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知府篇：心狠手辣
第0417章 戶籍風波
石劍安全到任涪城通判、血腥瓦解兩幫火拚、戶籍有假的消息傳出，整個江湖如一鍋開水，又沸騰了。
石馬庄大廳所有綠林中人登時愕然地看著他。
「公子，朝廷召你上京聽訓？那為何這麼多兵馬跟著？」張蘭開門，迎石劍進府，聞訊大吃一驚，低聲緊張地問石劍。
「不！無論是生是死，蘭兒都陪著你。」張蘭轉身入房去了。
熱浪滔天。
西北群雄怔怔地看著他。
「奶奶的，這回一定要讓小雜種分屍。」賀志咬牙切齒，雙拳緊握頭屑。
艷陽高照，挾著幾許熱浪。
「砰」地一聲，酒碗摔得粉碎。
畢竟西北武林中人有什麼統一行動，還得令狐安來牽頭。
田英洛喝完一碗，又自酌一碗，再一飲而盡，又道：「這些不是老夫編出來的，這可是川中鹽幫講出來的。日前，川中大富商韓什麼來的，領著一群人在五台山上香，與人聊談時，老夫無意聽到的。」
「你們也用不著仇恨老夫，老夫不是你們的仇人，老夫是相助你們而來的。你們要是看不過眼，老夫以後可以不來。」田英洛看了聶小虎和楊志純一眼。
「哈哈……鄔大人，你很快就會接任通判的！哦……不，叫作官複原職。」安子午接過，笑得見牙不見眼。
「小虎子，不得無禮！」熊百通老於世故，不想得罪令狐安，歪頭斜視聶小虎，即喝了一聲。
「各位大俠，且聽老夫一言，好不好？」令狐安很煩，起身舉起一碗酒一飲而
「真邪了！那小淫賊弄個假戶籍，竟然步步高升！真是活見鬼了。」聶小虎狠挖鼻孔一通，又氣呼呼地拍著桌子道。
「南大俠，再組織一次剌殺那小子吧？現在涪城官場和幫會都稱小淫魔的戶籍是假的，無論官場與西南武林中人都想置小淫魔于死地。」「黑猩猩」楊志純年少斷臂，又無聶小虎的運氣，更無熊百通這樣的後盾。
石劍在官兵擁簇下出城，蔡坤領著官差民眾相送。
酒壯英雄膽。
他眼睛紅紅的，充滿了恨意。
「咱也未必事事都請教鍾幫主。南某看得出，鍾幫主對那小淫賊的事情，一直都是猶豫的，也不知他怎麼想的？」南宮不以為然地道，然後合上眼睛，伸手直撓腳板。
「看樣子，我可能真是凶多吉少了。」石劍看著眾多兵馬圍著自己，不由心頭一涼，但又想自己在金兵千軍萬馬中也能殺出重圍，對付這千余兵馬並非難事，又心雄膽壯。
民眾雖是蔡坤組織的，他們的吶喊相送卻是發自內心肺腑的。
石劍取出血劍，咬了咬牙，又收劍入銷，雙手扶著張蘭的香肩，深情地道：「蘭兒，還記韓進與王才之死嗎？呂源與蔡坤這次肯定是找我復讎了，而江湖中人又對我賊心不死。我到京后，若遇上不測，到時他們又拿你作人質要挾我，可不好辦。」
「謝謝！」石劍心頭格登了一下，心道：我戶籍之事被查出來了？要不，
他策馬狂奔出城，揚起陣陣煙塵。
「喂，你們幹什麼？是不是兇手沒查出，咱就起內訌？好讓兇手沒事偷著樂？」武威廷憤然起身，露出一口黑牙，將酒碗摔在地上。
「不！沒有你，就沒有蘭兒的今天，蘭兒一定要跟著你走。嗚呼……」張蘭聞言，既感動又驚恐萬狀，撲到石劍懷中，哇哇大哭起來。
石劍流著淚水，朝兩旁的鄉民揮了揮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令狐安，你就知道鍾幫主。是不是因為鍾萬強曾經給你一個天下武盟的副盟主，你什麼都得聽他的？」徐椿林怒髮衝冠，指著令狐安道。
「蔡大人，石大人上京聽訓，所遺通判一職……呂大人讓你你舉薦。」安子午看著石劍走出府衙公堂，又轉身對蔡坤道。
兩人在公堂小內堂坐下，聊得不亦樂乎。
金若鳳冷眼旁觀，巴不得聶小虎沒空理她了。
「就說那鐵扇幫和靈蛇幫吧，兩幫為收保護費，在涪城大打出手，傷及許多無辜百姓。當時江湖上有哪一位大俠出手去那無辜的百姓？現在石劍戶籍一事是鐵扇幫放風出來的，能可信嗎？鐵扇幫一次搶劫武老鏢頭的鏢車，一次在涪城兩幫火拚傷及無辜，都被石劍懲處，他們能不仇恨石劍嗎？」田英洛白須飄起，舉碗又飲。
「當然了，蔡大人是呂大人的老部下了。」
他跳上板凳，紅著臉，高聲道：「諸位，鍾
