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51章 計捉同知
「且慢！」鄔聊搶身進來。
「向來香，你不是關節疼嗎？為何還能調戲何夫人？」石劍飛身上前，一把提起向來香，隨手一扔，把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向來香真是豬狗不如！」百姓中有人大喊了一聲。
逮捕上司，他可是第一次，又不知石劍真意如何？
「死妖婦，裝得還挺象的？本官打死你，看你說不說？」路海跟著鄔聊，走到諸玉鳳身前，對著她就是一巴掌。
「救命啊！」諸玉鳳正被向來香壓在身下，凄厲呼救。
「鄔大人，何夫人是證人，你想殺人滅口嗎？」張蘭冷冷地道，護著諸玉鳳及何府兩個丫環前往公堂去了。
所有捕快又是一呆，還是不知抓誰的好？
「石大人，路海要殺何夫人，以毀滅證據。」唐關分開人群，一把將路海扔在公堂上。
衙役、牢役、捕快面面相覷，全呆住了：今日到底聽誰的？誰也不能得罪啊？
「何夫人？向大人？」後街積水上，一男一女在水上翻滾，兩個丫環模樣的人正大呼小叫，哭出聲來，手足無措。
「原來石大人沒事呀！他果然還在涪城。」
「那走吧，剩餘的事情，明天再議。咱們先多穿一些護濕衣，呆會上街打掃積水。」石劍見好就收，揮了揮手。
接下來，他可能就是鐵腕知府了！
可向來香更是涪城官位僅次蔡坤的人，在官場數十年，他這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絕不會好色好到這種當街欺壓官家婦女的地步。
「馬德輝，還不動手？」石劍再次大喝一聲。
「唉！何夫人真可憐，大官的夫人，還被人調戲？」
「石大人不是提作布司府右參議了嗎？他為何領著涪城差人上街掃水呢？」
「是，大人。」馬德輝手一揮，一眾捕快連忙上前按住向來香。
「你……來人，把唐關抓起來。」鄔聊氣得大喝一聲。
「父老鄉親們，到府衙公堂看看啊！看石大人如何斷案啊？」張蘭趁機起鬨。
「走！咱也去幫石大人抓壞人。」老百姓中有人大呼一聲，登時所有人拿起鐵鏟、掃把奔向後街。
「證人到！」張蘭護著諸玉鳳和何府丫環進來了。
「打死這狗官！」
「這……哈哈，唐大人說笑了。好好好，本官率先垂范。」鄔聊很是尷尬，無可奈何地道。
「路海，你敢縱容向來香欺壓百姓，調戲何夫人？你是不是想害死何夫人，好霸佔何府財產啊？」唐關抓住話題，隨即借題發揮。
他知道向來香好色。
「來人，把罪犯向來香銬起來，馬上帶府衙公審。」石劍巧到好處地怒吼一聲，手一揮，喝令捕快抓人。
馬德輝、蔣孝二人趕緊親自拖著向來香上堂。
「死狗官，亂打人，打死他！」百姓們這一下子更憤怒了，紛紛衝上前去，對著路海就是一通拳腳。
「鄔大人，難道你就可以縱容捕快無辜傷害鄉民嗎？」唐關不緊不慢地道。
「奶奶的，吃豹子膽了？敢罵向
府衙中人竟然上街清理污水？
「住手！來人哪！把這些刁民全抓起來。」鄔聊急朝捕快揮手，喝令抓人。
鄔聊既怒又氣，卻又不敢上前去救路海。
「何夫人，為何會這樣？」張蘭飛奔上前，扶起諸玉鳳。
清理積水的百姓紛紛怒罵向來香。
唐關提著路海，跟著張蘭身後。
唐關也回石府，叫來了張蘭。
「喲，姓何的狗官還真有福氣，竟然娶到這麼年輕美貌的女人為妾！」
「嗡嗡嗡……」衙役見石劍發怒，連忙各就各位，扶著棍棒，分站兩旁，發出一陣唬人的嗡嗡聲。
向來香雙掌撐地，剛要爬起來。
他惡狠狠地打了一商鋪店主一記耳光。
他似乎感到石劍變了。
「死狗官，你敢調戲何夫人？」唐關哪容他辯護？一腳端去。
憑他為官多年的嗅覺，他感到今日之事並不簡單。
「唉！向來香真不是人，咱石大人領頭上街清理積水，他不僅不參加，還藉機調戲官家婦女，謀殺人命，咱府衙的顏臉都給他丟盡了。」唐關連聲長嘆，登時激起了公憤。
他想：得藉機上報蔡坤，救下向來香。
鄔聊反而給弄得下不了台，急得滿頭大汗。
堂下觀望的老百姓中各種聲音都有。
唉，世事難料。
「啊……」向來香慘叫一聲，被踢得身子直躥出去，沿著濕濕的黃土地，擦出一條糟來。
難怪朝野贊他為鐵
「當官的女人當然漂亮了，要不然當官為啥？」
堂下登時肅靜。
