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知縣篇：愛民如子
第0301章 勾心鬥角
這在涪城府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
「妾身不管，你一定要殺了姓石的狗賊。」韓鳳凰泣聲推開他，坐到了床沿。
何叢不安地獨自回府。
「表弟畏罪自盡已得吏部、刑部認定，他與山匪勾結一事是罪證確鑿，既有山匪作供，還有衙役聯名指證。」蔡坤分析情況，把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這……可姓石的也不該忘恩負義呀！他這麼快就忘了你曾教他學過射箭之術嗎？」韓鳳凰聞言，腦袋如遭棒擊。
「夫人，你先別生氣，好好商議嘛。」蔡坤連忙耐心安慰。
「為夫並無權直接免掉石劍，別忘了他是從京城下放到地方來歷練的。他現是府衙通判了，那可是涪城三大主官之一。」蔡坤為官多年，老奸巨猾，自非向來香之流可比的。
「哈哈哈……」向來香一幫人哈哈大笑。
「那是好事呀！老爺，你升職了吧？讓何芬幾個弄點酒菜來，祝賀你榮升。」諸玉
「老爺，石公子為何這麼有能耐？你為官二十年了，也才正七品呀？」諸玉鳳聞言，既驚訝又不解。
「唉，夫人，出大事了，哪有心情啊？」何叢心裏更煩了。
她語氣稍緩，但仍充滿火藥味。
她伸手為蔡坤寬衣，二人吹燭上床……
何叢會否告石劍與諸玉鳳通姦？
「老爺，出什麼事情了？」諸玉鳳吃了一驚。
「治那小子，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再說，遲一點辦理那小子，咱還可以從他身上多撈取一些銀票。」蔡坤深思熟慮地道。
他拈鬚而笑，好不得意。
「你對老娘不滿，就休了老娘。這幾年，石公子還不是看在老娘的顏臉上給你送銀子？這處宅子還是他送給你的。」諸玉鳳聽他提出自己與石劍的羞事，不由既羞也惱，耍起潑來。
「這……該如何是好？」韓鳳凰接過公文一看
「啊？……」韓鳳凰聞言，還真倒吸了一口涼氣。
韓鳳凰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何時報表弟的大仇？」
「老夫沒忘，可你也不能讓老夫白戴綠帽呀？你得給姓石的捎個話去，讓他掏出銀子出來，補償老夫。奶奶的，否則，老夫告他與你通姦。」何叢也火了，拍案而起。
聞得開門聲響，她也不穿衣服，隨便披一件睡袍出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小子借贏得了民心，現在吏部公告天下，要求大明各縣向谷香取經。」蔡坤耐著性子解釋，又從懷中掏出吏部公文遞與她。
夜色蒼茫，讓人捉摸不定。
「峰兒，你今晚回去起草好擬免掉石劍的公文，捏他幾條罪狀，明兒交蔡大人過目后呈報布司府，呂大人外甥王才也死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走出蔡府，鄔聊想到有一幫親信撐腰，又想到既然通判之位沒了，不如弄個知縣來做？
「唉，時過境遷，人是會變的。石劍現是皇上親賜的同進士，還有殷有招撐腰。」蔡坤既是給韓鳳凰介紹情況，也是為自己清醒頭腦，以免衝動行事。
夜幕下，伸手不見五指。
他本來就怕與諸玉鳳同房。
「夫人，石劍做事周密，他殺表弟一事，既報為夫，也報潘司，還把韓進、王才二屍送往吏部與刑部。唉！」蔡坤背起雙手，嘆了一口氣，對石劍一事頗感辣手。
「那仇就不用報了？」韓鳳凰氣呼呼地問。
他馬上吩咐邱峰辦文。
他當時在大廳沒作表態，只是想聽聽他們的意見，聽他們意見也不一定就要採納。
「你……」諸玉鳳嚇了一跳，張口結舌。
他身子虛弱，哪裡滿足得了諸玉鳳？
燦爛星空忽然間換成烏雲蓋頂。
「老爺，你一定要為妾身伸冤啊！」
「哦？石公子陞官了？太好了！」諸玉
「夫人，快起來。」蔡坤扶起韓鳳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夫人，你明兒拿點銀子到表弟家中去，好好安慰，勸他們沉住氣。再說，呂大人的親外甥王才也死了，呂大人也不會放過姓石的。」蔡坤只好又能哄又勸又擺事實。
他想：扳倒石劍，也等於唬弄何叢，因為石劍是何府走出來的。說不定還可以以此為借口，弄走何叢。
「一切但憑蔡大人作主。」何叢冷冷地道，回府去了。
韓鳳凰的氣慢慢也消了。
蔡坤回房，韓鳳凰又撲倒在地，大哭悲嚎。
「鄔聊降為經歷，剛才安子午連夜來宣讀公文。」何叢把情況說給她聽。
「何大人，你沒意見吧？」向來香對並肩而行的何叢道。
「老爺，晚了，回房睡覺吧。」諸玉鳳早就光身等何叢回府。
他平靜下來一想，還得好好掂量掂量才對。
「好，老爺
「他家的銀子多。奶奶的，他弄掉鄔聊的通判之位，卻不給老夫，你的身子白讓……」何叢對石劍升職氣惱異常，差點說漏了嘴，急急打住。
「哎呀，鄔聊降職，老夫也沒升，石劍晉任通判且兼谷香知縣。娘的，剛才蔡坤、向來香等人在議論如何整死石劍。」何叢沒好氣地道。
「那是因為石劍一到谷香，便剷除境內匪幫，處死韓進與王才，撫境安民。而且，他從京城外調到谷香任職時，是保留正五品的。這兔崽子，科考不到一年，便把官品弄得這麼高？」何叢愁眉苦臉地道。
他生怕處理不當，會得罪朝中大員。
韓鳳凰一聽，大為失望，急道：「那沒法子治那小子了？」
「死糊塗，老無能……」單無雙朝何叢的背影打了個下流的手勢，又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