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知府篇：心狠手辣
第0433章 美人頭痛
「哈哈哈……」
「哼！什麼微服私訪？這狗嵬足不出戶，看他回成都后如何向呂大人交差？」鄔聊接過話題，有心看石劍的笑話。
「混蛋！啪……」蔡坤心系愛女，見郎中把脈半天還說不清病理，不由大怒，甩手就給他一記耳光。
「是，大人。」路海急跑出蔡府。
月顯星散，銀光透進閨房。
「向大人，你想咒死那雜種啊！咱們可是要拿他開刀的，那樣才讓他死得痛快些。」回蔡府復命的路海插了一句。
「娘，你怎在此？」蔡如意便醒來，惺眼朦朧地問韓鳳凰。
王朝看石劍丰神挺朗，官品比自己還高，內心既感慨又吃醋。
霎時間，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感覺甚是難受。
「參他假借微服私訪之名，回涪城與俏丫環鬼混，這好象也治不了他的罪呀？很多為官者都有這樣的毛病，呂大人恐怕不會理這種事吧？再說，現在咱們這樣參姓石的，也不太好。他畢竟是布司府右參議呀，若他這兩天就回成都，事先收到參他的摺子，那他以後不給咱們穿小鞋？」蔡坤搖了搖頭，感覺鄔聊的法子沒什麼效果。
「我剛才不是睡覺，而是暈過去了，怪不得娘親會到我房中來？」蔡如意目送著娘親離去，奇怪地拍拍腦袋。
燭光下，石劍看王朝背已有些駝，頭髮大都已白。
蔡坤、向來香、鄔聊三人已聞聲而入。
她不禁沉思起來。
「好，啪啪！妙計！
向來香、鄔聊等人圍在蔡如意床前，大眼瞪小眼地干著急。
「但是，他確實到哪裡都帶著他的俏丫環呀！處理兩幫火拚后，聽路海說，他還牽著張蘭的手走上公堂……這……太可怕了……」她剛否定不可能，心中又湧起疑問。
「不……不可能。他前幾天還說回涪城就是為了看我，他喜歡的是我，他是鄉民心中的好官，他不會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蔡如意坐卧不安，在閨房裡來回踱步，好不煩躁。
「娘，為何找那麼多郎中？」蔡如意不解地問娘親。
「哎呀，大人饒命！小民再把把脈，再把把脈。」郎中被打得牙血直流，側倒在地，呼嚎哀求。
他禮節性地寒暄幾句，便起身拱手道：「恩師，晚生從不敢忘咱在國子監的師生之誼，常常叨念恩師。只恨晚生外放地方任職，一直無緣拜見恩師。今晚得見，先生風采依舊，晚生放心了。祝恩師身體健康，步步高升！」
「大人，參石劍的事情，你意下如何？」大廳里，鄔聊呷了口茶，又問蔡坤。
蔡如意心頭一陣氣苦，但雙手被母親緊握著，又不敢不收。
她終於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娘，意兒頭好痛。」
一場夏雨，沒有洗涮凈臊氣，反而帶來悶熱。
「大人，不如向呂大人蔘石劍一本？哦，也不算參他
「石劍堂堂一個正四品官員，應該不會胡說八道，他對我所說的應該是真的。爹不是說他從未上過妓院嗎？他是喜歡我？」她捧起石劍送給她的汗巾，傻痴痴地笑了。
她天天晚上都能聽到石劍之名。
他說罷，將兩根金條塞進王朝手中，轉身而去。
「大夫，病情如何？」
他們一夥將想出什麼法子來修理石劍？
蔡坤緊張地盯著郎中。
街頭全是出來乘涼的人群。
「意兒，醒來了？叔父可擔心死了。」鄔聊比蔡坤還高興，快步走到她的床沿。
「娘，好熱，你幹嘛？」蔡如意推開她，迷茫地問。
大廳裏面，向來香、鄔聊、路海等人又來到蔡府。
「姓石的雜種，有人生，沒人養；有人心，沒人性。弄得向爺爺不得安寧。」向來香一時想不出好法子，便破口大罵石劍。
「大人，姓石的雜種這幾天已未到過驛館了。卑職在石府周圍放了眼線。探眼線稱，他這些天都沒出過府門。」路海首先向蔡坤稟報關於石劍的有關情況。
倘若往常，他早趕向來香二人出府了。
「唉，剛才你暈過去，可把你爹急死了。睡吧！」韓鳳凰又好氣又好笑。
「轟……」隔房的蔡如意聞言，如被人當頭擊了一棒。
她心裏暗罵向來香、鄔聊，
她倒在了床上。
「意兒，快收下，鄔叔父給你壓驚的。」韓鳳凰了解愛女的性子，怕她不收，連忙代她收下，又塞進她手裡，緊捏著她的手。