眾人走出公堂，各率手下人，拿起掃帚、鐵鏟走上大街掃積水、清除雜物、疏通污水道去了。
「石大人真是好官啊，難怪皇上那麼想念他，還派三千精兵護送他上京，就為見他一面。」
一群百姓上前，取下褲腰帶給馬德輝捆綁向來香。
「哈哈哈……」
「發生什麼事情了？快去看看。」石劍連忙呼叫揮手，率鄔聊、馬德輝及一眾衙役直赴後街。
「石大人真不愧是少年包青天，他都捲起褲腳清理污水了，咱們老百姓還觀望什麼呢？」
濺起陣陣水花。
他向石劍拱手道：「石大人，審案有一套程序，須先調查取證。向大人是涪城府衙主政財政、正五品的同知，即使違反大明律例，也須先報按察司后才能抓捕。」
他情急生智，道：「既然要審訊，理應由通判王大人來審。」
涪城中人登感好奇，在他們的印象中，那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好事？世道變了？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哈哈哈……」石劍仰頭大笑，道：「向來香當街強淫婦女，涪城百姓有目共睹，何須調查取證？他既然違反大明律例，還算同知嗎？至於上報按察司，本官會召集同僚商議此事，難道還用請示你一個小小經歷嗎？」
「哎呀……」路海的巴掌還沒打到諸玉鳳臉上，卻被人一把提了起來。
「砰……」
「肅靜！」石劍一
「向大人，你為何當街調戲官婦？」王朝感覺事情發生得有些不對勁，上前問話。
「這……」馬德輝一下愕住了。
他的脖子被人捏著，全身無力，除了雙腳亂蹬夠不著地，哪還有還手的力氣？
「好！有王大人、鄔大人領頭，想來諸位大人不會推辭了吧？」石劍環目一掃。
「大胆？石大人沒下令，你們誰敢隨便捕人？啊？不要腦袋了？」潘棟見捕快要上去抓人，連忙喝阻。
馬德輝疾衝上前，一巴掌橫掃過去，打得路海「啪」地一聲，門牙和血掉在了地上。
「打他！這樣的狗官，還要他何用？」唐關趁機大聲呼喊，飛身上前，對著向來香的腰間就是一腳。
「嗚呼……妾身沒顏活在世上了？」諸玉鳳伏在張蘭的肩上，大哭起來，渾身發抖，甚是可憐。
王朝偷眼看石劍背手旁觀，便再也不敢上前問話了。
「住手！潘棟，你阻攔捕快辦差，該當何罪？」鄔聊想來一個圍魏救趙。
慢慢地，有人議論。
「救命啊！快來人哪！」忽然府衙後面的街上傳來幾聲大喊。
石劍，不再是幾天前有職無權的右參議了。
「嘩！石大人親自清理污水啊？」
路海被摔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爬了好幾次都沒爬起來。
「嗚呼……」諸玉鳳哆嗦了一下，又哇哇大哭起來。
雨後涼風吹送，笑聲朗朗。
「妖婦，你是否陷害向大人的？快說！否則，本官打死你。」鄔聊看著捕快和百姓
「唐關，你……」
兩旁商鋪門口，圍觀百姓起初是圍觀，感覺新奇。
提著路海的人正是唐關。
「好啊！請王大人與鄔大人一起斷案。」石劍不慌不忙地道，指指身旁的左右位置。
「來人，帶犯人向來香上來。」石劍坐在公堂的案桌上，臉色一變，已跟剛才和氣議事完全不一樣了。
向來香一案如何了結？
鄔聊急小跑上去，坐在石劍身旁。
路海頭昏腦漲，分不著東南西北。
堂下百姓平日對向來香就不滿，此時聞石劍一言，個個大出惡氣，紛紛高呼稱讚石劍。
接著，一位店主一聲高呼，兩旁商鋪的小二、廚子、掌柜紛紛拿來鐵鏟、掃帚，一起來清理污水。
「好！石大人公正！」
「這狗官真是野獸，平時欺壓良家婦女，現在連何大人的夫人也敢調戲，說不準過陣子，他還會調戲石大人的夫人。」
路海被唐關提著，就好象等死的公雞，雙腳亂蹬，舌頭伸出，臉紅成了豬肝色。
「哎呀……」向來香此時疼得哇哇大叫，哪有機會還口？
府衙中人有的起初是不願意來的，忽然看到那麼多老百姓自覺加入到清理城中污水行動中來，他們欣慰地笑了。
「好，咱都跟著石大人上街打掃積水去，卑職馬上去傳令。」馬德輝內心是服石劍的。
一群眾百姓既好奇又想知道結果，紛紛朝府衙涌去。
「哎呀……」向來香被石劍扔在地上，摔得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