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0452章 罪證確鑿
他伏在凳子上，頭往下聳，雙手低垂，似死豬一般。
「鄔大人別急啊。來人，傳目擊證人何艷、何芬二人上堂。」石劍一邊阻攔鄔聊，又一拍案桌，喝令帶上何府兩個丫環來。
他們一起望向石劍，心道只有以石大人的話為準了。
「大人可得為何夫人作主啊。」何府兩個丫環一上堂就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喊冤，非常凄慘。
「且慢！」石劍大喝一聲。
「石大人，鄔聊狗賊連一個丫環也不放過，不能再讓這樣的狗官作主審官了。」人群中的百姓再度憤怒起鬨。
有的大減：「讓石大人來審。」
他們看看石劍，又看看鄔聊，不知所措。
石劍哈哈一笑，道：「本官建議問問父老鄉親答不答應？」
「鄔大人，公堂之上，有本官與王大人在，輪不到你取令簽。」石劍不慌不忙地道。
「石劍，你這卑劣小人，你何德何能，敢如此質問本官？」向來香哪把他放在眼裡，竟然當場對著石劍大聲怒喝。
「民女所說的句句屬實啊。石大人，救命啊！」何艷二人大聲喊冤，又跪向石劍。
有的道：「何夫人，你儘管說實話，看鄔聊敢把你怎麼樣？」
「還用說嗎？在遼東時，他不也愛兵如子嗎？」羅中寶拍拍他的肩膀，又提醒他一句。
「這……」馬德輝、蔣孝諸人甚是為難。
堂下百姓又是一陣鬨笑。
「看來石劍在百姓心目中確是好官，是得民心的。」程勇度忍
「妖婦，你如何勾引向大人的？快從實招來？否則，將你杖責五十。」鄔聊又一拍案桌，大聲喝道。
「向大人！」鄔聊急衝上前去，扶起向來香，大聲叫減。
王朝索性閉上眼睛，裝聾作啞了。
此人正是程勇度，他心直口快，不覺露了行藏。
「程大俠？」石劍差點驚叫出聲。
打得他血肉橫飛，皮綻內開，血痕縱橫，哭爹叫娘。
「哈哈哈……」人群又是一陣鬨笑。
鄔聊一怔。
石劍也不吭聲。
他看石劍望來，便朝石劍眨了眨眼。
王朝一時不知所措，作聲不得。
「嘩！姓鄔的死狗官還護著向狗。」
有的高聲叫道：「鄔聊，快滾回狗洞去吧。」
有的道：「夫人，公道自在人心，你說話啊，咱老百姓幫你。」
「鄔大人，刑杖五十，得知府發令，你無權作主。鄔大人，你動不動就恐嚇證人，可是違反大明律例的。」唐關高聲叫道。
「哈哈哈……」圍觀的老百姓看著鄔聊不時出洋相，笑聲是一浪高於一浪。
諸玉鳳嚇得跪倒在地上，聲淚俱下，大呼「冤枉！」
石劍卻起身走下案桌，道：「為體現本官公正、公平，辦案透明，今兒由王大人和鄔大人一起案情審理，最後才由本官宣布審理結果，唐關負責作筆錄。好不好？」
「不答應！」圍觀百姓異口同聲答道。
他在國子監時已領教過石劍
卻是石劍暗甩銀針，解開了他的啞穴。
自從政以來，他們從來沒遇到今日如此尷尬的事情。
向來香被責打了三十大板，早已暈倒，哪有口辨？
「向來香，你如何破門進入何府、強姦何夫人？快快從實招來？」石劍見王朝不吭聲，便一拍案桌，質問向來香。
他也取一令簽扔在地上。
人群登時鬨笑起來。
「住手！」鄔聊急忙喝阻，走下案桌，去搶捕快手中的棍。
鄔聊無計可施，再拍案桌，大喝一聲：「諸玉鳳，你如何設計陷害向大人的？快從實招來。」
石劍、唐關和張蘭不自覺地循聲望去，但見此人濃眉大眼，滿臉鬍鬚，高大威猛，手持一把大板斧。
「諸玉鳳，現在本官問你，罪犯向來香是如何進入何府的？他又是如何調戲你的？他傷害你什麼了？他對你說過什麼話？你一一道來。」石劍感覺時機到了，一步一步引導諸玉鳳。
「江湖中人圍殺他八年了，不僅沒傷他一根寒毛，他卻做大官了，這就是謎。他要是那麼容易讓人捉摸，那他早死了。」羅鳳華感慨地道。
「他不是布司府右參議嗎？為何在涪城府衙當判官？」尉遲德看著石劍，迷惑不解地道。
「不行！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向來香還不是王子？不能讓他坐著，就讓他跪著。」人群中有人大聲叫
「哎呀，救命啊！」向來香被按住伏在地上，凄然呼叫。