彎月久違地從雲端里鑽出來，星星急遠遠閃開。
「不知道呀，她暈過去了，快傳郎中啊！」韓鳳凰氣急敗壞，反吼了一句。
「哎呀，我想他幹嘛？我已被爹娘許配給了呂初生。都怪死向來香、臭鄔聊，他們天天沒事跑到府上來議論石劍。」蔡如意拍腦袋，感覺頭好痛。
「沒事就好。二位大人，請到外堂品茶。」蔡坤瞬間又有金條進賬，好不高興，拉著向來香與鄔聊二人出去了。
石劍呆坐府中一晚，終還是決定到驛館去看望王朝。
蔡坤來不及點頭同意鄔聊的餿主意，便急急跑到愛女房中，急問韓鳳凰：「意兒怎麼啦？」
她感覺好悶，好熱，好難受，天旋地轉。
夏日炎炎，大地如被火烤一般。
「滾……」向來香怒氣沖沖，一腳踢翻郎中。
「不錯，他身邊確實有個俏丫環，難道他們真的……」她喃喃自語，不敢往下想。
月隱星輝。
「意兒……來人哪，快傳郎中！」韓鳳凰聞聲而至，扶起俏臉蒼白的愛女，大聲吶喊。
街上富人家門口的大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
此時師徒二人相見，都頗為感慨。
「這……遵命！」路海一怔，喘了口粗氣，急又退出。
這一晚，繁星點點
他又掏出兩錠金條遞與王朝，道：「恩師剛來，未帶家眷，又遠離京城，有空多出去走走、樂樂。請恩師笑納。」
蔡府裏面，燈火通明。
韓鳳凰待郎中給蔡如意把脈后急問。
草叢中，蟬鳴蟲吟。
「稟大人，卑職……卑職……呼……在城中找到八個郎中，他們……他們全在府外候著……」
「小姐脈搏跳動有些亂，呼吸粗重，但又不似患病，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了？」郎中手拈鬍子，說說病理，卻又說不清楚。
什麼世道呀？
郎中忍著腰痛，急爬行而走。
「奶奶的，死鄔聊，弄得老夫也得出銀子。」向來香見鄔聊掏出兩根金條來，自己不送會尷尬。
蔡府上下登時亂作一團。
「這小子還算有良心！」王朝目送石劍離去，喃喃自語，緊緊握住兩根金條，心頭感覺暖暖的。
他從懷中掏出兩根金條，遞與她，又道：「來來來，乖侄女，壓壓驚。」
他急也從中掏出一隻玉鐲遞與蔡如意，道：「乖侄女，向叔叔也給你壓壓驚。」
「辛苦了，意兒已醒，讓他們回去吧。」蔡坤朝他揮了揮手。
她把汗巾緊貼心口。
「他今天在街上對我說的話是真是假？」蔡如意腦海回放著白天遇到石劍的情景，喃喃自語。
「哎呀，意兒，你終於醒了？娘擔心死了。」韓鳳凰一把扶起愛女，將她摟入懷中，甚是激動。
她知道自己與石劍是不可能的，她總想忘記石劍，可向來香、鄔
他心道：奶奶的，這次戶籍事件不僅沒整倒他，反幫他升了兩個品級。本官是他恩師，到頭來卻還是象凌鋒那樣接他的位子。九千歲還讓張元芳送他回川任職，送我與凌鋒上任的卻是兩名小侍衛。
「唉，剛才你……」韓鳳凰話猶未了。
「對了，我剛才是石劍之事而鬧頭痛的。唉，煩死了，他們還提石劍？」閨房裡的蔡如意聽了，不禁又一陣氣苦。
他想：王朝在國子監跑腿十幾年，還真不容易！
「喂……石……石大人……這……慢走……」王朝攤開手掌，看兩根金條價值不菲，不禁又對石劍恢復了些師生之誼，可又不知如何稱呼石劍好，弄得結結巴巴地送他出門。
蔡坤三人剛坐下，路海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稟報。
石劍為官幾年，變得謹慎很多。
「他真的是為我才回涪城的？爹為何那麼恨他？」蔡如意本是不想聽到廳堂議論石劍的事而出來的，沒想到出來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石劍。
「路海，讓所有捕快分頭去把全城的郎中都叫來。」蔡坤又煩又怒地背手出廳。
「兩幫火拚不僅沒傷到石劍，反而造成兩幫幫匪傷亡慘重；戶籍事件不僅沒讓石劍入獄，反而讓石劍高陞了。爹所說的這些話，足以證明之前石劍是被爹與向來香他們陷害的，也證明石劍人品沒問題。」蔡如意復又回房，獨坐床沿，耳邊又響起了蔡坤的話。
她憐愛地扶愛女躺下，為她拉上被子，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