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知府篇：心狠手辣
第0431章 聚散匆匆
「師兄，看事情要長遠。姓石的才多大呀？小弟看他也就二十上下，二十上下就做到正四品了，此人不簡單，說不定以後能做布司大人呢。」白家新感覺荀金翅沒遠見，反駁一通。
「不怕，雖說我娘是懷上我之後，才邂逅姚路陽的，我的長相也不似姚氏，但是，姚路陽對我娘倆一直流落關外之事心存愧疚，自我到姚家后，他已將身家六百萬兩銀子一分為二，給我三百萬兩銀子。」龐美玲起身，在廳堂里走了一圈，又甚是自信。
「這是夷陵鎮華客棧啊，我可不敢留宿鏢局，要被人發現了，我可真成大淫賊了。」石劍在她俏臉上親了一下。
「好娘子……」石劍緊緊抱住她的身子，別離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顆顆粒粒滴落在她的背上。
她不想等到石劍走了，自己才走，那樣她會割捨不下的。
「嗯！」石劍流著別離的淚水，下床穿衣服，掏出一大疊銀票遞與岳鳳，強顏歡笑地道：「好好滋補身子，養胖些，我喜歡你豐滿。」
雖是破房子，但石劍人又高陞了，蔡坤還不敢動他的房子，因為不知石劍有何打算？
「唉，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石劍見岳鳳急得眼泛淚光，忙解釋一通。
「府上的人呢？」彭金石見狀，難過地問。
他把自己到涪城后的境況、謠言以及自己幸運抓住魏忠賢把柄、逼朱由校提升自己、讓戶籍之事不了了之的事情說出來了。
她泣聲道：「你放心，我會假裝什麼
「嗯！記得要想著我……」岳鳳點了點頭，一把環抱著石劍的脖子，伏在他身上。
「那我得提醒他。」龐美玲卻是花容失色。
天地間沒有一絲風。
現在，他總算回到了涪城以前自己的住宅。
夏日炎炎，熱浪撲面。
「三百兩銀子一起提走，恐引起姚路陽的疑慮。這是兩張各五十萬兩銀票，你分批去提現銀，然後匯合剛潛入中土的龍潭虎、奧斯卡、多吉、鰲拜等，分批押銀子走水路去盛京，然後派人出海，求購紅衣大炮。」龐美玲復走回來，從衣袖裡掏出兩張銀票遞與彭金石。
荀金翅連忙拉著白家新出府。
「嗯！」龐美玲也不隱瞞，坦誠地點了點頭。
「石劍已想法從吏部拿到任職公文，但去涪城微服私訪了。他讓未將先回府看望姚路陽。」彭金石邊說邊倒茶，滿臉汗水。
「格格，咱潛來中土，是刺探大明軍機的，且要繪製山川關隘的圖紙。中土武林中人武藝高強，如能釀造武林內亂，可阻這些武林中人到遼東參戰，減少我方進攻山海關的壓力，方便大汗揮軍入關，圖謀天下。」彭金石聞得府中無人，急下跪相勸龐美玲，又進獻一策。
「此次進京探知，小皇帝與張后對石劍甚是恩寵，必會於不久冊封石劍為將出征。如要阻止石劍挂帥出征，須策動大明內亂。未
「怎麼了？是不是因為龐美玲？」岳鳳聞聲，敏感反問。
「嗯！我一定把自己養胖，等著你！」岳鳳抱著石劍，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穿衣而出。
「格格，為大汗圖中原計，你切不可女兒情長。」彭金石慌了，急急下跪勸阻。
「你有官有銀，我以後都在你身邊了，當然要補了！」岳鳳甜甜地應了一句。
「唉，你起來吧，速將一百萬兩銀子送出關外。」龐美玲一聲幽嘆，甚是難過，朝彭金石揮了揮手。
「怎麼樣？」石劍聞訊大驚，雙手扶著張蘭雙肩急問，神情十分驚惶。
「呵呵……你現在就是大淫賊啊！」岳鳳手托他的下巴，反親他嘴唇。
「那你就回去吧，免得被呂源找借口，把你砍了。」岳鳳依依不捨地道，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
「公子，馬德輝出事了。」張蘭拴好馬匹，走到石劍跟前，皺眉苦臉一道。
「彭將軍，情況如何？」龐美玲又聞聲而出。
石劍沒去成都，他既要去找岳鳳，又要避開江湖中人，還要製造失蹤假象，讓朝野的人感覺撲朔迷離，不讓自己受到干擾。
