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知縣篇：愛民如子
第0333章 親如一家
「這……」蔡坤聽了一怔，暗罵石劍姦猾，感覺到上當了。
「這小子也真厲害，瞬間的功夫，就讓蔡大人改變了態度。這什麼世道啊？為何說變就變啊？」關洪言語矛盾。
「喲，嬸嬸，休息一會好了？來來來，小侄來府上之前，特託人從外地買三朵上好靈芝送給嬸嬸的。」石劍一見韓鳳凰出來，連忙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從包袱中掏出靈芝遞與她。
「走，咱到蔡大人府上去，看看究竟是啥回事？」向來香白了關洪一眼，揮手領著鄔聊、邱峰等人去蔡府了。
「向來香人頭豬腦，盡辦壞事，好好的機會，又讓他給弄砸了。」蔡坤走上通往大廳的台階，回頭看韓鳳凰獃獃地立在原地，忙又回身去拉她。
「哎呀，石大人，你這是幹啥呢？快收回去。」蔡坤連忙推辭。
石劍每次來都可是帶著金條來的，而且也算是自己的徒弟。
「哎呀，夫人，咱何必為幾個小稅吏與石劍鬧翻呢？要是與石劍鬧翻了，他與成都安大人、京城殷大人關係好，官照做，老夫還什麼好處也撈不到。」蔡坤連忙舉例解釋。
「他們倒象親人，不象仇人？」韓鳳凰心
「哦，叔父，這麼快！」石劍見蔡坤出來，連忙起身相迎，躬身接過蔡坤批下來的公文，看也不看，便放入懷中。
「恩師，小侄每天都記著您老傳授射箭之術的恩德呀！」石劍躬著身子，依然向蔡坤遞金條。
他暗罵石劍：「你娘是妓女呀？這麼會套交情？」
「賢侄，以後常來府上看看你嬸嬸啊，哎呀，叔父二人老了，希望賢侄今後快點進步接班啊。」蔡坤剛才也聽到了石劍與韓鳳凰親切的交談，索性也親熱些了。
「那就好，不是公款送禮，妾身就放心了，私人感情最重要了。」韓鳳凰這才接過，交與貼身丫環，又親自給石劍倒茶。
「叔父，小侄告辭了，春節前再來打擾，再來孝敬叔父。」石劍見和蔡坤套近乎套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哎呀，賢侄，幹嘛那麼客氣呢？這靈芝可是很名貴的。老爺素來清廉，不許家人收禮的。」韓鳳凰一聽，馬上換了一個臉孔，笑臉相迎，假意推辭。
「哈哈哈……」蔡坤聽了，一想也是：石劍是自己下屬官員，他有政績，自己不也是有政績嗎？
「是啊，小侄以前可是經常來嬸嬸府上玩的，你和叔父一直對小侄都很好啊，要不是你們二位關心，小侄哪有今天啊？」石劍聽了，說起話來，儼然以前與她是一家人似的。
「好好好，賢侄有空就多來看望叔父，不一定要逢年過節，呵呵……回去后，好好乾！」蔡坤一聽，心裏可樂了。
「嬸嬸，小侄來涪城之前，看中了一對金鐲子很適合你，可惜小侄來得匆忙，雖然買下來了，卻忘了帶來，下次給嬸嬸捎上。」石劍討好一番，索性又表明了自己下次會帶什麼禮物來了。
「全賴叔父教誨有方。小侄如果當年沒叔父傳授射箭之術，也不能考武舉；現小侄能取得微薄政績，也都是歸功於叔父對小侄的信任、栽培，小侄的政績其實就是叔父的政績呀！」石劍十分禮謙地道。
「哦，好好好……」韓鳳凰一聽，她與石劍的所有「仇恨」彷彿都煙消雲散了，連忙轉身出廳，去見石劍了。
「這老柴骨，連稱呼都變了。」韓鳳凰沒走遠，只是躲在屏風后，聞他們對話后，不由暗罵丈夫見錢眼開。
他邊提筆蘸墨，邊道：「這不，他剛送
「好！唉，叔父年紀大了，一時忘了。賢侄再坐一會，叔父馬上回書房簽批。」蔡坤拉拉石劍的衣袖，又讓他坐下來，起身去書房了。
「叔父，府上的茶真香，小侄若能來涪城就好了，可以天天到府上看望叔父和嬸嬸。」石劍索性厚皮再放厚些，專揀好話說給蔡坤聽。
石劍與蔡坤的關係，能否從此改善？
「蔡大人又變換風向了？」內堂的鄔聊，見石劍走出了府衙大門，與向來香二人走了出來。
「石知縣前來拜訪大人，正在府門候命。」此時，護院進來稟報蔡坤。
「哎呀，賢侄見外了。好，叔父也算是賢侄的恩師，既是私人感情，叔父就不客氣了。」蔡坤聽得順耳，心裏舒服，伸手接過，熱情地拉著石劍，走入大廳，親自為他泡茶。
「老爺，你回來了。」韓鳳凰一看蔡坤回來，連忙奔上前去，道：「可曾扣下那狗嵬子？」
「謝謝大人
向來香等人得知消息，個個都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是啊，蔡大人明明說不批的，霎眼的功夫，怎麼又批了？」向來香也甚是不解。
「真可惜，到了涪城還讓他逃脫了。」韓鳳凰聞言，大為失望。
躲在屏風后的韓鳳凰連忙跟著走進書房，問：「老爺，你為何對那小子那麼好？為何不為難他一下？」
「哼！」韓鳳凰轉身就回房去了。
「呵呵……石大人，請莫見怪，內子有些不舒服，請到大堂喝茶。」蔡坤乾笑兩聲，尷尬地向石劍拱了拱手。
「呵呵……賢侄真會說話，谷香縣百姓皆稱汝是包青天啊。」蔡坤乾笑了兩聲，也好言回應。
他說出來的話，每次連他自己也不知是讚揚是罵娘。
石劍懂得了官場的潛規則：送禮之時，上司都會假意推辭，如果送禮人真收回去，可能還會惹來更大麻煩。
「嬸嬸，叔父當年曾傳授小侄射箭之術，小侄與他是師徒關係，不算送禮。」石劍仍將靈芝遞給她，又恭維一番。
二人好似真是親人似的。
他察言觀色，也知蔡坤不想批，心想：自己反正是
彭金石如傻了一般，呆若木雞。
「這……死狗嵬，怎麼臉皮那麼厚呢？本府已在公堂上給他臉色看了，他還來？」蔡坤一聽，又氣又火又無奈，只好吩咐管家領石劍進來。
「謝謝叔父！」石劍起身離座，又道：「小侄剛到谷香縣上任不久，需要叔父多多支持，您老能否把谷香的稅吏安排公文批了，好早日上報成都稅司。」
「叔父既為難，那小侄就……呵呵……告辭。」石劍拱拱手道。
「喲，賢侄真有孝心，嬸嬸是看著你長大的，可沒看錯人啊。」韓鳳凰聽了石劍一言，樂得更親切了。
「唉，向來香他們幾個盡出歪主意，又不是石狗嵬的對手，弄得為夫差點丟大臉了，還扣什麼？」蔡坤心頭好不氣惱，弄得語無倫次。
「恩師，小侄中秋節發生了一點小事，沒前來孝敬恩師，現在小侄押銀順路。小小敬意，請恩師收下。」石劍從懷中掏出兩銀金條遞與蔡坤。
她一臉的不解和氣憤。
「恩師，夫人，小侄給二位請安！」石劍一進蔡府，彬彬有禮拱手行禮，臉色平靜，似乎剛才並與見過蔡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