「是啊，自從妙悟老妖道之死，鍾萬強便沒再出過頭了。」郝寶椿站起身來，氣憤難平地道。
「呂大人真是信任蔡大人！」
聶小虎、楊志純二人聽了，眼睛都有在冒火，似要馬上發作。
「諸位同道，咱是來商議事情的。要打架也要找外人，找兇手打啊！來來來，武老鏢頭，坐下喝酒，在下敬你，先干為敬！」尉遲松連忙起身，按住武威廷，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她收起眼淚，顧不上收拾，抱起「多多」，領著安印其夫婦緊急奔往谷香。
府衙公堂之上，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自上次在谷香剌殺石劍失敗，他足不出戶，日夜以劍相伴，劍法精進如斯。
在他看來，誰要阻攔他復讎，誰便是他的仇人。
「駕……」一隊精兵緊緊跟著，生怕石劍丟掉了。
「石大人啊，你何時回來呀？」
為報仇雪恨，他苦練武當劍法、少林棍法，加上他本身一套劍法，一身兼三藝。
西北武林中人，迎著炎炎烈日，齊聚鐵爪庄，喝酒猜拳，商議如何剌殺石劍。
「好蘭兒，你有愛你如命的唐關，犯不著陪我趕赴黃泉。就算我死了，總也要有人每年清明節為我掃墓呀！你就當去谷香給弟兄們報個信，記得要分人保護
他們來不及準備雞蛋水果，卻是流著淚水，揚臂高呼。
最激動、最氣憤的，當還數聶小虎了。
「我也不知道，你快收拾行李，領著安老伯夫婦到谷香去找唐關。」石劍也是一臉的迷茫，吩咐張蘭作準備。
他仰首挺胸，大步回府。
緊張的氣氛這才鬆懈下來。
「賢侄，鍾幫主說石劍假戶籍一事，自有朝廷查處他，咱們這回不必行動，靜看石劍人頭落地就是了。」「矮腳虎」令狐安跳下板凳，連忙過來勸阻。
他們二人登時臉紅耳赤。
「其實令狐掌門也好，鍾幫主也好，他們都說得有一定道理。想那石劍，田某聽得都是他如何正吏風、修水利、除妖魔、促商隆的好話。」天龍門掌門田英洛站起身，拭去嘴角邊的酒道。
「石青天呀，你別走啊！」
離開涪城的剎那間，他的腦海閃過了岳鳳深情的目光、魏秋婷燦爛如花的笑容、龐美玲醋意大發的神態。
「謝謝安大人、呂大人！」
石劍離任谷香的萬人空港，重現涪城街頭。
他終日呆在鐵爪庄，寄人籬下，心裏不是滋味，只盼早日復讎，了卻心愿，從此歸隱山林，終老荒山。
眾武林義士能否聽得進田英洛之勸呢？
「公子……公子……」張蘭泣不成聲，欲飛身追趕，腦海里卻閃過石劍的話：「你就當去谷香給弟兄們報個信，記得要分人保護好何叢夫婦。」
「大人，
一隊侍衛和精兵策馬緊緊地跟著他。
「蔡大人，請你組織官差鄉民相送石大人出城。哦，石大人，你回府準備吧，呆會就走。」安子午回頭對蔡坤道了聲，又吩咐石劍回府。
「謝謝安大人提點。哦，本官去組織鄉民了，鄔大人陪你聊會。」蔡坤喜不自勝，朝安子午一拱手，領著一眾官差而去。
賀志雙手狠扯頭髮，想發作又不敢。
「為什麼？」張蘭愕然地問。
「唉，我在涪城無權無勢，蔡坤和向來香整天想法子修理我。那些流言蜚語和兩幫火拚肯定是他們事先策劃的。」石劍嘆了一口氣道，語氣甚是沉重。
「姑娘們，永別了！」石劍喃喃自語，淚灑馬鞍，離川而去。
聶小虎武功日益精進，她與楊少華也如膠似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以我的武功，獨自殺出京城，還是有希望的。」石劍摸摸腰間軟劍，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府衙。
「蔡大人，這是朝廷的事情，咱們官品不高，最好不要過問。」安子午含糊其辭，只勸蔡坤少管閑事。
「令狐掌門，你身為西北武林第一大派掌門、武林領軍人物，從沒主動想為咱幾家幫會復讎，不知你究竟安的什麼心？」聶小虎勃然大怒，將拇指伸進鼻孔里。
「大人，這是下官的小小心意。」鄔聊知道蔡坤是想提攜自己的意思，他看公堂人沒其他人了，便遞與安子午兩根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