馬德輝諸人又是面面相覷，甚覺為難。
「諸玉鳳，你再胡言亂語，本官一定重責。」鄔聊感覺再讓諸玉鳳說下去，那向來香就死定了，連忙大聲喝阻。
圍觀的百姓中有人大罵了一聲。
「大人，你可得為妾身作主啊……冤枉啊！」諸玉鳳泣聲上前，跪在地上。
「二位大姐請起！」石劍走下案桌，扶起何艷、何芬，又揮手對圍觀百姓道：「父老鄉親們，你們放心，本官一定依法查辦這起影響惡劣的案件。」
人群中有人高聲叫道：「鄔大人如若不信，可潑向來香一盆冷水，讓姓向的狗官清醒清醒一下。」
「當差不聽命，還要這樣的公差何用？」人群又一陣高論。
「民女二人當時陪何夫人在府前清掃積水，豈料淫賊向來香忽然走了過來，對何夫人胡說八道，他說他的身體比何大人好，一定讓何夫人慾仙欲死，然後又抱住夫人翻滾在地。」何艷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指證向來香是如何當時調戲、欲圖強姦諸玉鳳的情況。
人群中的羅中寶也朝石劍笑了笑。
馬德輝、蔣孝及眾捕快聽了，心頭直發怵，連忙一擁而上，按住向來香，持棍一通猛打。
鄔聊的臉色，登時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紫。
鄔聊心中驚駭，急對石劍道：「石大人，你這樣濫用刑法，會打死向大人的。」
「石大人，妾身冤枉啊。嗚
「犯人向來香咆吼公堂，來人哪，將他責打三十大板，以正視聽，規範公堂法紀。」石劍大怒，抽出一令簽扔到地上。
向來香看石劍不理案情，王朝不吭聲，鄔聊維護自己，不由心頭大喜，得意地看諸玉鳳一眼。
鄔聊又惹來了一陣大罵。
「這……奶奶的，你別老找磋！」鄔聊氣急敗壞地道。
「哈哈哈……」
「鄔大人，不用緊張！向大人是練武之人，死不了。你還是回座上去審案吧。天快黑了，鄉民們還等著咱們的審理結果呢。」石劍依然是不緊不慢地道。
「夫君奉命前往成都送公文，賤妾與丫環在府前打掃積水，向來香走上前來，伸手一捏妾身的下巴，淫笑著道『何大人走了，夫人是不是有些寂寞？本官今兒特意早些離開公堂，來陪夫人解悶了。』就這樣，他上前就抱住了賤妾。妾身嚇得渾身發顫，連忙呼喊，可是向來香那狗賊卻把……把妾身……壓……壓在了身下……後來府衙的差人就來了。」諸玉鳳本是青樓出身，既不懼羞，也會演戲。
馬德輝、蔣孝等一干捕快真的要暈了。
「向大人怎不說話？是不是剛才有人蓄意打傷你？」鄔聊想了一下，決定豁出去，與石劍他們搏一搏，先救下向來香再說。
石劍將如何給向來香量刑？
鄔聊更是尷尬，他一拍案桌，喝道：「來人，解開向大人身上的繩索，搬張椅子給
「堂下何人？自報姓名和身份，講清當時案情發生的經過。」石劍一拍案桌，大聲喝道。
老百姓本來也不喜歡何叢及其家眷的，此時看鄔聊明顯欺壓諸玉鳳，反而激起民憤，也激起對她的同情心。
向來香已暈厥過去，哪有反應？
「哎呀……」向來香的殺豬般的呼叫聲漸緩漸低，終於禁不起一番痛打，暈了過去了。
「是啊，鄔大人，向大人身子硬朗得很，他還剛冒著積水調戲官婦呢，說明他身體多好啊！」唐關趁機又起鬨。
「主審官公堂講髒話，真是罕見！」程勇度平生第一次看公堂如此判，甚覺新鮮，再也忍不住了。
他說罷，走上案桌，居中坐下。
「是！鄔大人，剛才本官中了那妖婦的奸計了，是她拉本官進何府的，也是她灌本官喝酒的。」向來香忽然一下能說話了。
「是啊，明明袒護向來香狗官嘛！這種人怎麼坐在公堂之上辦案呢？」人群中議論又起。
他們看著馬德輝等人的尷尬相，又是一陣鬨笑。
他也帶頭起鬨。
鄔聊哪敢出聲阻攔？
「哼！妖婦諸玉鳳，據不從實招供如何設計陷害向大人之事。來人哪，將她責打三十大板。」鄔聊此時無計可施，乾脆拿諸玉鳳來出氣了。
「好！」圍觀百姓轟然稱好。
「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亂語，敗壞向大人聲譽。來人，將這兩個賤婦拖下去。」鄔聊大聲喝令。
石劍一把拖住他，大聲道：「鄔大人，你不是量刑差人。」