淚水，猛然轉過身去。
石劍又嬉皮笑臉地道：「姐姐，要不要我扶你上馬？」
「有道理，謝謝！」石劍點了點頭。
「家父是河間的鏢師，我要回河間。你隨我一起走吧，我請家父幫你打探令堂的下落。」馮有志一時還找不到機會殺他，便繼續麻痹他。
「你不出去
待她看到自己搬的那張桌子還頂著木門，她又不由啞然失笑。她打開門時，不由一呆：石劍睡在她的房門前，還打著微微的鼻鼾聲。
馮有志笑道：「這人疑心我們是強盜呢！只不知這太原的名鏢頭，押的是什麼鏢？」
石劍道：「好俊的少年。」
兩人說了一會話，馮有志抬頭再望時，那對馬車已過去約半里之遙，那吸旱煙袋的漢子，還不時回頭看。
石劍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算了，你也別費口舌了，咱走吧。」
「馮姐姐，你的馬對你那麼好，你幹嘛罵它啊？」石劍一笑，施展輕功，邁步朝馮有志追去。
石劍嘆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我初次出川，還真不知世上竟有這麼一些事情。看來，我倒是因禍得福了，竟能在外面長長見識了。」
「古人說勸將不如激將。這話還真有道理。」馮有志見自己一言便輕易地擺平了石劍，心頭很是高興，嘴裏卻譏諷地道：「我才不跟你做王八蛋。」
且說馮有志想起石劍躲藏在妓院的經歷，害怕得一夜難眠。
石
石劍道：「能發生什麼事啊？」
馮有志登時淚光閃閃：他竟一夜守在自己的房門前，他一直在守護著自己，自己卻還怕他來侵犯？
驟然間，路旁山崗上，射出了幾枝響箭。
「這小子真俊！幾年後一定是小白臉！」馮有志看石劍梳洗一新后神采飛揚、英挺俊秀，不由暗暗讚歎。
馮有志卑咦地道：「這裡是小山崗，地形險要，可能會有些情發生，咱看一看。」
「怎麼啦？你不是說這不是你的家嗎？」馮有志驀然想起自己還要殺他滅口，急又柔聲而問。
二人一狗，同乘一馬。
「唉！美女姐姐，小弟不知你去哪？但是，小弟還要找尋親生娘親的下落，所以……各走各的吧？」石劍嘆了一口氣，還是沒起身。
「也對，可是……你去哪？」石劍聞言，一想也對，便起身抱起了「多多」。
她眼利，只見第一輛大車前面掛著一面鏢旗，上綉「晉遠」二字，迎風飄蕩。
馮有志勒馬不動，氣呼呼地道：「我看你就是怕，哼！有種你就下馬。」
馮有志道：「女孩子耳朵穿洞是為了戴耳環，男孩子不戴耳環，是不會穿洞的。」
「姐姐，你醒了？」石劍不記隔夜仇，收
馮有志道：「晉遠鏢局是山西最出名的一間鏢局，總鏢頭就叫武威廷，善用獨門兵器旱煙袋打穴，聽說他的絕藝只傳給兒子武堅，剛才那人想必就是他的兒子。這裏地形險要，是強人出沒的地方。」
一干鏢師過後，殿後的兩人，一人年約四十歲光景，拿著一桿大旱煙袋，口噴青煙，斜著眼睛，看到一對少年騎著駿馬站在路邊，似頗驚異。
一連數天，馮有志還是沒有找到機會殺他，又不想與他同乘一馬，便在一處小鎮上買了一匹馬、一套新衣裳給他。
石劍哈哈一笑，道：「美女姐姐，我只是試試你怕不怕？我從沒怕過，瞧就瞧，誰怕誰啊？」
翌日清晨，馮有志醒來查看自己的衣衫，接著又露出衣袖，看看自己的守宮砂還在，這才放心了。
馮有志一笑，道：「你看她的耳朵，上面有洞。」
馮有志見四下無人，放馬慢行，故意落在他的馬後，心想：是到了該殺他的時候了。
石劍聽她語氣冰冷，心頭氣苦，不再說什麼，又坐了下來。
她忽然想起他昨晚所說的：「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男人……」不由又「撲哧」一笑，道：「我想起來了，你昨晚說你是小男人，怪
石劍忙道：「既然這裏地形險要，是強人出沒的地方，那咱們還是走吧，免得惹事上身。」
馮有志連忙收劍，和石劍回頭一看，見有數輛馬車和乘馬護送的一干人，也往這邊趕來。
馮有志道：「他們是大鏢局，揚名大江南北。家父是開小鏢局的，哪能與他們相比啊？」
石劍笑道：「美女姐姐，你不怪意我和你同乘一馬了吧？」
她微一沉吟。
「哼！」馮有志想起他兩年前看自己光身沐浴的情景，心頭大火，罵道：「畜牲！」便一躍上馬，揚鞭而去。
「得得得……」忽然，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他是挺聰明的，所以他才會不停地問，問得多才能學得多。
馮有志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石劍一眼，心道：他到底是何門何派的呢？如果說他師父是一位世外高人，他不可能連這些普通的江湖常識也不懂啊？那麼多江湖中人追殺他，不是被他耍玩，就是被他整死，他卻又連一些基本江湖常識也不懂，他到底說真話呢？還是說謊？
「哦，晉遠鏢局很出名嗎？」小石頭奇問。
馮有志道：「是那活兒來了！」
馮有志冷笑道：「她是女扮男裝。」
馮有志偷偷拭去臉上的淚水，這才轉過身來，冷冷地道：
山崗上為何會忽然射出響箭？難首是江湖中人襲擊石劍？
說話之間，猛然前面六輛大車，倏地都停下來。
石劍大長見識，又道：「美女姐姐，你懂得還真多。可他們為什麼要在險要之地掛起鏢旗了，這不明白告訴強盜是他們在押鏢嗎？」
十余天後，兩人來到了川陝交界處。
與吸大旱因的漢子並馬而行的是一個俊秀少年。
「好，我就下馬，如果我們誰先跑，誰就是烏龜王八蛋。」石劍經不起她這麼一激，聞言大為惱火，飛身下馬。
馮有志瞟了一眼石劍，心道：這小子不是挺聰明的嗎？怎地連這點江湖常識也沒有？連江湖上最出名的鏢局也不了解。再說，險要之地，忽然有了聲響，應該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才是啊。哼，想向我耍滑頭？
她一顆晶瑩的淚珠忽然滴落在石劍的臉上。
石劍想想爽舒樓的妓女也是全戴耳環的，不由心悅誠服地道：「美女姐姐，你真聰明，一看就知道，我得向你學學。」
馮有志得聽石劍一贊，馬上臉露笑容，道：「我也不是聰明，因為我也是女扮男裝。」
馮有志罵道：「笨死了！大鏢局一般與黑白兩道都有交情，他們看到鏢旗就知道這是誰的鏢局，可以決定劫還是不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