「鳳兒，讓你受苦了。」石劍雙手環抱她胸部，動情地道。
他的行裝在府上。
「
「我繞開江湖中人，已花了十余天時間了，趕到夷陵城，又花了差不多十天，現在應該回去，告假之期差不多到了。」石劍滿臉無奈地道。
「哦，有你們在，我可放心了。」石劍聞言大喜。
「喳！」彭金石接過銀票，歡天喜地，忽又眉頭一皺，拱手道：「格格，提走一百萬兩銀子，姚路陽一樣會懷疑你的，這不是小數目，相當於大明國庫年收入的一半多了。」
大地如蒸籠一般。
「姓石的只是出任布司府的右參議，沒啥權。」荀金翅不以為然地道。
「想不到才幾個月，他便來成都任職了，說不定以後會做布司大人呢。彭師兄跟著他回川任職，咱們呀，往後再也不用求別人了。」白家新聞言，感慨良多。
「喳！」彭金石起身，又朝她拱拱手，轉身而去。
「他們去江邊點貨了。」龐美玲如一尊神女雕像，木然地道。
「他為何還不來接我？難道他的心變了？沒變呀？他在京城看到我，是何等的熱切？」龐美玲聞得石劍沒在成都呆留，心頭甚是失望，垂頭喪氣，獨坐一邊。
「奶奶的，姓石的被三千精騎押解上京，不僅沒事，反而陞官了。」成都子龍大街姚府里，荀金翅無聊地與白家新互通江湖信息。
「蘭兒，府上沒事吧？馬德輝他們怎麼樣？唐關回來了嗎？」石
「格格，想石劍了吧？」彭金石看出她的心思，雖然淡然相問，語氣卻酸酸的。
「鳳兒，我一定會扳倒蔡坤的，我處境一好，馬上來接你。」石劍手捧著岳鳳的臉，雙唇親吻，一一舔去她臉上的淚水。
他們剛走，彭金石回來了。
「好了，天要亮了。」岳鳳眼望窗口，一縷曙光已透窗口進來，她輕輕鬆開石劍，道：「上路吧，別擔擱了時光，我等你……」
「公子，回來了？」張蘭聞得府門聲響，歡呼雀躍，推門而出，迎接一路風塵的石劍。
「彭將軍，你放心去吧，我會去涪城一趟，然後回成都，待姚路陽問起少了一百萬兩銀子之事，我就稱為了與石劍重修於好，已贈石劍一百萬兩銀子，作為嫁妝，也作籌劃婚禮之用。」龐美玲一怔，略一思索，便想出了法子。
「唉……」石劍忽然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忽感心頭沉重。
「沒事，你活著就好了，哦，這是哪裡？」岳鳳心頭暖暖的。
「格格高明，未將佩服。風武經略山海關以來，購置紅衣大炮多門，炮火厲害，吾方兵馬，死傷眾多。格格可將三百萬銀子先送給大汗，再派人出海，求購紅衣大炮，應對明軍炮火。」彭金石聞言大喜，急討要銀票。
「鳳兒，你以後要好好補一補！」石劍手撫全身骨露的岳鳳，心頭大疼。
「鳳兒……一定等我啊！」石劍望著她離去的倩影，顫聲喊道，手撫床沿，滿腹惆悵地動身回川
他讓唐關前往成都，托安子午轉告呂源，自己要到涪城微服私訪，他又讓宋子青等人暗中護送張蘭先回涪城。
「原來，你內心這麼苦！唉……」岳鳳幽幽地嘆息道，她手撫石劍胸膛，又道：「那你什麼時候離開夷陵城？」
馬德輝被蔡坤處死了？
「你們煩不煩？沒事閑著，不會去江邊看看的船呀？不會去幫忙卸貨呀？」龐美玲從閨房出來，喝了一句。
「嗯！」龐美玲一驚而醒，道：「彭將軍，你前陣子佯裝為愛而瘋，嫁禍於石劍，已亂武林人心。咱們此次入京，又了解到大明國庫並無多少存銀、藏糧，朝廷派系多，且矛盾重重。你可借石劍沒帶你去微服私訪之機，速潛出關，將情況報與大汗。」
「大人，有咱幾個在，蘭兒能有啥事呢？」張蘭還沒回答，唐關、宋子青、潘棟三人已晃身而出了。
「唉，只是苦了格格。」彭金石聞龐美玲又要去找石劍，不禁一陣心酸。
「石劍豈不是很危險？」龐美玲聞言，既喜又憂。
「一旦唐關起兵，朝廷必會處石劍禍藏叛賊之罪。」彭金石見狀，聯想到石劍會有人頭落地之日，登時喜形於色。
「比起眾將士為圖天下、進佔中原而浴血奮戰，我已幸運很多。何況石劍文武雙全，若將來能收服他為大汗之用，我委身於他也值。大汗能收如此奇才良將，也會高興。」龐美玲幽幽長嘆，瞬間態度又堅毅起來。
龐美玲便是努爾哈赤之女，潛藏中原是圖明廷機密，往後會否被石劍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